第一百二十二章 感触
“这次出去可有什么感触？”
莫甘娜随口一问，纤手在姜羽斌脸上轻轻划动，桌下的脚丫也光溜溜的探了出来。
姜羽斌总感觉最近桃花不断，女王也越来越大胆，总是在那里挑逗，而且还不让抱她大腿了。
听到这话，姜羽斌首先沉默了一会，神色有些复杂， 幽幽一叹。
“女王，您觉得饕餮如此屠杀……如何？”
莫甘娜抿了抿唇，双目微凝，觉得姜羽斌还是有些婆婆妈妈的，随即展颜笑道：
“看在你的眼中，那是不可饶恕的，但他们对于饕餮而言，就像虫子一样渺小，你会为踩死一堆虫子而感到难过吗？”
姜羽斌攥了攥拳，目光变得仇恨、锐利，道：“虫子是无法与人交流的，而我们却可以交流。
人类终究不是虫子，我们都是神河体文明，恶魔、饕餮、人类、烈阳，彼此差距并不大。
这样的屠杀，如果是他们针对同样一个落后的文明，哪怕是原始社会，对我而言没有什么纠纷瓜葛，但他们就能被随意的掠夺屠杀吗？这与强盗何异？我也会为那文明感到悲哀、惋惜，这是……人性。”
“饕餮是兽体文明，他并不是我们神河体文明，他们信仰死神卡尔，杀戮有很大一部分是为了取悦自己的神，这样想你是不是觉得舒服多了？”
莫甘娜咬了口桌上的牛肉，细细的品味，动作优雅，而且发出一阵美妙的哼声，不知是在赞叹肉质的鲜美，还是故意为之。
“你是要成神的，应该学会像一个神一样去思考，文明的进步总是伴随着毁灭的灾难。
宇宙中大多数核前文明到宇航级文明的过程中都要爆发核战，能够幸存下来的文明寥寥无几，而这些文明中幸存者的数量都是很少的，因为集体跨越一个等级的过程中，必然会有人被舍弃。
通过这样的战争，也能加速地球文明的进步不是吗？
如果你觉得难过，我答应你，为他们保留火种，并且未来也会帮助他们进入宇航文明。”
莫甘娜柔声说着，美眸轻眨，像个温柔的大姐姐在跟小弟打商量。
“对，我记错了，饕餮是兽体文明，不是神河体文明，他们保留了大部分的兽性。”
姜羽斌没有被她的动作声音所吸引，再次叹息一声，并语气坚决道：
“但是，我不会成神，在我们那里，并不喜欢神这个概念，包括你们这个所谓神的思维。
我是人，一直都是，这是摆脱不掉的事实，不管身份地位实力发生如何的变化，我依然是和他们一模一样的人类！善良温柔体贴——这些属于我们人类美好的本质！
如果我连这些东西都失去了，那我将不再是我。”
莫甘娜眯起双眸，定定的盯着他，察觉到一丝不对。
这小子总是把自己当做地球上的人类，但那颗星球上并没有他的过往，他到底是谁？他又是怎么来的？
“你这么喜欢这颗星球上的人类，但是即便我们不参与，他们也是要走上核战的道路，最终生存还是灭亡，都还是未知，而现在，我可以保证他们进入宇航级文明。
我答应你，在战争后，将所有恶魔带离地球，但地球依旧要拥有自己的本土神，葛小伦，不就是他们钦定的一个吗？”
姜羽斌忽然拍桌怒道：
“那是人类自己的事情，要由他们自己来选择！你们这种方式，就相当于地球上的殖民，最终给殖民地留下无尽的痛苦与伤痕，却借口这是合理的帮助他们进步！任何一个有理智的华夏人，都会对此唾之骂之！
至于葛小伦，只是一个三代神体的拥有者，我并不喜欢你们神的概念，他只是个强大的战力，被推选出来带领地球继续发展的一个人。”
莫甘娜同样猛然拍桌站起，一双美眸瞪得溜圆，凶厉的盯着姜羽斌，如同一只发飙的小野豹：
“那照你的意思，你喜欢凯莎的正义秩序？！你喜欢天使喽？！！”
姜羽斌心中一颤，身子抖了抖，下意识的咽了口唾沫，气势顿时弱了三分。
这段时间莫甘娜对他的殴打、表现出来的强大不是没有用的，而且那长久上位者的气场很容易让姜羽斌这种小年轻产生恐惧。
但姜羽斌还是硬着头皮跟女王对视，并且说出了自己心中所想：
“不，我也并不喜欢她们，她们的正义，也只是极端、片面的正义，是一种强权！霸权！
正义从不需要被定义，也不会被定义，所以，我也要推翻她的正义秩序！”
莫甘娜缓缓挺直了腰杆，螓首抬得很高，挺胸昂头，双手环抱胸前，托起两个沉甸甸的小西瓜。
双眸轻眯，眼神赞许且欣赏。
忽然，莫甘娜柳眉轻皱，似乎觉得有些不妥，便伸手强硬的将姜羽斌压下，俯身上前，以强势的姿态与他说话：
“好！那我们现在依然是有着共同信念的战友！我们依然可以合作！”
姜羽斌的怒气已经在之前长时间的沉默中被莫甘娜搞没了，而且反省过来之前的无礼，于是急忙说道：“女王，我是你的手下，不是合作者！”
“你现在知道是我的手下了？”莫甘娜冷笑两声，伸手捏着他的脸蛋轻扯着：“刚才把我当成什么一样怒批，你有把我当成女王吗？”
姜羽斌被扯着脸，乐得做出一副呆萌的模样，化解两人方才剑拔弩张的气氛。
莫甘娜讥笑道：“弱肉强食，是这个世界不变的法则，等你成为强者，再去随意的坚持你的善良吧。”
姜羽斌微微皱眉，低头想了想，又抬起头，眼神再度坚定，双唇嗫嚅片刻，大有不吐不快之势：“不，我觉得女王说的不对。”
莫甘娜神情有些不耐，皱眉问道：“你又想说什么？”
姜羽斌振振有词道：“从来没有强者统治弱者，也没有弱肉强食，纵观华夏历史，便观地球历史，强者统治弱者只是一时的，所谓的弱者也会站起来干掉强者！”
莫甘娜随口回应：“但是屠龙的人终究会变成龙。”
姜羽斌目光炯炯，面露憧憬道：“但也会有新的所谓弱者干掉龙！”
“你是要跟我卡bug？”莫甘娜眼神不善的瞄着他，大有一言不合就开打的架势。
“不，女王，我是说……女王，您曾经不也是这样的人吗？曾经的您，与凯莎鹤熙一起带领女天使反抗男天使的暴政、压迫，为了自由与生存而战，那时的你……”
“够了！”
莫甘娜突然一声爆喝，犹如擎天一声霹雳！瞬间将姜羽斌吓得呆住了。
莫甘娜攥起双拳，美眸中闪过羞恼的怒火，强忍着怒气低声问道：“你从哪里知道的这些？”
姜羽斌被吓傻了，下意识的就想说从书里看到的，但他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接触到这种书！这件事在整个宇宙，都是禁忌！
除了顶尖文明的高层知道这件事，就连杜卡奥、德诺文明都未必了解。
这是天使的耻辱，也是她们严厉封锁的。
“我……女王，您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