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莫萧吟出征
江云凤见他连个招呼都不打，一脸狐疑，站在原地愣了片刻。碧玉赶紧过来，将她拉到一间屋子，牡丹和绿萝站在门外等候。
“小姨，怎么回事，他见了我像是见了瘟神，之前他对我不是这样的。”
碧玉现出一脸难色，不知怎么和她说才好，她动了动唇，又叹了一口气，将视线移至一旁。
“小姨，发生什么事了？”江云凤觉得事情蹊跷，心中惶恐。
碧玉伸出一只手，抓住江云凤的手腕，说道：“姬明俊这个人城府太深了，他为了抓到证据，才把那些话说给你，然后派人日夜守候在这个院子周围。张统当时也是心急，没有多做考虑，可当纸条被取走后，他才想到会不会是一个陷阱。没想到第二天就听说文相国一家都被抓走了。”
“可这件事姬明俊都猜准了，他完全可以先把人抓了，再审问的。”江云凤还是没理清头绪，满脸狐疑。
“如果换做普通官员，他完全会这样做，可是文相国虽然没有实权，但资历还在，尤其他是姬明尚的丈人，在只有推理的前提下，姬明俊不敢贸然行事。
这事关重大，所以他才从张统身上下手，利用你的仁慈之心，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以此找到证据。那次遇到我们俩阻拦后，他便顺藤摸瓜，既给了你一个面子，又生出了一条妙计。”碧玉分析道。
“什么！”江云凤气得一掌拍在桌子上，只听桌子腿咔嚓一声，裂了一道痕。
碧玉见江云凤气得嘴唇轻颤，担心这话伤了她二人之间的感情。这感情的分量有多重，她是知晓的，于是劝慰了几句道：“如果站在姬明俊的角度，他为父报仇，也不为过，你也不要过于气恼。”
如果只是这一件事，江云凤气几天或许就没事了，可是吴显坤的事情赶在同一时间出现，她就没办法再容忍他。
于是她起身告辞，临行前来到张统的门外，朝着屋内的人鞠了一躬道：“张先生，对不起。”
望着紧闭的木门，她的眼底出现一片雾气，转身离开的时候，听见门后传来悉悉索索，随后是一声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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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玉拿到兵书，准备起身回到老家生活。她不喜欢长安，她喜欢安静地生活。
她将购置的生活用品，依次装到包裹里，忽听身后有响动传来，一回身，看见张统立在门口。
“你想好要离开吗？位于冀州那么偏远的山村，你一个女子怎么生活？”
“我有一件事要查清楚，还要取一样东西。若是待得习惯，我就留在那里了，如果不习惯，我再回长安。”说完，碧玉朝着张统笑了笑。
“你多保重，后会有期！”张统拱起手，他的头在双臂之上低低垂着，一缕发丝从额角飘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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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来到廖华清的住处。自从发现自己的身份暴露之后，碧玉只是托人给他送了个信儿，说身体有恙，不便见客。这是这段时间里，她第一次来找他。
推开院门，一群鸡咯咯咯地鸣叫，向院子深处跑去。这群鸡是房东留下的，廖华清喂食它们，也偶尔捉一只来下酒。房租是碧玉帮他付了一年的，他说日后还她，可是他除了练剑，哪里会赚钱，又怎还得起。
廖华清今年二十九岁，生了一副白面书生般儒雅的脸，父亲在苏元帅手下为将，一起死于楚廖关。
自从父亲去世后，家里就没了收入。他是被母亲拉扯大的，在他十三岁时，就在外面做徒工赚钱，养活母亲。父亲去世没几年，母亲也走了。
自此，他四处漂泊，和一个卖艺人学了点功夫，走街串巷，卖艺为生。偶然机会，得知有人要刺杀吴为，他就参与其中，想为父亲报仇。
廖华清正在院子里练剑，看见碧玉，便热情地迎上来，关切地问道：“一个多月没见到你，最近还好吗？”
“我身体刚刚见好，所以马上来见你，怕你担心。”碧玉微笑看着他。
“那就好，我一直放心不下，又没办法去探望你。”他说着，拿着架子上搭着的一个帕子，擦掉额头上的汗水，请碧玉屋里坐。
两人落座之后，廖华清接着问道：“前几日吴为被刺，这件事是你做的吧？我听说上楚的二皇子带着手下逃回上楚了。”
“呵呵，我哪有那个本事呀，我也确实想来着，可巧病了一场，什么都没做。既然大仇已报，我想离开长安，回老宅子去躲一躲，那里安全得多。这次是来向你辞行的。”
“我不放心你一个人，我陪你去，我们的目标已经完成，我希望以后和你在一起，好吗？你知道我这么长时间里，对你的心意。”
廖华清信誓旦旦，他一直对碧玉情有独钟，早有所表现，只是碧玉那时候一心考虑报仇的事，对他没有任何回馈。
碧玉是在半年前那次刺杀时遇到了廖华清，当时很多人被围剿，场面惨烈。廖华清不顾自己的安危，掩护碧玉逃脱，受了重伤。
伤好之后，廖华清找到碧玉，碧玉出于感激，为他在城里租了房子，还给了日常花费的银子。包括去锦春阁探望她花费的银子，也是碧玉的。
碧玉有自由外出的时间，但每周只有一两次机会，还要上街买些用品，不能经常去拜访廖华清，廖华清难忍相思之苦，便花钱排队等着见碧玉。
碧玉大他两岁，他不计较，直白地向碧玉求婚，碧玉只说等到报仇之后。
现在仇报了，虽然吴为没死，但吴为失去一条腿，出来活动的机会会很少，再次刺杀，短期内不可能了。
一切都可以回归原位，碧玉找到他，也同意两人一起回冀州老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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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莫萧吟带着十五名侍卫，骑马上路，直奔东陵侯首府洛州。
大将军乔安带队十万人马，由司马军师陪同，向洛州城外两百里处进发，届时与莫萧吟汇合一处。
一行人马奔驰在国道上。现在是春季，放眼望去，绿油油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