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审问文宇
“快去送送她，不许惹我妹妹生气。”姬明俊发话。
莫萧吟见状只好答应。他伸了个懒腰。
两个能闹腾的一走，剩下的两人都是不爱说话的。屋子里立刻静了下来。
江云凤把头侧在一边，不知道心里想些什么，姬明俊一把将她抓过来，揽在怀里。
即使是拥在他怀里，她也没有抬脸看他，姬明俊觉得她从皇宫回来后，实在是太反常了，便挑起她的下巴，强行让她面对自己。
可是，当她抬起头面朝他的时候，她却闭上了眼睛。
姬明俊皱了皱眉，他忽然意识到一件事，俯下身，在她耳畔轻声问道：“你讨厌我这张脸，是吗？”
江云凤一怔，瞬间睁开眼睛，与他的脸近乎贴在一起。忽然她的泪水夺眶而出,哭泣道：“你为什么长得那么像他，仿佛是他的再生一样。我，我忽然有点接受不了。”
她终于借着酒劲把心里话说了出来，他却仿佛被石化了般。
她躺在他怀里，一言不发，直到昏昏沉沉地睡去。
良久，他把她紧紧抱在怀里，柔声道：“这或许是天意，我是来保护你的，爱你的，尽可能弥补父皇犯下的过错。我们能在一起很不容易，不要再彼此折磨了。”他用唇吻着她的发髻，长指滑过她的脸颊。
隔天一大早，姬明俊简单吃了口饭，就来到锦春阁。昨夜有人来报，说线人都招供了。
——
那日，张统在院门上转动了一根木条，放进一个锦囊。晚上的时候，只见一个衣衫褴褛之人来到木门前，摸索了一会儿，便离开了。
这时一个黑衣人走过来查看锦囊，发现已经被人取走。
那个褴褛之人在城中绕了几圈，觉得身后没人跟踪，便向文宇的府邸走来。见门前的侍卫拦挡，他从腰间摸出一个令牌，很快，侍卫放行。褴褛之人进了院子，来到一间屋内，退掉一身破烂衣服，换了一袭青衣，来到文宇的大堂前，让家丁通报进去。
文宇刚刚上床躺下，听家丁说出求见人的名字，忽地坐起，赶忙披衣下床。
两人来到书房，青衣人取出锦囊，在灯光下展开，竟是一张白纸。不过两个人都不惊慌，青衣人转身出去了一小会儿，取来一碗水，放在案头，用毛笔在纸上蘸水轻刷了一下，一行字赫然出现在纸上。
文宇看罢，倒吸一口冷气，不禁开口道：“原来张统这段日子被姬明俊抓走了，遭受严刑拷打！”说完，他眼眶湿润。
“大人，他在信中提及，四皇子怀疑您，并让您想办法安顿好家人。事不宜迟啊！”青衣人见信，焦急地说道。
“我早已想到会有今日，我不怕，我也不会走，只是我的两个儿子还小，以及一个未嫁的女儿，要把他们安全地送走。这件事就交给你了，我给你带上府里最好的侍卫，明日一大早，你们就出发，远离长安城。”
“大人，您和夫人也一道走吧，不然命将不保。”
“我若是走了，怕是全家一个都逃不掉，我把命留下来，才能换取家人的平安。”
“大人，”青衣人跪下，痛哭起来。
“别难过，你去找管家帮你收拾行囊，一早就出发吧。”
“……”屋子里一阵寂静。
这时只见院子里人影一闪，窗纸上留下一个指甲大的洞。
一个时辰后，相国文宇的府邸被官兵围了起来。左相国李瑞峰带着人，将相国府的几位主子抓了起来，其他人被禁锢在府内，不准其外出通风报信。
文宇和青衣人被单独带到锦春阁，由姬明俊的贴身侍卫赵允亲自审问。只是用了点鞭刑，文宇便如实说了。他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所以不想狡辩。
青衣人也交代了事实。
赵允将两个人的口供整理好，按照姬明俊的吩咐，把介绍御医的罪状和刺杀吴为的罪状分开罗列。单是介绍御医的罪行，就够满门抄斩的。姬明俊不想让人知晓吴为牵涉的那一桩丑事。
他来到锦春阁最里面一处私邸，这处院子很大，里面关押着重要的犯人。往日里，此处并不设立刑堂，但文宇二人比较特殊，所以便被关在此处审问。
姬明俊果然没有猜错，基本和他判断的内容一模一样。他想再核对一些细节，于是来到文宇的面前。
“我父皇待你不薄，你因何下此毒手。”
“御医确实是我介绍进去的，不过我真不知道他要暗杀皇帝，我真的没有杀皇帝之心，如果有，我早就动手了。”
“太监是何人所杀？”
“是被御医毒死的，他为了保护我不被太监出卖。”
“你说那个御医的名字叫江冀城，他是否是祖传的行医世家？还有个兄长叫江冀州，善于使用易容术！”
“他确实是祖传的医药世家，我听他提起过易容术，却不清楚是否有个兄长叫江冀州。”
“他老家是哪里人？”
“许州。”
“嗯。”姬明俊点点头，他在屋内负手踱着步子，一挥手，让所有侍卫退了下去。他之前听江云凤提起过，她有位叔叔叫江冀城，不过几年前便失踪了，再也没有联系。他叹了口气，又无奈地摇头。
文宇一愣，不知道他想做些什么。姬明俊见屋内只剩下他二人，便狠厉道：“你知道姬明尚是吴为的儿子，担心吴为和吴贵妃的丑事曝光，所以才对吴为起了杀心！”
文宇额头沁出汗珠，他刚想否认，可是惊恐的眼神已经泄露了内心的不安。
“不仅仅因为这个，吴为做了太多天理难容的事情，杀了太多无辜百姓，我要为民除害！当然我也有私心，确实是担心吴为的丑行会毁了姬明尚，他不知情，是无辜的。”
“宁振海可否知道全部事实？”
“他只知道吴为利用娼妓骗取皇帝欢心，至于姬明尚是否是吴为的儿子，谁也没有确实的证据，只是因为他是早产儿，生下来几乎是足月大，又很像吴为，知情的人才有了疑心。不知情的人，谁也不会多想这件事。
我见最近半年，吴贵妃变得有些狂妄，担心她的丑事暴露，才决定尽快除掉吴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