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初次谈判交锋

    江云凤带着舞狮队在晌午之前就进入吴府大院，接受各种检查。吴府还请了戏班子，以及京都有名的艺人，大家络绎不绝地走进院子。

    晋安侯世子安明一大早被接到吴为的府上喝茶。

    安明年近四旬，一缕短髯，衬托出成熟稳健的气质。

    夫人只有二十几岁的年龄，长得肤白貌美，娇小可爱。她进门寒暄了几句，便被吴为的大夫人请去赏花。堂内只余吴为、安明，还有谋士殷益平，几名丫鬟、侍从于门口垂首站立。

    “安明贤弟，你预计这座矿山可打造多少件兵器？”吴为坐在安明的对面，与安明的气质截然不同。只见他扫帚眉一挑，大而凌厉的眼睛威慑有力，目光落在安明的身上。除了特有的武将风范，他的眼神让人不寒而栗。

    “如果按照普通兵器打造，砍刀可出五、六千件。但我昨日听三皇子说起，宝刀的工艺流程复杂，只有正常二分之一的成品，那最多不过三千件。”

    “这个数量若是三家来分，也不够做什么的。”吴为听到这个数量，未免有些失落。

    安明却没有这么悲观，他一捋短髯，端起茶盏，拂盖吹了吹，轻吮了一口，慢慢说道：“宝刀一把，天下无敌？任谁都无法招架。若是上千把宝刀在手，千名士兵可力敌万人之众，还担心江山不稳吗？”他说的江山，一个暗指的是自己的江山，另一个，他知道吴为野心大，迟早会辅佐三皇子登基，这明理是说给吴为的。

    吴为满意地点点头，其实他何尝没想过这些，只是他考虑的是，这三千把宝刀若是都归了自己，那才是高枕无忧。可眼下，三家来分，必定潜伏下两个劲敌。

    “贤弟说得没错。哈哈哈。”他故作轻松，先让对方感受到他的善意和诚恳，后面的事才好商议。“可是你有没有算计过成本？如果只是打造普通兵器，这座矿山毫无半分价值，因为它位于深山之中，山路难行，矿石运出成本太高，而山里又不方便架设熔炉炼制兵器。”

    “是的，这点我考虑过，所以我才来谈合作之事。”

    “大约需要多少银两？”

    “开矿的人力大约一万人，每人工时费加上吃、穿、住，人均每年若二十两纹银，一年开销二十万两。另外开山修路，人力另需一万，还有使用设备、车马运送等等，加上不可预测的开销，少说六、七十万两银子，多则可能八、九十万两白银。这还不包括锻造成宝刀的费用，这一块儿只有行家能算得出来。”

    安明说完，喝下一口茶，见吴为眉头紧锁，似乎在盘算着什么，便抓紧加了一句：“我这地小人少，出部分人力还行，是连兵丁都派上了，银子可是拿不出来，吴大人可有何良策？”

    这时坐在一旁未开口的殷益平接了话茬：“安世子不用多虑，吴家二公子一直护佑晋安一带，他的实力大政第一，谁敢来犯。您尽管放宽心，可以将用于军备的财力投入到开矿上一部分，毕竟上百万两银子数目庞大，单凭一己之力，实难为之。”

    “我儿吴亦海距离矿山位置更近一些，开山修路及运送事宜，可以由他来完成。日后建炉熔炼兵器，在他管辖之处也可放心，毕竟这是兵家必夺的宝贝，若防守不住，会被人巧取豪夺，我们功亏一篑。”吴为老谋深算，他先把基础稳固，再想后续的事情。

    安明一想，这也是个法子，自己小门小户，若是兵器在自己眼皮子底下锻造出来，恐怕从此国无宁日。不知多少人盯着这块肥肉，到时钱财两空不说，还得落下一身剐。于是他点点头，“这个也不失为上策。”

    吴为见安明意见达成统一，继续说道：“银子这一块，我可以出大头，但这兵器的数量，还需按功过划分。”他微眯双眼，一副势在必得的态势，随即饮了一口茶，抚了抚络腮胡须。

    “依吴大人之见该如何分配？”

    “这矿山是宝贝，开采也是关键，重要的是银子，没钱什么事都办不了。所以最后还是要按照所付出的比例来分配。关于锻造方面虽说是独有的技术，但他们哥二人也只是配角，分得两成便是不少。”吴为先大致抛出自己地想法，他在观察安明的态度，如果安明咬得不死，他想多出点银子，自己拿到六成的兵器，安明拿到两成，那哥俩拿两成。

    安明知道吴为贪心不足，可是小胳膊拧不过大腿，如果完全违背他的意愿，说不好哪天派兵讨伐自己，不要说兵器，恐怕整个晋安侯封地都保不住。错就错在一直以来他们依附于吴为的兵力。

    虽说吴为不是可靠之人，但只要自己对他并无二心，屈居于他的麾下，他也不会将他怎样，顶多是占他点便宜。

    几人谈得兴起，姬明尚陪同无风和无忧二兄弟前来。大家一番介绍，客气几句，随后再次落座。

    吴为始终没把这哥俩放在眼里，觉得二位娃娃嫩了点，无非就是有个好身手，便不可一世，也配来和他吴为谈交易。

    殷益平把刚刚三人提到的费用和想法复述一遍，但他没敢提到哥俩占两成地打算，先摸摸二人的路数，再抓谈判最佳时机。

    无忧听得不住点头，无风始终一副阴阳脸，看不出任何情绪。

    殷益平又开口道：“不知这锻造兵器的方法如何，二人可有把握？”他不太信任二人有此技术，但这是目前他们唯一地希望。

    无忧道：“吴大人请放心，我家祖上与祝家交情匪浅，当年曾一起研制此方法，只不过我父亲为人低调，隐姓埋名，行乐于山水间。

    我可以先打造出三把宝剑，我们三家人手一份，试试锋刃，大家便可知晓此种兵器地厉害。”

    既然他敢说打造出三把宝剑，试看刀锋，说明他胸有成竹。

    吴为上下打量着眼前的年轻人，满意地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