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0章 收服林家
这是林母近些年听到的最好的安慰。
她泪流满面,哭得不能自已。
沈桃又道:“你手术恢复需要不少时间,我此次在京城待不了太久,若是你们母子愿意投奔我,就随我一起去屏县安顿吧。
等我返回屏县,就给你治胳膊。至于林之栋,他若是想继续读书科考,我可以供他。
他若是放弃读书,直接给我做事,我也欢迎,且看你们自己的选择吧。
不过你得帮我指导口脂的制作,利润二八分吧,每月一结。
我提供人力物力资源,要八成不过分吧。
报仇的事我得考虑考虑,毕竟不知润香阁的底细。”
沈桃不会为了旁人的仇恨冲动出手,京城水太深,得罪了不该得罪的,自己都要折里面。
林母没想到沦落到此等境地还能柳暗花明,别说二八了。只要能让儿子不一辈子庸碌,哪怕分文不要呢。
她现在也想明白了,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交给别人还不如交给沈大人。
谁让她说欣赏儿子人品呢,顶不住,根本顶不住。
至于仇恨?等以后儿子有能力了再说吧。
林母一连声的答应,“听您的安排,全听您的安排。”
“那最近你们就收拾收拾,和亲人告告别,我离京时自会通知你们。”
林母心酸道:“嗐,哪儿还有能告别的亲人啊。我们落难时早都和我们划清界限了。”
两人达成交易,沈桃出门就看到月影正拎着林之栋后脖颈的衣服,防止他往屋里冲。
见沈桃出来,月影一撒手,林之栋嗖一下就窜进了屋。
沈桃与月影耳语几句,月影火速离开,不知去向。
也不知母子俩在屋里说啥呢,都说了半刻钟,沈桃就算穿着棉袄还是冻透了。
她原地跳来跳去,时不时往手上哈一下热气取暖。
还是冷,看着那一堆柴,沈桃上手了。
之前看林之栋劈,那是使了大劲儿的。到沈桃手里,木柴就跟酥软了似的,任凭摆弄。
活动一会儿,身上也暖和了些。
林之栋眼圈红红的出来时,就见到沈桃脚边一堆高高的木柴。
“……全是你劈的?”
沈桃啊了一声,单手挥起斧头,跟玩似的劈下,木柴应声裂成两半,看着毫不费力。
林之栋扁扁嘴,朝沈桃跪下。
“谢谢你哦。”
沈桃心想,你家口脂能给我赚好多好多钱,咱们这是互利合作,有啥谢不谢的。
但她纯心逗弄这个笑起来有虎牙的小伙子,就问:“谢我啥?说来听听。”
林之栋一点没有青春期男孩该有的别扭,特坦然:“谢谢你给我娘治病,谢谢你夸奖我人品好,还谢谢你给我劈柴,这一堆我得劈好几天呢。”
沈桃心想,后一句才是他真心想感谢的吧。
“大人。”月影声音从门口传来。
沈桃抬头一看:……
月影像提溜着货物一样提溜着小乞丐后背的衣服。
小孩双手双腿不停挣扎,人在半空中转圈圈。
沈桃的表情太一言难尽,月影解释:“我去找他,他使劲儿跑,还想咬我,打我,只能出此下策。”
月影扶了把小乞丐的头,把他扶正放在地上。
小乞丐看到林之栋,眼睛亮亮的跑过去,用手指了指自己,小小声地问:“你还认识我吗?”
昨天刚见过,林之栋咋会忘了?
他从地上爬起来,上下打量小乞丐,气恼道:“不是让你把衣服系结实,咋不听话?衣服又遭人抢了吧。”
小乞丐傻兮兮的朝他笑,林之栋也没脾气了,“饿了吧,昨天我赚钱买了点糙米,锅里还剩一点,我盛给你吃。”
沈桃就知道林之栋会对小乞丐好,她拽下腰间的钱袋子丢过去,“喂,小子,这不是赏给你的。这是提前预支你们的分成,回头要在分成里扣回来的!”
林之栋这小子犟,若是直接给,他指定不要。
说是预支,他估计能接受。
果真,小子掂了掂钱袋子,“你,你回头可别忘了扣。”
“知道了。走了。耐心等信儿吧。”沈桃带着月影走出林家,刚一出门就一蹦一跳,“嘶~冻死人了~”
月影失笑。大人的脾气可真琢磨不透,有时候老谋深算,有时候却像个孩子。
两人的马车停在水井街外,往回走的路上,竟然遇到了堵车。
明明路挺宽的,可两辆马车就是顶上了,谁也不让谁。
赶车的马夫正脸贴脸吵架呢。
沈桃当即跳下马车,往前冲了冲,看热闹去了。
马夫吵的五花八门。你骂我娘,我就骂你爹。你骂他瘸,他就骂你瞎。
完犊子。完全不如后世菜市场大妈有力度。
以父母为圆心,以亲戚为半径,骂的再凶一点啊。
骂着骂着,马车里的主子坐不住了,跳下马车。
沈桃一瞅,乐了。这不是乔申吗。
这刚放出来几天啊,又出来嘚瑟。
乔申指着那马车骂道:“大道你们家开的啊,不就是老褚家吗?!有本事你下来,和我掰扯掰扯到底谁的错。”
褚家?
京城有几个褚家?乘坐这么豪华马车的,工部尚书褚田的家人没跑了!
乔申明目张胆在街上和褚家人对上了,这就说明,乔家要和褚家开干了!
一切都按宋文墨的安排发展下去了。
沈桃也歇了看热闹的心态,钻回马车。
坐山观虎斗,真有意思啊。就是不知这一局乔家胜还是褚家胜。
镇国公府。
陈乔站在宋文墨身旁,一边给他斟茶一边道:“最近常有进京的官员拜会褚田,褚家防范甚严,咱们的人无法靠近书房,不知在商谈什么。
不过乔申回到乔家的第二天,褚田府里抬出了几具下人的尸体,扔乱葬岗了。
好像是一家三口,婆娘和儿子都是被乱棍打死的。那个男人生前没少受罪,舌头被拔了,手筋脚筋也被挑了,还被灌了毒药。
我们的人寻到时,他的肚子都被野狗撕开了。不过他倒是命大,郎中给随便缝了缝,又灌了点药,竟然醒了。
主子,你是没瞧他的眼睛啊,像是要吃人似的。”
宋文墨淡淡道:“他那是有仇恨。你告诉他,咱们能替他报仇,让他有何冤情都说出来。”
陈乔:“主子,他舌头被拔了,不能言,手筋断了,也不能写字。有冤情他也说不出来啊?”
宋文墨冷飕飕的瞟他一眼,“你也跟桃儿相处了那么久,咋一点没学会她的机灵?
找人拿千字文读给他,遇到他想表达的字,就让他点头,然后咱们记录下来。”
“还是主子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