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3章 求圣上给臣做主啊
官员不穿官服进不了宫,沈桃这点还是知道的,赶紧道:“张公公您且容我片刻,让我换个官服。”
张内侍也是着急,没注意她的穿搭。现下瞄了一眼,红色的缎面小袄,怕挨冻还围了兔毛围巾,挺适合女孩子。
就是……这兔毛围巾下手指粗细的金豆链子是什么鬼?!
谁家姑娘这么戴啊,富贵是富贵,但也得被人笑话土气。
他赶忙挥手,“快去换,咱家等你。”
张内侍这就不懂了,这是沈桃给自己量身打造的首饰。平时就藏起衣服,关键时刻抠一粒下来花。又时尚,又方便。
沈桃火速回屋,在行李里挖宝,衣服满天飞。
她好不容易才掏出袖口起毛边的官服,赶忙套在身上。
换好衣服,沈桃坐上了张内侍的马车。
高头骏马拉车,车上还有皇宫的印记,跑起来车厢四角挂的铃铛铃铃作响。街上行人纷纷避让,让沈桃感受了一把坐领导车的气派。
马车很快进了宫门,两人下车改步行。张内侍脚步飞快的在前面带路,就跟有鬼在后面追似的。
沿途宫女太监向张内侍见礼,他压根不理,只埋头往前冲。
沈桃要是掉队,八成都找不到皇帝在哪里,也只能快步跟上他。
待两人走远,宫人凑在一起交头接耳。
“张公公带的那个是官员是谁啊?”
“不知道,看着面生。”
“何止面生,小身板看着像个女人似的。”
“我刚才偷瞄了一下,她皮肤白嫩光洁,应该就是个女的。莫非她就是???”
小太监倒是没觉得什么,反倒是宫女沸腾起来。
“她莫非就是圣上亲封的女官?我的天啊,啥时候进京的?我刚才怎么没好好的看一眼?”
“就是就是,我也想瞧看她一眼。我不和你们多说了,我要告诉我的小姐妹儿去,圣上亲封的女官沈大人进宫了!!”
小太监鄙夷,“人家进宫你们兴奋个什么劲儿?”
宫女回怼:“你懂什么?这可是天下第一个女官,这是我们女子的表率。看看咋了?和你有啥关系。”
小太监不乐意听了,“我们男的当官的多了,我们也没像你们一样咋咋呼呼的。”
“呸。你们也算男的?你们这身份就算当官也是个内官,和朝廷命官是一回事吗?”
两方吵的不可开交,见有贵人路过才熄火,各自散开。
又步行了一柱香时间,张内侍带着沈桃来到御书房门外。
“圣上,老奴将沈大人带过来了。”
批奏折的皇帝把头从公文中拔出来,沈桃??
哦对,差点忘了,下午让张内侍召沈桃进宫了。
皇帝这是第一次面见女性官员,多少有点包袱在身上。他好好整理了下衣服,这才对门外道:“进来吧。”
“哐当!”御书房的门被人大力推开。
一道身影嗖的一下钻进来,动作丝滑的滑跪在地。
皇帝吓了一跳,自从御书房的门装上到现在,还没发出过这么大的动静。
而且飘进来那是什么玩意??嗖的一下都出现残影了。
“拜见圣上,圣上万岁万岁万万岁!”沈桃嗓子跟装了扩音器似的,差点没把蹲在房梁上的暗卫震下来。
皇帝哑然一瞬,琢磨这小小的身板怎能发出洪钟般的声音,吓得朕这颗心砰砰直跳。
这女官真是闻名不如见面,爽利的作风和豪迈的性子许多男人都拍马难及。
“沈卿,何故大礼,平身。”皇帝四平八稳的发挥,声音满是威严。
沈桃见好就收,从地上爬起来,偷偷朝着圣上看了一眼。
呦呦呦。
是个帅大叔呢。
想起他干的那些狗事,帅大叔的形象也面目可憎起来。
沈桃偷看皇帝,皇帝不但没生气,反而哈哈大笑。
“沈卿,第一次见朕,觉得朕和你想象中可还一样?”
皇帝这么一说,沈桃打量的更认真了。
皇宫毕竟是皇宫,瞧瞧着御书房里的物件啊,无一不金贵。
咱都不说博古架上的东西,单说皇帝的书桌吧。
金丝楠木的书桌,沉香木笔筒,嘉瓷笔洗,端河砚台,金箔宣纸。
那个四四方方的是啥?
莫不是皇帝的印?
她的眼睛自动变化成银子探测衡量仪,目之所及自动幻化成 一堆堆银子。
奶奶的,真豪横啊。
别说上面坐的是皇帝了,就算摆头猪,那都是有身价且不同反响的猪!
沈桃打量皇帝的同时,皇帝也在打量她。
啧啧啧,张内侍说的没错,长的很清秀。虽达不到国色天香的程度,但是性格坚韧,脑子里装有奇思妙想,自成一番风韵气度,是闺阁女子所不能及的。
总之,很符合他的预期。
皇帝见沈桃迟迟不语,道:“怎么,不敢说实话?”
沈桃故作惊醒状:“圣上,在臣心中您乃是真龙天子。御书房内灯火缭绕,您身着龙袍,我竟看到了您身上的光晕,一时间沉醉其中啊。圣上,您真真是我大月皇朝英明神武的圣主啊。”
皇帝心里那叫一个美。
沈桃这小妮子真会讲话,她上次给自己画画告状,正是把他画成了一条龙。
看来在沈桃心里,朕还真是真龙天子的形象呢。
张内侍心里响起经典霸总助理的语录,圣上好久都没有这么笑过了。
客套完了,皇帝道:“沈卿,这次赈灾你献计有功,朕召你入京正是为了嘉奖。只是这一路行来,可遇到了什么事啊?尽管说出来,朕替你做主。”
沈桃心想,你自己干了啥缺德事你心里没数?
我那炕,我那热书瓶都被谁抢去了?
得了便宜还卖乖,让我吃哑巴亏?那不可能。
沈桃手忙脚乱的跪下,眼泪说来就来。
“圣上,臣心里苦啊!臣到了京城没等到您召见,就想做点小买卖。
臣琢磨出个火炕,不知被哪个不要脸的给扒了!臣研究热水瓶,图纸也让人给偷了!
他们还在京城大肆售卖,价格叫的那叫高,纯属是剜臣的心呐。”
沈桃一边说话,一边用起了毛边的袖子擦眼泪。
哭的闻者伤心听者流泪。
皇帝脸皮都要挂不住了。
他不就是那个抢人生意扒人炕的不要脸的吗。
房梁上的暗卫也缩了缩,明明沈桃看不到他,可他还是很心虚。
因为他也是不要脸中的一员,让人这样赤果果的数落,他也很没脸的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