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5章 就你会告状?
牙行掌柜是万万没想到,他怕砸手里的人,实际非常抢手。
第二天一早,周记布行来人,说要买两个壮实的丫头,外貌最好别太抢眼。
掌柜好奇问了缘由,来人道:“我们要用这样的丫头试衣服,若她们穿了都好看的衣服,肯定大卖。”
牙行的人深以为然,到底是大布行,思路和格局就是不一样。
两个丫头卖了十两,血赚。
下午,传承首饰铺的掌柜来了,张嘴也是要两个壮实的丫头。说他家娘老子瘫了,拉尿都在床上,需要经常挪动。
老娘再老也是女子,用男的伺候不像话,想选壮实的丫头伺候。
牙行的人觉得好有道理啊,十两银子又卖出两个,再血赚一波。
这些当然都是沈桃安排的。
她担心李旻的人调查丫头去向,要是查到她头上,这不明摆着她和四个丫头做局骗人呢么。
所以迂回了一下,求两个掌柜帮忙。
沈桃白日在衙门也有些心慌,李旻应该知道她的“品性”了。她也做好了李旻兴师问罪的准备,可这都下午了,人怎么还不来?
人不经念叨。
沈桃刚想着李旻怎么还不来,李旻就带着二喜杀来了。
到底是镇北将军,气场全开有种山雨欲来的感觉。别说衙门里的人了,衙门里的耗子都不敢冒头。
沈桃狗腿的把李旻让进书房,让他坐在主位上,自己则躬身如小鸡似的从旁站着。
李旻看她这副模样就生气。
前阵子是被她的才华蒙蔽了双眼吗?咋就没看出她懦弱狗腿的一面?
李旻冷笑,“沈大人好大的胆子啊。”
沈桃无辜的挠了挠头,装作一副啥都不知道的样,“将军说什么?下官不知啊?”
李旻嘭的拍了下桌子,“身为一方父母官,你不做表率就算了,竟然还好男色!
与本将军只有数面之缘,竟敢打着本将军的名号在外招摇撞骗,你可知罪?!”
沈桃发抖。
这不是装的,是真的。
对面不是二世祖,而是手握重兵的将军。他浑身散发着怒气,若是在战场上,扬扬手就是数万铁蹄冲锋。
沈桃这个后世没见过风雨的人,怎能不怕?
怕,她也不能被他看破!
沈桃双腿一软跪倒在地,狠掐了下大腿。
就她的力道狠掐一下,就有种要断肢的痛,随即眼泪喷涌而出。
沈桃以头杵地,嚎啕开腔,瘦弱的身体伏在地上抖动着,“将军饶命,将军饶命啊!小的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小的虽然喜欢颜色好的男子,但就是过过眼瘾,别的什么都没做啊。
打着将军旗号一事,实在是小的被猪油蒙了心。大将军对小人和善,小人一朝得意忘形,真是小人的罪过。
求将军再给小人一次机会,小人再也不敢了。”
沈桃做足了小人嘴脸,就差没抱着李旻的腿哭了。
要是此刻沈桃直起腰堂堂正正叫板,李旻还没那么气。
现在看她这般,更觉自己之前瞎了眼,会对她生出惜才之心。
这样没骨气的人入了他镇北军,只会成为镇北军的耻辱!
今日对他跪地求饶,他日是不是要伏在敌军脚下摇尾乞怜?!
李旻恨不能拔剑砍了她!
“本将军今日不会处置你,你也别高兴的太早,自会有处置你的人!”李旻恶狠狠撂下一句话,拂袖离去。
李大全盯着李旻走出衙门,蹦高高的往沈桃书房跑,将沈桃搀扶起来。
“沈大人,在大将军面前自毁名节,您这是何苦啊?!”
沈桃蹭了蹭脸上的泪,又拍了拍身上的灰,“不让他知道我人品败坏,难道还等着他把我弄到镇北军去?
战场是那么好待的地方?稍一个不慎就能搭进去无数将士的性命!”
李大全:“大人在小的心中能文能武,您安知自己带兵不是减少伤亡,而是让他们送命?”
沈桃呵了一声,“人贵在有自知斤两,我就是一贪图繁华的俗人,还是好好留在人间建设繁华吧。
行了李大全,你先出去,本官还有正经事。”
她要写信告状!她要是不先告状,李旻那厮就要先告了。
她提笔开始给王长顺写信,确切说是给圣上写信,求王长顺把信放到折子里代为转交圣上。
给圣上的信没字,只在信纸上画了五副卡通画。
第一幅有好多小帐篷,帐篷前有个腰间别剑的卡通人物,正伸手拉卡通沈桃。
第二幅画,卡通形象的沈桃有两张脸,正脸对着一个卡通正太痴笑,背过去的脸全是嫌弃。
第三幅画是酒席,卡通沈桃站在桌上举着酒杯,她头上悬着云朵,云朵里有个小小的卡通沈桃靠着高高的人,那人腰间别剑。
画上其余众人全都做鼓掌状。
这幅画的精妙之处是酒席的门口扒着一个人,他正露出半边脸偷看。
第四幅,腰间别剑的卡通人,一脚把卡通沈桃给踢飞了。
最后一幅,卡通沈桃跪在一条龙面前,流出两行粗泪。
沈桃吹了吹画,连带给王长顺那封信一起塞进信封,让人快马送去褚州。
李旻也如沈桃所想,回客栈就写信告状。
他在信中说沈桃是个好男色,且狗仗人势的卑鄙小人,让圣上严办沈桃。
方同小声嘟囔,“将军,您要不再查查?我不相信我妹子是那样的人。”
李旻:“今日她已亲口承认,还有何抵赖?这样品性的人当父母官早晚是祸害!
方同你到底站哪边的?你若再替她说话,小心本将军罚你!”
方同悻悻。
差人把信送往京城,李旻决定立刻启程回镇北军,还要把方同一起带走。
方同:“将军,我得去买辆马车装狗,您在客栈等等。”
方同说完就跑,专程绕道去衙门找沈桃。
一见面,方同痛心疾首道:“大妹子,只要你说你不是那样的人,大哥我就信你……哎呦……哪个王八犊子拿石头子打我!”
方同暴喝回头,没人。
他转脸还要继续刚才的话题,后脑勺又挨一下子,回头刚好看见石子飞来的方向飘过一截衣角。
方同tui了一口,“玛德,敢打老子,看我抓住不弄死你的!”
方同追了过去。
沈桃拔腿就跑,衙差在后面问她去哪儿,她也不回答。
哼,现在还不走,难道等方同回来质问?
这厮好不容易对女子有一丢丢的改观,她要是承认是那样的人,他一寒心肯定到处嚷嚷女人的坏话。
要是不承认,方同到李旻那儿求情,这岂不坏了她的事?
无法回答,干脆不答!
方同到底没追上打他的人,返回衙门才知道沈桃走了,且不知去向。他只得去买马车,着手准备离开屏县。
打方同的人还能是谁?宋文墨留在屏县的暗卫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