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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1章 大力士也怕老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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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琼州的鼠疫,在渐热的天气以及官府的严防死守下,逐渐趋于平稳。

    本地郎中经太医指点,已经完全掌握鼠疫治疗方法。

    沈桃等前来支援的郎中无用武之地,也到了返回的时刻。

    沈桃隔离完准备离开时,前来送别的宋文墨眼眶子红了。

    沈桃其实看出了宋文墨的心思。

    但她没打算成亲,更不想和朝堂高官发生不得不说的二三事。她就狠心当个渣女,忽略宋文墨的不自然。

    沈桃扯出一个大大的笑:“宋大人,陈乔,我就先走一步。改天你们去屏县,一定要来寻我,让我尽尽地主之谊。”

    陈乔替他家主子着急,主子啊,你的鸭子要飞了,你该说的话,还不打算说吗?

    他一边打马虎眼和沈桃告别,一边用眼神催促宋文墨。

    宋文墨:“沈姑娘……”

    陈乔激动,要说了要说了!!

    宋文墨叫了沈桃的名字后,半晌才继续说下去,“保重,一路平安。”

    陈乔气得跺脚。

    主子啊主子,你这张嘴要是不用,可以捐给有需要的人!!

    沈桃跳上马车,拽住马缰绳,“知道啦!你们也早日回京!”

    沈桃一撩马缰绳,老马识趣儿地拉着车走了。

    宋文墨久久站在原地,眺望她的背影。

    沈桃愣是连头都没回,四处张望着,心情很好的模样,甚至还唱起了小曲儿。

    陈乔啧了一声。

    一个两个的,愁死人了!

    沈桃赶着马车悠悠哒哒来到辽山脚下,忽听后面有人喊!

    沈桃自言自语:“靠!上次不是把山匪都干掉了吗?咋还有漏网之鱼?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本老娘儿们先走为敬!”

    她打马快跑。

    这一跑就是一个时辰。

    临近午饭时,她才找到合适地方拴马,打算填填肚子,也让马休息一会儿。

    她从车厢里搬出铁锅,就地取材搬了两块石头搭个简易炉灶,打算煮些热水泡饼子。

    也不知道是风不对还是柴火潮湿,炉灶浓烟滚滚,熏的她涕泗横流。

    就在她撅着腚吹火时,身后传来一阵叮当的响声。

    回头一看,不是蒋怀还能有谁?

    他和第一次见面时一样,背着背篓,身上挂着锅碗瓢盆。

    他这一跑,锅碗瓢盆相撞叮当作响,配乐似的。

    蒋怀大踏步跑到沈桃面前,腿一软趴在地上。

    他幽幽地抬起头,喘了好半天粗气才埋怨道:“我刚才喊你,你跑啥?你知不知道我这两条腿的人,想追你四条腿的马费了多大的劲儿。

    老子累得快把五脏六腑甩丢了。”

    沈桃尬笑两声,“你咋追来了。”

    蒋怀不好意思说自己想抱大腿,心虚道:“这不是囊中羞涩,就想搭个车嘛。”

    沈桃“捡”到蒋怀后,两人搭伙往回走。

    这日晚间,他们到了一个叫油谷的县城。听说这个县城盛产一种谷物,非常适合榨油,故而得名。

    沈桃带的干粮吃光了,打算入城停留一天采买食物。

    找了间客栈投宿,沈桃睡得昏天暗地,直到第二天晌午才睡醒。

    她清洗一番就去找蒋怀,打算一起去采买干粮。

    蒋怀这厮竟不在,跟掌柜打听,掌柜说蒋怀一早就出去溜达了。

    沈桃只得独自出门,买了些粮食扛在肩头。

    她大老远瞧见布告栏前聚集着许多人,旁边还有衙差守着。

    本着吃瓜的热情,沈桃打算去凑凑热闹。

    还未走近,她就见到一抹熟悉的身影,那不是蒋怀嘛!

    蒋怀好似鱼入大海,七扭八扭钻到最前面,利落撕了告示,还得意地跟人显摆炫耀。

    蒋怀显摆之余看到了沈桃,跳起来和她打招呼:“沈桃,沈桃,我在这儿呢!快过来啊!”

    蒋怀拿着告示迎上来,衙差立刻追随而来。

    等凑近了,蒋怀展开告示给沈桃看,“瞧见没有,赚银子的好机会来了!”

    告示大抵意思是县令夫人得了疑难杂症,请人去医治。若是治好了,赏银五十两。

    蒋怀眉飞色舞:“这一路上光吃你的,喝你的。等哥把这病瞧好,拿了赏银哥带你下馆子,吃香的喝辣的!”

    衙差插话:“既然揭下告示,就跟我走吧。”他又瞟了眼沈桃,转头询问蒋怀:“你们是一起的?”

    沈桃刚想说不是,可蒋怀的嘴更快,“是一起的。”

    衙差催促,“既然是一起的,就一起走吧。”

    二人被领进县令大人的宅院,沈桃留在偏厅候着,蒋怀被领进后宅。

    没等多久,就有两名衙差冲进沈桃所在的偏厅。

    两人一左一右把沈桃的手剪在背后,推搡着她出门。

    沈桃不是挣脱不开,可在县令家里大打出手,还不知道要惹什么祸端。

    她索性跟着衙差一起走,可怜巴巴地问:“衙差大哥,这到底怎么回事?我朋友去给县令夫人瞧病,你们怎么抓我啊?”

    衙差揶揄道:“若不是你朋友,你也遭不了这个罪。”

    “到底怎么回事?衙差大哥行行好,死也让我死个明白啊。”沈桃强挤出两个泪豆子,更显脆弱可怜。

    衙差软了声音,“死不了,你朋友调戏县令夫人,惹得县令大人勃然大怒,连累你受这无妄之灾。且等等吧,哪天县令大人消气,想起你了,肯定会放了你。”

    就这样,沈桃被塞进了大牢。

    她在牢里的“邻居”,正是蒋怀!

    这厮还被打了板子,衣服上有条条血痕,哎呦哎呦地喊着疼。

    沈桃气死了,“你怎么还调戏县令夫人?你挺大个老爷们,你咋干这不要脸的事!!”

    蒋怀可委屈了。

    “在你眼里我就是那样的人?”

    沈桃掐着腰,环视四周,重重点头,“呵。你要不是那样的人,我能陪你监狱游吗?”

    蒋怀被怀疑人品,赌气地别过脸。

    沈桃站了又坐,坐了又站,屁股跟长了钉子似的。这狗地方不仅阴暗潮湿,一股子屎尿的骚臭味,而且还有耗子!

    别看沈桃力气大,大象力气大吧,那也照样怕耗子。

    她吓得抱住木柱往上蹿,双脚离地,哭嚎着:“妈妈呀,耗子,谁来救救我!”

    不仅没人救他,狱友还出言讥讽,“到底是娘儿们,耗子怕啥?有种让它到我这间来,老子素了许久,正好把它扒了皮,打打牙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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