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你要什么都可以
严锦颂站在门外,内心还是有几分胆怯,准备敲门的手不断抬起又放下,还是没敢,最后索性咳嗽了两声,便趴在门框上听里面的动静。
过了好一会儿,里面还是没有一丝声音,他使劲把耳朵再往门上贴了贴,企图抓到一点蛛丝马迹,可是都失败了。
直到刘妈呼叫的声音从楼下传来,严锦颂一个激灵才站直了身子,走到楼梯口应了一声。
“马上来了。”
他把声音压得低低的,生怕被房间里面的人发现,可回头一想,这不是自己家吗?况且,是刘妈叫她去吃饭的,又不是什么不好的事,何必这样鬼鬼祟祟的。
便壮着胆子又回到杜溪的门口。
“咚,咚,咚。”他很利索地敲了三声。
屋内无人回应,大概五六秒后,房门才缓缓打开,留出一个巴掌大的缝,一颗裹着毛巾的头从里面探出来,冲着严锦颂白了一眼。
“知道了。”
说完话,又将脑袋迅速缩了回去,接着补充道:“跟刘妈说我马上就来。”
等严锦颂反应过来,房门又闭得严严实实,没留一丝缝隙。
“合着我说句话的机会都没?呵。”他不可置信地挠了挠头,一副哭笑不得的样子。
但是想到自己今天的态度确实有点过分,便觉得杜溪这样对待自己也在情理之中,如果她不生气,那才奇怪呢。
他没有离开,斜倚在门框上,双手环抱在胸前,准备等杜溪一起下去。
门再次打开的时候,严锦颂歪了一下身子,直接将脸凑了上去,把杜溪吓得一颤,脚跟差点没站稳。
“你怎么还没走?”她从门里走出来,没好气地问道。
“我等你”严锦颂摸了摸耳朵,有些结巴。
此时她已经冲完澡,换上了一身干净的家居服,头发慵懒地散落在肩膀上,把脸蛋衬得格外精致。
她微微抬起头,看了严锦颂一眼,将房门猛地一关,转身下了楼。
“刘妈”
长长的回音还萦绕在二楼。
严锦颂见状,轻声嗤了下,也紧随杜溪的脚步,边下楼边跟着喊道:“刘妈”
“在呢在呢。”刘妈连忙应着,把最后熬好的汤端上了桌。
“你们两个小东西,快点吃吧。”
“谢谢刘妈。”
“谢谢刘妈。”
一旁的刘妈摇摇头,看着这两个孩子,满脸的宠溺。
她很久没有看到没有看到少爷这么放松自己了,这么多年,他都是板着一张脸,看上去冷冷的,似乎没有什么事能让他开心,就连短暂的开心都没有过,她很是担心。不过现在好了,终于有人能让他这么轻松,她的心里十分欣慰。
“刘妈,一起吃啊。”杜溪看到她迟迟没有过来,便站起来冲着厨房说道。
“我吃过了,你们快吃,吃完把碗放着我等会儿洗。”
说完就摘下围裙,进了房间。
偌大的客厅只剩下严锦颂和杜溪,两人面面相觑。
霎时间,又同时低下头,悠悠地往嘴里喂着菜,试图习惯这死寂般的空气。
严锦颂向对面瞟了一眼,将菜盘往杜溪的面前推了推,想要引起对方的注意,不料这一招根本没起到任何作用,对方继续低着头一声不吭。
“杜溪?”他终于憋不住,率先打破这沉寂的氛围。
杜溪抬头看了一眼,恶狠狠地问道:“干嘛?”
“别生气了。”
说着又将头歪了一下,将嘴巴抿得紧紧的,做出微笑的表情·,直直对准杜溪的眼神,似有撒娇的样子。
他这个样子还真是有些少见,杜溪没能控制住,“噗嗤”一声笑了,但瞬间又绷起了脸。
没想到这个外表高冷的男人,居然有这么可爱的一面,她简直要被他的反差萌惊到了,随之而来的是,怒气值也降到了最低,甚至好像不生气了。
但是为了不让那个男人觉得自己好欺负,就仍然不动声色地板着脸。
她放下碗筷,坐直了身子,两只胳膊环抱在胸前,用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严锦颂。
他被看得有些心虚,急忙放下筷子,也坐得板正。
“我承认今天有些霸道了,没有考虑你的心情,这都是我的不对。”他边说边观察杜溪的表情变化,眼神自觉地定位在她身上。
“除了暂时不要出门。”严锦颂试探性地说道。
话音刚落,杜溪就站起来要走,合着刚才的道歉是无效道歉,他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不对,不出意外的话,杜溪又有些生气了。
“你先听我说完。”严锦颂迅速从椅子上站起来,拽住了杜溪的胳膊。
“我想说,除了暂时不出门,别的什么我都答应你。我这也不是为了你的安全着想吗?”
“真的?”杜溪回头,看着他,继续问道:“什么都答应我?”
“我发誓。”他将手举到耳朵处,做出发誓的样子,跟杜溪保证。
看着她没那么生气了,才咧开嘴,露出一口大白牙,憨憨地看着她。
“你想要什么都可以说出来,我全都满足你。”
“等我想好了再说。”杜溪思索了几秒,实在没什么需要的东西。
吃过饭,天已经黑得彻底,杜溪坐在书桌前,对着打开的电脑发呆。她实在没什么事情可做了,本来这几天应该是忙忙碌碌找工作的时候,谁曾想因为找不到房子而寄居在这里,现在连门也不好出。
都怪严锦颂,如果不是他,那坏人怎么会找到自己,还对她不利,害得她现在只能听他的话。
“唉,都是自己七年前多管闲事,以为做了一件好事,没想到招上这么个人。”杜溪越想越后悔,便小声地抱怨着。
殊不知严锦颂早已站在了她身后。
“怎么?后悔了?”突如而来的声音把她吓了一跳。
原来她刚刚忘记关门了,看着严锦颂,她才想起来。此刻,她觉得十分难为情,本来只是想吐槽一下,没想到居然被听到了。
她双颊泛红,动作变得拘谨起来,靠着桌子一动没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