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是降服
角州面靠丰宜国,背靠蒙及州,若是想要出口到丰宜国,那还需京都的指令和同意,麻烦得很。
况且照着情况闻人元钺也很难同意。
所以那蒙及州是最好的选择。
蒙及州多水、多湖泊,像萝卜和菲菜这种蔬菜很少见,若是卖出又是一笔不小的收入。
有利益的驱使自然有人会去做,这种引领不用秦慕晴亲自处理,她要做的是完善各种基础设施。
道路便是其中一条。
因出于国家边界,京都对官路的修缮也是完备的,有了路那自然需要歇脚的地方。
驿站的高收费问题秦慕晴已经出面处理过了,乱收费、乱抬高物价的事情已是不存在的,这样看来问题似是处理完善。
系统的任务是安居程度,秦慕晴会去做只是因为系统的任务和她所追寻的事物相同。
换句话说,她的目的并非系统任务,能让让人们口中的北荒变为富饶的北大仓,这才是她的追求。
“所以还有多少工农可以雇佣?”
“回王妃,不多,也就五百汉。”
地图上标红的地方全为角州的驿站,秦慕晴想做的也很简单,她打算在驿站周围建些茶棚、客栈。
有所制衡,两者才不至于在收费方面太过分。
“这些你都听懂了吗?抓紧时间去建吧。”
“是,只是属下不清楚,王妃这些建完了是要全卖出去吗?”
“不,客栈是卖出去的,茶棚就找些有缘人送出去。”
客栈是用来制衡的,茶棚是用来引导的,示意驿站的人们,这里可以做些小买卖赚外快。
“一个月可以完成多少?”
“茶棚很简单,只是客栈……王妃,这一共有八处,一个月加工加点可以完成两处,要是分开的话……”
“那就集中做,就在角州和蒙及州的交界处的驿站附近建一所,还有角州中间这里,对了顺便放出我们要出售这些……”
秦慕晴在地图旁奋力讲解,闻人元枫则是倚在门旁懒散瞧着,屋内的仆从已然瞧见闻人元枫的到来,想要请安通报却被闻人元枫嘘声拦下。
“就是这些,大家还有什么疑问吗?”
本想着转身查看工匠的反应,谁知映入眼帘的却是闻人元枫玩味的笑意。
“你这家伙,在门前偷听了多久?他来了怎么没人和我说一声?”
秦慕晴出声,屋内人这才向闻人元枫行礼。
“王爷日安。”
“好了,王妃也不要怪罪他们,是本王不让他们出声的,王妃这是在?”
“就是安排些工程,说了你也听不明白……”
秦慕晴别过脸去,懒得和他争执。
“好好好,本王也懒得听,你们都退下吧,各忙各的去,王妃可否赏脸随小王前去赏花?”
话里有话,闻人元枫该是意同自己商讨剿匪之事。
“也好,讲了这么久我也乏了,那就请王爷带路了。”
闻人元枫弯腰礼请,一幅岁月静好的场景。
说是赏花,两人却行至王府密室内,小窗旁有一白瓷花瓶,里面的小花已是垂下身姿,枯萎的花瓣相互依存不至脱落,在阳光的照耀下枯花另类的活着。
秦慕晴盯着那花出了神,若是她没认错的话这该是自己赠予闻人元枫的那朵。
没成想对方会保存这么久。
“你这花都枯了,还不丢?”
这话莫名有种酸溜溜的感觉。
“公主要是嫌碍眼的话,我这就把它撤下去。”
说着便要上手去取,好在秦慕晴抢先一步制止,她托着花瓶嘱托道:
“哪有你这样保存的,倒不如做成标本的实在……”
闻人元枫为她戴上的小花她便是那样保存的,夹在书内做成标本。
“标本?”
这词太过陌生,闻人元枫没怎么听过,剑眉微蹙,闻人元枫这种疑虑的样子可是不多见。
只是苦于没有相机的拍摄功能,不然秦慕晴是真想给闻人元枫拍下来留个纪念。
“就是啊,你等着。”
能亲自演示的事物就不必动口解释了,秦慕晴跑去院内采了一片柳叶,她手持柳叶走进,在密室的书架上随意拿出一本厚书,柳叶夹在书中间,简简单单一份标本制作完毕。
“这是?”
“这就是标本,过段时间你再打开它,它就会变成我口中的标本,放心不会出现花朵那样的情况。”
微风轻拂,眉梢尽显温柔,秦慕晴递过手中的书籍,歪着脑袋嘴角弯弯。
“愣着干什么?拿着呀。”
“嗯。”
闻人元枫接过那本厚书,心中痒痒的,趁秦慕晴不备打开厚书。
那片柳叶静静地躺在书页上,没有丝毫不适感。
“喂,我说的过段时间可不是这么短,行了别看了,让它自己在这里待着吧,剿匪之事你想的怎么样了?”
剿匪是件大事,种植农副产品后安居有所提高,从起初的20变为40,秦慕晴别提多满意了。
将那本厚书放好,闻人元枫清清嗓子板正讲道:
“公主可能有所不知,那些山匪我想的不是剿,而是降服,为我所用。”
秦慕晴:?
这事完全可以当成天方夜谭,山匪山匪,带一个匪字能有多强?
“这,我不是泼你冷水,但是那些山匪都是些什么人,降服一群恶人,先不说这些有多难,你说的降服,万一只是嘴上同意,心里却是一万个不服气,你要怎么做?”
面和心不和,降服倒不如一举歼灭。
“公主所言极是,不过公主大可放心,这些我已经派人调查过,那些欺男霸女、十恶不赦之徒绝无降服可能,有些人的确是可用之才……”
闻人元枫想要收编的心情秦慕晴可以理解,直属于闻人元枫的兵将不多,角州的地处边界有兵将驻守不假,有武器粮草供应也不假,但那些将领直属可汗。
对闻人元枫的任何命令全可充耳不闻。
“可用之才,这话怎么说?你既要降服他们又要怎么做呢?”
心中疑惑一吐为快,山匪的局体情况秦慕晴了解甚少,一些事还需闻人元枫解释。
“公主大可放心,我自有办法……”
闻人元枫将手中的情报一五一十讲予秦慕晴听,对秦慕晴这方面他总是毫无保留。
全心全意的信她。
得知事情的来龙去脉后秦慕晴并不急着认同,反而是有些温和地泼冷水道:“败将之子?你怎么确定他的身份的?万一认错了怎么办?”
万全之策自是经得起推敲与揣摩。闻人元枫早在心中做过万次假设,最后的结局无一不是他自己所想。
“公主的疑虑我也有过考虑,其一那把弯刀必是老将军的信物,除了亲属外,不会有他人有用,其二,那人我曾经见过……只是我在暗处,所以那人并不识我。”
秦慕晴心中暗自庆幸,这幸好是对方不识得闻人元枫,若是识得,说不定闻人元枫当时伤的就不单是手掌了。
“没想到啊没想到,你竟要降服当日想要掠走我的匪徒,诶,缘分这东西真奇妙……所以你要利用他的仇意?”
闻人元枫微微点头回应,那不算是利用对方的仇意,只是同对方一起“讨债”。
当年将军为何战败他心中清楚,父亲为何处死将军他也明白,权高者的被逼无奈。
“不是利用,只是我们的仇人相同罢了,谁是刀,是谁使用者他应该弄清。”
话虽如此,可秦慕晴心中还有一事不明。
当初和亲路上那人为何要掠夺自己?
最明显的动机是为了挑起北荒同丰宜的矛盾,但那劫匪怎么说也是北荒人,难道就这样眼睁睁的将自己的推入险境吗?
和丰宜作对没什么好下场。
“可我觉得他不清楚,甚至有些偏激。”
秦慕晴寻纸起笔,上面写着两个大字。
一是“家”,一是“国”。
“若是国毁了他的家,他会怎么想?”
闻人元枫神情恍惚,这话是在问自己,也确实是在问自己。
自己的家人似也是这样的。
他摇摇头泯然一笑道:
“我会纠正那些错误,拔出毒害,命两者永不对立,况且这两者本就不该对立。”
回答令人钦佩,秦慕晴为他拍手叫好,但她又突然缓过神来。
自己什么时候问闻人元枫了?
“你的想法固然很好,可我问的是对方,你的格局很大,但万一对方不是这么想的,万一他把这狠无线放大,甚至想要——”
秦慕晴没在往下细讲,继续提笔圈画,在国字旁边打了个叉。
“来给我。”
闻人元枫没有解释,而是索要起秦慕晴手中的笔,即便他旁边就是笔搁,即便笔搁那有不少整装待发的中书君。
他起笔在国字旁边写了一字,那是北荒语里的“臣”。
有样学样,闻人元枫也在这两个字旁边打了个叉。
“这才是他该考虑的,他是个聪明人,而且我相信老将军,更相信他对后辈的教育,这是底线。”
在国字旁围上一红圈,将叉号驱之于外。
“这样呀,不过你刚刚写的那个字可是臣?”
闻人元枫将那宣纸烧毁,他背对着秦慕晴回应道:
“公主聪颖,自是明白那是什么。”
看不见对方的表情,秦慕晴也不敢肆意猜想,但心中朦朦胧胧懂了闻人元枫的目的。
从礼让称王时布好的棋局。
“……元枫那孩子,做事太绝,而且喜欢放长线,喜欢风险大的事情……”
太后的叮嘱从脑海深处浮现,为何自己当时就没能反应过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