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025 我心悦你
五公主自由发挥之后, 话术用得更加纯熟了,并且浑身都充斥着嘚瑟的气息,眼角眉梢都要飞起来了。
要不是还要配合如意, 她肯定当场就用马鞭把曹秉舟卷走, 一路飞驰回公主府,共享人间极乐。
“公主,曹大人还在外面呢,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 您就少说几句吧。”
温明蕴一心二用,这边在矫揉造作地假做好人,那边提起笔就写下六个字。
【替我骂他是狗。】
五公主冲她愉快地一点头,立刻扯着嗓子道:“什么曹大人,他鼻子灵得很呢。明明是知晓你刚和本宫见过面, 立刻就冲过来找茬了。别叫他曹大人,叫他曹小狗。”
最后三个字“曹小狗”,她含糊在唇齿间, 竟然带着几分亲昵的意味。
明明是骂人的话,却听出无限情意来。
温明蕴控制不住地抖了抖身体, 感觉掉一地鸡皮疙瘩。
啊,不愧是一心搞男人的五公主, 程瘟鸡还在床上等着呢, 她这边又开始对曹秉舟留意了。
算了, 她就当一回好人,不提醒五公主要雨露均沾了。
曹秉舟的脸上犹如打翻了染色盘,青白交加, 还带着几分羞恼的红。
男人不像女子一样有名节一说, 但在此刻, 他觉得自己不干净了。
以后不会真的讨不到娘子吧?
“曹大人,不能耽误你们锦衣卫查案,我这就下车。”温明蕴似乎拿五公主没有办法,只好岔开话题。
“下车做什么?曹小狗,你们锦衣卫办案也不能拿鸡毛当令箭吧?如意乃是温家嫡女,你让她这会儿下车,任由你们这些锦衣卫粗鲁地检查,她该如何自处?”五公主叫着“曹小狗”三个字,只觉得无比顺嘴,心里还夹杂着隐秘的高兴。
哎,这就是爱称了吧。
“公主殿下,请不要为难属下,也不要再说这些不实的话,若是被皇上知晓了,恐怕不好交差。”
曹秉舟咬牙切齿地道,竟然当众叫他为狗,连皇上都不曾如此羞辱过他,若是日后五公主遭陛下厌弃,他一定会十倍百倍还回去。
没想到他的话音刚落,车内就传来五公主的嗤笑声。
“如意,你听听,这男人就是诡计多端,他为了吸引我的注意,又开始跟本宫对着干了。曹小狗,本宫奉劝你还是收手吧,你私底下和我这般作对,还能说是打情骂俏,可若是在办公时还这般儿女情长,只怕会被文武百官上谏。”
五公主相当自信,她坐在马车里,虽然空间有些狭窄,却硬是翘起了二郎腿,下巴高高扬起,拽得二五八万。
温明蕴坐在旁边,努力抿着唇,不让自己笑出声来。
娉婷,不愧是你!
她只不过传输一下霸总文学的种子,五公主就自动开花结果了,简直天赋异禀。
五公主似乎尤嫌不够,最后总结陈词道:“曹秉舟,不要太爱本宫啊。”
曹秉舟当场晃了晃身体,差点直接晕过去。
陛下究竟是怎么生出这么个祸害来的。
“头儿,要不算了?你对公主若是有什么心思,还是私底下表达吧,如今捉拿贼匪要紧。”后面有个锦衣卫走上前来,好声好气地劝道。
哪知道他说完这话,曹秉舟的脸色更加难看了,当场握紧了佩刀,要不是眼前锦衣卫和他关系很好,他都想当场拔刀把这人的脑子砍了,看看里面究竟是不是装满了稻草,怎会如此蠢笨?
“我和五公主没关系!”他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来。
属下纷纷点头,不敢造次,只是眼神里流露出的意思却并非如此。
“温三姑娘就不用下来了,但是马车内还是得检查一次。”曹秉舟顾不上其他,只想着赶紧结束。
可是之前检查的话已经放出来了,总要做个样子才行。
“曹大人请便。”温明蕴完全是一副好说话的样子。
曹秉舟心底顿时舒坦了不少,哎,虽说温三娘之前不当人,但是现如今有五公主一对比,她简直善解人意得不可思议。
他已经在心底默默划掉了两人的仇怨,从此以后,再遇到温三娘,他还是对人家客气些吧。
“如意,你瞧瞧,这曹小狗偏要来上车,就是为了和本宫能亲密共处。呵,男人的小心思,我一眼就能看透!”五公主不甘寂寞地道。
曹秉舟听到这句话,腿一软把脚给崴了。
真心的求求老天爷了,这辈子别再让他遇到五公主了好吗?
她要是真的霸王硬上弓,他还能当场反抗,可五公主并没有动他,只是一直言语攻击,他能怎么办?
身份摆在这儿呢,他又不能以“干扰锦衣卫办案”逮捕她,只能选择忍气吞声。
他发誓,这是他最窝囊的一天。
车帘被撩开,曹秉舟已经完全没了为难人的心思,甚至还很后悔招惹温明蕴。
他只是匆匆扫了两眼,就直接放下了车帘,算是走完这个过场。
只是车帘落下的瞬间,他的视线恰好扫到了温明蕴腿边的纸,上面似乎写着简短的几个字,他并没有认全,但是其中一个“狗”字,他还是看得十分清楚。
男人抬手,“唰——”的一声响,车帘重新被撩起,他轻眯着眼,仔细看向那张纸。
温明蕴恰好在收拾,将几张宣纸全部收拢到自己的怀里,抱得很紧。
两人的视线相撞,温明蕴挑眉,笑眯眯地问道:“曹大人,还有何事?”
“温三小姐手上拿的是什么?可否交给我看看?”
温明蕴与五公主对视一眼,五公主立刻开口:“这是我和明蕴刚写的私房话,不能给男人看的。”
“属下不是不相信殿下,只是牵扯到匪徒之事,还是让属下看一眼为好,免得之后说不清。”
曹秉舟当然知道她说得是真的,毕竟五公主没来之前,他就看过马车,那时候可没有纸笔,而且方才看到那一眼,墨迹未干,明显是刚写不久的。
可是五公主方才一口一个曹小狗,这是对他的莫大侮辱,他难免敏感了些。
“哎,你这人是真的狗——”五公主明显急了。
一次两次逆着她的心意来,可能还有些意思,可若是次次都呛声,的确让人烦躁。
如意果然没有说错,男人是不能惯的,越惯越蹬鼻子上脸。
“殿下。”温明蕴按住了五公主的手,轻声安抚道:“曹大人如此行事,也是太过爱慕你了,完全情难自禁。哪怕他知晓太过违逆你,会引起你的反感,却也忍不住想要让你关注他,眼睛里只能看到他一个人。”
她轻声细语的安抚,仿佛是一阵春风拂面,让人溺毙其中。
果然五公主的脸色好看了许多,只是冷哼一声,不与男人一般计较了。
但是曹秉舟却是满脸骇然,艹,不对劲!
你他娘的还不如闭嘴别劝,这怎么三句话一说,就把他定死在爱慕五公主的耻辱柱上了?
“既然曹大人如此说,我自然不能耽误锦衣卫查案的,只是这些宣纸上写的内容,全是我与五公主的私房话,不能泄于外人知晓,只给你看其中一张,证明一下可以吗?”
“可,就最上面那张。”曹秉舟立刻点头,他要看看到底写了什么。
温明蕴直接将那张纸抽出来,并没有往前送,就保持着随时可以缩回来的安全距离。
曹秉舟的视力很好,立刻就看到了上面的六个字:替我骂他是狗。
男人愣住,他瞬间在脑子里复盘了一下。
骂他曹小狗的人是五公主,那么这句话必然是别人写给五公主的,而车里只有两个人,很显然罪魁祸首就是眼前的温明蕴。
他伸手就要去抓那张纸,可是温明蕴却眼疾手快地避开了,还将纸全都藏到身后。
“曹大人,你看就看了,怎么还上手抢啊?”温明蕴言笑晏晏。
虽然她的语气还是无比温和,但是落到他耳朵里,□□裸就是嘲笑他了。
曹秉舟瞬间恼羞成怒,这个女人好他娘的鸡贼。
多亏他还以为她转性了,忽然变得善解人意起来,合着是躲在马车里偷偷看他的笑话!
他联想得更多了,宣纸可是有好几张,肯定不止让五公主骂他是狗,说不定之前那些乌七八糟的话,都是温明蕴教的。
一想到这里,他更加火冒三丈。
这娘们就不是个好人,偏偏他方才还觉得她善解人意,完全被她耍得团团转。
“办案——”
在他又拿办案为理由的时候,五公主终于憋不住发火了,直接拿起鞭子就抽向他的脸。
“再说一句办案,本宫当街就把你给办了。”
曹秉舟瞬间沉默,街道两旁也都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温明蕴立刻拍手叫好:“那敢情好,娉婷,我这就下车,给你们腾地方!”
她边说边提着裙摆,当真要往车下走。
曹秉舟一见她这副动作,当场全身的血液都往头上涌。
之前要是她肯下来,都不用等到五公主来了,结果现在她要下来了,还说腾地方。
车里的这两人还是女人吗?一点姑娘家的矜持都没有。
马蹄声响起,车夫驾着马车往前走,所有锦衣卫站在两旁目送他们离开。
温明蕴稳坐在车内,她抬手撩起车帘,恰好对上了曹秉舟的视线。
男人的目光冰冷异常,像是化成一把尖刀,随时来收割她的性命。
而温明蕴无所畏惧地看了过去,并且悠悠地抬起手,冲他竖起一根尾指。
若是在现代,她肯定要竖中指,但是古人不懂。
她要骂人就是光明正大地骂,只能用小指代替了。
果然曹秉舟的脸色更难看了,比烧糊的粥还要暗沉。
朝堂上一片轩然大波,有人上奏五公主当街羞辱曹秉舟,影响锦衣卫办案。
不过这次并不是一边倒的声讨,竟然有一小波文臣上奏要查办曹秉舟,说他拿鸡毛当令箭,每日说借着抓捕匪徒,却行恶劣之事。
虽说这一拨人,没有直接帮五公主说话,但也算间接帮忙了。
往常但凡参奏五公主的事儿,温博翰必然会加入,但是最近却异常的沉默。
也多亏温明蕴是个受害者,另外其他朝臣也怕引起温博翰的仇恨,暂时还没牵连到她。
“吃吃吃,你竟然还吃得下?”
下值后,温博翰气冲冲地回府,直奔小女儿的院子而来。
刚走进来,就见她正在吃暖锅,大老远就嗅到了一股食物的香气。
“爹,来吃一口?”
“吃个屁吃,你怎么想的,竟然和五公主牵扯到一起,还让她直呼你的小名,当上手帕交了?哪怕你以后不嫁人了,但这名声不能不要吧?五公主那些污糟的事儿,望京连三岁小儿都知道,我不信你没听过?竟然还与她交好,难不成你也想养几个面首?”
温博翰显然是被气狠了,连“面首”这种话都当着闺女面儿说出来了。
温明蕴放下筷子,轻叹一口气。
“爹,我与五公主如何结识,想必大姐和二姐都与你说了。那种情况下,我若是不费心与她交好,那很容易和她结仇。被五公主记恨的人,有几个能过得好的?她有多受宠,想必您比我清楚。”
她这话一说,温博翰就被噎住了。
的确是,大半个朝堂的朝臣们上奏,让皇上约束五公主,都没起什么作用。
若不是之前闹出人命来,死的还是她的前驸马,五公主连发配岭南都不会有。
“况且若不是五公主救我,那日曹狗为难,你女儿就要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被人逼着从马车上拽下来。我的名声只会更糟糕!”温明蕴说着说着,眼眶就红了,显然是既委屈又害怕。
温博翰这怒火也发不下去了,更理不直气不壮了。
“爹知道你受了委屈。但总归担忧,五公主名声太差,你与她交好享受她一时庇护,只怕后半辈子都得受她牵连。这个世道,有谁能不背负着枷锁活着?五公主倒是不管不顾,潇洒自由,却不见得是好事。她的所有兴衰荣辱全都寄托在陛下身上,万一有一日圣宠不在,今日她猖狂的恣意,只会成为明日上断头台的罪证。”
温博翰的语气瞬间软了,完全是语重心长。
他不赞同小女儿的为人处世方式,但是不代表他不了解。
相反两人当了二十二年的父女,温明蕴深埋心底的想法和叛逆,他还是能看透几分的。
一方面害怕这世道不容于她,所以想在她遭受反噬之前,他来压着她低头,走和其他人一样的道路。
可另一方面他又明确知道,低头妥协对温明蕴来说,必然是委曲求全和极度不甘心。
温明蕴没说话,其实她不怕和温博翰吵架,因为当他以父亲的身份压迫她做什么时,她不仅会反抗得很凶,而且心里还没有负担和愧疚感。
但是一旦他开始变得柔和,认真打感情牌,她就会心软。
“爹你说得都对。”她点头。
“那你和五公主——”温博翰屏住呼吸,试探地问道。
“当然是手帕交啊。”温明蕴丝毫没有犹豫。
男人原本充满了期待的眼神,瞬间黯淡了下去,甚至又想揍闺女了。
“老子刚刚白说了,你还表现得一副认真听话的模样?气死我了!”
他撸起衣袖,视线在院子里来回扫着,似乎想找打人的东西,但是看到什么都觉得太危险,只怕要把她一下子打死了。
最后无可奈何地吩咐丫鬟:“气死了,把她暖锅撤了,端到夫人院子里去,给她吃个屁!”
温明蕴连忙将锅里的涮肉全都捞走,做最后冲刺。
五公主被禁足了,刚得到这个消息的程亭钰,立刻就醒了过来,当场要回程国公府,却没走成功。
迎客来的酒楼外,都被公主的侍卫围住了,哪怕主子不在,但是他们也恪守职责。
偏偏更不幸的事情发生了,皇上派了身边的大太监前来,名义是关心他的身体,但实际上话里话外都在打听他对五公主的印象如何。
程亭钰当场寒毛直竖,这什么意思?
就真的要强抢民男当驸马了?
等大太监一走,程亭钰轻轻敲了敲窗户,很快就有个小二打扮的男人走进来。
“宫里是怎么回事儿?”
“朝臣为了五公主和曹秉舟之事,嘴仗打得不可开交,皇上不厌其烦,就询问五公主是何态度,早日定下驸马收收心思。五公主说——”说到这里,小二停了下来,似乎有些难以启齿。
“她说什么,不要吞吞吐吐的。”程亭钰一改之前病弱的模样,语气冷然。
“她说要您给她当驸马,曹秉舟给她做侍宠。”
男人一听这话,当下就冷笑出声:“她可真敢想。”
“皇上当时也回了同样的话,之后明言,曹秉舟是锦衣卫指挥使,要替皇上办事,不可能跟她有牵扯,让她死了这条心。但对于您,皇上虽然也规劝五公主,言明您的父亲是为国捐躯,不该让他的儿子受委屈,但是语气并不强烈。”男子将当时的场景描述了一遍。
程亭钰脸上的神色越来越冷,“皇上老了,连自己的女儿都管不住,又如何管这江山百姓?也多亏他还记得程峰的功劳,可惜死了的人在皇上眼中是没有价值的。”
“主子,您看是否要让五公主——”男子将手放在脖子上抹了一下,寓意很明显,要让五公主暴毙。
程亭钰没说话,他无意识地敲着眉心,显然心中在思量此事。
这的确是个好法子。五公主此时暴毙,再让罪证指向锦衣卫,既可以解决眼下的困境,又能离间皇上和锦衣卫的关系。
“目前最主要的是扳倒两位皇子,已经扯出殿试舞弊案,就不要再横生枝节了。至于驸马一事,我已有脱身之计,你大可放心。”
温明蕴正在屋里小憩,却被人告知五公主来府上找她了。
下人通传的声音刚落下,五公主的人已经赶到。
“如意,快走,我有重要的事情告知你!”五公主走进来之后,直接拉住她的手就要往外走。
“哎,娉婷,我这还没梳洗呢,等收拾一番再与你走!”
五公主上下打量一眼,见她的确穿着轻便的衣裳,无法外出,不由得跺了跺脚:“那你让丫鬟们动作麻利点,我等你!”
温明蕴走到屏风后面,让丫鬟们给她换衣服,还不忘询问她:“娉婷,我听说你被禁足了,今日能出来了?”
“当然,父皇最疼我了,我哭哭闹闹他就心软。如果不是朝堂上那些棺材板,一个劲儿地攻击我,要父皇约束我,连禁足都不会有!”
“如意,这次你爹竟然没加入棺材板行列哎,他们礼部还有官员反过来攻击锦衣卫,我知道肯定是你爹在帮我。哈哈哈,早知如此,我早就来和你做手帕交了!”
五公主提起此事,立刻爽朗地笑出声来,显然是真的开心。
温明蕴挑眉,心想幸好你没早来,不然她爹得更早地发疯。
等她换完衣裳出来,五公主再次拉住她的手,一路疾行上了马车。
停在温府门外的是公主的座驾,相当豪华,车壁上还镶嵌着宝石。
温明蕴本来还想推辞,却被五公主弯腰直接抱起,送进了马车里。
她瞬间睁大眼睛,好家伙,穿来古代第一次被人公主抱,竟然是来自她的手帕交。
“娉婷,你怎么这么大力气?”
一直等马车行驶起来,她才回过神来,忍不住询问道。
五公主不以为然地道:“一是你太轻了,二是我专门练过。你不知道有些姿势,可费体力了。为了更加方便快乐,所以我每日清晨都起来习武……”
温明蕴肃然起敬,果然不愧是五公主,一切宗旨都是为了搞男人。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这么着急?”
五公主瞬间卡壳了,她支支吾吾的,看向温明蕴的眼神里还充满了兴奋和期待。
“现在我不能说,到了你就知道了。”
任由温明蕴如何问,她都不肯说,倒是追着询问温明蕴的感情史,是否有倾慕之人。
“娉婷,你别说笑了,自从我开始吐血之后,连上门提亲的人都少,我也不愿意不认识的男人有什么瓜葛,何来倾慕之人!”
她的话音刚落,就见五公主气得拍桌子:“那是他们眼瞎了,不知道你的好。没关系,今日——”
五公主情绪很激动,刚开了个头又瞬间捂住嘴,显然是想说什么。
“你很快就会有了。”五公主总结陈词道。
温明蕴的眉头一挑,这苗头有些不对劲啊。
马车一路行驶,最终停留在迎客来酒楼前,两人一前一后上楼,五公主直接将她拉进了某个包厢里。
包厢里只坐着一个男人,此刻他靠在窗边,广袖长袍被风带起,再配上苍白侧脸和清瘦的身形,看起来像是随时要飞走一般。
“程亭钰,人我带来了,你要是个男人,就当着她的面说!”五公主把门关上,拉着她走近前,狠狠地一拍桌子,把失神的男人唤醒。
程亭钰目光幽幽地看过来,对上温明蕴的视线时,眼神里涌出一股复杂的神色,他张张口似乎想说什么,却又一个字都发不出来。
万语千言,全都堵在心口。
“公主,你别让程某难堪了,是程某痴心妄想——”最终他还是一转头,对着五公主求饶。
可是话还没说完,他的肩膀就被猛地拍了一下。
五公主恨铁不成钢地道:“少说废话,你今日若不说,你们父子俩都进公主府得了。”
为了逼迫程亭钰说真话,五公主不惜把人儿子都拿出来威胁,这话里的意思着实让人害怕。
程亭钰咬了咬牙,显然是被逼无奈,轻叹一口气。
“温三姑娘,程某先向你告罪。”
温明蕴虽然不太了解事态发展,但是看到程亭钰这状态,她就有些不好的猜测。
为了避免接下来的危险,她还是很敏感地道:“无需告罪,要不你和你儿子收拾收拾去公主府吧,不要连累我。”
程亭钰:“……”
很好,当他以为这个女人如此恶毒,但是下一刻,她还能再次刷新狠毒的程度。
“三姑娘,我心悦你。”男人的语气有些急切。
赶紧说,再不说他感觉就没机会了。
这回沉默的人换成了温明蕴。
“你昏迷太久,傻了吧?路边的狗心悦我,我都能信,你心悦我,我不信。”
明明之前四人群相亲的时候,她几次暗示他,程瘟鸡都是一副惺惺作态,现在却一改嘴脸跟她告白,非奸即盗。
这个男人绝对不怀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