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7章
这时,一个长相俊秀的儒雅西服男子端着一杯酒,目的明确地向着弥生三人组这方向走来。
降谷零和诸伏景光下意识坐直了,降谷零更是眼冒凶光,难道就是那个诱骗未成年人逛牛郎店骗色骗钱的混蛋牛郎?
西服男子没有理会两人灼灼的眼神,在弥生面前停下,将手中的饮料放下:“你就是小兰小小姐吧,请,这是牛奶。”原来光线昏暗所致,里面并非是酒,而是牛奶。
弥生开心的接过:“你就是捡到我的钱包的德蒙哥哥吗?谢谢你。”说着就毫无防备地要喝下。
“等等。”一直默不作声观察的诸伏景光按住她的手。
弥生懵懂的抬头:“怎么了?”
怎么了?看着她,降谷零简直痛心疾首地道:“怎么可以随便吃陌生男人给的东西呢?万一里面加了什么呢?”
诸伏景光不自在地咳了一下,他之前第一次见到弥生的时候也是给了几颗糖,弥生还当面拆开吃了,好友这么说相当于也是在指责他。
德蒙闻言面色不变,仿佛听不懂降谷零意有所指一样笑吟吟地说:“牛奶是我从柜台处直接带过来的,两位同行是在质疑店里的饮品有问题吗?”
诸伏景光同样压抑着怒火,却更为理智地道:“我听小兰说了,你今天让她过来还她钱包,还完钱包就可以走了吧。”
德蒙扫了一眼两人:“原来小小姐已经点了两位啊,这样我就不讨不喜了。”说着他痛快地拿出来一个看着就价值不菲的钱包,递给弥生:“小姐确认一下吧。”
这是弥生刚刚与店长谈话时放在包间里的钱包,没错,面前的人就是店长。
弥生眼中暗藏赞赏的接过钱包,虽然不是组织的代号成员,但能有这样的眼见地,也十分出色了。
大致翻了一翻,弥生点点头:“东西都在。”
德蒙在留下一句:“玩的愉快。”后就颇为洒脱地走了。
但是留下的降谷零与诸伏景光心情却不怎么妙,尽管已经做好了被别人“点”的准备,但第一个被误以为的对象是以前想要帮助的一个小女孩,属实还是有点超纲了。
特别是降谷零,简直想要捂脸,他自认为曾经帮助小兰的阳光管理员大哥哥的形象已经崩塌了,说不定她会联想自己是因为没钱所以自甘堕落的落魄人吧。
两人强撑着维持稳重的面容,稍微多嘴了几句让弥生下次不要听信陌生人话吃陌生人给的东西。
站在店门口送别弥生后,两人正想着回去店内,却被人拽着到了旁边的巷子里。
因为看清了来人是谁,他们都没有挣扎就被拖走了。
等到巷子,“绑匪”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盯着垂头丧气的二人。
松田阵平面色不善地道:“突然断了联系,我们还在担心你们,没想到你们可好,直接来做牛郎了。你们这穿的可真“时尚”啊。”
二人颇有些自暴自弃意味地沉默着,只觉得实习的第一天,已经社会性大死亡了。不仅遇到了曾经见过的小小姐,还遇到了同期。
萩原研二难得的严肃,不认可地说:“你们居然对这么年轻的小小姐出手,她成年了吗?对警徽发过的誓,你们还记得吗?”
听到警徽,降谷零不再沉默,他抬起头认真的道:“我们现在在做的事,就是在暗处践行我们发过的誓言。至于小兰小小姐,只是意外,她之后都不会再来了。”
松田阵平闻言“嗤”了一声,还要说什么。
但萩原研二拦住了他,对降谷零道:“如果你这么说,那我们自然是相信你的。”他们都知道,降谷零对于胸前那片樱花的坚持。
送走了两位同期,诸伏景光和降谷零对视了一眼,都看见了对方眼里的疲惫与坚定。
虽然今天的事有些乌龙,但他们也更加深刻地认识到了,他们所走的这条道路,或许会受到许多的不认可,但为了践行曾经对樱花的承诺,他们必须这样做,还好这条路上,他们并不孤单。
离开heartquake的弥生看了看天色,没有回家的打算,往江古田的方向出发了。这三天毛利小五郎接到一个委托,给她留下三天的生活费就出差去了,如今家中只有她一个人,所以她也不打算回家了。
到达目的地后,弥生礼貌的先轻敲了几下门。
便听见一个咋咋呼呼的少年的声音“来了来了”。
“啪”地一下,门被打开了。
“早上好。”弥生微笑道。
头发被睡的杂乱无章,穿着睡衣的黑羽快斗打开了门,看着门外收拾的精致的同龄女孩后又迅速“碰”地一声关上了门,三十秒不到,当门再次打开的时候,已经换了一副样子——头发被梳的整齐,穿着白衬衣的整齐模样。
黑羽快斗没带好气上下打量她道:“今天怎么有空过来了。”
弥生微笑着,嘴上却毫不留情地道:“来欣赏你下午五点还没起床来开门的狼狈模样。”十分顺手地推开房门走了进去,“打扰了。”
黑羽快斗被噎了一下,下意识让开让她进去,“喂!不要随便进别人的家。还有,我不是没起床,只是一个人在家懒得收拾。”
弥生放下外出带的小包,提着刚刚买的菜,熟练地走进了厨房。
黑羽快斗关上门,看着弥生忙上忙下,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在心里涌动,咳了咳有些发痒的嗓子,随便找了个话题:“你和爸爸约定的是学易容和变声,在很久前你就已经学完了,到如今你也没必要再来我家了吧。”
三年前弥生拜他爸爸为师学习易容与变声,仅仅一年半就已经完全掌握这两项了。
如果是一年前,弥生经常过来看望师傅还说得过去,可如今他爸爸已经…已经失踪了,至今生死未卜,所以弥生也没必要再时不时过来了。
弥生没有停下手上的动作,轻声道:“今天家里只有我一个人,所以想来和快斗一起吃。”
黑羽快斗明显不信:“那不就是来蹭饭的嘛。”可是他自己都觉得自己的说法站不住脚,哪有蹭饭的人自己带菜的说法。
黑羽快斗于是一个人生起了闷气,明白弥生只是因为爸爸失踪后,妈妈也常在国外,所以对他不放心,便时不时来看看他。
可是这样衬的他像什么,两年多前弥生的父母分居,他是直到一年后才从爸爸那里知道的,而弥生也从来没有在他面前表露过她的悲伤,让他连安慰的机会都没有,如今还反过来被安慰。
但是当黑羽快斗边将美味的咖喱送入嘴里,看着对面人如常温柔的笑容,还是不自觉地眼眶一热,低下头避开了她的视线。
有一种爸爸还没有失踪的时候,弥生来他家做饭的既视感,也是这样的,只是那个时候,这张桌子上还有另外两个人。
没过多久黑羽快斗就已经平复了心情,按照他的性格,只会把弥生对自己的好记在心里,在关键时刻帮助她,而不是在嘴上说着。
殊不知,这就是弥生的目的,虽然手下已经有了一个贝尔摩德,自己也会易容,但是底牌总是越多越好,如今在少年失落时的安慰,日后可能会对她完成任务大有帮助。
而且,少年的某些反应也是让弥生的恶趣味大大满足。
“什么!你今晚要留下!”黑色卷发的少年已经初步长开,清秀的脸颊连着耳尖红成了一片。以往弥生也留宿过几次,但那时父母都在,黑羽快斗也没有什么其他的心思。
可如今是孤男寡女,已经初步懂男女之情的黑羽快斗出于一些自己不愿意承认的因素,反应十分剧烈。
直到他稍微冷静下来看到对面一直保持微笑的少女,一种不服输的情绪突然升了上来,于是他直接没带思考脱口而出:“你要留宿也可以,但是客房的被褥昨天被寺井爷爷送去晾晒了,所以你要留宿只能和我一起睡在我的房间。”毫无疑问,弥生依旧面不改色,甚至那微笑里的调侃意味更加浓厚了起来。
所以等弥生洗漱完俏生生地敲开他的房门时,黑羽快斗的脑子终于转动了起来,他好像,输了,又好像,挺情愿的。
怀着这样复杂的心情,黑羽快斗硬着头皮打开了房门,他们都才九岁!想那些有的没的干什么,又不可能真的发生,虽然他并没有见过,但据他父亲所知说,“毛利兰”也是有一个幼驯染的,而且不像他与青子只是很好的朋友,他们的关系似乎更为亲密。
想到这里,黑羽快斗的头脑清醒了一下,开始尽职尽责地铺床,虽然睡在一张床上,但两人还是盖两床被子的。
这边弥生倒是兴致颇高地观察着黑羽快斗地房间,要说这还是她第一次在任务之外踏入男性的房间,唔,工藤新一的房间是小兰经常进的,不算是自己亲自进的。
黑羽快斗的房间很宽敞,且颇为整洁,桌子柜子就有四五件,有两个窗户一个阳台,在房间中央挂着一副几乎等身的黑羽盗一画像,弥生知道,这画像后有一个密室,却是没有现在就去推开的打算。
弥生欲掀开阳台处厚厚的窗帘,赏一赏夜景,却被少年的手拦住了,感受到她疑惑的目光,少年讪讪地放下了手,阳台外可是对着街道的,要是被熟悉的街坊邻居知道毛利兰今天宿在了自己的房间……
但是苦于没有理由,那窗帘还是被弥生给掀开了。窗外的清新空气瞬间涌了进来,弥生伸了伸懒腰,注意到阳台外的看不见的角落处养着一堆鸽子,当下起了一些逗弄的心绪。
黑羽快斗也是在房间里看见了弥生的行为,一丝莫名的情绪闪过。他养了很多只红眼白鸽,其实不只是出于魔术的原因,毕竟魔术需要的白鸽什么品种都可以,他却非要费尽心力找到并饲养红眼的白鸽,是因为他知道弥生有养红眼乌鸦,而且不止一只。对于少年来说,虽然他不愿意承认,但特立独行的弥生其实挺酷的。
可恶,感觉还是输了。红眼的白鸽只是少见,红眼的乌鸦他只见过弥生养的那几只,而且还被当事人发现了。
面对弥生“嘲弄”的眼神,黑羽快斗直接炸了:“看什么看!”
弥生歪歪头,这次她真不是有意逗他的,毕竟少年复杂的心事并不是每一件她都能猜中的,她只是在想,原来黑羽快斗这么早就开始养白鸽啦,也是,剧情里那么多配合默契的白鸽肯定不是要用了才准备的。
不是有一句话是这样说的吗?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黑羽快斗作为大魔术师的孩子也不是生来就会变魔术的,肯定是有经年累月的训练与积累练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