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笼中鸟
怎么只是穿了件楚燃衣服，就要被乱叫嫂子的呀！
安淮不知所措的睁大眼睛，觉得自己简直冤枉得没边了。
挡在前面的陆舟转头看向他，本来就显得很凶的眉眼撇下，语气低沉地重复。
“嫂子？”
[哈哈哈哈哈哈！宝贝平地翻车了！]
[笑死！陆狗一副被戴了绿帽的憋屈样！]
[漂亮老婆有几个备胎不是很正常的事（来自备胎2483号的发言。）]
[前面的加紧爬！直播间这么多人你能排四位数？]
[每天看老婆的修罗场，我已经忘了咱们这个游戏本来的样子了（点烟jpg）]
直播间看热闹不嫌事大，他们的小主播却对着沉着脸一副山雨欲来模样的陆舟，可怜得像是棵霜打的小苗。
刚刚还抿着嘴巴不肯理人的安淮气势顿时弱了下来，惯会看人脸色、吃硬不吃软的娇气鬼好声好气地和他小声解释。
“他们乱叫的……”
陆舟皮笑肉不笑地扯了下嘴角。
“乱叫能叫你嫂子？”
本来就不明所以的安淮委屈地扁了扁嘴巴。
“我就比你们早来了半个小时，拿了他们件衣服穿而已。”
边说边伸出手，娇里娇气地拢了拢因为不合身，有点儿从帽檐灌风的羽绒服，半张漂亮小脸埋进软软的帽檐。
“我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叫我嫂子。”语气又软又无辜。
眉眼凌厉的男生盯着他，“呵”了一声，也不知道信还是没信。
两句话的功夫，本来只是慢吞吞边玩边走的几个男生已经风似的跑到了安淮面前。
虽然知道这是老大的心动对象，但少年时还没学会怎么掩藏喜欢，见到安淮就像几只快乐的小狗，嗷呜嗷呜地围了上来。
“嫂子怎么在这儿？”
“嫂子在上体育课吗？”
“嫂子你饿不饿？我知道北食堂有个窗口现在还开着！”……
几个大男生你一言我一语，挤在一起都想站第一个和安淮说话。
陆舟咬着牙脸都黑了，一副“我看你还要怎么解释”的样子。
从没经历过这种场面的娇气鬼无措地睁大眼睛，埋在帽子里的小脸通红，感觉被他们叫得脸都要烧起来了。
“你、你们怎么乱叫人呀！”
安淮咬着嘴巴，没好气地瞪了他们一眼。
几个男生都是校队里打篮球的，本来就比安淮高，导致他说话都要仰着脑袋。
几个大男生则傻傻地低着头，盯着面前娇娇小小的漂亮小男生，明明是在生气，但嗓音却像掺了蜂蜜似的。纤长的睫毛翘着，眼睛里带着点埋怨。
好一会儿过去，被这一眼看得半边身体都酥了的几个男生才回过神。
“这不是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吗……”他们喃喃。
而且之前堵在楚哥寝室门口盯着人看，虽然当时拿安淮发帖子那事儿糊弄过去了，但也不知道后面楚哥想起来会不会收拾他们，先嘴甜点儿总是没坏处。
安淮听见他们的话，呆了几秒才红着脸反应过来。
这、这算什么理由！
他语气不满地开口：“那也不能叫我嫂子呀！”
对面男生窘迫地抓了抓头发，笨拙地朝他道歉。
“对不起。”
其他男生也一起哄着：“你说叫什么我们就叫什么。”
“这还差不多。”安淮小声嘟囔。
他刚想说出自己的名字，忽然想起以“安淮”的名声，说出来可是要挨打的！
他立马紧紧闭上嘴巴，心脏在胸口砰砰直跳。
几个男生还在等他说名字，就见面前的漂亮小男生话一拐弯。
“我才不告诉你们！”
和撒娇似的，像是还在气他们之前叫他嫂子。
几个男生看得眼睛都直了，傻愣在原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憋了半天的陆舟终于忍不住，插到安淮和几人中间，气不打一处来地挡住看向安淮的那些视线。
[还好老婆没说自己名字，不然陆狗不直接炸了。]
[正确的、一针见血的。]
其实只是害怕挨打才没敢说名字的安淮，这波属于是歪打正着了。
徐媛她们看着几个在安淮面前脸红得无比纯情的大男生，虽然还抱着戒备，但显然不如最开始那样草木皆兵。
这些男生实在是太正常了，就像真正的人类一样，和之前遇见的王老师或者李翠娟完全不同，若不是此刻赵燕燕不在，就好像她们前面只是做了场噩梦般，而她们只是回了市一中一趟而已。
比起更在意这些男生是不是怪物的徐媛，魏新雨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目光却更多地落在了安淮身上，神色不明。
几个男生被陆舟挡住视线后便很快回过了神，虽然不爽，但想着陆舟应该是安淮的朋友，便也没说什么，只是想绕开他。
结果他们动，陆舟冷着脸也迈一步，左右还是挡在他们面前。
“？”几个男生对视一眼。
被陆舟挡在身后的安淮见气氛开始不对，赶忙探出一个小脑袋扯开话题。
“对了，你们知道原来这里的洞去哪儿了吗？”
他伸出手，泛着粉的指尖指了指天桥旁边的围墙。
几个男生没想到看上去乖乖巧巧一看就像好学生的安淮来这里，居然是想翻墙出去翘课，终于找到一个和他的共同话题的男生们纷纷争先恐后地为他解释。
“之前那个洞还在，后面翻的人太多了，王土豆就给它封上了，还把学校所有围墙都加固了一遍，又向学校申请装了电网。”
男生们努了努嘴，一副王土豆就喜欢多管闲事的表情。
“没有其他地方可以出去了吗？”安淮问。
“没有，咱们学校本来就建的高。如果没有那个洞翻到后面的坡上，就只能从这桥上跳下去了。”
见安淮有些失望，男生们笑嘻嘻地问他：“嫂子这是要翘课去哪儿啊？”
安淮瞪了他们一眼，“关你们什么事！都说了别叫我嫂子！”
被那一眼瞪得耳尖发麻的几个男生傻笑着。
“对不起，对不起。”
“突然改口一下忘了。”
安淮不满地扁了扁嘴巴，这有什么记不住的，这几个人真笨。
娇气鬼不高兴想着。
系统：【……】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在逗他，只有这个小笨蛋以为人家是真的记不住。
陆舟已经忍耐到极限了，他拉住安淮的手腕，也不分路，就把人往几个男生的反方向带。
“行了！该走了！”陆舟咬着牙克制道。
听出陆舟语气里的火气，安淮只能乖乖跟着他往前走。
“嫂子你去哪儿？”
几个男生在后面叫他。
安淮也顾不上纠正他们的称呼了，只来得及回头随便找了个借口。
“回教室。”
几个男生不死心地问他：“要不要去食堂吃点东西？我们请客。”
这次安淮只来得及摇了摇脑袋，接着就被陆舟又拉了回去。
“走路看路。”陆舟板着脸。
安淮像只小鹌鹑，缩了缩脑袋，跟着他亦步亦趋地下了楼梯。
几个男生看着安淮的背影逐渐消失，颇有些失落地站在原地，但也知道缠上去不光会显得烦人，说不定楚哥知道了还要挨顿打。
徐媛她们看了几个男生站着不动，那股危机感又涌了上来。看着唯一能和这学校里的人说上话的安淮走了，徐媛贴着墙边，生怕引起这几个人的注意，也慌忙跟着安淮的方向追了上去。
魏新雨走在她身后，接着是郁朗。
走在最后的林星源听见那几个男生忽然开口。
“牵着嫂子的男的什么来头？”
“不认识。”其中一个回答。
“长那么打眼没见过得话，说不定和嫂子一样是转学来的。”
“看起来像喜欢嫂子。”
几个男生顿了顿。
“难道你不喜欢？”……
林星源走下台阶后，便听不见那些男生的说话声了。
但最后听到的那句话却一直绕在他耳边。
“难道你不喜欢？”
林星源皱了皱眉，对那群男生嗤之以鼻。
一个有钱就能让他追着跑的拜金白痴，也只有那张脸还算能看，居然有人和陆舟一样蠢到会喜欢上他。
安淮被陆舟牵着手，乖乖等在台阶下面，等着其他人找过来。
他自认为隐蔽地，悄悄瞥了一眼一旁看不出情绪，却一直握着他手不放的陆舟，结果却正好被陆舟抓个正着。
高大帅气的男生一挑眉，“看我干嘛。”
偷看别人，结果被当场抓包的安淮心虚的眼神乱飘。
“就是……以为你还在生气……”
陆舟轻哼一声，抬手捏了捏安淮脸颊娇憨的软肉，模棱两可地回答：“等从这个鬼地方回去再收拾你。”
听见这句话，安淮反而大大松了口气。
要是他能活着从这里出去的话，到时候副本肯定完成了，陆舟想找他都没地儿找去。
见娇气鬼一副放下心的模样，陆舟又好气又好笑。
“别以为撒娇就不会跟你算账了。”
安淮没什么威慑力地瞪了他一眼，像只藏在箱子里的小猫。
“我才没撒娇。”他小声争辩，一边揉了揉自己被捏红了的脸蛋。
“娇气。”陆舟目光紧盯着安淮的小动作，舔了舔有些发痒的犬齿，努力克制住在这娇气鬼身上留下点什么痕迹的冲动。
安淮还不知道自己逃过一劫，还在娇里娇气地揉自己的脸。
“肯定红了。”他咬着嘴巴抱怨。
陆舟喉结上下动了动，“对不起。”
英俊的男生撇开眼，顿了几秒又开口，“你少招点我。”
被强行牵手手，又被倒打一耙的安淮猫眼睁大：“？”
[噗嗤！]
[老婆人傻了！]
[一些直男的自作多情。]
弹幕对着陆舟指指点点。
说话的功夫，其他人已经陆陆续续找下来了。
等到最后一个林星源走下台阶，魏新雨环视一圈，见人都齐了，这才开口。
“走吧，我们去校门口看看。”
这时已经上课有一会儿了，有些上体育课的班级已经开始自由活动，他们不得不接着从之前出来的树林里绕路走。
徐媛拉着魏新雨，有意绕开之前赵燕燕出事的地方。
经过这么一会儿功夫，树林里原本的血腥味已经散了个干净，空气中只余冷冽的气息，仿佛刚刚的事情只是幻觉。
然而远远看去，那块地方周围树木上被喷溅的血迹还在，提醒他们根本不是梦。
徐媛根本连看都不敢看那儿，拉着魏新雨匆匆往前走。
对自己催眠到位，加上血腥味已经散干净，把那些血迹看做是颜料的安淮却还有心思重新去看赵燕燕出事的地方。
离得有点儿远，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
总感觉，那滩血要变小了一圈儿呢？
安淮咬了咬嘴巴，正在纠结要不要上去仔细再看一遍。
突然！
树林更深处的地方传来一阵异响，与风吹拂树叶时的声音截然不同，好像是某种行动迅速的生物穿行在枯叶间不小心拨响树枝的声音。
“嘻……”
“嘻嘻嘻……”
让人毛骨悚然的尖利笑声在不远处响起，并且越来越近。
徐媛瞬间松开拉着魏新雨的手，没命似的往前飞奔。
“是那群怪物！”
她压抑着尖叫低吼道。
陆舟也同样变了脸色，带着不明状况的安淮往前跑。
“是之前我们和你分开之后遇见的怪物。”陆舟低声解释。
安淮惊讶地睁大眼，本来就不太擅长运动娇气鬼喘着气问：“那群怪物可以跟到这里吗？”
“不知道，但确实是它们的声音。”林星源眉头紧蹙。
安淮心脏狂跳，不敢再说话，一边喘着气一边频频往发出诡异声响的方向望。
然而因为跑动，安淮的视线一直没法聚焦，加上天气实在太阴了，那些树又长得过于茂盛，大部分都是冬天不怎么掉叶子的品种，导致光线昏暗，什么也看不清。
然而就算看不见，那尖利的嬉笑声也越来越近，仿佛如影随形，随时会从任何一个未知的角落扑向他们。但他们却无法准确知晓那些怪物的位置，只能闷头往前跑。
市一中规划时是把这一片山坡也规划进来了，导致这片树林极大。
安淮跑到两眼发黑，喉咙泛出腥甜的铁锈味时，才终于跑出这片树林。
一踏进有光的地方，树枝被推动的“沙沙”声便消失了，那片树林又归于寂静，仿佛什么都没出现过般。
终于可以停下的安淮弯下腰，撑着膝盖大口喘气，眼眶红红的觉得有些丢脸。
同样跑了这么长一截路，一边儿身为女孩子的徐媛和魏新雨看上去都比他好。
为什么要这么为难一个死宅。
安淮好想哭。
陆舟拍着他的背，心疼地皱眉。
“我下次抱着你跑。”
刚刚情况紧急，加上安淮已经跑起来了，陆舟便没想那么多。
早知道这娇气鬼跑两步就喘，跑得还没他走得快，他就直接把人打横抱起来跑了。
被接连打击又被毫不留情地点出弱项的安淮声音都打颤了，红着眼眶瞪向陆舟，水光都在眼睛里打转。
“才不要！”
不知道自己又怎么惹这娇气鬼不开心的陆舟人都懵了，生怕安淮真的哭给他看。
“对不起对不起。”他低声下气地哄。
“你别哭好不好？哭了就不好看了。”
虽然陆舟已经接连绷了好几次酷哥形象，但看着此刻跟哄小孩似的直男，徐媛还是有些无语凝噎。
林星源闭了闭眼睛，扭开头直接眼不见为静。
被这么哄的安淮抬了点头，看了一圈儿周围npc们脸上各种各样的表情，本来因为跑步变红的脸，这下因为尴尬更红了。
欺软怕硬的娇气鬼咬着嘴巴，瞪了一眼陆舟。
“我才没哭。”
陆舟一律顺着他，“我说错了，你没哭。”
见安淮缓过来气儿，魏新雨轻咳一声。
“我们接着走吧。”
说完，为了不让安淮更尴尬，带头转身往前走。
安淮磨磨蹭蹭，又落在最后一个，陆舟还牵着他的手哄他。
“对不起，我错了。”
虽然陆舟也不知道自己错哪儿了，然而男德学院第一课就是“老婆说的永远都是对的”，老婆太娇气，陆舟已经无师自通。
安淮扁了扁嘴巴，脑袋从跑步里缓过来不缺氧之后，就开始后悔了。
他红着脸，轻轻晃了晃被陆舟牵着的那只手。
“那个……”安淮小小声开口。
陆舟立马低下头，凑到漂亮小男生嘴巴边。
娇娇软软的声音细声细气的，在他耳边响起。
“下次，你抱着我跑好不好？”
小男生嘴里呼出来的气是甜的，声音也是甜的，整个人都是甜的。
陆舟只觉得脑袋轰一下地炸开一束烟花，噼里啪啦地，让他什么也听不见了，也做不出任何反应。
只有一个想法在心里反复叫嚣：妈的！他好可爱！
说了话没得到回复，面前只能看见男生通红的耳尖，安淮疑惑地眨了眨眼，以为陆舟是生气了。
“好不好呀？”他又轻轻晃了晃陆舟的手臂，撒娇似的。
陆舟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头晕目眩地胡乱点头。
“好……”
心跳得都要蹦出来。
“我抱你跑……”
有了安全保证的安淮弯起嘴角，“谢谢你。”
被二次暴击的陆舟：“……”操！
林星源离他们不远，把安淮的声音和陆舟可笑的反应听得一清二楚。
长相冷峻的男生抿了抿唇，只觉情绪起伏，难以控制。
还是一旁的郁朗似笑非笑地瞥来一眼，林星源才勉强维持住脸上冷漠的神情。
和陆舟有相同反应的除了陆舟本人，恐怕就是安淮直播间里的观众了。
弹幕铺天盖地，还有一大波打赏。
[呜呜呜，我酸了！]
[谁看见老婆撒娇不迷糊呢！]
[我不管！老婆是在冲我撒娇！]
系统收着积分，看着把安淮当老婆宠的npc，把之前觉得这娇气包就是来他们无限游戏送菜的结论狠狠推翻。
系统：【你很适合我们这个游戏。】
被突然鼓励的安淮：【？】
他小声嘟囔：【我一点也不想适合。】
走上楼梯，校门已近在眼前。
几米高的电动栅栏挡住了去路，看上去和围墙上的电网颇有几分相似，安淮实在不想赌这道门有没有像电网一样通电。
但保安室和徐媛她们记忆中一样，平常只有一名保安在值班。因为上课的缘故，这里没有其他人，也很幸运的没有其他老师，小小的保安亭中只有一名穿着黑色制服的保安背对着他们，正在玩手机。
天空还是一样灰沉，徐媛带头朝保安室走去，然而当走到保安室门口，她就停下了。
“谁去问？”她开口。
经过了王老师和李翠娟两个怪物，所有人都隐隐注意到了，被怪物攻击多半都和搭了话有关。
气氛一时陷入沉默。
魏新雨忽然看向安淮：“你去。”
安淮不知所措地眨了眨眼，陆舟立马沉下脸，连徐媛也不知道魏新雨为什么要向明显不太好惹的安淮发难。
魏新雨目光锐利。
“你没发现吗？”
安淮有些茫然，“什么？”
“你对那些怪物来说好像是不同的。”
“不然为什么你能提前来到这里还没遇见怪物？为什么只有你能和这里的那些人正常交流？”魏新雨语气咄咄逼人。
“换句话说，也许这一切真的是你策划的也说不定。”她看了一眼一边没有说话的郁朗，接着又转回安淮身上。
“苦肉计谁不会？”
“又不是真的死了。”
安淮没想到这么快，他们之间的怀疑又被摆到了明面上。
但他也确实没法自证清白，毕竟他确实早来了半个小时，而且也没有遇见怪物，就算他把厉鬼的事情说出去，因为没有其他人看见所以也是口说无凭。
其他人都受了伤，只有他一个人好好的，如果安淮自己是个旁观者，也会觉得太奇怪了……
“我、我确实没有证据证明我真的什么也没做。”
安淮小声开口，拉了拉拧着眉要发火的陆舟。
“没关系的。”安淮对陆舟轻声说。
就算魏新雨不说出来，她们还是会在心里怀疑，不如说出来，至少给他一个辩解的机会。
“虽然我没有办法证明我的清白，但同样，你们也没有证据证明这一切都是我做的不是吗？”
“既然你说了苦肉计，那么如果我是幕后主使，为什么要把自己弄得这么特殊让你们怀疑。”
安淮安安静静地看向魏新雨。
陆舟倒是没想到平常这个一说就哭的小娇气包，这个时候居然一反常态，能说会道起来。
同时心里又有些不舒服，他还是更喜欢安淮娇里娇气的样子。
魏新雨一时无言。
但紧接着他们就不必争论了，他们的倒影投射在玻璃上，本来在玩手机的保安转过头来，无机质的眼睛注视着他们。
安淮心头一跳。
“没有请假条，不能随意出校。”
“你们有请假条吗？”
他张开嘴，露出一口三角形的尖锐牙齿。
“你们有请假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