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隐情
空从空隙中飞起来，小龙飞回来在身周游走，一双金色的眼睛里只有仿若神明一般高高在上的冷漠，对下方的嘶吼哀嚎视而不见，也没有要出手去救的打算。
“以人类之力妄想毁灭神明，代价又怎会轻拿轻放呢？明知结局如何却一意孤行，明明是提瓦特历史上排得上名号的第一大国，却鼠目寸光一叶障目，妄图一手遮天取代天空岛在提瓦特的地位，也不知是在称赞你们勇气可嘉，还是感叹一句生不逢时呢？”空理了理身上的披风，话语是说给下方唯一一个还没有被腐蚀到的深渊法师听的。
“你懂什么？！神灵高高在上俯视人类，却从未看到过我们真正想要的是什么？！既然是我们不需要的存在，就算是杀死也是理所当然的吧！”冰法是一个存在许久的前坎瑞亚子民，在他的记忆里，神明就是高高在上，只会在人们有所求的时候稍微施恩一点的存在，更多的时候无论人类是生是死，都不会多看一眼的傲慢存在。
空怜悯的看着他，说出了最残忍的事实，“当年坎瑞亚向天空岛的神明祈求自己的国家不要神明，只要一个来自异世界的人类来统领他们就好。天空岛响应了坎瑞亚的祈求，召唤了世界之外的存在降临坎瑞亚，可坎瑞亚做了什么呢？”
“他们啊……仿佛阴沟里的老鼠找到了通往粮仓的道路直接搬空了粮仓一点也没有留下。原本应该是统领坎瑞亚的异界之子，你们却把他当作实验的白老鼠，想要洗脑他为你们所用，结果却失败了。于是又想让炼金术师控制他的心智，将他做成可以推翻天空岛的武器来使用，但你们都不知道这里面有个内鬼，也是那个人让计划失败了。最后你们做了什么呢？啊对，你们引来了天空岛的注视，让他亲眼目睹坎瑞亚的灭亡，打着复国的旗号，奴役他的精神为你们所用。‘憎恨天空岛吧！’‘推翻傲慢神明的统治！’‘王子殿下，距离复国只有一步之遥了！’‘七神和天上神明一样傲慢无礼，摧毁七国吧！’‘神明这种东西就应该臣服在殿下脚下。’操控着傀儡王子对战天空岛，而你们却在暗地里抽取地脉污染世界树本源，将自己推到众矢之的还要高声大喊冤枉，真是又当又立！”
虽然看不到深渊法师的脸色，但他身上的水盾因为空的话语而不稳是清晰可见的，因为这是上一次世界里的事情，这里的坎瑞亚并没有做出这样的事情，但没有做不代表没有发生过，更何况他也不是说给水法师听的，听这话的另有其人。
“事实上，无论你们做什么，本就有着复国打算的王子殿下并不需要你们做多余的事也会推翻神之王座，可你们做了什么呢？你们险些把殿下的血亲埋葬，还将他的爱人逼死在战场上，就这样还想对方为了你们伟大的理想而努力吗？真是痴心妄想！”说到这里，空的眼底只有猩红的恨意，他的脑海里浮现出被他照顾的很好也保护的很好的青金色的鸟雀翎羽脱落、身形扭曲的血色身躯……那是他一辈子的噩梦，至今也无法释怀。
“如若不是你们欺我如此，或许这一次我也会帮你们完成复国梦。只可惜，梦，终究只是梦。从你们把我捧在心尖尖上的掌中雀抢走的那一刻起，深渊教团就是我必须和天空岛一起摧毁的存在。”他无法遗忘看到魈陨落的身体时那彻骨冰寒的悔意和自责，他的雀儿，本应翱翔九天，俯视众生，而不是这般毫无生气的躺在冰冷的血泊中……
“古语有云：龙有逆鳞，触之必死！从你们做出那些决定并付诸行动后，我们终将站在对立面，我不会让你们再有伤害我最珍贵之物的机会，所以我假意被你们蛊惑进入深渊教团，以此来达到浑水摸鱼的效果，不是很好吗？坎瑞亚成功被天空岛注意到，七神前去清剿。神之所以是神，一是他们有人类无法企及的实力，二是拥有一颗包罗万象的心。不是所有的神都爱人，但爱人的神却不会坏到哪里去。你们，终究不是同一层面上的生物，就好比你，会在乎那些被诅咒侵蚀变成丘丘人的普通坎瑞亚民众吗？同样不会。你只会利用他们达成你们想要的效果，无视他们的生死。”空不会原谅他们，所以即便他知道后来会发生什么，他也不会出手干预，能做到看破不说破，已经是他对那些事情的始作俑者最后的仁慈。
曾经钟离还是岩之魔神摩拉克斯时就评论过空这个人，他拥有身为人类的七窍玲珑心，也有着神爱世人的仁慈之心，却因为人类的步步紧逼，才成就了现在的他——一个介于神和人之间的半成品。
血亲对空来说意义非凡，摩拉克斯以为这才是牵制空依旧是人的一条缘线，可后来空的所作所为才让他明白并非如此。
魈的安好，才是空依旧是空的证明！
从封印记忆，到驰援璃月，抓住浮舍最后一线生机，不让金鹏族所剩不多的族人压迫自家王孕育后代一事，再到最后的净化业障。
从始至终他所想要的，只是一个可以随心所欲、翱翔九天的金鹏王鸟罢了。
为了魈，空可以把自己也送上牌桌，只为了得到一个能让爱侣安全远行的和平世界。
“我可以连我自己都不要，但魈，却是我拼尽一切也要留下来的光。”空偏头对身边空无一人之处说着一直积压在心底最真实的话语，仿佛他只是想说出来，并没有要让其他人听到一般。
抬起手，小龙浮在掌心上扭动，这场战斗，是时候落下帷幕了……
等守在外面的兰那罗们终于等到那菈出来时，已经过去快三个月了，脸上带着遗迹机关爆炸碎片划出来的伤口，身上却没有多少，很显然这场战斗对他来说并不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