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众人聚齐，大会开始
听风楼虽不如水云阁那般有名有底蕴，但因其建在湘江中央小岛上，也算衡阳有名酒楼。
袁承志三人乘听风楼专用渡船登岛，伤势恢复的令狐冲和岳灵珊已等候多时。
令狐冲见到袁承志和身后两女，拱手行礼：“见过小师叔和两位小师叔母。”
不等岳灵珊跟着问礼，袁承志笑问：“岳师兄在看？”
令狐冲做了个鬼脸，袁承志收到信号，摆手道：“都是自家人，免礼吧。”
五人在众多食客注视下登上三楼，听风楼仅有三层，三层共四间雅房，分别以春秋冬夏为名。
令狐冲推开刻有淡粉冬梅房门，示意袁承志先进。
袁承志没有客套迈步走入，慕容仙儿两女紧随其后，最后走进的令狐冲将房门关好。
名为冬的雅间属实不小，光走廊就有十米之长，走廊两侧是货真价实的青竹。
袁承志随手捡起一片竹叶，轻声自语：“楼中养竹？这听风楼有点意思。”
“公子你仔细瞧，这些竹子并非有根之物，应是每月都要更换。”双儿和黄蓉学过一些花草类知识，一眼看出这些竹子不是种植的，而是摆件。
袁承志轻捏双儿脸颊，笑赞：“不错，双儿都能教我了，不错。”
双儿哪里都好，就是袁承志一对她有亲昵举动就会脸红，被袁承志轻捏，俏脸瞬间染上红霞，如过敏起红疹一般。
慕容仙儿怕袁承志继续欺负双儿，轻拽其马尾辫，催促道：“快走啊，停下来做什么？”
袁承志耸肩，继续前行，不出三米拐弯便看到了坐在主位的岳不群和宁中则。
袁承志上前行礼：“见过岳师兄，见过宁师姐。”
问完礼，袁承志后退两步，退到两女中间，笑着介绍道：“这两位是我未过门的妻子，这位是慕容仙儿，这位是袁双儿。”
慕容仙儿和双儿没有寻常女子的扭捏，两女行江湖同辈礼，并异口同声见礼。
岳不群面带微笑：“快入座，冲儿去吩咐一声可以上菜了。”
宁中则没有仔细打量二女，心中很是不喜，在她看来袁承志太过花心，明明已经有了安小慧，竟还找别的女子为妾。
袁承志自然不知道宁中则的想法，他带两女入座。
岳不群对坐在左侧的袁承志说：“少林武当和峨眉今日已经抵达衡山城。”
“他们也是来恭贺刘师兄退出江湖的？”袁承志有些不解，反问，按理说刘正风金盆洗手是五岳剑派的事，少林武当根本不会过问。
岳不群面露苦涩，叹了口气说：“是因左师兄，他成五岳剑盟盟主后大刀阔斧进行改革，少林武当两派应是感受到了威胁。”
袁承志搞懂岳不群今日宴请之意，笑说：“少林峨眉两派我没接触过，但武当张真人绝不会感受到威胁，不是我故意贬低嵩山派左冷禅。”
一个未入大成境的左冷禅会威胁到三十年前已入巅峰境的张三丰？别搞笑了，五个左冷禅都不够张三丰抽的。
“师弟你如今是什么境界了？”岳不群端起茶碗，也不看袁承志，出声问。
袁承志不想跟岳不群一样说话拐弯抹角，直言：“师兄你应知我，我心在武林江湖，不在一门一派，有些事怕是要让师兄失望了。”
岳不群端茶碗的手微顿，放下茶碗，笑容有些僵硬道：“既然如此，师兄我也就不强求了。”
“多谢师兄成全，我以茶代酒，谢师兄。”袁承志端起桌上茶杯浅饮一口。
岳不群也轻饮了一口温茶。
从始至终宁中则、慕容仙儿、双儿、岳灵珊四女一句话未说。
令狐冲回来落座，发现气氛不对，小声问岳灵珊：“小师妹，这是怎么了？”
岳灵珊不敢多说，摇了摇头没有回应。
菜开始陆续上桌，袁承志有些不开心了，因为一桌菜竟都是素的，他倒不是不喜素食，但一桌都是素的，他实在没胃口。
宁中则见袁承志没有动筷，以为他心中不快，故而介绍道：“师弟尝尝吧，听风楼以素菜肉味出名，这个雅间还是你师兄废了好大力气定下来的。”
“让师兄师姐费心了。”袁承志面带假笑回应。
其实不开心的不止袁承志一人，令狐冲也不开心，因为桌上竟没有酒。
天色渐暗，慕容仙儿两女放下竹筷。
袁承志见两女吃饱，起身背上剑匣，约定好明日一起玉萧苑后带两女离去。
岳不群在袁承志走后也放下了筷子，令狐冲和岳灵珊相视一眼，不敢再吃。
“你们吃吧，我出去走走。”岳不群起身走出雅间。
宁中则为令狐冲夹了一块酷似东坡肉实则是豆腐的素菜，笑说：“冲儿吃菜，你师傅心里有些不痛快，不是针对你。”
令狐冲知多想也没用，点头继续吃饭。
人有千万种，比如权欲旺盛一装君子可装十数年的岳不群，再比如顺其自然侠道刻骨的令狐冲，前者袁承志有敬有佩但会远离，后者愿为其掏心掏肺。
“你们会不会觉得我很没上进心？”袁承志问向伴在他身边的慕容仙儿和双儿。
慕容仙儿歪头反问：“为什么一定要有上进心？人生百年转眼成空，能做想做之事，这不就够了？”
袁承志脚步微停，仔细打量被街边灯火衬得如仙女的慕容仙儿，语气略带调侃问：“这是你自己想的？”
“是师母与我们闲聊时说过的话。”双儿轻笑抢答。
“双儿！！！”慕容仙儿本想显摆一下，被双儿揭发，顿时觉得丢了面子，欲和双儿一绝死战。
袁承志哈哈大笑，右手揽住慕容仙儿，左手揽住双儿，笑问：“你们有什么想做的事么？”
“双儿你说。”慕容仙儿没有扭捏，头靠袁承志右肩，轻声道。
双儿深吸一口气，似是鼓起莫大勇气，俏声说：“陪在公子身边。”
“嗯，这话肯定是双儿的想法。”袁承志对双儿温柔一笑。
双儿摇了摇头，表示这话也是听来的。
这句话也是黄蓉说的，当然原话自然不是陪袁承志，而是陪郭靖，这个奇女子的爱如海渊，外表平静，其实至深至沉。
“哎呀，突然饿了。”慕容仙儿表情夸张，一副再不吃饭，我快饿死了的表情。
袁承志将两女拉近，左拥右抱，昂首道：“走，吃饭去，我请客···双儿付钱。”
三人在众人羡慕眼神下离去。
有人羡慕自然有人嫉妒，一面有黑斑的男子咬牙切齿小声道：“他娘的，这小子好艳福，定是有钱人家的公子。”
“你是不是瞎，那公子长得不赖，左拥右抱很正常啊，你再瞅瞅你，该干嘛干嘛去。”一男子听不惯嫉妒之言，仗义直言。
“你是哪个？谁没拴好链子把你放出来了？滚你娘的蛋！”黑斑男破口大骂。
直言男真没惯着，上手就是一击眼炮，打得黑斑男眼冒金星。
黑斑男‘哎呦’一声捂眼倒地，直言男骑在黑斑男身上一顿左勾拳加又勾拳。
不明发生什么事的吃瓜群众还以为两人有夺妻杀子只恨。
次日清晨，守了一宿夜毫无困顿的袁承志背上剑匣，轻关房门离去。
许是巧合，袁承志在下楼时又遇到了那位身材丰韵的中年女子。
不久，抱在一起熟睡的慕容仙儿和双儿先后醒来，两女简单洗漱后穿上买来的寻常衣物和面具。
整理齐备，两女向衡阳城西城门而去，昨晚袁承志花五十两买的消息，今日嵩山派的人会从西门入城。
慕容仙儿的面具是一面狐首，双儿的面具是一面兔首。
袁承志出来的早，吃过早饭也不急，晃晃悠悠走了两炷香才抵达华山派暂住的客栈。
在客栈大堂等待不久，岳不群和令狐冲等人接连下楼，众人客套了几句向玉萧苑进发。
途中，岳灵珊看到独自一人前来的袁承志，好奇问：“小师叔，怎么没有看到两位小师母？”
令狐冲笑道：“小师妹你有所不知，小师叔这么做是为了刘师叔好。”
“为何？小师母不来和刘师叔有什么关系？”岳灵珊疑惑问。
令狐冲打趣道：“因为小师叔知道两位小师母来定会抢走刘师叔风头，那让刘师叔如何自处？”
“放肆，两位皆是你的师母，怎能如此打趣？”走在最前面的岳不群听到令狐冲调侃话语，出声轻喝。
不管在哪个时代，打趣他人妻子都是极为不礼貌的行为，袁承志向来严己不严他，故而并未计较。
袁承志见岳不群上纲上线，笑道：“师兄不必如此，令狐师侄不是有意而为，大不了回山成亲后让他去思过崖反省几年。”
岳不群自然听出袁承志的开脱之言，哼了声放过令狐冲。
令狐冲恬不知耻向袁承志做鬼脸。
袁承志心中暗想令狐冲脸皮越来越厚，金老误人啊。
时不久，岳不群和袁承志七人抵达玉萧苑，在衡山门人带领下来到准备举办金盆洗手大会的中院。
此时中院聚集了不少人，有恒山派女尼，泰山派道人，还有和尚、道人、道姑外加十几名江湖中人，加在一起隐隐接近百人，声势属实不小。
岳不群让众人先去预留好的位置，他带着袁承志和令狐冲走向老和尚，袁承志因不想和岳不群撕破脸，只能同他上前问好。
至于令狐冲？他当然是岳不群说啥便干啥。
几番问好后，袁承志终于搞清楚人都是谁，少林派来的老和尚名叫方生，武当派来的人是武当七侠中的莫声谷，峨眉派来的年轻女弟子叫丁敏君。
岳不群等人入座不久，刘正风来了。
刘正风面带笑容向众人逐各问好，不管其中参杂多少虚情假意，至少院中气氛融洽，就是刘正风太墨迹，问一个人就要半柱香时间。
即将午时，盛满清水的金盆摆上供桌。
刘正风向衡山派祖师恭敬磕了四个头，轻声念拗口词汇，大意就是他已年过半百，从此退出江湖不再理会江湖事。
三炷清香点燃，刘正风伸出双手慢慢向金盆探去，只要洗过手，他就再也不是江湖中人。
就在此时院门口响起一个怎么听怎么欠揍的声音：“还好还好，不知他们会不会摆席，刚才一架打得我有些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