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战退郝大通，潭边闲聊
袁承志和杨过站在漆黑通道内，他咳嗽一声问：“你知道这石门怎么打开么？”
“袁大哥你不知道么？”杨过反问袁承志。
袁承志有些尴尬，他摸了摸鼻子，摇头说：“我也刚来。”
脚步声响起，孙婆婆举火把而来，她怕袁承志照顾不好杨过，特意赶来。
袁承志拱手，客气道：“孙婆婆，还请您受累打开机关。”
孙婆婆貌似对袁承志印象不怎么好，她‘嗯’了声，按动通道石壁上的机关。
机关声响起，两米石门缓缓升起，谩骂叫喝声从外面传入通道内，杨过听到这些声音脸色一白，下意识躲在袁承志身后。
“别怕，有我在。”说完，袁承志迈步走出通道。
杨过吞咽口水压下心中惧意，小跑跟上袁承志，孙婆婆叹了口气也跟了上去。
袁承志走出通道，打量站半圆将古墓派石门围住的十数名道士，开口问：“谁是赵志敬？谁又是鹿清笃？”
一名身穿灰色道士服，年龄在四到五十的中年向前迈出一步，他手扶胡须双眸微眯，开口道：“贫道就是赵志敬，不知阁下是何人？”
“他是你打的？”袁承志指着慢他几步走出的杨过，问向赵志敬，他自然知道杨过是赵志敬打的，但话还是要问，毕竟惩治全真教弟子终归要有理由。
一名身材臃肿穿蓝色道士服的矮个道士，出声呵斥：“这个小畜生心思歹毒，我师傅出手教训下怎么了？你是谁？敢管我全真教的事？”
袁承志不再废话，挥手拍出一记‘亢龙有悔’，龙吟炸响，一条四米长橙色龙形真气扑向矮个道士。
突然一名身穿黑色道袍的老道出现，他对空连推四掌，四记湛蓝色真气手掌印和龙形真气撞在一起。
两股力量于碰撞空中绽放七彩炫光，爆炸声响彻山林。
袁承志将金蛇剑插入地上，他脚踏‘凌波微步’呈直线冲向最后出现的黑袍老道。
黑袍老道察觉到袁承志身上散发的戾气和杀意，他脚站微八，双手在胸前画大圆，凌冽真气充盈全身。
袁承志拳掌已到，黑袍老道出手抵挡。
‘降龙十八掌’掌掌真气带龙不假，但它更是一门擅长近战厮杀功夫，只是袁承志从未展现过而已。
袁承志拳掌攻击大开大合，一招一式刚猛霸道，黑袍老道防御章法紧密，招式攻守兼备，眨眼间两人便互拼三十余招。
袁承志不是一个硬用短处打长处的莽夫，他右手捏佛印拍向黑袍老道。
黑袍老道反应不及，只能将双臂护在胸前硬吃袁承志一记‘佛光初现’，他向后划退七米有余。
袁承志没有乘胜追击，他飘身回到杨过身边，拔出插地金蛇剑，静等黑袍老道问话。
黑袍老道面色潮红，双颊微微鼓起，喉咙上下涌动两次，呼出一口腥气，开口问向气定神闲的袁承志：“阁下是何人？与我那郭师侄是什么关系？”
“您就这么对待郭师叔托付给你们的子侄？”袁承志面带嘲讽，笑着反问。
且不说袁承志是否有能力将在场所有全真教道士斩杀，首先他不敢，其一是因为他自身实力不足，不敢冒天下大不违斩杀全真子弟，二是因为他在帮杨过出气，而不是将杨过推到风口浪尖。
当然袁承志不敢杀全真子弟，但他敢罚，至于怎么罚，自然是下狠手。
袁承志歪头问杨过：“这个老道可欺负过你？”
“没有，他叫郝大通，我只见过他两次。”杨过微微仰头，如实回应。
袁承志猜出老道是全真七子，毕竟按南宋江湖习俗能穿黑色道袍的人不多，他面带不屑，讽刺道：“原来是全真七子中的太古子郝真人，失敬，失敬。”
“阁下想怎样？”郝大通被袁承志讥讽得气血上涌，一口鲜血涌喉，他再度强行吞咽，出声问向袁承志。
袁承志耸肩说：“报仇，你全真弟子欺我弟杨过，我替他报仇，可有问题？”
不等郝大通开口理论，袁承志再度出声：“赵志敬和鹿清笃留下，其他人你可以带走，我会将此事说于郭师叔，后面的事由郭师叔做主。”
面容慌张的赵志敬赶忙起身跑到郝大通身后，鹿清笃双腿打颤尿了裤子。
郝大通哪里能允，他大声呵斥：“你当我全真教是什么？你想留人就留人？”说完不顾内伤强运真气，看意思是想以性命捍卫全真教荣誉。
“呵，你确定么？我若真想杀你，你觉得你还能在这跟我废话么？给你面子叫你郝真人，不给你面子，你就是个牛鼻子老道。我劝你慎重考虑，给你三息时间。”袁承志说完又对杨过说：“你来数时间。”
郝大通自知不敌袁承志，又知袁承志不会杀人，他猛挥袍袖，‘哼’道：“我会回来要人的。”说完转身离去。
一群道士顿时傻眼，你看我、我看你，没人能搞懂到底发生了什么是，不知是谁牵头向郝大通追去，转眼间林中只剩赵志敬和鹿清笃。
赵志敬根本不敢动，因为袁承志的目光已经锁定了他，鹿清笃也没跑，因为他已经翻白眼躺在地上昏厥如死尸。
袁承志拔出断剑虹渊递到杨过面前，开口说：“人杀不杀，你自己看着办，但我劝你别杀。他们有罪是真，但罪不至死，你杀了他们固然一时畅快，但之后怎么办？你如何面对郭师叔？”
“袁大哥，这事若发生在你身上，你怎么办？”杨过紧握断剑虹渊，面带纠结，踮起脚，小声问袁承志。
袁承志弯腰在杨过耳边小声嘀咕了几句。
杨过双眸放光，问：“可以么？郭伯伯知道后不会怪我么？”
袁承志拍了拍杨过的头，双眉一挑，坏笑道：“君子可欺之以方，咱们不当君子别人就没办法欺负咱们，惩戒一下而已，出事我替你兜着。”
杨过嘿嘿坏笑，他提着断剑向哆哆嗦嗦的赵志敬走去。
赵志敬看到杨过坏笑而来，他向后爬，口中呵斥：“杨过你这孽徒，你要对我做什么？你可知你已经犯了欺师灭祖之罪？”
杨过终究年少，被赵志敬说的有些胆怯，他看向跟在自己身后的袁承志，顿时觉得底气十足，大吼道：“给小爷躺下！”
赵志敬哪能听之任之，他想反抗，但看到紧盯自己的袁承志，反抗的勇气如风散去，慢慢蹲下。
杨过踢出一脚将磨磨唧唧的赵志敬踢倒，他嘿嘿怪笑，双手反握虹渊剑柄一剑扎下，凄厉的哀号声从赵志敬嘴里喊出。
时有少许，赵志敬和鹿清笃相互搀扶蹒跚而去，至于杨过扎在了什么地方，只能意会不能言传，反正道士不能人道，废了也无所谓。
杨过将挂血的断剑虹渊递还给袁承志。
袁承志接过断剑将剑身鲜血擦在杨过身上，开口教育道：“再交给你一个简单道理，身为剑客一定要爱惜自己的兵刃，你若不爱惜，下次我可不借你了。”
杨过毫不在意身上的鲜血，嘿嘿傻笑，在杨过看来袁承志太符合他对江湖大侠这个词的幻想，他既没有郭伯伯的那种刻板，也没有干爹的那种疯狂。
袁承志看了看远处还在观望的孙婆婆，他弯腰问杨过：“你后面准备怎么办？”
“什么意思？当然是跟你回去找郭伯伯。”杨过不明袁承志为什么这么问。
袁承志摇头说：“我可没打算走，我需要寒玉床修炼功法。”
“要不然我去求那位好心的婆婆，求她让我在留谷中，等你功法修炼好了，再带我回去？”杨过眼珠子一转计上心头，他小声对袁承志说。
袁承志很满意杨过的聪慧机灵，点头笑说：“办法不错，记得多卖萌。”
杨过哪里懂得卖萌是什么意思，问袁承志：“什么是卖萌？”
袁承志看到杨过近乎完美的脸，他略有嫉妒，哼了声说：“你照常来就行，反正你长得好看，喘气都跟卖萌一样。”
杨过摸了摸自己脸，他没觉得自己长得有多好看啊。
袁承志不再搭理杨过，他走到孙婆婆身前，拱手道：“老人家，龙姑娘已经答应借给我寒玉床，您看您什么时候有时间能清理一下龙姑娘的衣物，我好早日修炼。”
“等我清理好了，再喊你。”也不知为何，孙婆婆就是不喜欢袁承志，故而语气寡淡，有点不客气。
袁承志没有多说什么，他还不至于跟一位老人家犯矫情，于是向通道走去。
不知是不是有意而为，孙婆婆这一收拾就收拾了两天。
袁承志盘腿坐在潭边，也不着急修炼，默念静心咒打坐等待，他能感觉到最近自己杀心太重易动怒，这很不利于修炼。
玄猫很喜欢谷中环境扑蜂逗蝶很是开心。
“你在默背什么？”
听到清冷的声音，袁承志睁开明亮双眸，转头看向蹲在自己身边，俏脸虽没有表情，但眼底含有疑惑之色的小龙女。
袁承志笑着解释：“我从小思绪颇杂，这是一位高人传授我的静心咒，很管用，你想学么？”
小龙女思考了片刻，觉得很有意思点了点头。
袁承志闭目朗声背诵：“人之性恶，其善者伪也。今人之性，生而有好利焉，顺是，故争夺生而辞让亡焉；生而有疾恶焉，顺是，故残贼生而忠信亡焉······”
袁承志背诵时语调很怪，抑扬顿挫间一股神奇力量能让听者散去杂念，快速进入玄而又玄的冥想状态。
背诵完毕袁承志看向身边闭目打坐的小龙女，不由得暗叹：这小妮子当真不谙世事，对人一点防备都没有。
小龙女睁开眼眸，出声问：“你是坏人么？我为什么要防着你？”
“偷听他人心声是很不礼貌的事情。”袁承志白眼一翻，告诫道。
小龙女俏脸毫无表情，指了指袁承志心脏位置说：“不是我想听，是你的心声太大了，他时时刻刻都在说要变强、要找夏叔叔、要为他报仇，夏叔叔是谁？”
“是我来到这世间第一个见到的人，没有他，我已经死了，他也是这柄剑曾经的主人。”袁承志轻抚发出丝丝蛇鸣的金蛇剑，他语调平稳，就像在说今天中午吃了什么一样。
小龙女没有追问，她歪头说：“你这静心咒很是不俗，不过对我没有用，你欠我三个笑话什么时候讲？”
袁承志无奈，只能搜刮记忆，讲出不怎么好笑的冷笑话。
小龙女果然没有笑，袁承志耐心解释笑点在什么地方，小龙女还是没有笑，不知为何袁承志和小龙女在一起聊天时，他的心境很安逸，就像深夜观星望月一样，怡然且自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