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授剑法，抵达南宋
袁承志突破九阳神功七转之境已是五日前的事情，因洗髓之效他的面容轮廓和五官相较之前柔和了几分，身材更加高大匀称，肌肉线条隐藏在淡蓝色长衫下。
与袁承志和慕容仙儿几日相处，双儿慢慢接受新身份，她身前插有五柄剑，分别是单手雌剑、双手长剑、子母剑、软剑、重剑，这些剑比寻常剑要短要薄，且没有开锋。
袁承志盘腿坐在石凳上啃着手中苹果，咽下口中果肉，看着不知所措的双儿笑说：“不要害怕，选一柄你第一眼就喜欢的剑。”
身穿淡绿色长裙的双儿看了袁承志一眼，小步走到五柄剑前，她又回头看了袁承志一眼，似是想从袁承志眼中看出答案。
袁承志猜出双儿想法，笑容温柔，开解道：“不要担心我不喜，你选哪柄我都觉得可以。”
双儿看着五柄剑很是纠结不知该选哪柄，玄猫脚踩猫步而来，她右爪轻挠插在地上晃悠的软剑，鸳鸯瞳看向双儿‘喵’了一声。
双儿似是懂了玄猫示意，她双手拔出插在地上的软剑，转身看向袁承志。
袁承志将啃噬干净的果核放在石桌上，他走到双儿面前，笑问：“确定了？”
双儿只感阳刚之气扑面，她后退半步，俏脸红润，不敢看袁承志，点了点头。
袁承志对双儿伸出右手，说：“来，把剑给我。”
双儿赶忙将手中软剑递给袁承志。
袁承志接过长剑，只见他右腕微抖，不到三尺的软剑上下抖动，如蛇信似海浪，他轻声道：“仔细看。”说完开始施展恒山派绝学百花剑法。
恒山派百花剑法擅轻灵重防守，很适合杀气不重的女子施展。
袁承志足尖点地步伐轻灵迅捷，剑随身动，手中软剑化作朵朵盛开鲜花，绚丽之中暗藏凌厉反击。
双儿看到袁承志演示剑法陷入呆涩，她眼中只有两物，一是娇柔绚烂花朵，二是袁承志阳刚身姿。
娇柔和阳刚本是相反的词，但在袁承志身上好像没有违和感一般，给人一种就该如此的感觉。
百花剑法招式不多，袁承志一气到底施展全套剑招，剑收即停，剑鸣止，他将略有发热的软剑递还给双儿，问：“看到了什么？”
“花，还有···”双儿接过软剑，不知该怎么表达心里话。
袁承志耐心很足，他再问：“招式记住了几分？”
“不到一半。”双儿面带羞愧，如实回答。
袁承志坐回石凳，拿起石桌上另一个苹果，啃了两口，说：“演示一遍，不要怕出错，记得什么就演示什么。”
“好。”双儿点头，走到院中，深吸一口气，正握手中软剑开始施展脑海中记住的剑招。
袁承志啃着苹果，仔细观看双儿施展剑招，越看越惊。
百花剑法招式不多，共分四招九式，四招分别是雾里看花、花开八门、春花秋月、百花齐开，四招由简到繁轻攻重守。
双儿仅施展出百花剑法前两招就演练不下去了，她学袁承志收剑手势，奈何自身基础浅薄，剑身颤抖拍在她消瘦肩膀上，痛得她双眸充泪。
袁承志出现在双儿身后，伸出带有九阳真气的手掌虚揉双儿肩膀，称赞道：“不错，你天赋很好。”
袁承志这句话真不是凭空夸赞，双儿天赋确实很好，比令狐冲还好，仅比他自身低少许而已。
“谢公子。”双儿感受到右肩温热，她俏脸红润，声如蚊蝇。
对于公子这个称呼，袁承志是劝说过的，但双儿有自己的坚持，口头答应转身就继续叫，袁承志也是无奈。
袁承志怕双儿误以为自己是在安慰她，解释道：“我没有安慰你的意思，你的剑道天赋是我见过最好的一个。”
“公子没有骗我？”双儿终究还是小女孩心性并不成熟，她回头望向袁承志，语气带有雀跃。
袁承志点头，笑说：“是真的，好了，你该去找你仙儿姐了，要不要学剑自己决定，不要在靠其他人提示。”
双儿不敢再多说将手中软剑放在石桌上，转身去后院找慕容仙儿去了。
袁承志盘膝入定，比六日前更加浑厚的九阳真气在坚韧经脉中按意志游走，他自身实力每分每秒都在提升，虽然微弱但胜在有进无退。
两个时辰后，慕容仙儿提着三大筐食物来到袁承志居住的前院，她没有出声打扰袁承志运功，而是静静等待。
袁承志并没有让慕容仙儿久等，他从入定状态退出，看着慕容仙儿用眼神询问结果如何。
慕容仙儿娇哼一声，故意不看袁承志，扭脸说：“你赢了。”
“怎么说？”袁承志起身，随手整理毫无挂饰的长衫。
慕容仙儿为袁承志整理衣襟，不服气道：“还能怎么说？双儿那丫头想练剑！”
“双儿天赋确实不错，不练剑可惜了。”袁承志为慕容仙儿摘去落在她发间的花瓣，笑着回应。
慕容仙儿白了脸带温笑的袁承志一眼，问：“比你还好？”在她看来，这世间练剑人只有两种，一种是袁承志，一种是别人。
“自是不如我。”袁承志毫不虚伪，直接说出实话。
慕容仙儿是女子心细如发，她提醒道：“双儿妹妹终究是女孩，你可不能把你自己那套练剑的方式用在她身上，她身子弱不能累垮了。我希望她可以开心幸福，而不是成为你这样的高手，明白吗？”
“明白。”袁承志不会去问为何不能让双儿成为他这样的高手，就像他不会去问慕容仙儿为何明知他有安小慧了，还愿意跟在他身边陪他。
袁承志开始大吃特吃，自从突破九阳七转他的食量又大了几分，慕容仙儿为他擦去嘴角油渍，也不吃东西就静看他干饭。
日次清晨，袁承志吸朝气入体炼化，从入定状态退出后看到了站在院中静静等待的双儿，双儿脚边还有两大筐冒着香气食物。
袁承志随手摄来摆放在屋内剑架上的金蛇剑，蛇鸣炸响，一道金色剑光竖斩而出，他收剑入鞘，提起食物笑说：“就按我刚才的姿势练，什么时候累了就休息，休息好了再练，不要急。”
袁承志这一剑竖斩看似简单，实则藏有十数种变化，剑理要比恒山派的百花剑法难上数倍。
双儿模仿袁承志站姿站好，右手握剑斩出，这一剑没有剑鸣，没有剑光，剑斩途中变化有三。
“化繁为简说来容易，但要先有繁才能有简，你不要刻意去模仿我的剑理，你要从我的剑理中悟到属于自己的剑理，学的终点便是用。”袁承志出声指点。
双儿点头再斩出一剑，袁承志看了一眼，不再指点，他左手烤鸡右手馒头甩开腮帮开始狂吃。
两炷香后，袁承志吃完两筐食物，他擦干净手，对双儿招了招手。
双儿走到袁承志身前，袁承志虚揉她已经充血发紫的手臂，这次感觉和昨日完全不同，昨日真气入体如暖流，这次是为她排除淤血，自然痛上几分。
袁承志出声告诫：“你握剑的手太紧，手臂也是如此，还未发力已经紧绷，那么发力后又能使出多少力道？你不该为了变化而去变化，而是想变化才变化，人剑相合如知行合一。”
袁承志短短一句话却有数个道理，双儿无法理解话中道理，她只能将此话在心底重复数十遍，并记在心中。
夏去秋来，四个月时间转眼过去。
双儿在袁承志教导下剑法已有长足进步，她瘦弱的身体因袁承志药膳和美味食物，使得营养充足再度发育，整个人如脱胎换骨一般。
袁承志如愿得到了一只脾气温和的小毛驴当坐骑，慕容仙儿抱着双儿坐在高头骏马上，面带无奈劝说袁承志：“阿袁，你真不再考虑下？”
“不考虑，小毛驴多可爱。”袁承志手持一柄竹竿，竹竿顶端有一根长绳，绳子底端穿着一根胡萝卜，小毛驴看着胡萝卜欧啊~欧啊得叫，声音不算难听。
三人离开了秋季风景依旧不俗的扬州，向远在南宋的襄阳而去。
半个月后，双儿完成了人生首杀，被杀者是一间开在路边的黑店，从始至终袁承志和慕容仙儿都没有出手，双儿一人一剑斩杀歹人九名。
两月后，袁承志面带郁色，对一座新坟叹了口气，这座坟里埋着的不是人，而是他心爱小毛驴。
小毛驴不知什么原因得了病，袁承志曾用九阳真气为它延命，可惜小毛驴终究没有挺过来。
“别难受了，等咱们到了襄阳，我再给你买只一模一样的。”慕容仙儿轻声劝慰。
玄猫盯着新坟，嘴角口水打湿胸口长毛，她看了一眼袁承志又看了一眼新坟，似乎是在考虑要不要把驴子挖出来吃掉。
“猫兄，你要是敢吃它，别怪我今晚拿你炖汤！”袁承志咬牙切齿警告玄猫。
玄猫知道袁承志不是在开玩笑，她跃起跳入双儿柔软怀中，对着袁承志‘喵喵’叫了两声。
雪花飘落，袁承志挥袖离开，二女赶忙跟上。
此地已是南宋境内，距离襄阳城还有十日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