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交战护龙密探
袁承志最终没有出手对付温府,他带着玄猫迈步走进石梁城最大药房,他来此不是买药治疗阳毒,而是买药滋体润脉,毕竟没有一个好身体,每月阳毒灼身就能给他耗死,本来这事一直都是安小慧在做,但此时他下山了,这种事只能自己来。
药堂门后一名门童昏昏欲睡,听到脚步声缓缓睁开双眼打量来人,看到身穿武袍手持金灿灿宝剑的袁承志瞬间来了精神,他脸带‘真诚’笑容,躬身问:“小人可有什么能替大侠代劳的?”门童这话说的味道极正,分寸把握到位。
袁承志见门童是个聪明人,满意点头,他从怀中掏出木桑道人两年前给他备下的药方和五两银锭说:“银子是赏你的,你帮我按这个方子抓药熬好,分量不可差,该用什么要就用什么药,钱不会差你们。”
“您到贵客区休息片刻,小人这就去找坐堂大师傅。”门童很懂规矩没有打开药方,将袁承志带到贵客区后快步向堂内跑去。
茶未凉,门童带一名精神饱满的老者前来,袁承志看到二人皱眉问:“药材凑不齐?还是怕我银两不够?”
“客人莫要生气,老夫见客人不到双十年龄,这大补之药客人若是服下怕····”老者话不敢说尽。
江湖武人对常人来说就是下山猛虎,没人知道哪句话哪个举动就惹得他们发怒吃命。
袁承志明白老者话中何意,从怀中掏出四张一百两银票,淡然道:“银票就在这里,配齐药材就熬,别的事您老就不用操心了。”
熬药需要时间,两个时辰后,一名学徒端着冒热气的汤碗向袁承志所在贵宾区而去。
门童眼观四路见没人在意他,他赶忙上前接过学徒手中汤碗说自己去送,学徒没有多想便把差事让给了他。
门童端药来到袁承志身边,将药碗放在他身边后,又从怀里掏出几颗新龙眼放在药碗旁。
袁承志也不嫌汤药烫嘴,眉头不皱举碗饮尽,随后拿起一枚龙眼剥好递到玄猫嘴前,玄猫嗅了嗅有点嫌弃。
袁承志将龙眼扔进嘴里,用茶几上的湿巾擦了擦手,拿出一张五十两的银票递给门童,他没有居高临下的鄙视,他轻声赞道:“你很聪明。”
“多谢客人赏。”门童见到银票,赶忙躬身呈九十度拜谢。
当门童起身时,袁承志已经消失在人不多的贵客区,银票压在青瓷药碗下。
袁承志刚踏出药房,金蛇剑就发出蛇鸣示警,他先是看了一眼不远处盯着自己的男子,又看了看路上行人,知道此处无法动手,于是耸肩向不远处酒楼走去。
夕阳西下,路上行人渐少,袁承志吃饱喝足带着玄猫离开酒楼,半个时辰后他停步于人少僻静小巷,对着暗处出声问:“还不现身?”
头戴斗笠持握连鞘长刀的男子出现在袁承志不远处,他声音略低沉,出声说 :“跟我走,有人想见你。”
“你连家门都不报,就让我跟你走,你以为你是美娇娘?”袁承志轻拍玄猫,玄猫‘喵喵’叫了声飞身跃上屋顶安静看戏。
斗笠男摘下腰间玉牌举起,说:“我是护龙山庄地字第一号密探,受神候命带你回去。”
袁承志不是初入江湖的雏儿,大明皇朝三大势力他是知道的,第一势力是护龙山庄,第二势力是大内东西二厂,第三势力是锦衣卫,锦衣卫最高指挥官是他便宜岳父安剑清。
“理由呢?”袁承志面色如常,依旧风轻云淡。
斗笠男‘哼’了一声:“袁承志,你觉得你的身份,抓你还需要理由么?”
袁承志听到斗笠男叫出他的名字,便知道此事无法善了,笑道:“我再说最后一句,你丫大晚上戴个斗笠,是不是有病?”话音刚落,袁承志已迈步奔向斗笠男。
斗笠男没想到袁承志是个说打就打的性子,诧异两秒后左腿微撤绷直,右手紧握刀柄蓄势,准备以不变应万变。
剑鸣成啸,金灿剑光照亮小巷,袁承志持金蛇剑挥出一道玄月剑气斩向斗笠男左侧,试图破坏他蓄力,同时向斗笠男右侧刺出三剑意在让他避无可避。
斗笠男面对袁承志攻击只有两个选择,一是放弃蓄力后撤,二是拔刀砍碎袁承志挥出的剑气,问题是两个选择都会让他失去最好的反攻机会。
斗笠男不再顾及刀意是否抵达巅峰,拔刀出鞘,璀璨刀气与金灿剑气碰撞产生爆炸,小巷两侧墙壁均受波及,居民不明何故纷纷叫骂。
斗笠男仓促间转腕撩刀挑向袁承志,袁承志似早就料到一般挥剑抵挡,叮叮当当金玉相交之声于两人身前响起,眨眼间两人便交手一十二招,皆是以快打快搏命招数,刀光剑影似霓虹,气劲迸射摧墙毁地,时不时还会有血箭喷出。
叫骂居民见武者搏命,顾不上其他,纷纷拖家带口逃命。
袁承志九阳真气全力爆发,剑似疾风,势如侵火,他的剑越来越快,同时迈步前压。
反观斗笠男越打越慢,失了先机的他防守漏洞渐大,只能缓缓后撤以图喘息之机。
疯狂进攻用力打压斗笠男的袁承志突然脸色一变,他手中金蛇剑慢了三分。
斗笠男抓住战机毫不迟疑,口中大喊:“霸刀斩!”同时扬刀劈下,一刀劈在袁承志左肩锁骨处,刀刃碎骨,刀气入体距心脉仅差几公分距离。
袁承志出现差错是因为他体内阳毒爆发,按说今日不是阳毒爆发之时,可他刚喝过补药再加上毫无节制使用九阳真气,两件微不足道的小差错加在一起便是大差错,这个差错直接让袁承志付出了血的代价。
“他喵的,强行降我力量,你他喵有主角光环?”袁承志双眸微红,左手握住刀刃,破口大骂同时提剑上撩,金灿剑气直奔斗笠男面门。
斗笠男距离袁承志太近,再加上刀刃被袁承志紧紧握住无法拔出,他只能侧身躲避剑气,剑气上斩切开他头上斗笠和鼻尖。
袁承志见剑气未伤到斗笠男,他不顾经脉灼烧和肌肉痉挛强行使出泰山派成名绝技‘七星落长空第一式’,七道剑影直接刺向斗笠男身前七处大穴,剑剑带血而回。
失去斗笠和鼻头的男子应招飞出砸墙坠地,袁承志拨开砍在身上的长刀,封住窍穴止血,这伤对别人来说可能会致命,对他来说只能算重伤,因为他早就吃透‘神照经’,不出几日这伤就能恢复。
袁承志提剑走到无力反抗的男子面前,举剑要戳烂他胸腔补刀,剑刚刺出半分他就迟疑了,不是他心软不敢杀人,而是他怕杀了眼前人惹到其身后势力,让他单人对抗皇权机构属实扯淡。
袁承志费力蹲下身子,盯着男子问:“你叫什么名字?抓我回去干嘛?”
“杀了我。”男子硬气至极,面无表情梗着脖子,看都不看袁承志。
袁承志不屑一笑,讽刺道:“装什么大尾巴狼?你的身份我敢杀你?你背后的势力我得罪得起?以势压人就以势压人,非装成硬汉,给谁看?”说完开始搜男子身。
男子很穷全身上下一共才一百多两银子,银票还被剑气戳破了,除此之外还有一枚女式玉佩,质地不错刻工还算可以。
男子见袁承志掏出玉佩,面无表情的脸出现表情,惊慌大喊:“还给我,把玉佩还给我!”
“哦吼,定情信物?这样,你回答我的问题,我就把它还给你,否则我就捏碎它,这笔买卖怎么样?”袁承志将玉佩在男子面前晃了晃,一副‘我很坏’的样子。
男子双眼不离玉佩,点了点头。
“你叫什么名字?”
“归海一刀。”
“你是陈国公族之后?”
“不知道。”
“抓我回去干嘛?处我死刑?”
归海一刀怕袁承志捏碎玉佩,大声解释:“不知道,我真不知道,义父没说,我自不会去问。”
袁承志遵守诺言将玉佩放在男子身上,他捡起男子长刀和刀鞘,脸色微有苍白试探道:“这算是你伤我的代价,没问题吧?”
“我会抢回来的。”男子窍穴被破,不死已是命大,根本无法反抗只能打嘴炮。
玄猫落在袁承志右肩,他没有多说什么,提着一刀一剑步伐平稳而去,他怕再不离去阳毒反扑,倒霉的就是自己。
事实证明倒霉的就是袁承志,他飞出城没走半个时辰便口吐炽热鲜血,眉心火焰纹由淡红转成赤红,阳毒爆发,周身经脉窍穴如入油锅,肌肉内脏开始痉挛,大口呼吸都变成了奢望。
袁承志不敢停留将金蛇剑当作拐杖蹒跚前行,玄猫在其身边打转‘喵喵’乱叫不知该怎么帮他。
袁承志对玄猫咧嘴笑了笑,声音沙哑道:“猫兄,看来我真不是主角。”说完鼻腔耳洞流血,天旋地转之感越发越严重。
玄月高悬,群星璀璨,清风徐来,芳草野花摇摆,此景甚美。
袁承志抹去眼角鲜血,自嘲一笑,刚要说什么,全身失去力量拍在草丛里。
玄猫焦急轻舔袁承志满是鲜血的脸颊想要唤醒他,见他无反应,一声猫叫甚是哀伤。
“咦,小喇叭你听到猫叫没?”女声从不远处传来,此声娇中带着几分妖,柔中夹着几分媚,不似捏嗓故作而成,似是天然如此。
“听到了,这荒郊野外有猫不是很正常?”男声响起,是在回应女声。
一男一女从不远处走来,女子轻挽额角秀发,躬身在寻找什么。
玄猫本想驱赶靠近之人,当她看到女子后,鸳鸯瞳大放异彩,‘喵喵’叫了声奔向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