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凯文的选择和逐火之蛾的行动
昨日热闹的大街，即便今日已经冷清，可存在过的痕迹依然让人满心愉悦。
零散的炮竹碎片和烟花熏烤后的气味仍在，神州特有的节日里，大家都是如此欢快享受。
可，里外的差别却如此之大。
凯文的家里一片冷寂，干净洁白的墙壁上一尘不染，各种家具也是十分简约，三室一厅看上去空出了很大的地方。
昏暗的房间里，电脑上显示着视频聊天被挂断的样式。
凯文低耸着头，脸上被一层阴影笼罩，看不出他的表情。
“你已经够任性的了，难道连涉及到国和家的事情上也要这样吗？我不反对你追求爱情，可…你是不是也要为家族考虑一下？”
“罢了，我也老了，你若是执意如此我也不能把你绑回欧洲，但你真的明白你选择的道路是一种怎样的道路吗？”
“你若真的有想法承担那样责任的想法，我也就当你长大了。”
凯文的脑海里全是刚才父亲语重心长的话。
他，犹豫了。
是啊，当初在欧洲对梅一见钟情，跟着她上学，跟着她出国，她搞研究，自己就协助她搞素材。
他和她的关系已经是如此紧密了，但，为什么会有崩坏呢？竟如此耽搁下二人。
它，又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代发生了改变呢？
被预测为有史以来最严重的一次崩坏…
凯文叹了一口气。
他比不上博学的父亲，也没有叔叔辈的那些人的魄力，他…
只是一个追求爱情的普通人。
恍惚间，凯文好像看到了尸山成群，城市沦陷为一片残骸与烈火的样子。
他又想到了顾铖。
但…
不知为何，他记忆中的顾铖和最初遇到时同自己一样抱着白菊的顾铖不同。
他们确实一见如故。
同样，凯文也看到了不同的自己。
“逐火之蛾…想来你也是付出了很大的代价才帮我找到的关系吧？”
凯文想起了那个名为梅比乌斯博士的人，又记起了梅那种崇拜的目光。
他了解梅，能让梅如此激动的人，自然不会是什么籍籍无名之人。
想来在梅比乌斯身边唯唯诺诺有些拘谨的顾铖是付出了极大的代价吧？
明明也没见过几次面，但总有一股熟悉感，好像他和他本就是一类人似的。
顾铖的神秘与遮掩不住的亲切感让凯文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或许，他早在对方选择用白菊花表白时就已经认同了对方吧？
凯文想了很久。
朋友拼尽一切的帮助，还有梅那试图全面分析并解决崩坏的梦想…
他突然就感觉自己的性格变了好多。
“真是的，我明明…”
“只是个普通人啊～”
凯文靠在椅子上露出了一抹苦笑。
父亲的意思他也明白了不少，想来父亲大人对于自己的倔强还是无话可说的。
“我们这辈人身负很多责任，也都是罪孽之人，到了你这里，也便有了希望，已经拦不住了，那不如让你放开点。”
“你在，卡斯兰娜就在。”
父亲最后的话语让凯文内心一震。
“还有三天…”
凯文紧紧握住顾铖还回来的名片，那张卑弥呼的名片，正面还是卑弥呼的部分信息以及联系热线，可背面却是留下了字迹。
“凯文，这是一个关乎你未来的选择，逐火之蛾也许并不是你最好的归宿，但…梅必然会加入其中，这不过是时间问题罢了，你要的是什么样的结局，你便做出什么样的选择。”
“作为朋友，我不会劝你，更不会在主观上偏向什么，无论你做出什么样的选择，我依然是你的朋友。”
“关于崩坏和逐火之蛾以及当前局势的现有资料我已经邮件发给你了，在你了解的情况下，希望你能深思熟虑后做出选择。”
三段话全是顾铖留给凯文的。
凯文看着那锋芒毕露的字体微微一笑，脸上露出了坚毅又自信的神色。
这已经不单单是追求爱情那么简单了。
这个世界不应该被崩坏污染，人们应该无忧无虑的生活，而不是担心那飘渺的危险。
一想到他当时和梅从欧洲坐游轮来神州时的艰难，他对崩坏的不满就更多了。
它还没有完全降临，海里被污染的生物就如此恐怖，若是等它降临…
等它污染了这个世界…
那资料里记录的那些毁灭城市的崩坏兽又该带来多大的绝望？
那些被称为律者的存在又该多么恐怖？
在那之上的东西…
凯文不敢继续想下去了，呼吸加速的他关闭了电脑，拿起手机给梅发了个消息。
凯文最帅：我想好了。
mei：我知道了。
凯文最帅：你知道什么了？
mei:我很了解你凯文，但我希望你能平平安安的，若崩坏真的降临，我大可以放弃那些不切实际的东西，你和我完全有能力换个安全的地方，是你的话…都是可以的。
我不希望你因为我而强迫自己接受本不属于你的责任。
凯文最帅:呜呜呜，好感动，你终于承认了对我的感情了吗？我太开心了。
mei:你还是去死吧。
短暂的聊天让凯文放松了许多，看了看手机屏保上自己和梅的合影，他的笑容更加温柔了。
“顾铖啊顾铖，咱怎么可能辜负你的努力呢？就是希望我和梅待在一块的时候你小子别太孤单啊～”
凯文恢复到了往日贱兮兮不正经的样子，借着做好决定的理由好好的自我口嗨了一顿。
可他丝毫不知道事情的问题。
顾铖:啊对对对，你说的对，我老寂寞了。
若是让顾铖知道，凯文之前认为他为自己付出了极大代价的想法，可能还要嘲笑一次。
顾铖:啊对对对，老大代价了，亲的我嘴都肿了才给你找到的后门。
（水字数加手动狗头保命）
凯文做足了深呼吸，点进顾铖发来的网址，仔细的将自己的信息填入逐火之蛾的报名表上，并且在推荐人的那一栏上填上了梅比乌斯的名字。
想来，他做出了未来的他认为最正确的选择。
“发送！”
凯文像是完成了什么任务一样，用力点下发送的图标。
“您已提交名单，请注意邮箱，我们将于24小时内处理并回复您。”
手机界面上弹出来一条信息，表明他已经将报名信息发给逐火之蛾了。
“那就让我看看，这种和英雄协会差不多的组织是什么样子的吧！”
凯文的英雄梦，开始了。
另一边，也是同凯文家里那种冷寂的氛围相似的地方。
还多了一股肃杀之气。
黑着灯的会议室里，各种各样闪烁着希望光芒的眼眸一下一下的眨着，好像是洞窟里的蝙蝠。
正中心的全息地图弱弱的发着光，隐隐约约照射出的光勾勒出围绕在桌子边的一些人形。
“苏，你的想法很天真，你凭什么肯定除去第一批接受改造的人外，还有什么战力可以阻挡那群老鼠？”
激动的声音满是怀疑，那种清冷的声音很是耳熟。
若是顾铖和一些蛇奴自然可以听出那是梅比乌斯的声音。
“大博士啊，冷静一下，你大可以对咱们的成员有一些信心。”
另一道有些苍老的声音打了个圆场。
“梅比乌斯，即便是人员全部在场，也无法彻底剿灭拜神会，我选择的方案更多的是推缓，只需要维持现状就可以。”
“我知道你的担心，但我认为，我们并不会输给已经失败过的崩坏兽基因。”
苏闭着眼双手环胸，虽然看上去风轻云淡，可一种莫名的自信感近乎溢了出来。
各种各样的声音都有，但大多都是冷嘲热讽，为了自己的利益不停的进行言语攻击。
目标更多的却是梅比乌斯。
“呵，谁知道某个人会不会因为自己养的小白脸而拖后腿呢？”
“前辈，话不能这么说，万一人家真的只是空虚寂寞呢？”
“呵…怕不是为了自己癫狂的想法而找的借口，别忙了议会那边可是死了一个长老在她手上，想来这个疯子也不赞同苏先生的话。”
几个人一唱一和间不停的攻击梅比乌斯，看得出他们有些气急败坏。
可能是因为梅比乌斯触碰了他们的利益吧？
“哎呀，梅比乌斯也是关心则乱嘛～”
“大家都不要那么激动，开开心心的讨论不才是含有少女心的茶话会嘛？”
特别的声音来自特别的爱莉希雅，她看得出梅比乌斯身上的杀意，虽然他们死了也无所谓，但为了朋友的身心健康，体贴的爱莉希雅当然会出手了。
“偏题很多，梅比乌斯博士的主要意思并不是反对苏的方案，主要是…”
“谁知道组织里有多少个真正愿意出力的呢？长年累月都是一群人在努力，梅比乌斯博士会担心并无理由。”
角落里传来了有些稚嫩的声音，好似春笋般清新。
是华，她也同爱莉希雅站在了梅比乌斯的阵营。
“哈？你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子知道什么？”
“就是，根本没经历什么事情有什么大言不惭的资本？要我说你根本没有参加会议的能力！”
在华的加入后，场面变得有些混乱，已经从就事论事变成了人身攻击。
爱莉希雅仍然在维持场面，可根本没用。若不是爱莉她能力大有声望，可能连自己都要被言语攻击起来。
一时间驱魔乱舞，各说纷飞。
“大家都有自己的利益范围，有了冲突自然会各自维护，这不奇怪。”
“但各位如此言语，可真的担当得起现在的身份？”
略带几分慵懒的声音响了起来，明明不大，却压过了大部分声音。
顿时，原本不可控的场面安静了下来。
这，就是股东的特权。
“梅比乌斯虽然独来独往，但只是不喜社交。目标遥远又只是她思想远超常人，为何要用疯子来称呼自己的同伴呢？”
“她为逐火之蛾的付出可能比一些人加起来还要多。”
“还有你们口中没有资格的华，难道孤身一人对抗被崩坏污染的狼群后还能完完整整的站在你们面前这样的实力还能算作没有资格？”
啪！
声音的主人用力的拍了一下桌子，惊得部分人身体一颤。
“莫不是各位太过安逸了，忘记了自己应有的责任了？”
慵懒的声音变得凛冽起来，璀璨的眼眸在微光的点缀下格外神圣。
伊甸那张严肃的脸露了出来，看得出她有些生气。
“呵，华的性格太过和缓，不会和在场各位计较，但我梅比乌斯是什么人大家都有了解吧？”
“你们这么有信心那就开始呗，让我看看某些人能不能撑得住那群老鼠的反扑。”
“哦，对了，你们对我有意见无所谓，我又不会少一块儿肉，但…”
“你们谁要是敢对顾铖出手，那就别怪我不留情面了，想来一部分实验还需要用得上各位的尸体～”
几乎满是威胁的话语十分具有压迫感，刚才对梅比乌斯冷嘲热讽的几个人已经低下了头。
笑死，胆小如鼠的他们趁势随风倒两下就行了，谁敢真和梅比乌斯撕破脸啊？
不说那些让人闻风丧胆的刑具（挂掉）实验手段，光是议会那边死了个长老没有任何反应就已经足够说明问题了。
更何况，真要出事了，他们上头也不会因为可有可无的自己对身为顶端学术博士的梅比乌斯出手。（即便出手，也不一定打的过）
“看来各位都做出了选择。”
看着场面都被自己人控制住后，苏微微一笑。
“既然梅比乌斯也同意了，那我的方案就这样实行吧，各位要注意各方面的安防手段。”
“招生计划继续照旧，改造手术要在之前结束，我不希望等我们醒来逐火之蛾就被各位拱手于人了。”
“对了，我还要补充一点，顾铖现在很重要，无论是哪个方面都是如此，若是各位的手过界了，别怪苏某翻脸不认人了，想来议会那边还是没有政府管事的。”
苏的眯眯眼微微打开了一部分，猩红色的光芒在阴暗的环境下格外闪亮。
“差点忘了…”
在会议快要结束的时候，伊甸突然端起红酒杯打断了众人。
她优雅又慵懒的喝了一口里面如血的红酒，随后开口缓缓说道。
“东三区、商业街和市中心的那几块地皮被划分为重要战略区，所以我要涨房租了，月底记得补交，不然议会带着人去‘清扫’时可能会产生不必要的误会。”
“各位朋友也不想自己露宿街头吧？”
伊甸毫不在意的把玩手上的酒杯，那副钱不是事儿的神色属实让人羡慕。
某些人又是艰难的咽了口口水。
什么东西？涨房租？
都多少钱了还涨！咋这，您一个月要抟个军队？
好家伙，都被梅比乌斯吓了，每天承受那样的恐惧还不行？现在都要拼命打工？
精神与物质双折磨可还行？要老命啊！
可伊甸不管，谁让他们又欺负华又无视爱莉的呢？
再者说，伊甸她突然觉得爱莉一直挂在嘴上的少女心也不错。
她现在不就是遵循自己的少女心吗？
没有硝烟的战争结束了，未来的方向也随之开始。
齿轮，运转了。
外面的天渐渐黑了，一天又是如此之快的过去了。
街边的烟花炮竹的碎片已经被勤快的环卫大爷扫走了，路边的积雪也被大爷调整的整整齐齐。
想来，大爷也是有强迫症的吧？
顾铖看着大爷脱下环卫服装丢在某个名牌车的窗户上，从里面拿出一套中山装和军大衣风格似的风衣换上。
他感觉…自己前世好像走错了路？
早知道就少有四五十年的弯路了…
“好家伙，咱手里的钱也就够买大爷两辆车的，这个世道啊～”
顾铖凡尔赛的叹了口气。
两辆车也就梅比乌斯一台透光仪的钱。
走在商业街，顾铖跟着导航的五分钟路程绕了将近半小时后，终于来到了老地方——烤只因店。
只是，烤鸡店平日里冷清的环境变得有些热闹，倒是让顾铖有些疑惑。
想来现在的人们应该更喜欢快餐一类的炸鸡？怎么今日烤鸡店反而比炸鸡店更受欢迎呢？
顾铖也没在意，看了看上面的招牌“少青秘制鸡”，摇了摇头，迈步走了进去。
老板还是那个大叔，他正满面油光笑呵呵的看着顾铖。
“呦，小子～”
大叔看见顾铖后笑容更盛，挥手招呼着他。
“来的挺巧啊，我最近刚好从老婆子哪讨了点钱，丰富了不少商品，你看，早知道炸鸡这么受欢迎我就不开烤鸡店了，亏了两年的钱啊～”
大叔用着浮夸的表演指着菜单上新增加的“烤鸡”十分辣眼睛。
“大叔，你这业务挺广泛的啊…”
顾铖刚准备看一眼菜单，就发现新菜单上隐约有个大扑棱蛾子的图案。
若是顾铖记得没错的话，之前试验所里挂着的逐火之蛾的旗帜上也是一只同样的大扑棱蛾子。
老板明显的僵了一下，那副“风韵犹存”的脸上的嘴角肉眼可见抽搐着。
“哦？有吗？我就是随便搞搞，倒也什么都做…”
大叔不动声色的“顺手”拿过那张菜单。
“怎么，你认识这个图案？”
他明知故问的指着那只扑棱蛾子问道。
“得了吧，不说这个了，伤感情。给我整两只整鸡外加四个翅膀，一半要烤得一半要炸的。”
“哦，对了，给我打个四折，不然给你店整黄了。”
顾铖语出惊人，别说大叔了，连附近的几桌客人都肉眼可见的僵住了，和大叔刚才的样子是那么的相同。
“哈？四折？我白给你要不要？”
“要。”
“哈？你怎么这么不要脸啊！我顶多给你打六折。”
“好，没问题。”
“嘿你小子…”
顾铖懒得搭理大叔的表演，他一直都想着哪里奇怪，原来是大叔这个人啊…
明明身上有一股说不出来的气质，却非要打扮的那么邋遢，胡子不刮脑袋毛随意怂着，看起来和个浪人武士似的。
不过他对于大叔的身份并不在意，自己的种子核心也没什么反应，想来也是执行着其他什么任务吧？
（补充一下，顾铖体内被斯卡蒂强塞进来的核心可以感受四周的杀意和负面情感。）
“给你钱，走了。”
“好嘞～”
大叔倒也乐意这样，手法娴熟的将顾铖要的东西装进袋子里，一手接过钱，一手将袋子递了过去。
“嗯…你会洗手的，对吧？”
顾铖在离开前弱弱的问了一句。
“会会会，你赶紧给老子滚，看见你就烦！”
大叔已经有些不耐烦了。
好家伙，本就挣不了几个钱，私房钱还用来增加菜品了，这浑小子还张罗他？
顾铖笑着走了出去。
也就是他离开了一会儿，大叔就从笑呵呵的样子变成了一脸严肃，有些凶狠的神色。
“吃吃吃，都是饭桶啊！就知道吃，一只鸡一百，吃了多少全给我交上来！”
大叔一脚将胡吃海塞的某个“客人”踹到，凶神恶煞的盯着其余人。
“目标都走了，还观察个鸡毛啊你们，都给老子滚蛋！”
老板刚说完，那些客人就迅速的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又一张的纸币放在桌子上，撒腿就要跑。
可突然，一道紫色的雷霆席卷而来，堵住了大门，让那些人顿时吓破了胆。
“哦对了，有几个人走不了。”
大叔此时好似一个武神，身上绽放着紫色中带着些许金的雷霆，眼眸中也是跳跃着电弧。
他神色庄严肃穆，缓缓向大门那边走过去，大叔一手背后，阵阵雷光闪烁，夹杂着竖状十字纹路，看起来压迫十足。只是另外一手迅速拿钱的动作有些掉面子。
“你们有监管者也有泄密者，别以为老子不知道，那几个黑色毒蛹的可以走，其他的人…”
“还是留下吧。”
大叔冷笑一声，随手打了个响指，那些雷霆就好似一天天毒蛇般缠绕住几个人的脖子。
说是毒蛇捕猎，更多的却像是万箭穿心，一条条紫金色的雷蛇顷刻间席卷而来，精确无误的绕过障碍，径直缠绕住其中的几个人。
是撕咬，也有贯穿。
雷光闪烁，阵阵呼啸的声音参杂着挣扎的呼喊声。
可惜这里早就被大叔用能量覆盖住了。
不多时，一阵焦糊味传来，那些被攻击的人顿时没了生息。
大叔再一抬手，密密麻麻的雷霆顿时消失，除了地上被碳化的几具尸体外，就只有剩余还在后怕的幸存者了。
“真是的，又要花时间给埃莉诺解释了…”
大叔颇为苦恼的挠了挠头，又看了看剩下还在眼巴巴等着自己“口谕”的几个人。
那样子好似流浪狗翘首以盼等待着好心人的投喂。
“罢了罢了，各位就当没看见吧。”
“我相信各位也没看见，更不会往外说的，对吧？”
大叔咧嘴一乐，那样子好似逃跑多年的杀人魔。
那些人哪里敢说别的？脑袋都快点烂了。
“行吧，那没事的话，各位就走吧。”
“诶，还有，别把我收你们钱的事儿说出去，我要是被整了有你们好看的。”
大叔突然想到了什么，恶狠狠的威胁道。
又是一阵键盘被按下的动作，剩下的人得到了指令好似逃也一般的冲了出去。
幸亏结界能隔音，不然外边的人还以为这群人是去抢夜市的。
看着一片狼藉的地面，老板头痛的拿起扫把。
不过…
扫把好像整理不干净那几具焦炭似的东西？
“娘嘞，迟早有一天给你们全做成烤鸡！”
大叔恶狠狠的说，只不过那样子看起来反而像是受委屈的人。
画面再一转，继续回到了顾铖这边。
“总感觉，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
顾铖提着鸡肉和买来的奶茶、咖啡等东西，有些不解的回头看向已经离开的商业街。
“小黑，你从大叔身上看出了什么没有？”
顾铖低声问道。
“神种都没反应你要我看出什么来？”
小黑有些无语。
怎么？真把他当成万能的了？
“你一个路痴先把回家的路找好吧，得亏你没傻到家，不然迷路都算是你的福气。”
小黑挖苦道。
一条走了好几天的路居然能困住顾铖这么多次？（指走一次路迷路一次。）
“我能怎么办！商业街和条迷宫似的！”
顾铖直接破防。
他能怎么办？改造手术又没治好他的方向缺失感。
“行了行了，不逗你了，你再晚点咖啡可就凉了。”
“算你当回人，有吧，这边我就熟了，不会迷路了。”
两个人插科打诨的继续走着。
但，梅比乌斯的家里可并不像顾铖想的那样一如既往的属实。
那几个不速之客又来了。
“我说，你们是不是蹭饭蹭上瘾了？”
梅比乌斯抱着克莱因，本来是兴高采烈的去开门，但迎接她的却不是想象中的人。
她以为是回来的顾铖，结果却是几个“熟人”。
领头的仍然是苏和爱莉，两手空空的样子让梅比乌斯气的牙痒痒。
这也没什么，但让梅比乌斯没有想到的是，一直以来都不太喜欢聚会的华也来了。
还有伊甸。
这两个人倒没什么，华手里拎着食材，大抵也能做饭出力，伊甸那空间储物袋鼓鼓的也是装满了东西。
装的是什么想来也不用多说。
“梅比乌斯怎么这么冷淡，明明之前还温柔的向我借衣服穿呢～”
爱莉希雅大嘴巴为您服务。
“抱歉博士，爱莉希雅提议在手术前小聚一次，我也有这样的想法，想来…”
华好像有些不好意思。
爱莉希雅和伊甸却很大方，尤其是头子。
“打扰了～”
爱莉领着伊甸就越过梅比乌斯走了进去，伊甸进去前还不忘从梅比乌斯手里抢过克莱因。
暖手宝说不喜欢？
梅比乌斯顶着一张黑脸接过华的袋子，也是不好多说的将她迎了进来。
苏跟在两个人身后本想一同走进去，却被梅比乌斯关在了门外。
那大门差一点点就呼在他脸上。
“本来就不待见你还非要找顾铖…”
苏那异于常人的耳朵隐约间听到了梅比乌斯的碎碎念。
“不要区别对待啊！”
苏动用崩坏能穿将声音过大门连接到梅比乌斯的大脑里，提出他的抗议。
“门外候着，看在你为顾铖说话的份上，就奖励你迎接顾铖一同进门。”
梅比乌斯那清冷的声音传来。
苏松了一口气，同时心情又好了起来。
拜托，他蹭饭只是其中一个原因，最主要的是见顾铖好吧？
苏深呼吸一下，那眯眯眼打开了一条缝，望着逐渐被群星代替的天空怔怔出神。
只是友情吗？
他曾在无数个世界中探求答案，也曾和一位圣女联手看过未来。
可自从这个顾铖到来后…
无论是曾经的推测还是无数次的钻研，都没有他记忆中的那种世界，也没有能比他记忆中的世界还要接近成功的未来。
好似…
平行世界中，有的自己应该是女性吧？
苏想着那样的未来，心中的忐忑越来越大。
世界的未来有了，那自己的未来呢？
“大仙儿？怎么没进去呢？被关外面了？”
就在他幻想的时候，顾铖的声音传了过来。
他扭头就看见一脸笑容的顾铖，连带着他也笑了出来。
是那么的温柔，是那么的如沐春风。
“你带我进去吧，梅比乌斯让我等你一起。”
苏好像也找到了他的未来。
只是友情？只是友情。
如此便好。
本就如此，谈何改变？
只恨，你我在此无缘。
微笑着接过顾铖的东西，又看到顾铖特意留下的咖啡。
苏已经懂了。
那是他的爱情。
自己，做个朋友就好。
是朋友，也只能是朋友。
“想什么呢？走吧大仙儿～外面太冷了。”
看着苏罕见的一次呆滞，顾铖勾住他的肩膀，将他带进了屋子里。
这，不也是他的羁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