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神之惧
阿尔蒂娜几人在暮云府里住了几日，很快便熟悉了这种慢慢的生活节奏。
有人打破了平静。
“丝天大人，丝天大人！”一个小喽啰魂不接气的跑进来，“城门外有个带刀的紫毛土匪，带着一只白毛大老虎和一个小女子，就要闯进来了！还说不让他见新来的贵宾就要掀了暮云府！”
大圣和羲互看一眼。
“纳霆老爷什么时候学会走正门了？”羲笑道，“让他进来。”纳霆迈着大步进来了。
“娜娜在哪？”纳霆问道，白泽身上驮着伍月。
“我在这。”塔森娜从大圣身后探出头来。
“跟我走。”纳霆叹了口气，“图书馆有情况。”
“图书馆？”塔森娜和大圣对视一眼，羲手中的动作停了下来。
“对，我得把纳萨洛尔和纳托兰迪救出来。”他看起来有点惊慌。
“我也没把握。”塔森娜摇了摇头。
“我有些心虚。”大圣抱着胳膊。
“没准，出不来。”羲喝了口茶。
“这图书馆是个什么地方？”洛基凑过来。
“虚空图书馆，本来是杰拉德托克的科技实验室，后来被纳霆一刀劈进暗域。”塔森娜嘘声说道。
“看来是没什么希望了。”尘启看了看魍芜。
“杰拉德的东西……有那么可怕？”阿尔蒂娜问道。
“那个图书馆之中的那颗拥有空间与时间之神力的宝石拥有可以碾压众神的力量。”大圣表情冷淡地说。
“哎呀，没时间了，先走吧！”纳霆一个响指，众人都没了踪影。
一处遗迹。
“我，我不敢去，”纳霆试探性地问，“我要不在叫几个神来陪我？”
“最好这样。”塔森娜耸了耸肩。
“凯拉多尔！萨尔纳！”纳霆朝空中喊道。
“叫我干嘛？”凯拉多尔一身白斗篷，参差着金边，金发遮着眸子。
“三哥？二姐？四哥？叫我吗？”萨尔纳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为什么会是这个地方，”凯拉多尔打了个哈欠，“怀旧也不至于来这里吧。”
“我大儿子和二儿子需要救援，同志们。”纳霆摊了摊手。
“在图书馆？”凯拉多尔震惊道。
“鬼知道这俩臭小子为啥要进去，反正我必须救他们。”纳霆无奈道。
“好吧，好吧，试试就试试。”萨尔纳首先跳进了空间裂隙，随后所有人都跟着跳了进去。
虚空图书馆，第一层。
烟雾缭绕，行尸走肉的傀儡被线牵引着。一股不祥的感觉涌上心头，窒息的感觉。
“有自保能力的带一个没自保能力的，别分散！”纳霆冲着迷雾喊道。
一只惨白的手探过来，纳霆连忙往回退了几步，一刀斩了。一个人撞到了他身上。他举刀欲劈，却发现是她。他心中，曾经的她，伍月、纳萨洛尔和纳托兰迪的母亲。
“你，你为什么会在这？在这种地方受折磨？”纳霆快崩溃了，接着眼前一花。
一片镜子似的领域，除纳霆之外都在。
“为什么这次会是纳霆老爷。”羲嘟囔道。
领域在变换，呈现出一个画面。
电闪雷鸣，数万年前的纳霆持刀站立，刀尖指向一个瘫倒在地上的女子。
“我输给了你，按照约定，你想怎样，就怎样吧！”那女子喘息着说道。
纳霆将刀收起来，缓缓说道，“我……要你。”
“呃啊？好，好吧。”女子被纳霆拉到怀里，一阵电光闪过，两人没了踪影。
变换。
温馨的情景，纳霆和那女子膝边围绕着三个孩子，两男一女。
变换。
大雨瓢泼的夜，一个咿呀学语的女孩哭着，敲打着兽仙斋——那时还没有名字——的房门。纳霆开门，身后站着多鲁珀尔。纳霆很是惊讶，将女孩抱起，带进了屋里。
“我竟然一直不知道，娜雷克莉丝竟然是纳霆捡来的。”凯拉多尔有些震惊。
变换。
一座坟头，纳霆落魄的跪在坟前，任大雨倾盆。
“明明萨尔纳有起死回生之能，为什么会这样？”塔森娜奇怪道。
“他是在害怕，怕如果见到了她，他却叫不出来她的名字。”凯拉多尔闭上了眼睛，摇了摇头。
变换。
纳霆怒发冲冠，电闪雷鸣。他对面立着一团聚集的黑雾。
“为什么……你杀了我身边的人，却想从我手里逃出去？”那个纳霆怒吼道，“给老子滚出这个世界！”两人同时拔刀，向着对方冲过去。
几位神打了个寒战。
一刀劈下去，空间顿了几秒，一道天雷落下，整个肯洲大陆裂为两半，岩浆喷涌大火肆虐，就这样，在雷电之神纳霆的怒火之下，整个肯洲大陆伴随着暗神戈登第一次入侵的失败而支离破碎。
变换。
一个身形巨大的炎魔，头上生有两只巨大的山羊角，手中握着一把燃烧着的大剑，在哀嚎的海水中劈开陆地。
一个身影跃起，是纳霆，持刀劈向炎魔。
“原来，当年是纳霆阻止了苏德里？”凯拉多尔似乎有点震惊。
“是我让他去的，”萨尔纳耸了耸肩，“他要是不去，现在的纽洲就只剩下海水了。”
纳霆躲过挥舞的巨剑，一刀劈在了炎魔的胸上，炎魔哀嚎着倒了下去，幻化成人类大小，坠入了海里。
变换。
纳霆突然在镜像上看了几人一眼，然后他冒冒失失的撞到了塔森娜身上。
“凯拉多尔呢？凯拉多尔不见了！”萨尔纳看了看周围。
变换。残垣断壁，凯拉多尔如故的斗篷，倚在一根精美的石雕柱子上，打着瞌睡。
一阵黑雾来袭，凯拉多尔占了下风。数亿只暗域兽军。凯拉多尔负了伤，他喘着气说道。
“你忘了吗，我的神格还在呢。”说罢，凯拉多尔脑后凝聚起一阵金色的光环，同时，太空中一个金色的巨大身形凝聚起来，一拳打在了地上。
顿时大地崩裂，整个陆地陷下去一大块，随后拳头被提起，大地上轰隆轰隆的响，又裂出四条山脉，其中一条贯穿了现在兰斯洛特的北部。
变换。
凯拉多尔的面前浮着几块石雕，石头上面刻着的是傍川花。
镜面破碎，凯拉多尔又回来了。塔森娜随之不见了。
“娜娜？娜娜？完了，这下轮到她了。”纳霆十分无奈地耸了耸肩。
变换。
塔森娜膝上坐着年幼的大圣，大圣尚一脸稚嫩，捉弄着手里的蝴蝶，而塔森娜脸上满是幸福的笑容。
变换。
塔森娜坐在摇椅上，看着眼前年轻气盛的大圣在这片竹林里练武。
变换。
硝烟中，大圣意气风发，火红的披风残破了，脸上受了伤，手持神戟。塔森娜站在大圣身旁，掐着腰，附近是萨尔纳、老狼和凯拉多尔。
变换。
塔森娜匆忙赶到神域，看着残垣断壁一般的建筑，大圣率领众仙正与众新神对峙。
“子虚，子虚！”塔森娜奔过去，挡在新神和众仙之间，“为什么会这样？你不是答应我不与新神动刀枪吗？”塔森娜的声音在颤抖。
“可是，他们要我俯首称臣。”大圣将神戟立在原地，抱着胳膊，故意不看塔森娜。
“可是……可是……”塔森娜没话说。
“老大，还等什么？快快把这神王殿平了呀！”大圣身后不耐烦的众仙说道。
新神拉开了架势，准备迎战。
“等等，等等！给我一次机会，给我一次机会！”塔森娜对新神说道。
“塔森娜，”一阵声音在塔森娜脑中响起，“你的眷属已经干预了未来。”
“神尊息怒，神尊息怒！”塔森娜恳求道，“求求您别杀了他，别杀了他！”
“如你所愿，但，你要让他悔改。”声音消失了，塔森娜的眼中充满不情愿。
“我只希望，你还能听得进去我的话。”塔森娜手一挥，大地震动，大圣跌落了下去。
大圣跌落凡间，跟随大圣杀到此地的众仙骚动起来。
众人在镜像中终于看清面目。
“棽妩？我就知道。”纳霆盯着镜像。
“尘启这小子，整天就知道跟着那竹子乱跑。”凯拉多尔看了看镜像，无奈道。
“我都忘了，她为什么会那样做，”大圣似乎在回忆，“原来，我错把原因归在了新神组身上，是荷尔格恩下的指令。”
“唔……我想想，”羲沉思道，“我那时……似乎也在。”
塔森娜回来了，却不见有其他人消失。
变换。
胜利堂皇的大厅，优美的音乐，一群人穿着礼服在那跳舞。
“这是……艾伦？”阿尔蒂娜震惊道。
变换。
一辆跑车划过，纳霆探出头来，对着一个身穿紫色礼服的女子说：“上车！今天老爹我送你。”
女子上了车。那车以不可描述的速度冲了出去，在路上一路飙车，完全无视了杰拉德的红绿灯和交警。
“爹，你的驾照呢？”女子问道。
“驾照？驾照是啥玩意，开个车还得要许可？管他呢，走吧！”
变换。
众旧神的脸庞接连闪过。
变换。
纳霆瘫在地上，面色惨白。两个高瘦的帅哥和两个女孩急忙赶过来，那两个女孩，一个是伍月，一个是娜雷克莉丝。凯拉多尔反常的慌张，蹲下身来试了试纳霆的胸口。
“神格……被戈登拿走了。”凯拉多尔摇了摇头。
“结果会怎样？”伍月着急地问道。
“可能不会怎样，也可能会失去一些力量，但是他不再和我们相通了，”凯拉多尔看了看刚刚赶来的萨尔纳，“失去了神格，意味着他不再是传统意义上的神了。”
“那下一任雷神是谁？”萨尔纳呆头呆脑的问。
“神格……在戈登手里，如果不拿回来，就没有下一任雷神。”
“缺了一个神，会怎样？”娜雷克莉丝这时开口了。
“别担心，神格不代表一切，他还是纳霆，还是那个地表最强的男人。”萨尔纳揉了揉头发，“他的本质并没变，还是雷电的存在所凝聚的意识，不过没有了神格说不定荷尔格恩就感知不到他了，他最喜欢别人看不见他。”
“不管怎样，他是我们的爹。”一个男子面色冷峻，“老二，把爹扛回去。”
“你咋不扛？”
“我是你哥。”
镜面再没了动静。
“我想想……”纳霆恍然大悟，“不会吧……是娜雷克莉丝！”
“她……来了？”凯拉多尔歪头。
电光闪过，镜面破碎，娜雷克莉丝披着一件黑斗篷，摇摇晃晃的站在破碎的镜面之后，手上的刀闪着雷光。
“你怎么来了？”纳霆冲上前，扶住她，“叫你看着老狼那外甥，你怎么来了？”
“他……我给小姑了，我想……想……”她没了动静。
纳霆把了把脉，“又使过劲了，不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