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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孩子没保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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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孩子没保住。”

    “紧急调运血液。”

    “患者多处骨折,内脏受损严重。”

    “心跳停止,电击。”

    “病危通知。”

    ……

    司徒宇灵魂被抽空,在手术室外枯坐了十几个小时,一拨拨顶级医疗专家讨论抢救方案。

    他什么都不想管,上天把她送回来,只看了一眼,又想带走。

    小的已经带走,大的徘徊在生死边缘。

    “那个女人留活口。”

    活的就行,他留着亲自动手。

    他从未这么痛恨一个人,如果有地狱,绝对不惜一切代价把她投到最底层。

    “宇少,凶手找到了,死了,是老张。”

    观澜山庄被辞退的中年汉子,那时莫维凝欺负乐之瑶,下人看热闹,司徒宇把老张当典型开除。

    有因有果。

    老张的手里捏着遗书,做过笔迹鉴定,是本人所写。

    “他是凶手,但不是主谋,查下去。”

    这事做的真也做的假。

    老张一大家子靠他养,做不出鱼死网破的事,更何况比他先找到人。

    说白了,不可能有这本事。

    幕后黑手就是想堂而皇之地击溃他,女助理、老张都是棋子。

    老张家前些天得了笔巨额财产,在乐之瑶下飞机当天。

    所有的都是安排好的。

    对方没打算遮掩,算计他的女人和孩子。

    阴狠、毒辣。

    司徒宇的拳头握死,缓缓松开。

    他的女人还在抢救,需要他,别的不重要。

    某处隐蔽的别墅,奚禾坐在椅子上,目不转睛地看着平板。

    垂眸是担忧,抬眸现杀戮。

    他放下平板,站起来走了几步,睥睨着地上伤痕累累的女人。

    “给你消息,不是让你伤害她。”

    他的语气很平和,但给人莫名的恐惧感。

    “你做绝了。”他的脚踩上女的头,狠狠用力,疼的女人嚎叫不止。

    “我答应过她,不再伤害任何人。”

    奚禾收起脚,蹲下身子,看着地上肿成猪头的罗美慧,笑了笑,“姐妹情深,两头不知死活的畜牲。”

    “把她送到海五角,告诉那边的人,不许弄死,不许弄疯。”

    海五角,世界最乱的地方,与好几个国家接壤,犯罪分子的温床。

    到了那地方,基本有去无回。

    罗美慧连连告饶,跟恶魔求情,异想天开。

    他的意思很直白,让罪恶的人折磨有罪的人,同行懂同行,无法想象的残忍。

    说好金盆洗手,他努力撇清,自己不动手,有的是法子叫人生不如死。

    罗美慧被属下拖走,马上有人来清理痕迹,见他望着窗外,过去放窗帘。

    “不必,把这些都拆了,让阳光随时可以进来。”

    他眼神茫然,空洞地望着外面,像是在看什么又没聚焦。

    “人死后会去哪?”他自言自语,声音压抑悲怆。

    屏幕在第四次病危通知的界面卡住。

    过去很多生命在他手中消逝,他没有感觉,要说有也是替天行道的荣耀。

    这一刻,他觉得生命很脆弱,金钱、权势都无法掌控的东西。

    如果她没了,他该怎么办?

    躺在摇椅上,拿着贝壳和草猛子把玩了半响。

    骗人的玩意,突然往窗外扔出去。

    奥弗医院。

    第五次病危通知递到司徒宇手中的时候,男人握笔的手写不出字。

    努力试过好几次,他的大脑失控,好像忘掉了喜怒哀乐,不会思考,甚至说话都不知道怎么开口。

    铁打的人,干坐了几十个小时后扛不住,昏厥过去。

    温晏给签的字。

    “你家主子用情太深。”

    伤的也太深。

    他安排人打了镇定剂,司徒宇沉沉入睡。

    抢救室内,随着心电监护仪再次变成直线,电击也掀不起波澜。

    “很抱歉,我们尽力了。”

    说话间,蒙上白布的车由医护人员推去太平间。

    “宇少醒来可怎么得了!”

    郭森望着走远的推车,回到vip病房,在门口站了许久,视线通过门缝。

    午后的阳光从窗户透进来,笼罩在床上。

    光与影交错,男人俊逸的面容忽明忽暗,他介于泾渭之间。时而蹙着眉,在睡梦里挣扎;时而眉宇舒展,于幸福里沉醉。

    忧为她,喜因她。

    她已不在,他又何从。

    温晏忙完后续工作跟过来看情况。

    “怎么样?”

    “晏少,劳烦您费费心。”

    一时半会从中解脱,难!

    公司的事需要打理,正在关键时刻,当家人不在,狗腿子得顶上。

    温晏点点头,推开门进去,他没说话,自己去沙发上坐着。

    几个小时后司徒宇睁开眼,头昏沉沉,转头便瞧见几个哥们都坐在一起。

    都一个表情。

    当年母亲葬礼上别人看他那种。

    昏迷前就有预感,帝都最顶级的医疗团队连下五次病危。

    “她在哪儿?”

    出人意料地平静,甚至连悲伤都感受不到。

    要么绝情,要么心死。

    “宇哥,没事?”问话的是顾时谦,他跟在温晏后头,没敢太大声。

    话还是一字不落地入了司徒宇的耳,跟没听见一样。

    男人默不作声地往太平间走。

    越是风平浪静,潜藏的风暴越大,沉寂的火山比活跃的可怕。

    “让他静静。”

    他们默契地没跟过去,有人掏出包烟,一人发一根,打火机转了一周。

    一圈圈烟雾在同一水平线旋转消散。

    “查出是什么人?”

    “跟前头一样,线索都断了,手法跟伯母当年的案子如出一辙。”

    “水太深,大家低调点。”

    在暗处对付莫家和司徒宇的人,盘根错节,以他们家族的势力联手也对付不了,何况他们并没有像司徒宇掌管家族。

    说白了,当公子哥玩乐擅长,搞权谋还是孩子。

    帮忙,有心无力。

    年轻的生命戛然而止,去年中秋节见面时,还是个小姑娘,比他们所有人都年轻。

    不是年轻就命长。

    有的人命里受不住滔天的富贵,老一辈信这个,他们嗤之以鼻,再想想,别不信,玄学。

    聊了一会,都不知道说什么,身在富贵窝,见的都是欢,突然出现悲,倒是无所适从。

    太平间那头传来嘈响,管事人神色慌张地逃出来,见到这几位爷,慌不择路地呼救。

    “快报警,出大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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