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自欺欺人而已
“她爷爷为了救我丢了性命,腿也是为了保护我被车撞残的,是我亏欠她的。爷的女人只有你,将来的妻子也是你,还不明白爷的心?”
乐之瑶奋力推开他,“我不是小孩子,你真恶心,为了让我心甘情愿地跟你睡,编谎话骗我。不是女朋友那就是在玩暧昧,更恶心,我最讨厌三心二意的人,别碰我。”
她想穿衣服,在地上捡起来却发现早已破烂不堪。
“你混蛋。”气愤地把衣服扔到他身上,又跑回床上,拉上被子,蒙头哭。
司徒宇第一次跟女人吵架,自己放下身段好说歹说她就是不信,还固执地咬定他是骗炮。
他要什么女人没有,用得着骗?点燃烟狠狠抽上几口,烟雾缭绕。女人从被窝里钻出来,抢走他手上的烟在烟灰缸掐灭。
“好恶心的味道。”
恶心、恶心……
他火冒三丈,用力扣住她的肩膀,“爷把宠的你无法无天!”
“谁稀罕你宠,你把我放了,咱们桥归桥路归路。我不要再做你的女人,不想再跟你在一起。”
“再说一遍!”男人低沉嘶哑的声音响起,眸中的寒戾几乎要把眼前的人碾碎。
乐之瑶不由自主地颤抖,她犯了蠢,照以往的标准,关地下室都是轻的。
地下室,配锁链,再每天施以鞭刑。
想想都疼。
逃跑计划还没开始就要搁浅,怎么就管不住嘴,跟他能闹赢吗?
到这种地步基本也没法补救,破罐子破摔算了。
于是她继续控诉。
“你从来不管我是否愿意,我算什么,你床上的玩偶。我都不认识你,就被你夺走了清白。
别人这个年纪刚刚上大学,开始未来人生的第一步。我了,被你关在笼子里,你来了,我只能乖乖张开腿。
我是人,活生生的人。
你说我是你唯一的女人,说我将来是你的妻子,我现在的处境是正常人应该有的吗?
我们连一次约会都没有,我也想像别的女孩一样谈恋爱,跟爱人携手共进。”
女人哭的稀里哗啦,脸上的妆容被泪水冲刷,用手胡乱抹过,变成大花猫。
又狼狈又可爱。
司徒宇憋不住笑。
“你还笑我……”女人哭的更甚,“明明是你的错。”
“爷带你去洗澡。”男人横抱起她,下床去了洗手间。
在浴室的镜子前,乐之瑶傻了。
镜子里惨如鬼状,红肿的眼睛,五颜六色偏黑的脸,说是地狱爬出来的修罗都是好的。
她终于明白司徒宇为什么由怒转乐,因为她也憋不住,指着镜子里的自己,捂着肚子笑。
“我……好像……鬼。”她突然在脸上用力擦了擦,使劲涂到司徒宇脸上,“你也一样。”
两人大眼瞪小眼地照着镜子,相视而笑。
“咱们现在像不像真正的情侣?”男人从后面拥过来。
乐之瑶的心砰砰乱跳,细微的变化被男人捕捉到,他把手贴在她的心口,“你的心乱了。”
“我、我没有。”她矢口否认。
“承认爱上我并不是罪过,瑶瑶,我们正式谈恋爱吧。”
乐之瑶惊慌地想要避开,被他牢牢抓住。
“不乖?”
男人俊美的脸凑近,炽热的气息裹挟着她,她呼吸紊乱。
“我怕。”她不敢应他,本就是云泥之别,不对等的关系到最后只会满盘皆输。
“你逃不掉的。”
“我不要再做你的玩物和情妇。”
这是她的底线。
“是,我的未婚妻,乐小姐。”
司徒宇抬起她戴手镯的胳膊,握住手镯,“我母亲留下的传家宝,给未来儿媳的。”
在她被带回观澜山庄的第一天就送给她,怎么可能,当时他们才认识不过一天。
看女人不可置信的样子,司徒宇浅笑:“你从来都不是玩物,爷爱你,男人对女人的爱,丈夫对妻子的爱。”
像被雷劈中,乐之瑶半天没缓过劲,指了指自己,“你对我一见钟情,还是处男情结?”
男人眼底划过一丝忧伤,把她的头按进怀里,“没关系,我记住就可以。”
听他话的意思,他们以前见过?
更加不可能,她确信自己在游轮上才认识他。她被人下药,迷迷糊糊中跳海自杀未遂,醒来才发现被他夺走了清白。
那时恨不得跟他同归于尽,胆小,没敢付诸行动。
她试探地问,“咱们以前认识?我是说在游轮之前,我怎么不记得你。”
“有的人天生就没什么良心,不能要求太多。”男人帮她洗头发,再次强调,“你是我的。”
越听越不对劲,她怎么像是骗过纯情少男的渣女。
不可能,司徒宇比她大八岁。
“你别乱安罪名啊,如果你年轻时被人骗了感情,有可能长得跟我一样,但肯定不是我,我还不到19岁,不可能是我,别报复在我身上。”
“换好衣服,晚上咱们约会。”司徒宇给她洗完澡,推她出去。
约会?
乐之瑶傻呵呵地笑,感觉不错,如果他好好待自己,就不逃了。
“先去商场。”
下车前,司徒宇不知从哪里找的口罩和帽子把她捂严严实实。
“没新意,去商场约会。”乐之瑶不满地嚷嚷。
“下个月外公七十大寿,作为准外孙媳妇,不提前准备礼物?”
乐之瑶蓦地明白,不过她又垂头丧气,“我没有钱,也不知道老人家的喜好。”
“走吧,外公喜欢下围棋,我定制了套玉石棋盘,明天开始教你。”
“你让我学围棋讨好老爷子?”
“身为孙媳妇,逗长辈开心是你应尽的义务。”
他们才到楼上,迎面就看到朱绵绵滑着轮椅过来。
“宇哥哥。”
男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扒开乐之瑶的手,迫不及待地去迎接。
乐之瑶垂下眼皮,他终究不是枫哥哥,做不到一心一意。
自欺欺人而已。
逃跑,依旧照常执行。
不管他说什么,都不会再听。
责任、愧疚跟她无关,又不是她欠下的。
她过去的人生,仅有的几天好日子都是枫哥哥给的。
对司徒宇,她才有片刻动摇,就被掐断。
如此,就是无缘。
看男人的眼神只剩下冰冷与无情,口罩后面的嘴角皆是嘲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