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致命直播18
不知道是灯光的加持还是自然光的温柔，从高处看罗欣，光线打在她的五官上很柔和，也很突出，其他地方都笼罩在阴影里，显得朦胧又动人。
罗欣看他这幅紧张的愣头青模样，忍不住微笑起来。
就是这样就是这样，齐让心跳加速，后背发热，后脑勺跟着痒起来。
就是这样温柔的光线下，她再笑起来，丘比特之箭，一击即中他的心窝上。
“对，你很可靠，是我特别好的朋友，也是我在首都第一个，唯一一个朋友。”
豁出去之后，齐让反而冷静下来，慢慢走上前。
“欣欣，我可以不用只当朋友吗？我喜欢你，不知从什么时候起。”
活了这么多世界，从不强求是否有人陪伴，当然了，有人上前，她也不会拒绝就是了。
“其实我的条件非常不好，高中都没读完，年纪也不大，现在还是无业游民，长得勉强算是清秀，你确定对我的感觉是男女之间的那种喜欢？”
齐让无比确定的点点头。
“当我们没有动心的时候，总是会为自己的选择设置诸多条条框框，学历工作，样貌身材，性情品格，可是一旦遇到那个心动的人，什么都不重要了，我们相处了一个多月，我每一天都比前一天更确定，未来想要的伴侣就是你，你什么条件，我就想要什么条件的~”
齐让拖开罗欣身边的椅子坐下，这张椅子他想了很多次，每次吃饭的时候两人都是面对面坐着，他都在幻想哪一天才能坐在她身边，这一刻终于来了。
齐让朝罗欣伸出手，并非索取姿态，而是等待握手的模样。
“欣欣，我很喜欢你，当然，也尊重你，你愿意给我一个机会吗？”
无论言语还是动作，都让罗欣很舒适，没有任何压力。
“虽然你说的很好听，但是我目前还是没有动心太多。”
齐让眼睛里透露着失落，不过很快，一个柔软的手握住他。
“不过我愿意给彼此一个尝试的机会，人生苦短，这些年我遇到的人形形色色各种各样，如果一定要选一个伴侣，我希望那个人会是你。”
黯淡下去的眼神仿佛傍晚的路灯，随着时间推移，变得越来越亮，最后成为绽放在脸上的笑容。
“好，好好，谢谢你，欣欣。”
罗欣被他的笑容感染，跟着微笑，齐让又觉得自己心跳不正常了。
他很想做一点，跟平时不同的事情，可是他又时刻谨记，罗欣才十九岁，还小，他的职业操守不允许他在没有得到允许之前，做出冒犯的举动。
罗欣只是答应相处试试，两人除了见面的时间变多，每天最多的约会就是一起吃饭一起散步。
齐让把另一个房间收拾出来，将自家多余的书桌搬过来，给罗欣收拾出一个书房。
以前罗欣都是在餐桌上学习上网课，现在有了书房，舒适度更高。
她戴耳机上课，他就在旁边抱着刑法陪读。
两人相安无事，仿佛提前进入举案齐眉的生活。
王竹梅女士一直在催促罗欣尽快到她身边去，罗欣没有提起自己的打算，而是说起她准备起诉卢洪超。
王竹梅无奈，再三强调，等案子了结了，一定要赶紧到她身边去。
“我年纪大了，很多事情力不从心，希望能趁着还能动，早点带你接手家业。”
“嗯，我知道了，但是卢洪超的案子不判，我放不下。”
“那行吧，我给你找的律师团队帮得上忙不？”
罗欣说老实话。
“嗯，他们更擅长经济案件，我找了专门的刑诉律师，是警察局的朋友推荐的。”
“你还有警察局的朋友？是做什么的？什么时候认识的？”
罗欣老实交代。
“国内治安严格，刚回来的时候，我去局里备案，负责我档案的警察叔叔给推荐的，是个好人。”
王竹梅一听，认识的时间不算长，没有放在心上。
“等那边事情处理完，你一定要尽快到妈妈身边来，我们分离十九年了，妈妈一刻也不想多等。”
“知道的，您放心。”
罗欣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一直是这样回复。
卢洪超的案子开庭那天，官网申请旁听的网友差点把网络挤瘫痪，众多记者早就围在法院门口，等着采访卢家人，无论是卢洪超，还是他的女儿，要是现任妻子，当初的小三，那就更好了。
院里考虑到案件的影响力，赶紧放话，将会现场直播，官网都能看到，申请旁听的网友们要冷静。
罗欣没有出面，但是老家的院长妈妈作为当年亲手捡到孩子的当事人，作为重要证人来到首都出庭作证。
齐让带着老院长来回奔波，晚上老院长就住在罗欣家书房的单人床上。
卢洪超现身的时候，网友们都沸腾了，多家媒体争相报道，还有记者在现场直播。
罗欣在家通过网络能看出来，短短数日，卢洪超比上次见面苍老不少，脚步也蹒跚许多。
庭审现场，警察叔叔对所有证据抽丝剥茧，当年的佣人，接生大夫，护士，还有照顾王竹梅女士的人，关键是卢熙云出现在卢家的时间节点。
卢洪超律师看着一条条证据，形成一个无懈可击的闭环证据链，心下叹息，这笔钱不好挣。
就在法官小锤子落下的时候，卢洪超突然起身要说话。
“当年的事情是我糊涂，是我错，是我为了那点可怜的自尊，被王竹梅多年羞辱后，一时过激，为了报复王竹梅，一时做了错事，可是我这些年日子也不好过，最近这段时间我的糖尿病并发症越来越严重，希望法官大人酌情考虑，请求轻判。”
法官冷眼看他，专业，且不带情绪。
“你要请求的不该是我们陪审团，而是受害人的谅解，早知今日，当初做什么去了？”
法官很少带着情绪工作，但是在社会道德伦理面前，也难免动容。
卢洪超低垂着脑袋，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