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幻境(二)
黑色的物质逐渐将她包裹,当她以为自己要被吞噬的时候她却又像灵魂出窍一般,可是她已经是灵思状态了。
就像是看vr电影一样,她看着自己的身上燃起红色的火焰,将黑色物质燃烧殆尽,提尔锋飞奔过来化作剑回到她手中,旁观的她终于明白这就是之前的她,她先前只不过是亲身体验罢了,现在变成了旁观者。
双手握住魔剑,远处的天空变成一片火海,红色的巨大旋涡,翻卷着云,这是真正的“火烧云”。
因为她的力量被强行开启了,对「家园」里的人的限制也失效了,他们回想起在低维世界的事情,想起自己如何惨死,还有生前的执念,又想起在这里的一切都是因为她——红焰之神!
他们的怨气积攒,那是对“她”的怨恨,一直以来他们把她当做神明、救世主,但这对他们来说更像是痛苦,对于死去的人而言他们更多的想要的是安息或是将自己的意志传承下去。
但是像这样每天像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小孩一样的活着对恢复记忆的他们来说就是痛苦耻辱。
怨气化作一团黑色物质,这与先前那把匕首的本质一样,没错那是「黑渊」的力量,黑渊可以吞噬一切,但这里可是「无尽之海」的中心部位,尽管黑渊确实很强,也不能将力量延伸如此之远。
“莫非是「欲望」,怎么会?”提尔锋不禁有些震惊。
要知道「创世八大神」,每一位都是宇宙诞生之初的灵思,各自拥有不一样的力量,而「欲望」的力量来源于灵思的所思所想,欲望、怨恨、愤怒,这些都是灵思的想法,「想要做的事」,即使是想要吃东西或是喝水这些低维生物所需的基本欲望都可以为他所用。
答案显而易见黑渊和欲望联手了,红焰之神是八大神之首,其他的神都是敬而远之,因为红焰可以燃尽一切,然而他们就趁羽伊建造「伊甸园」而暂时将力量注入所创的魔剑提尔锋之中,而今天她回来了。
面对足以遮天的黑色物质,红焰之神(完全体羽伊)面不改色,只见她单手握剑轻轻一挥,在红焰的焚烧下黑色物质顷刻化为虚无。
“既然你们不满我的所作所为,那么我就成全你们。”
她闭上眼睛,天空中的巨大红焰漩涡瞬间扩大数倍,将整个「伊甸园」包裹,她将手中的剑收起,两只手合击,随着一声清脆的掌鸣声而至的是一声连串的巨响,那红色漩涡在高速旋转后爆炸了,爆炸的余波将整个无尽之海扩大了数倍。
小镇消失了,带着曾经在那里生存的人一起消失了,诺大的无尽之海只剩下她的宫殿。
那些低维的灵思不明白,他们死前的执念或是怨念会伴随他们的灵思一起上升到灵思空间,而通常他们会在灵思空间里飘荡,感受其执念或是怨念带来的无尽痛苦,最终在那里缓缓消散,而她做的不过是救了他们给他们一个新的家园,新的身份而已。
为此她不惜将自己的力量注入魔剑提尔锋体内,要知道那可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力量啊!
黑暗中的影子被逮到了,红焰之神掐着他的脖子,“黑渊做的不错,我现在感觉很好,好到现在想看看吞噬之神被当做燃料燃烧的样子!还有欲望之神——查尔斯等着我会去找你的。”
黑影被红焰燃烧殆尽,那只不过是一缕残缺的灵思碎片罢了。
在一旁看到一切的羽伊仿佛在看魔鬼般看着红焰之神,曾经的自己,突然红焰之神转头好像在看她,“不会吧,她不会是在看我吧!”
红焰之神一步步向她走来,距离一步步拉近,就在快要接触到的一瞬间不知何处又发生了大爆炸,难道是刚刚的余波?不会,因为红焰的燃烧速度极快而且这里不存在气体是只有灵思存在的世界没有低维世界的物质存在。
“不好那是…那是…灵域!!!”提尔锋大喊,“怎么可能,灵域怎么在这儿?应该距离无尽之海很远的,而且凭灵思之神的力量这点红焰应该还伤不到领域才对!难道「空间」也……”
红焰之神这才意识到自己中计了,是黑渊故意的,利用此次事件既可以借她之手毁掉自己的伊甸园,又可以趁此毁掉,让自己和灵域结仇。
之前去灵域是灵思之神不知身处何方,没他在灵域根本抵挡不住红焰。
离开红焰之海,她穿过空间裂缝来到灵域,那里已然变得渣都不剩,空荡荡的空间里有一个年轻的灵思愣在原地,看得出他只有不到百岁,但已经和普通灵思大不相同,不是虚幻的灵思了,而是看起来宛若实体的样子,那是力量的标志。
那灵思狠狠地盯着她(指完全体的红焰之神上同),他痛恨自己无能,他明明刚从低维历练回来结果……
羽伊看到那个灵思的身上好像有什么红色的东西在发光但还没等她看清,耀眼的白色光束再次出现,她又看不见了周围重归空白。
她的面前浮现出一段文字,那是灵思空间的记撰者(记录灵思空间事物发展的灵思)记录的:
羽无所伊
红焰当空焚天尽,
巨涡喷涌万物灰。
怨天尤人无自省,
竟忘何人复众生!
人类之心贪欲暗,
羽伊所思皆为幻。
执剑痛心破伊甸,
化作孤羽郧尘间。
羽伊不大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但她隐约已经猜到自己的身世。
“说到底这究竟是什么啊?可恶的洛灵思放我出去!”
突然她又感觉好晕快要闭上眼了,闭上眼的一瞬间,洛灵思仿佛出现了一般,“这就是你的罪孽,红焰之神,不,杀戮的恶魔!我不会像你那样残忍,这已经是最温柔的复仇了,希望你永远不要醒来,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