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注定下场
回到办公室，郗可接到了路氏总部的电话，听到对方多次提出程文的需求，郗可很想拍飞程文的脑壳。
就很无语。
出事了，程文不想着如何处理解决，他竟然想的都是怎么能把自己摘出去，把自己的损失降到最低，推刘子涵出来顶雷。
他想的可真美。
抢走刘子涵手里的合约，有肉吃肉有汤和汤，到手里的肥肉馊了，他反手就要扔回去，感情占便宜的事全他占，锅任他甩，天底下哪有那么好的事。
郗可态度不好，“这事我来处理，你们不用管。”
电话另一边迟疑半晌，“小郗总，这事可大可小，要不要跟路董知会一声？”
“什么意思？”郗可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你在质疑我的能力？！”
“……”对方沉默。
他话虽未明说，但眼下无声的反抗明显就是不相信郗可。
“随你，去说吧！”郗可不悦的挂断电话。
她知道没人信任她，没必要生气发怒，反正结果都是一样的。就算是告知路浩霖，他也顶多会多说两句，“没事，让她放手去做。”
这样绝对的信任，是他们相处多年换来的，用不着自己动怒，气坏了身体，不值当。
再说她的身体情况确实在恶化，她不能破罐子破摔，她还有牵挂，好好修身养性才能稳住，多活两天。
江暮骨走近郗可，“有何吩咐？我去处理。”
对于帆弘娱乐他多少还有些了解，目前的麻烦是习玹满天飞的爆料，尽快公关处理挽回影响才是重点。可已经过了五六个小时，公司还没发声明，也不知道程副总在想什么，眼下时间拖的越长越是麻烦。
“别急，让我想想。”郗可转动手里的棒棒糖，回忆着她接二连三的操作，并没有漏洞，放心大半。
这一刻，江暮骨莫名觉得眼前的女孩很亮眼，说不出来的肆意嚣张，动人心魄。
郗可沉思半天，仰头问江暮骨：“一个爱慕虚荣的人，你说他的下场是身败名裂、受万人唾骂更让他最痛苦一点呢，还是让他孤独终老、众叛亲离更快意呢？”
“哪种下场最不能让人接受？”
江暮骨垂眸思忖后，反问道：“为何不合二为一呢？”
“不管是身败名裂还是众叛亲离，哪种都很痛苦。抉择不出来，那就一加一，全算上。在这样的情况下，一加一铁定大于二。”江暮骨收敛住体内住着的魔鬼，道：“这样的快乐不是更带感？”
郗可从江暮骨眼中看到了一抹邪念，忍不住牵扯出笑意，“我突然觉得你有趣了。”
“能给大侄女分忧，江叔叔很高兴。”江暮骨打趣道。
通过这段时间的了解，凭郗可的性子，永远不可能叫出“江叔叔”这个称呼，与其等待，不如他自己主动来，逗逗小姑娘，还能让自己的心情舒畅，是个好买卖。
不出所料，郗可目前心情不错，果然没追究江暮骨对“江叔叔”的执念，忽略江暮骨的嘴欠，她笑道：
“江特助特别贴心，我委派个重要的任务给你。”郗可冲着江暮骨勾勾手指，“过来。”
江暮骨会意，走到办公桌边前倾，耳朵凑到郗可的唇边，“小老板吩咐。”
“去局子里看看习玹，多关心关心他，出了这么大乱子他肯定怕极了，多送送温暖，让他别怕，有什么要求都可以提出来，你要尽量满足。”郗可神色认真：“他如果需要保释或者律师，给他找最好的，人总要有希望才能好好的活下去面对、一切。”
郗可句句关心，可听起来却是话里有话，其中玄妙江暮骨自然听得懂，应了声“明白”后，转身消失在了郗可的视线之中。
郗可伸懒腰，手指滑动微博界面，看着越发爆炸的头条，心情不错，又联系了两个从前养着大v，发了不少大料，悠闲的哼起歌儿来。
天气这么热，是时候躁起来了。
突然，优美的电话铃响起，郗可看了眼备注，飞快接听，语调轻快：“喂，路叔叔。”
“今天心情不错啊。”
“还成。”
“可可，帆弘那边有需要你直接跟路叔叔说，不管什么要求，我直接给你开绿灯，别客气。”
“当然，跟路叔叔我从来不客气，向来狮子大开口。”郗可笑道：“不过现在还用不上路叔叔这尊大佛，目前小场面，我自己完全能应付，不是问题。”
“我知道，主要是你妈咪担心，怕你受委屈。”
郗初把郗可当命，平时理智，一遇到宝贝女儿她总是爱想东想西，不敢让她磕着碰着，小心的紧，恨不得永远捧在手里宝贝着，不让任何人触碰一下。
郗可知道妈咪的小紧张，叮嘱路浩霖：“我妈咪很敏感，路叔叔照顾好她，以后你们在一起的时间肯定比和我在一起的时间长，你多疼她些。”
“可可，我的心日月可鉴，你妈咪对我有任何不满，你直接说，路叔叔肯定改。”路浩霖紧张表态。
“别紧张，我没要你非得立下保证，只是妈咪需要你，你照顾好她，我才能放心。毕竟帆弘的烂摊子我得收拾呀！”
“好，我相信你，顺便帮路叔叔清理清理没用的垃圾。”路浩霖把玩着手里的激光笔，转了几圈，激光笔亮了灭，灭了亮。
“没问题，”
“可可……”
“嗯？”
“晚上回家吃饭吧，你妈咪亲自下厨，都是你喜欢的菜。”
“……”郗可沉默。
“可可？”路浩霖温柔提醒。
“……好。”
“晚上等你。”
“回家见。”
挂掉电话，在阴暗逼仄的房间内，路浩霖扬起下巴，神态依旧儒雅矜贵，平静无波的盯着跪在他对面的男人。
男人是路浩霖身边的三助吕洪，一米八高个，脸上戴着厚厚的大框眼镜，蜷缩着身体，头嗑在地上，额头上豆大的汗水越来越多，颤抖着声音求饶：“路董，路董求求求您放过我吧，我真的知错了，我错了，下次再也不敢了，求求您，放过我，给条活路吧……”
“放过你？”路浩霖激光笔在地面上晃，速度时快时慢，红色的点也时有时无。
地面上的吕洪感受到激光笔点在自己身上的时候，身体痉挛的更厉害了，抑制不住痛苦的低吟声卡在喉咙间，进退两难。
他现在恨不得去撞墙，自我了断都比现在快活。
“你错了？”
“……我想你还没明白自己错在哪里。”路浩霖走到台子边，伸手打开了桌子上的酒，拿起调酒的工具，一步步的精心调制，很认真。
冰块碰撞杯壁的声音让吕洪心惊胆战，磕巴着寻求生机，“我错了，路董路董，我不应该随意泄露您的标底，我以后再也不敢了，不敢了，求求您再给我一次机会，再给我…！…”
“呃…啊啊啊——”
吕洪被人抓起来，肚子被狠狠地踹了一脚，内脏都快要被震碎了，他想求饶，可嘴里的血腥味让他开不了口。
“看来你还不清楚错在哪儿了。”路浩霖嘲讽吕洪的愚蠢。
被揍遍体鳞伤的吕洪满脸惊恐，尽力回想他到底还做错了什么，许久，他才颤抖着蠕动嘴唇：“我……，我，我不应该因公职之便收取贿赂？”
吕洪明显带着试探。
果然，还少不了一顿毒打。
吕洪再想，又说了好几件他手脚不干净的事，无一例外，又接连好几段毒打。
直到吕洪面目全非，一身狼籍，路浩霖才没了兴致，将调好的“血色风暴”放置好，他走到吕洪身边，脚踩在他的手掌上，轻轻道：“看来你真蠢的无可救药。”
吕洪痛苦哀嚎：“路董路董，我真的只做过这些，其余的什么都没做过，真的，路董请您相信我！我真的再没做过其他背叛您的事了，我发誓！”
路浩霖脚用力捻了捻，逼迫道：“是吗？！”
“那为什么收王伟的钱？”
“……”吕洪惨叫戛然而止，怔楞当场。
仔细回想，他确实泄露过路浩霖的行程表给王伟看。
王伟出手很大方，托了许多关系辗转才找到他头上，还许了他不少好处，当时鬼迷心窍他就应了王伟的恳求。
察觉是因为这个，吕洪更怕了，瑟缩着道：“路董，我只给他看了您的行程表，其余什么都没做！也没背叛公司，真的！王伟说他只是想求您做他生意，没别的坏心思，真的，路董您信我，请您一定相信我！”
吕洪抱着路浩霖的大腿痛哭求饶。
“所以，你、告诉了王伟。”路浩霖踢脏东西一样踹开他，道：“吕洪，你是不是以为我的规矩是放着吃灰的？还是你以为你一个特助能安排我的行程？以后我要见谁，跟谁做生意是不是都要跟你报备一下才行？”
“没有，我没有这个意思，路董你信我，我也不是有意的，我不是……”吕洪吓的精神紧绷，乱七八糟的解释恳求。
路浩霖厌恶的皱眉，对身侧的下属吩咐道：“我不想看到他，好好照看着，怎么也共事一场。”
下属脸色变了变，而后平静无波的道：“明白，路董。”
路浩霖走了，房间内除了痛苦的嘤哼声，在无其他。
下属拽着吕洪的脖领子，像拖死狗一样带着人离开了此处，旁若无人开车带他去了一座矗立在山崖峭壁建造出来的白色巨型建筑。
从此，再没人见过吕洪，而他的家里人每年都会收到以吕洪名义寄回来的钱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