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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我的妻子我怎么会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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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靳文博追着跑了十来米,最终看着费雅雅那火红的超跑扬长而去。

    “艹!”他大骂一声,将原地的石子踢飞后,立马打了辆车赶回家。

    不出意料,费雅雅早已在婆婆徐静禾那里哭诉了一轮,靳文博一回到家,劈头盖脸就挨了徐静禾一记耳光,她的美甲太长,还差点在他脸上刮出血痕。

    “妈!我都快四十的人了,你能不能别动不动就打我?”靳文博揉着脸反抗,“我下午还要开发布会出镜呢,脸肿了多丢人啊!”

    “你还知道你快四十了!我昨天让你去孤月山庄是干什么的?是干什么的我问你?”徐静禾恨不能用她那尖利的指甲扒开儿子的脑袋,看看里面装得到底是什么浆糊。

    “我去看了,靳仲廷根本没醒,在床上躺得跟铁板定钉一样,根本不可能去小南山资料库,肯定是阿仔喝酒看花眼了。”靳文博特意强调了喝酒两个字,谁都知道那个阿仔爱喝酒,有事没事喝两口,喝完到处瞎吹牛。

    “那你检查了吗?他身上有没有伤口?”

    “我……我检查了啊!”

    “放p,支支吾吾,一听就是撒谎。”徐静禾狠狠地点了一下靳文博的额角,“靳文博啊靳文博,你知道昨晚资料库丢的是什么吗?”

    “什么?”

    徐静禾四下看了看,确定边上没有外人才凑到靳文博耳边轻声说:“丢的是你小南山工程行贿的名录,这东西要是外漏,够你吃好几年牢饭的。”

    “啊?”靳文博惊叫出声,“那怎么……”

    “闭嘴。”徐静禾喝止他,“我说了多少次让你稳重一些稳重一些,你到底什么时候能长大?声音这么大怕别人听不见是不是?”

    “妈,可靳仲廷真的没醒,我看到他好好地躺在床上呢。”

    “眼见不一定为实,你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的?靳仲廷这个人多精明,你之前吃他的亏还少吗?”徐静禾沉了一口气,“依我看,靳仲廷大概率是已经醒了,如果猜得没错,他很快就会出手搞你。”

    靳文博一直以为靳仲廷昏迷了就可以高枕无忧了,这会儿突然听说靳仲廷会醒,曾经被他支配的恐惧再次复苏:“那怎么办?小南山工程的发布会下午就要开了,不会出什么问题吧?”

    “现在知道慌了?”徐静禾瞪儿子一眼,“我早就和你说过,不要掉以轻心,靳仲廷一天不彻底铲除,你就一天有威胁,可你就是不听,还跑去他的地盘睡女人被你老婆捉奸在床,你是不是没脑子?你是不是忘了,小南山这个工程能起来,全靠你岳父出钱,他要是真的撤资,你就完了!你到底还想不想借这个项目让你爷爷刮目相看?到底还想不想继承靳氏?”

    靳文博被母亲骂得垂头丧气,一句话都不敢说。

    徐静禾冷静了片刻:“现在,你去换衣服,把下午的发布会搞定后,立马去买礼物把雅雅哄好,不管是下跪流泪还是写保证书,总之你们绝对不能离婚。”

    靳文博点点头,明明有点憋屈,却忍不住口嗨一句:“她不敢跟我离婚,除了我,没人要她这个河东狮。”

    徐静禾不耐烦地挥手,让靳文博赶紧从眼前消失,她才懒得管他们夫妻之间的事情,她只想确定小南山的投资商不会跑。

    靳文博上楼换了个衣服,刚准备去开车,走到车库时,忽然看到一群穿着警服的警察走进院子。

    母亲徐静禾笑着迎出去。

    “哟,什么风把各位警官吹来了?”

    为首的警察问:“靳文博在家吗?”

    靳文博一听是找自己的,知道大事不好,立马从后门开溜了。

    沈千颜一整天都在总店,上午开了两个会,下午和培训师敲了员工培训的时间,等忙完这一切,她已经累得头昏眼花。

    助理叶子去给她买了一杯咖啡,回来时神神叨叨地说:“千颜姐,你看到新闻了吗?靳家出大事了。”

    沈千颜哪里有时间看新闻,她手机里的信息都来不及回复呢。

    “出什么大事了?”

    “今天靳氏太子爷靳文博原定在威海启动小南山工程的发布会突然取消,这个发布会都造势一个多月了,花钱买了超多流量和广告,突然取消肯定是有猫腻。这不,现在各大营销号都出来了,说那个靳文博因嫖娼、故意伤人、贪污公款等多项罪名被捕,如果是真的,那就说明靳氏又要变天了。”

    靳文博被捕?

    沈千颜立马打开手机,果然,营销号上各种小道消息满天飞,有人说靳文博嫖娼不算什么,更可恶的是他曾多次迷奸少女,有人说小南山这个项目藏污纳垢,靳文博为了让项目能顺利进行,多次行贿,后面还附上了长长的受贿名单,甚至还有人提到了半年前靳仲廷的游艇爆炸案,说是警方已经找到了关键证人,证明游艇爆炸并非意外,而是靳文博派人动的手脚……

    营销号的信息详尽,表面道听途说,其实都是实打实的证据,一看就是有人故意为之,为的就是煽动舆论,给警方制造舆论的压力。

    沈千颜猜想,这一切应该是靳仲廷的杰作,今早的捉奸只是个开胃小菜,他蛰伏暗处,默默布局这么久,一旦出手,不可能只是隔靴搔痒,必定要致人死地。

    这就是靳仲廷,半年的沉寂并没有让老虎变成猫,反而更可怕。

    每天同床共枕的男人城府如此深沉,手段如此狠戾,想想也是惹不起,她得赶紧把债还清,早离婚早好。

    沈千颜没再管靳家的这些风风雨雨,她处理完手头上的工作,准备再去一趟医院看弟弟。

    外面天已经黑了。

    沈千颜提着电脑,刚走到车边,忽然感觉有人靠近,她警觉转头,还是被人捂住了口鼻。

    “唔……”

    沈千颜被乙醚迷晕,再次睁开眼已经是一小时后。

    她置身在一个废旧的仓库,被人五花大绑地捆在椅子上,对面靳文博见她醒来,缓缓抬起头,也就十来个小时没见,靳文博头发凌乱,衣服褶皱不堪,狼狈得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

    看来,那些消息并非空穴来风,靳文博的确是出事了,但目前还没有被捕。

    “臭婊子,可算是醒了。”他手里握着刀,走到沈千颜面前,刀尖对着沈千颜的脸,“说,是不是你和靳仲廷合伙算计我?”

    “大哥,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没有,我真的没有。”

    沈千颜露出楚楚可怜的面貌,试图让靳文博心软,可穷途末路的靳文博已经不吃这一套。

    “少装可怜,除了靳仲廷,没人敢这么搞我,他是不是早就醒了?”

    “我真的不知道,我才嫁进靳家几天,我根本不知道你们的恩恩怨怨。”

    “哼,别说得你多无辜,昨天晚上,要不是你算计我,我老婆能一大早来捉奸?”靳文博掏出手机,按了一个号码,“现在,立刻给靳仲廷打电话,让他来仓库,否则,我就弄死你。”

    沈千颜有些害怕,可下意识地还是想替靳仲廷隐瞒:“他没有醒,一个植物人怎么可能来仓库?”

    “还嘴硬。”靳文博冲过来,刀尖划开沈千颜的衣服,她的连衣裙很快被割得七零八落。

    “不要!你干什么!”沈千颜尖叫。

    靳文博拿出手机,对着沈千颜一顿猛拍。

    “我现在就把视频发给靳仲廷,看他这个植物人能不能为了自己的娇妻立马醒来。”

    沈千颜觉得靳文博未免也太高估她了,她对靳仲廷而言,不过是个用钱换来的妻子,连朋友的算不上,他怎么可能会为了她以身犯险呢。

    果然,信息石沉大海,靳仲廷那头久久没有回复。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靳文博的耐心也在流逝。

    这次东窗事发太突然,母亲徐静禾为了自保,竟然把所有一切的罪行都推给了他,岳父本来有足够的能力为他打点,也因为他出轨被抓而和他撇清了关系。他已经到了孤立无援的境地,靳仲廷是他最后的出路,他原本打算以沈千颜为要挟,和靳仲廷谈判,让他给自己准备直升飞机出国跑路,可没想到,靳仲廷竟然根本不管沈千颜的死活,tmd,又白忙活一场,看来这次,他是必死无疑了。

    靳文博越想越气,忍不住扬手扇了沈千颜一巴掌。

    “艹,都是你这个贱人勾引我惹的祸,要不是你,老子也不会倒得那么快。”他说着就去扒拉沈千颜的衣服,“既然我注定是个死,那就让我死前再爽一回吧,毕竟是靳仲廷的老婆,死前能给靳仲廷戴一顶绿帽,我做鬼也能做个风流鬼了。”

    “滚开!你个色胚!”沈千颜左右摇晃脑袋闪躲着靳文博的吻,脚也不忘朝他命门踹。

    “艹!”靳文博吃痛退了两步,“还挺烈,你为靳仲廷守身如玉有什么用,他根本不在乎你!”

    他再次朝沈千颜靠过来。

    沈千颜顿感绝望,她才二十五岁,嫁人不过半个月,难道就要惨死于夫家的是是非非吗?她这命也太衰了。

    “不要……”

    “啪!”的一声,枪声响彻空荡的仓库。

    沈千颜还没反应过来,就见靳文博原地跪在了她的面前,他的裤腿破了一个窟窿,鲜血涓涓地往外涌,甚至有几滴飞溅到了沈千颜的身上。

    “啊!”靳文博抱着大腿痛得原地打滚。

    “警察!不许动!”

    仓库的铁门被踢开,无数警察涌进来,层层将靳文博包围住。

    “呕!”看着靳文博的鲜血在自己的脚边漫开,沈千颜一阵干呕。

    “别怕。”身后有人一手遮住她的眼睛,一手将她圈进怀里,“别怕,没事了。”

    是靳仲廷的声音。

    沈千颜脑中紧绷的弦在这一刻倏然断裂,刚刚强装镇定的她此时不受控地颤抖起来,那是一种劫后余生的喜悦与后怕。

    “靳仲廷,原来是你!真的是你!你早就醒了对不对?植物人是装的对不对?”靳文博看到靳仲廷,发了狂一样,借着最后一点力气扑向他,在爬到他脚边时,又丧家之犬般苦苦哀求,“仲廷,不管怎么说,我都是你大哥,求你放我一条生路,求你了!”

    靳仲廷看都懒得看他一眼。

    大哥?

    曾经的他的确顾念亲情,对靳文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当徐静禾和靳文博母子却一次又一次地想置他于死地,他们之间早就已经没有亲情了。

    警察围过来,将靳文博拷上手铐,拖出仓库。

    靳仲廷蹲下来,替沈千颜松绑,眼前的女人此时衣不蔽体,长发凌乱,白皙的脸庞上黏着尘土,手腕和脚踝都被勒出了红痕,整个人透着一种破碎的美。

    “抱歉,因为我让你无辜受到牵连。”他脱下外套,披到她的身上。

    “我以为你不会来。”沈千颜抬眸,看着他。

    “我当然会来,我的妻子我怎么会不在乎?”

    这话像是在反驳靳文博刚才那句“他根本不在乎你”。

    沈千颜眼眶一红,外婆去世后,她已经很久没有听到“在乎”两个字了。

    “能走吗?”靳仲廷问。

    沈千颜点点头,站起来时才发现双腿虚软到不行。

    眼见她一个踉跄又跌回椅子上,靳仲廷直接一把将她打横抱起。

    “你的伤。”沈千颜记得他肩膀还有伤。

    “没事。”

    他抱着她稳稳地往外走。

    虽然他们已经同床共枕半个月,但此时,却是他们靠的最近的一次。沈千颜依偎在靳仲廷的怀里,能感觉到他结实的肌肉和有力的心跳,一种从未有过的安全感在她周身萦绕。

    仓库外面不知何时围满了记者,靳仲廷抱着沈千颜走出仓库,就被各色的镜头怼着猛拍,沈千颜不想以这样的狼狈不堪的姿态面对镜头,下意识地垂头靠在靳仲廷的肩膀上挡着脸。

    “靳总,能和我们说一说具体是怎么回事吗?”

    “靳总,请问你是什么时候苏醒的?”

    “靳总,请问……”

    凌风带着保镖们过来挡开了记者。

    靳仲廷一概不理,加快步伐,直接抱着沈千颜上了保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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