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杨老
孟诚被二叔公接回当铺后,倒头昏睡了几天,才从紧绷的精神放松下来。
他好不容易有点精神下床,来到楼下,看到二叔公一如既往地看铺,说:“二叔公,早啊!我的手机呢?”
他指了指柜台抽屉,说:“呐,都在那边,你的眼睛怎么样?”
“还好,早上照了镜子,眼瞳颜色恢复正常了,只有当我运用能力才有变化。”孟诚打开抽屉拿出手机道。
他翻看了一下来电信息,发现胖子打过几次电话,还来短信报平安:‘诚哥,我到家了!不用担心!’他接着往下翻短信,‘诚哥,你咋不听电话呢?出事了吗?’
‘不好了!我师父不同意我和你去开山,你快来一趟!’
孟诚感觉到事情严重,马上打电话回去,但胖子一直没接。
他着急地把手机信息给二叔公看,说:“我得先去广西了,胖子那边有麻烦。”
二叔公点了点头,说:“行,你简答收拾一下,我这边叫人安排好机票和车票。还剩一个月,你们直接从桂平山那边过去,幸好这回开山的地方在桂林附近。记住!尽快!那边可不等人。”
一路上,孟诚马不停蹄地赶飞机,总算坐上了去桂平山的短途大巴,大巴车非常摇晃,山路险要,尘土飞扬。
他依据胖子最后在短信附上的定位,来到了桂平山的后山,让他惊奇的是,胖子居然在山脚处等着他,还挥手招呼道:“诚哥,这边,来,小心点,辛苦啦!”
孟诚一个飞旋腿踢过去,骂道:“你小子是不是故意的?不接电话,还在这里等我?”
胖子捂住疼痛的脚,咿呀道:“我没有啊!冤枉啊!师父没收了我的手机,今天才让我下山,说要接你一下,真的!”
孟诚正想继续揍他,看他说得如此诚恳,才放下拳头,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说:“好,我信你一回!说吧!怎么回事?”
原来,胖子回到山上,拿出山心,他师父十分高兴,带着他将山心放回原位。
胖子见师父心情好,就小心翼翼地说起开山的事情,一开始,师父还是理解地说:“去这一趟倒也合情合理,毕竟人家救过你,还把山心找到!”
但过了一天,胖子一大早醒来,就看到师父愁眉苦脸地坐在床边盯着他。
他莫名地一哆嗦,问:“师父,你怎么了?别吓我啊!这眼神怎么像看死人似的同情?”
师父摇了摇头,道:“富达啊!师父就剩你一个亲人了,忘恩负义也罢,这趟浑水你还是不要去了!”
胖子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马上抱住想站起来的师父,耍赖道:“别啊!我会愧疚一辈子的,况且,我都答应下来的,不去的话会遭报应啊!”
师父捋了捋花白的胡须,沉吟了一会,道:“唔,你说得也有道理!因果循环,难以置身事外,唉!再说卦象也并非全然死局,这样吧!你让孟诚来一趟,在这之前,你别想离开山头半步了。”
一边说着,胖子带着他从一条偏僻小路攀爬上去,孟诚前阵子也算在山林待过不长时间,也吃不消这又陡峭又难走的狭小山路,不禁抱怨道:“你家到底在哪啊?太难走了!”
胖子回头接过了行李,挠挠头道:“没办法!再坚持一会,就在里头了!”
几分钟后,孟诚看到了令人难以置信的景象:山顶处,突兀地出现了一大块平地,精致的小木屋坐落在此,木屋旁遍布各种药草,周围苍天大树,鸟语花香,仿佛山外桃林。
“你家……环境挺好的!”他惊讶道。
“哈哈哈,那当然!我师父可会打理了,来来来,别站着,进屋休息会!”胖子自豪道。
话音刚落,木门吱呀一声打开了,一个头发胡须发白、背部有点佝偻的老头走出来,他虽然年岁已大,但精神抖擞,一双眼睛炯炯有神。
“老先生,你好,初次见面!”孟诚猜到那便是胖子师父,立即上前鞠躬问候。
“不必客气,远来是客,不好意思,麻烦你跑这一趟!你叫我杨老便可!”杨老拍了拍他肩膀道。
三人一同进屋,屋子里布局朴素,简单的手工家具,一坐下,胖子就给大家倒上参茶,“尝尝!诚哥,好东西,前几天在山里挖的!”
胖子连忙把杯子推到他面前道。杨老也吹了吹滚烫的茶水,慢慢地抿了一口,说:“阿诚,你待会休息好可以跟我走一趟吗?”
孟诚喝了一口,一听就放下杯子道:“可以可以,我现在就休息好了!您尽管吩咐!”
胖子在一旁搓了搓手,讨好似的凑到师父耳旁道:“去哪里啊?我可以一起去吗?”
杨老一把推开他,说:“哪里凉快哪里去,阿诚,来,跟我走!”
出门后,两人一前一后地往更深处走去,除了热闹的鸟鸣声、脚步声,两人都没互相对话。
空气中弥漫着一丝尴尬,孟诚硬着头皮问:“杨老,我们去哪里?”
杨老脚步错开了一节拍,笑了笑说:“没事,不用紧张!你替富达找到了山心,我带你见识一下山心的威力而已!”
还不等他有所疑问,杨老便带着他爬进一个深不见底的洞穴,爬了半刻钟,突然,孟诚看到前头发出一阵炫目的绿色光芒。
那块熟悉的鹅卵石正躺在一块年代久远的岩石缝隙中,石头上的斑纹越发深邃,并有节奏地律动着。
孟诚发动宝眼第二重,再次盯着石头发现,山心散发出各种光晕,颜色不一,与整座山的呼吸契合着。
杨老回头看着他,感叹道:“妙啊!天眼竟然觉醒,怪不得卦象里出现生机。”
孟诚一听,回过神来,问:“什么卦象?”杨老席地而坐,摆了摆手道:“富达告诉我整件事后,我反复推算—大凶,却带有吉祥预兆。奇怪得很,刚好想起,富达说过你拥有宝眼的事情,就想亲眼见见。”
“杨老,你说的天眼是什么?”孟诚疑惑道。
谁知杨老突然闭口不提,转而说:“如今一见,我就放心了,耽误你们不少时间了,明天一早,你们就下山吧!”说完后,杨老就起身回去,不再理会他。
第二天一早,孟诚拽着哭哭啼啼的胖子出门,“这么大一个人了,怎么还哭鼻子啊?”杨老宠溺地帮胖子擦掉眼泪道。
胖子抓住师父的手,哽咽着说:“我都没好好陪陪你老人家,这回又要出远门了,您这么担心我,不如把文王八卦镜给我?”
杨老一下子甩开他的手,敲了敲他脑袋,气道:“你当师父是守财奴?早就放进你背包里层了,赶紧走,你不在反而自在,这紧身皮衣看着碍眼得很。”
接着转头叮嘱孟诚道:“阿诚,富达就靠你照顾了!”
孟诚用力地点了点头,说:“放心!我保证他毫发无损回来!”
杨老欣慰地看着他们,深叹一口气,挥挥手示意他们离开。
胖子对着门口跪下拜了一拜,就一起下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