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女怨灵的身份
等蔡柯喝了姜汤，雨也小了很多，两人随便收拾点东西，就去学校外面等公交车了。
坐着88路公交车，他们一路到了市区，在蔡柯强烈要求下，就近找了一家医院，进行了一个全身检查，除了感冒，廖黎昕还有些低血糖。
按照药单买了药，廖黎昕又陪着蔡柯去买了些礼物，期间廖黎昕拒绝过，但蔡柯更显固执，他没劝动就随他了。
接着又是半个小时左右的车程，他们来到了g市北边边缘的老街春华街。
蔡柯一入这个街道，一路都是震惊的样子，看着随地可见的垃圾，他感觉自己连下脚的位置都没有了，整个街道上卖菜的、卖衣服的看到廖黎昕都会和他打声招呼，廖黎昕也热情地回应。
等走过这段路，走到廖黎昕家楼下，蔡柯才说出刷新三观的话“这个地方就没有清洁工打扫吗？怎么这么脏？”
廖黎昕也没觉蔡柯说的话有什么问题，耐心解释“到了晚上收摊的时候，各位叔叔婶婶会打扫干净的”
“噢”走在楼梯上，蔡柯又问道：“你家就住这种地方，怎么不卖了，搬到市中心去？”
廖黎昕笑了笑“没法卖，我家是租的，我家也没钱，没办法搬到市中心”
“啊？这样啊！”
蔡柯顿时又有些尴尬了，廖黎昕见此暗暗摇头，这是位小少爷吧，想来是委屈他了。
但是蔡柯倒不觉得，震惊过后便没有了任何不悦的神色，他跟着廖黎昕上了五楼，在打开门的时候，他神情平静，对迎上来的老人微笑着、亲切地喊“奶奶好”
廖黎昕的奶奶李家慧热情地拉着蔡柯坐到沙发上“快坐快坐，饭一会儿就做好了，你先坐一会儿，看看电视、吃点水果”
廖黎昕的父亲廖顺安也对蔡柯笑了笑，蔡柯又笑着喊了一声“叔叔好”
而后看到廖顺安坐在轮椅上，就想问问廖黎昕是怎么回事，但廖黎昕已经走进厨房帮忙了。
廖顺安不喜欢说话，蔡柯一个人无聊，可是在别人家耍手机又觉得不太礼貌，就僵硬着和廖顺安一起看电视剧，想吃点水果，又不太好意思拿。
还是廖顺安看出蔡柯的不适应，拿了个苹果给他，蔡柯立即双手接过，廖顺安语气柔和道：“小昕给你添麻烦了”
“没有没有，是黎昕照顾我更多”
“那就好”
廖顺安也找不到话说，就接着看电视，蔡柯无聊，便看着厨房的方向，小口小口地啃着苹果。
等廖黎昕端着菜上桌了，蔡柯立马上前“还有什么要端的，我来帮忙”
“不用，你坐着，马上就可以开饭了”
廖黎昕说完又转身进了厨房，蔡柯可不听廖黎昕的话，跟着进厨房一起端菜，等菜都上桌了，四人边吃边聊，蔡柯在言谈中也放松了不少，对着李家慧和廖顺安大吹特吹，都聊到天南地北去了。
吃完饭，廖黎昕又收拾了洗碗，蔡柯就陪着廖黎昕的家人聊天，等廖黎昕洗完碗，蔡柯都快成这家里的一份子了。
其乐融融的气氛到睡觉的时候结束了，廖黎昕和蔡柯住一个房间，在廖黎昕吃了药后，就同时进屋了。
等廖黎昕一关上门，蔡柯就嘴不闲地说道：“你家好温馨啊，跟我家完全不一样”
廖黎昕笑笑不说话，不愿去过问别人家的家事，蔡柯也没有继续这个话题，可他看到廖黎昕又开始往床上躺，再次惊异道：“你不会又要睡觉了吧”
“嗯，有点疲倦了，你还不睡？”
蔡柯看了看手机，还没有到九点，就摇了摇头“你睡吧，我再耍会儿”
“嗯”
廖黎昕闭上了眼睛，很快便睡着了，梦里他没有回到那个水塘，而是在一个教室内。
明亮的灯光下，那里一众莘莘学子在埋头苦记英文，而那个女怨灵亦在其中，认真的脸上带着对未来的期待。
廖黎昕走出教室，看看教室外的门牌，上面写着高三（4）班，忽然有些伤感，只因这个女生再也没有了未来。
感伤的情绪被一声惊叫打断，廖黎昕快步进入教室，看到那个女生脸上带着惊恐，一直往她的同桌怀里钻，似是被什么吓到了。
廖黎昕四周看了看，但是并没有看到什么不好的东西，而那女子也很快被她的同学安抚了下来，廖黎昕走到她身边，看着她惊魂不定的神情，微微叹息。
在廖黎昕的叹息中，梦境褪去，他缓缓睁开眼睛，抬头看了看窗外微微发白的天际，再看了看身边睡得正熟的蔡柯。
感冒好了很多，不像昨天那样没什么精力了，廖黎昕小心起身，出了房门，看到他的奶奶已经在忙碌了。
在看到他之后，李家慧说道：“小昕，你怎么就起来了，快点回去多睡会儿”
“不睡了，奶奶，我洗洗就来帮你”
李家慧也没有再拒绝，廖黎昕简单洗漱过后，就跟着奶奶去批发市场订菜，再运回春华街卖菜。
差不多十一点左右，蔡柯才气鼓鼓地出现在廖黎昕的面前，然在看到廖黎昕奶奶时，立马又笑脸相迎，李家慧也心情不错，把廖黎昕给赶走了。
两人走在街上，蔡柯才不好意思问道：“是不是打扰你了”
“没有，该我做的基本都做完了，你吃过早饭了吗？要是还没吃，是回家做，还是外面吃？”
廖黎昕这么一说，蔡柯的怒气又被勾了起来“你还好意思说，你早上起来的时候怎么不叫我，害我睡到十点才起来”
“这有什么关系，多睡会儿不好吗？”
“好什么好！”蔡柯瞪了廖黎昕一眼，那是相当不满“第一次去你家就睡懒觉，你让叔叔和奶奶怎么想”
廖黎昕闻言笑道：“他们什么也不会想，你就放心吧。那你是回我家吃，还是在外面吃”
“外面吃，我请你，要不把奶奶和叔叔也叫上”
“不用了，我奶奶要守摊，我爸身体不便，我们现在给我爸带点饭，再出去吃”
“那好吧，走，叔叔爱吃什么，我们就买什么”
两人给廖黎昕的爸爸和奶奶各带了份豪华大餐，之后他们才坐出租车到市中心，先是美美地吃了顿饭。
接着蔡柯还惦记昨天被冻到发抖的事件，就把廖黎昕带到了衣服店，蔡柯自己逛得兴起，廖黎昕看了看衣服的价格，就连碰都不敢碰了，他一个月的工资也就够买那么一件。
蔡柯倒是没那么多顾忌，把自己喜欢的都买了，等出了店，才问道：“你平时去哪家店？你也去买几件”
“不了”廖黎昕摇了摇头“我还有衣服”
蔡柯也不强求“那我们现在去哪儿？”
“去哪儿都行”
廖黎昕回答得随性，可蔡柯还是看出了他的心不在焉，便善解人意地说道：“我们还是回去吧”
“其实你不必”
“哈啊”蔡柯打着哈欠打断廖黎昕“我困了，想睡个午觉，我们回去吧”
这下廖黎昕再也不说什么了，或许到了这一刻，他才觉得交这个朋友也不是不行。
简单地度过周末，廖黎昕和蔡柯在星期天下午回了学校，回到寝室放下东西，在将寝室里的一切都收拾好了，蔡柯就去办廖黎昕拜托他的事。
而廖黎昕则在寝室里备课，毕竟第二天就要开始上新课了，一点儿都马虎不得。
等蔡柯通过内部关系拿到资料回去的时候，廖黎昕已经睡下了，蔡柯放轻了脚步，把自己拿到的资料放到了廖黎昕的办公桌上。
第二天廖黎昕起来时，蔡柯还在睡，他在洗漱过后，本来还要看看书，可在看到桌子上放着的资料时，立马就被吸引了。
他随即坐下，打开档案袋，里面有好几份资料。
放在最上面的学生叫做魏锦，07届学生，是10年跳楼自杀的，照片上一看就是性格软糯之人。
中间几份都没什么异常的样子，而最后一份他找到了自己的目标。
她叫苏玉，也是他要找的那个怨灵，12届学生，成绩优异，性格活泼，为人善良，本来今年要参加高考，可是就在六一儿童节，也就是今年6月1日那天晚上在学校跳湖自杀了。
她在自杀前曾多次受到过惊吓，还说一些奇奇怪怪的话，判定为精神病患者，因紧接着要参加高考，就没有送医院就医，但也因此造成了悲剧。
廖黎昕看着照片上那个笑容满面的女孩，神情有着自己都没有察觉的悲怆，这样一个阳光努力的女孩，为什么会选择这样一份道路？
真的是因为得了精神病，他也真的能这样认为吗？可若是因为精神病而自杀，他看到的又该如何解释？
廖黎昕想得头疼，便什么也不想了。来到办公室，里面有好几位老师都在，廖黎昕简单地和他们打了声招呼，就坐到了自己的椅子上。
第一节课快结束了，马上也到他的课了，廖黎昕冷静下来，快速调节好自己的心情，等第二节课上课了，才拿着书走进了教室。
提前充分备好了课，他很顺畅地讲完了新课，还顺便布置了作业，因为今晚还有晚自习，就布置地比较多，打算晚上还接着讲这部分的题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