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弄假成真
王大中回到家还是惊魂未定，两个纸人到底是不是唐老大和张花？
那两个纸人就是唐老大和张花。
唐老大装扮成纸人害人，最后终于害了自己。
上次在新登县，王大中一开始在地道里看到的纸人是假的。是唐老大预先放好的，他等王大中钻入地道后，他也随后带着刀跟着去了。
他心想，王大中看到纸人受了惊吓，如果再推不开木板，心里一定会崩溃，就会瘫坐在地上。自己过去就很容易结果了他。
没想到让他推开木板跑了，不光跑了，还又给盖上了。
唐老大力气大，费了好大劲顶开木板，他也从地道里钻了上来。
刚钻上来，就发现纸人都被点着了，当然那些纸人之所以能动，也是安装了轮子，电池驱动，手动遥控，也没啥奥秘。
他身上的纸不小心被引燃了，接着衣服，头发都着了，疼的他跑到门外面大喊大叫，张花拿着灭火器给他喷灭了。
唐老大的衣服几乎烧光了，疼的在地上爬不起来。张花只好打120，在医院里治疗了一个多月，脸上的皮肤也长出来了，但是整张脸都变形了，比鬼还吓人。
他也不愿意回老家了，没脸见人了。
他想了一个办法，他自己把脸涂成白色，对着镜子重新画上眉毛，眼睛，鼻子，嘴，他觉得这样真好看。
比起被火烧了的那张脸，这张假脸还真是比真脸强一点。
可是这是纸人的脸。不是他的脸。
后来他就形成了习惯，他不愿看见被火烧的脸，他天天描，天天画，颜料浸入了皮肤，最后洗也洗不掉了。
纸人的脸真的变成了他的脸。
他的脸是纸人的脸了。他有了张新的脸了。
但是他还在天天描，天天画。
因为他彻底疯了。有的人迷画画，要天天画。
他是迷画脸，也要天天画。
画完他就问张花好看吗？张花说：“好看。我也画一张脸，咱俩做一辈子纸人好不好？”
唐老大说：“好，我们做一辈子纸人。”
张花幸福地笑了，唐老大终于答应和她过一辈子了。
两个人都疯了。
他们两个半夜里有时会去街上游荡，他们在寻找王大中，是王大中害的他。
他们两个开着纸扎车，就是这辆糊满纸的车，来到了西京，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开来的。
也许他们只是在晚上上路，因为晚上很少有人注意到他们。
他们这个模样，也只能永远和黑夜做伴了。
他们来到西京，也没有住的地方，只能像流浪猫，流浪狗一样，住在废弃的楼里。
这是一个阴暗破败的地方，就像他们的心。永远照不到阳光。
他们是被世界抛弃的人。他们已经不是人。他们是活着的鬼。他们一定会害人。
今天他们正在破楼里躺着休息，王大中竟然自己送上门来了，他们虽然疯了，心态扭曲到极点了，但是并没有忘记仇恨。
他们听出了王大中的声音，所以从破楼里冲了出来，才有了上面这一幕。
王大中洗了个澡，坐在客厅里沙发上看手机。
忽然门外有动静，王大中从猫眼里往外一看，两个白森森的纸人竟然像僵尸一样，齐刷刷地站在门外，不动，冷冷地瞅着他的门。
纸人一点动静没有，好像是假的。
在这阴森森的楼道里，摆着两个纸人，也很吓人。
王大中纳闷了，难道刚才有动静是因为有人来放了两个假人，来吓自己？
王大中看了有二十分钟，纸人一丝不动。
果然是假的，这是谁放的呢？
王大中又坐回了沙发上，继续看手机。
忽然门外又有动静了，他从猫眼里一看，纸人动了，竟然是真的。
真的是唐老大，张花？
他们怎么知道我住这里，一定是跟着出租车追来的。真是阴魂不散了。
纸人离门越来越近了！
门动了，他想进来！
纸人手里好像有把螺丝刀，咔嚓，咔嚓……
他在撬锁！
完了，完了，报警吧，王大中吓得面色惨白，他拔打了110。
门外咔嚓的声音更厉害了。纸人好像随时都会破门而入。
王大中好像看见了纸人用手中的螺丝刀插入自己的眼睛。
好像听到纸人还说着话，你这个眼睛坏了，拆下来给你换个好的。
王大中吓得把沙发拉过来，死死抵住门。
就在这时候，声音忽然停止了，难道他听到有人上来了？
果然他们两个坐上电梯走了。
警察从26楼走下来说：“电梯真怪，按的25，跑到26楼了。”
王大中说：“经常这样，他们两个听到动静跑了，走，咱们去追他。”
王大中锁好门和两个警察下了楼，果然唐老大和张花开着纸扎车刚跑了几百米。
警察让王大中上车，一起追击，警察说：“他们的车真吓人，一定要抓住他们，晚上让群众看到，谁还敢出门。”
唐老大开得飞快，警察死死咬住。
追着追着，竟然来到郊区，路边有人在举行葬礼。
坟跟前摆着十多个纸人，唐老大知道跑不掉了，他和张花跳下车，藏在了真正的纸人里。
警察和王大中都看到他们向坟地这边跑了。
于是警察追到了坟地这里，他们只看到十多个各式纸人，和地上趴着哭泣的人。
奇怪，跑哪去了？王大中猜测他们有可能藏在纸人里，他挨个仔细看，他竟然看不出哪个是唐老大和张花。
这时祭祀亲人的人起来了，他们把纸人聚拢在一块儿，点着了火。
一瞬间大火燃烧起来，他们又把破衣服扔了进去，火着了很大一会儿才熄灭。
火终于灭了。
警察和王大中看见灰烬里有两具尸体，正是唐老大和张花。
大家都震惊地说不出话来，好久，警察给殡仪馆打了电话，殡仪馆来了人，把两具烧焦的尸体拉走了。
王大中也和警察一起返回了西京。
在路上，王大中心想，他们两个怎么在火中也没有动静呢？
难道他们就认定了自己是纸人？就应该被烧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