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大虫百态如众生，纸醉金迷独清醒

    赖杰说的游戏，是牌九的一种升级。

    原本牌九，是两张骨牌比大小。而这一个，两张骨牌是底牌。

    还有三张，每开一张骨牌，就可以选择继续下注或者放弃。如果五张上完，就是开牌，最后留下来，凑的骨牌牌型好的人为赢。

    路北野此番不是赌，而是在“纸醉金迷”学会洞察细微。坐下来之后，一众赌徒见来了一个看上去好骗的“新人”，都是热情招呼。

    路北野闭上了眼睛，想起那“心眼”中关于查人的方法，想着杜老六亲身讲述经历那生死看开的感染力，想起那句，“心海沉沙，自澄明。”

    路北野再次睁开眼，眼前全变了，柳月明还是柳月明；赖杰变成了一条狗；面前几个人，那一个胖子，看上去气势很盛很傻，但是却是一只狐狸；桌上唯一一个风情万种的中年女人，路北野看着是一头老虎；反而看上去最精明最文弱，阴沉沉的像是读书的家伙，竟然只是一只狍子；

    现在狐狸、老虎、狍子上桌，路北野说道，“开始吧。”

    见这边有新人可以骗，呼啦一下，路北野这一桌来了很多人，有猴子、猫、有狼、有野猪。路北野眼里看到的，其实不是动物，而是他们的“性”。像是那句，人之初，性本善的““””“性”。

    “这就是开了‘心眼’？”路北野现在全神贯注，柳月明别的没学会，跟赖杰学着如何吆喝，如何喊助兴骨牌的油词。

    但是路北野的眼前，只有每个人的表情变化，只有他们下注时候的感觉，路北野看着手上一副骨牌，知道这是必输的——那老虎的骨牌应该最好，路北野感受到他的威风凛凛；看到那狐狸阴沉不定，那就是有诈；而狍子跟的玩，只是一腔孤勇，需要提防其运气搅局。

    现在就是验证这个感觉。无论他们说什么，路北野都是跟牌。从第三张牌起，无论他们加注还是弃牌，路北野都跟。

    果然牌一开，验证了路北野的猜想，老虎的骨牌最好。如此又玩了一局，接着又一局。赖杰轻声同柳月明说话，他不敢大声，“小姐，你快制止公子，这么输下去，你们这二百两很快就没了。”

    柳月明掌钱，看了看手中，还有大概五十两，路北野说道，“我全压。”这中间不断的有人加入进来，如今在场上的已经是侧身挤着下注。路北野眼睛里看到的，现在是动物大聚会。

    柳月明对赖杰说道，“你看这个公子这么认真，我相信他。”

    赖杰叹了一口气，“糊涂啊，这真不能再开了。完了，完了，我这怎么跟典狱长交代。”

    开骨牌的时候，赖杰不敢看，用手捂着眼睛。

    “赢？是这小子？”

    “他赢了？”

    “怎么会？”

    开骨牌的一瞬间，众人什么想法都有，但是都没想到，是路北野赢了。

    柳月明看到少年脸上露出了得意的，胸有成竹的表情，这细微的几乎不可捕捉的，是柳月明在君王城如此频繁接触下来，才看到的，问了下赖杰，路北野赢了多少，一下站了起来，“太棒了，少爷。”

    因为参与的人过多，路北野这一把，赢了足足九百两黄金。

    “这钱来去，如此刺激，难怪有些人抵抗不住诱惑。但是赌的时候，何时想过自己会输？希望，呵。”

    路北野在这“纸醉金迷”里，一局胜利，脑海如同炸裂一般，顿悟了很多东西。

    这时候有一个人，是个看上去一脸横肉的，要跟路北野比划，“你小子一定耍诈，不算不算。”

    路北野静静的看着他，他在路北野的眼睛里是那“狈”，属于特别阴险的。路北野问赖杰，“这骨牌如何有争议怎么办？”

    赖杰指了一个方向，“公子，你看到那里没有？那块石头，如果显示了画，就是说明有人使诈。它是这‘纸醉金迷’里最厉害的东西。”

    路北野顺着他的方向，看到了一块乌金石，像假山一样。但是这东西没有任何反应，就说明没有问题，是得到公认的。

    路北野笑了，这人明显就是欺生，于是笑着问道，“那乌金石都证明我没有问题，你愿赌服输。”

    这一脸横肉的恶人，说道，“在‘纸醉金迷’里，如果我不认，那你就不算赢。”

    这人名叫宋公义，一向在“纸醉金迷”里赌品不好，专门欺负新人，只在这些“老人”中才守规矩。仗着其练过家子，凶残，敢下黑手的性子，很多新来“纸醉金迷”的，都吃过他的亏。

    他呵斥路北野，跑到路北野面前，瞪着，一惊一乍，“哈，嘿。”就这样发出声音，如雷一般。

    但是路北野却不为所动，转头问赖杰，“在这里打架犯法吗？”

    赖杰怕这个宋公义，趴在路北野耳边说的，“公子，咱们本来就在‘大牢’，这不算。就是在那私赌窝里，输赢不给的，还少吗？”

    路北野，现在的成熟，是事情发生之前，都会把一些不知道的给问清楚。现在这少年，异常了得。

    这宋公义见路北野不理，伸手就要一巴掌教训，被路北野看都没看抓住手腕。柳月明知道路北野的厉害，只在一旁拍掌，“好玩，好玩。”

    那宋公义没想到路北野这种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手这么有力，当下面子下不来台，另一只手伸出来，也被路北野抓住。

    如今路北野，双手握住其手腕，那宋公义急了，起脚就要蹬路北野。但是路北野反应极快，松开双手的一瞬间，一巴掌就把这宋公义给拍飞了出去。

    “我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力量？”

    路北野不知道，内力的提升，体力也会随之增强，力量也会随之增强。现在这些却是路北野的疑惑，想着等出去问问符老。

    宋公义像是一个皮球，顺着地，连滚带爬，足足滚了有了七八丈远。

    他面色涨红，起身抄起一个板凳，就要置路北野于死地。

    路北野上去，飞踹一脚的宋公义小腿，这一下，路北野收力了，“扑通”一声，宋公义，跪在地上。

    路北野抓起，宋公义的头发，扇了几巴掌，然后将其头拉起，问，“我就看上去，这么好欺负吗？”

    整个“纸醉金迷”鸦雀无声，“你哪只眼睛看的到，我就这么好欺负？”

    说着路北野，一脚蹬在宋公义脸上，这人顺着汉白玉石的地面，从这头，连撞翻几个桌子腿，才停下来。

    柳月明连连拍手，“公子太酷了。”赖杰是看的哑口无言，张开嘴说不出话来。

    “纸醉金迷”突然爆出雷鸣般的掌声和喝彩声，“少侠，好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