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定招式

    枪，百兵之首。

    “力大、冲阵”。三板斧就分为，防守、扣住对方武器、刺。俗称，“拦、拿、扎”。路北野演示了在盘古城时，家中护卫所教的基础。

    鲛人王看着说道，“这就是钢叉一样的。只是枪柄软一些，你这个更像是钢叉。”

    路北野初时，只觉得通体陨铁坚硬比较好。但是一上手，也发现了这个问题，“枪柄能软一点，像是木头一样，就能多出很多缠招和韧性，使出回马枪等招数。”

    “这还不如之前凝气成枪。”

    路北野这么想着，整杆枪微微垂耷了一下，路北野再使一下，握住枪柄，只一抖枪，枪柄真如木头一样。“烈日”当真是神奇。

    鲛人王见路北野的枪如此神通，细问之后才知道几人的经历，“好枪，好枪。”

    符老说道，“虽然是用枪，但是毕竟是道家，如果能融汇八卦等思想，耍这枪就更好了。”

    几日下来，基本都是和鲛人王接触，虽然他外表看着凶残，是个鲨鱼头，但是说上的话，都与人无异。鲛人王今日心情大好，皆因为与芦屋长冢作战死去的那批鲛人复活了，现在整个八鬼水洲是兵力强盛。鲛人王，说道，“无论怎么练，基本功是不能变的，小子，你要不要学我战场训练士兵的鏖战之法？”

    路北野自然不会拒绝，这种战场的杀招一般比较丑陋，但是招招实用。在符老和鲛人王的指点下，路北野演示的基础上，几人在商量着先把路北野的招数给定下来。

    鲛人王和符老都是高手，这定招数，就是章法。无章法，招式都是陋习，越练徒劳无用，反而毁根基。

    符老说，“枪的特点关键在于保持合理的距离，一旦进攻，比如那刺，就留下一个防守的空档。”

    鲛人王却说，“一招杀敌，刺不中，就死，力大就行。”

    谁能想到，这枪的招式就是两人现场想出来的。路北野一直耍，一直演示，鲛人王和符老是来回探讨，不停的让路北野按照所说变化。

    最后琢磨出几招，鲛人王和符老都认为无懈可击，就是那练枪的高手来，也找不出什么破绽。

    符老以北斗七星步，指导路北野的步法。走势灵活，有章法、有态势，这防守就变得灵活起来；鲛人王以战场经验，按着路北野的手压低，将枪的角度刁钻了起来。

    定下来的招式，“拦——玄武抱山”，“拿——破阵点兵”，“扎——枪出如龙”。这三招都是根据枪法的基础演练，唯一的不同，就是步法。更厉害，是北斗七星步。

    别看是临时突击，但是也有模有样，路北野试了一下，觉得这招数确实厉害。剩下的就是练习了。

    鲛人王招呼了几个族人，“来，把钢叉卸掉，陪这小子玩玩。”

    几个鲛人当即应声照做。路北野提前拉开架势。鲛人只一上手，用棍子一捣，路北野连招都没有出，差点被点的眼珠子都爆了出来。剑鸾一直在旁边看着，此时出手，只用剑鞘试着这些鲛人。鲛人天生强悍，虽有留手，但是剑鸾也是斗的几乎还手之力。

    符老抓耳挠腮，鲛人王拍手叫好，“哈哈哈。”

    天下武功，唯快不攻。一个快字，说到底还是力量。

    这是剑鸾出江湖第一次以来，如此难以招架。路北野看剑鸾这样，刚要哈哈大笑，一棒子被捣的口水都要吐了出来。

    两人面对几人，不用内力，全力使出各自的招数，几乎力竭。

    鲛人王同符老说道，“这战场之上，何时还分过年龄，强弱，还舞刀弄枪，只点到为止？打不赢，就死，就是这么简单。”

    但是见两人狼狈，符老还是不忍，问鲛人王有无更好的办法。两人商量了一下，还真让鲛人王想到了，“水下，这对你们人类而言，都是慢动作。但是最能长力量。”

    符老一拍脑门，“哎呀，我糊涂，怎么没想到这个。就水下。先练基础，待我琢磨之后，变招之上，加入内力的道家法门。”

    “停。”

    路北野已经被捣的不成型了，凑到剑鸾旁边躺着。剑鸾也是无力再挪一步。

    符老和鲛人王定下来路北野和剑鸾的练习，就是抓鱼。路北野弱一些，抓小鱼；剑鸾的功夫强一些，抓一些大的。

    就在那海中海之中，练习。而且有些是不能抓的。路北野知道，这海里的生物要分阵营的。剑鸾点头。

    水下的训练，并不枯燥无味，路北野初时，抓鱼，眼睛看到了，但是腿一动，就如慢动作。剑鸾是可以抓住，但是她的目标是那些游得更快的。

    两人就在这水里，只运功呼吸，不得用内力再进行其他。如此下来，不消两个时辰，都泡软了。

    只得再返回岸上休息。

    但是岸上，符老和鲛人王又给两人“加花”，上来就是与鲛人对战。路北野想问几个鲛人名字，他们却说道，“不用问了，下次再见我们，就不存在了。”

    这简单一句话的震撼，无异于大地震一般。路北野问，“那你们怕死吗？”

    这些鲛人其中一个，说道，“我们本就是海里的生物，你看我这张头，是个海狸。我们都被那东海蛇宫欺负。这死后化成了鲛人。虽然大王说，再死的话，灵魂就会消散，只留下躯壳再和别的灵魂结合。如果谁怕死的话，这大海任游。大王说的没错，是有鲛人怕死，水不爱和平呢？但是那东海蛇宫，只要见到，单是一个两个鲛人，还是必死。与其，横竖都是死，那不如送他们去死。我们完不成，就别人去完成，如此一代一代，总有安宁的一天。”

    这些鲛人与路北野和剑鸾休息时，躺在地上、林中、树下。仰头望天，说出的每一句朴实的话，都让人感到震撼。

    这幅画面，是两个族群的宁静、和谐。路北野和剑鸾是人。但是鲛人也好，那万物生灵也好，有感情谁又不像个人？

    两人练了几天，路北野已经可以在水里做到疾步如飞，这离不开这些与这些鲛人交流学到的技巧——要想在水里速度快，就一定要最短的时间，次次力竭，用身体最大的面积面对海水，不用那侧面偷懒。如此反复，则力量爆升。

    路北野此时在岸上，用出一手，破阵点兵，扣住那海狸鲛人的棒子。这是头一次，两人会心一笑。随即路北野说道，“看好了，我用出一手枪出如龙。”

    “兄弟们，上。”

    路北野刚要耍威风，围着剑鸾的鲛人全冲上用棒子捣的路北野鼻青脸肿。众鲛人发出爽朗的笑声，“这就是你的枪出如龙？”

    “你们……”

    路北野被打的爬不起来，但是转念一想，捶地也发出爽朗的笑声，“战场之上，谁管你几个人？”

    路北野开始领悟了战场和单打独斗的不同。这心定下来了——力求克敌时，只求一胜字，其他都是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