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拉拢

    “封印的事情，我来解决。”符老站了出来。

    路北野没有想到这一次符老如此的干脆。只因为八鬼水洲，路北野同这东海鲛人打交道，符老认为路北野，已经胜了。

    符老跟剑鸾是这么说的，“这蠢徒儿的这场，虽然有运气的成分，但是敢想敢干敢提出假设，并避免了一场血战，这和你斗乌贼同样的精彩，也同样重要。”

    江湖不一定非要打打杀杀，止战本身就是一种智慧。所以，几人在这八鬼水洲，再耗下去也无意义。符老放任不管，就是让路北野在事情之上历练。但是这一次，符老认为路北野已经赢了。大出符老期望的赢了。当下就是拿到东西，尽快离开这里。

    随着符老把事情答应下来，那鲛人王沉吟一下，说道，“你这老头，是有本事的，只是这次你带着两个徒儿前来。千年前那一次，你是同一个年轻男子是一起来的。他好像比你更擅长阵法。”

    这两方要斗，最怕开始说上一些话。一旦讲上，气就泄了，很容易就打不起来。所以若是真打，都是上来就干。鲛人王本就无心再生祸端，这种争斗毫无意义。只是近这千百年来，强的都是上来就打。那些弱的，弱肉强食，和人吃牛，吃羊都一样，没有谈判的必要，吃掉就完事了，这也是法则。

    从来没有一次是像这样，居然是谈判的。一次都没有过。

    符老这哈哈大笑，“你可知道十二兽灵阵，就是将妖族封印的那阵法，就是出自苏浅之手。”

    但是说到这个人，符老是神情一黯，“他以身成阵，已经尘归尘，土归土了。”

    随着路北野在江湖上阅历越来越深，关于君王会武，以及妖族的恩怨也越来越清晰。这佘金扬叔叔曾经提起过母亲花东春蛇，曾讲过十二兽灵阵。

    鲛人王，稍微低了低头。鲨鱼的脸本来就显得凶狠，但是这一低头，似乎就显得有些落寞，“你们两人其实说起来，并不坏。”

    眼下越来越缓和，这时候符老同鲛人王说道，“不说他了，一说起来，竟然有些伤感。我帮你解除封印，但是我也要问你一个问题，如果这十二兽灵阵的封印松动了，人与妖大战，你们鲛人族，会站在哪一边？”

    鲛人王仰头大笑，“你都说了是你人族和妖族之间的战斗。我们鲛人族不在三界六道，非妖非人非仙，自然是斗那东海蛇宫。”

    每次鲛人王说起来东海龙宫，总说那些都是蛇。想来也是，鲛人是大海之子的精灵和死去海生物的结合；那东海龙王是蛇种，只是名声比较大而已。

    这天下包罗万象，不可能只包容一个种族，一个思想。这鲛人族和那东海龙宫，千万年一直在斗。这是生存在同一片东海，又具有同等强大实力的两族，一种几乎一睁眼就自带的仇恨，说白了都是为了生存。要说，这最不厚道的就是老天了。

    “苍天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路北野见符老同那鲛人王说话，问剑鸾，“东海龙宫真的存在吗？”

    剑鸾摇摇头，也不知道。

    符老说，“东海龙宫的大阵，说起来是一种吸阳水大阵。只因为你们体质都属于阴和水，这阵法将你困在这一片海域，就类似这海底有一个磁石，你们不能超出这个范围。但若是我逆转阴阳呢？”

    说着符老将衣服一扯，老头干瘪的身躯裸露出来。符老提气，一震，释放的气息荡漾，这片东海方圆百里之内都能感受到一股强大的战力。

    “若把这吸阳水大阵，看成阳极。那这八鬼水洲为阴极。如磁石一般，异性相吸。我以内力为引，逆转阴阳。同性相斥，可破封印。”

    说着这符老手掌一抬，这八鬼水洲的一些地面上，比较大块的岩石，都飘了起来，在天空之上密密麻麻。符老伸手打出许多掌，每一掌都把一片区域的石头灌入内力。符老伸掌打的极快，这些石头，在空中悬浮，随着符老手一翻，又深扎入土里。

    “噗嗤噗嗤。”石头落地，像是拳拳到肉一般，发出闷响。路北野和剑鸾看的是目瞪口呆，再一看那些东海鲛人，全都是放下钢叉，齐刷刷的望着符老。

    这些石头就插满了整个小岛，是深插入土里，像是利剑一样。符老割破手腕，蘸着这血，在地上快速画出一个咒。血撒在地上，随着画出，咒已成型。

    东海龙宫的阵法原理，就是在海下以阳极像磁石一样的阵法，只针对八鬼水洲的阴，类似于异性相吸，让这个地方，永远都逃不出这片区域。而符老，以强大的内力，逆转整个八鬼水洲的阴阳，破其封印，是一个预设阵法，必须满足条件才能发动。

    “你这呆头鱼，与我签订契约，若将来大战，你鲛人族要站在人这一边，则封印自除。若违此誓，你族甘愿被天雷所劈，灰飞烟灭。”

    天雷即天道，无视三界六道，是众生最高的法则以及惩罚。

    鲛人族有些犹豫，但是符老说道，“这只是个预设，你与我签订血契，什么时候你想明白了，一旦同意，在此处与天雷起誓，这整个八鬼水洲灌入我内力的石头，就会逆转阴阳。封印自然解除。”

    符老又想到了，补充道，“真怕我死了，这契约就作废了。这两个孩子都是我徒儿，他们任何一个只要是与人站在一边，血契具有同等效果。”

    鲛人王就一直盯着符老再看，这种深海猛鱼的眼神，带着一种凶悍，他许久才说道，“好吧，我与你签订这预设条件的血契。待到我族想清楚之后，再决定。这种带着条件的自由，总比没有好。”

    路北野这时候能插上话了，“能说好这多好，那锁住天官池的怪物的胡须，是不是这种会飞的鱼的胡须？那天官池出现的线索，究竟在哪里？”

    鲛人王知道路北野想问什么，“锁住天官池不让其动的，是千年皇带鱼的胡须。这个简单，我叫人拔一些给你。那天官池的线索，就要启动东海之眼了。这个要靠内力发动。你们随我来，就让我来启动它。”

    符老这时候一摆手，说道，“不用，让我的徒儿灌入这内力，我们打算在这里修炼，然后直接砸到那方空城。”

    路北野和剑鸾同时看向符老。他们两个年轻人怎么能明白，既然这鲛人不排斥几人，那么在这里熟络关系，那很多事情都水到渠成了。任何物种，只要不似他们鲛人与那东海龙宫的仇恨，建立上感情不是困难的事情。符老多么希望，人族和那地下被封印为代表的妖族能冰释前嫌，但是单就这封印千年之仇，都是血海深仇。又何尝不像这鲛人和东海龙宫，怎么能轻易握手言和呢？即使有交情，不过个人之间罢了。

    “海市蜃楼，已经预示了结果。未来，可真让人头疼。”符老双手一背，叫上路北野和剑鸾，就朝着那东海之眼而去。

    “究竟，什么是东海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