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阴阳基础

    凡有水处，莫不有水神。在河里是河神，在江里是江神。

    一晚过去。小婉和盲阿四，今日准备贾道士没做完的江神祭法事，并且搜集情报。下沙湾的村长同江神商量时，已经不知所踪。如今主事的贾道士又换成了一个瞎子。一早聚集，参加仪式的下沙湾村民是一阵骚动和议论。

    盲阿四虽然比较年轻，但是有气势，三言两语，就让村民们都安静了下来。小婉陪在一旁，帮盲阿四打下手。

    小婉昨日已经见过盲阿四，眼见这哥哥是个瞎子，担心江神祭的仪式。只听盲阿四说道，“不碍事的，我可以听音辨位。”

    路北野在人群之中看了一会，见这盲阿四一副高人的架势，暗道自己还真走了眼，原来这个高人最重要的是行头——瞎个眼，或者是个啥，和年龄无关。路北野若有所思，等赶明在胸口纹上两个虎头，威震八方。

    今天盲阿四和小婉有法事和探查的任务，路北野的任务是跟随符老学习。

    剑鸾陪路北野去小婉家的小院，昨日没有交代，只说路北野学习，那么自己站在这里算不算碍事，还是要去帮盲阿四张罗？这些剑鸾等问过符老再说。

    两人推开小院的木栅栏，正见到符老蹲在院子地上，用杨柳枝刷牙。

    符老见到路北野来了，就招呼路北野过去蹲着。路北野不明就里，只好蹲在符老一旁，没想到这老头刷完牙之后，问路北野，“我在这里刷牙，你蹲在这里干什么？莫名其妙。”

    路北野，人都傻了。

    但是，待到符老准备完毕，路北野也算是耐心。剑鸾眼见这老头不正常，心想还是去看看盲阿四的状况。便同路北野说了，要走。

    没想到，符老说道，“你，那个小丫头，你也留下来。”

    剑鸾疑惑的用手指指了指自己，符老说道，“就是你，怎么一个，两个都跟呆头鹅似的。”

    一早，两人对这个顽劣老头是一点脾气都没有。

    路北野见到剑鸾也留了下来，十分高兴，谁知道那符老说道，“你高兴什么劲，你的水平比人家可差了十万八千里。我叫她来，就是让你感到羞耻。”

    路北野不做声，这符老说道，“你叫什么名字。”

    路北野指了指自己，暗道这老头是不是傻的，但还是硬着头皮说道，“我叫路北野。”

    符老点了点头，却是笑道，“你也知道你叫路北野，路家擅长什么你可知道？”

    路北野见这老头在这里卖关子，且有些拿劲，于是也想逗一逗这老头，说道：“路家擅长做官，当金陵国的诸侯王。”

    正用竹筒当杯子喝水的符老，一口水就吐了路北野一脸，嘴里念叨着，“好小子，好小子，路辰的好儿子。”

    符老打量了路北野，这傻小子故意不开窍，但是符老的话还要往下说，教人可真麻烦。符老说道，“你们路家擅长奇门遁甲，阴阳五行，符咒法术。但是无论符咒也好，奇门遁甲也好，都是阴阳五行为基础。”

    这玩笑开着，话不知不觉进入了正题。不管这符老是何来历，路北野此刻只想变强。

    符老接着说道，“你的课就分为‘功’和‘法’，画符、用符，结印手法，对应或者创出的武功招式，这是‘功’；阴阳基础理论，内力功力论境界，自身流通，这是‘法’。以法驱咒，以功破敌。今日便是那基础，画符和阴阳基础理论。”

    符老让路北野回答符咒是由什么组成，路北野挠了挠头，只觉得每一张符咒都是固定的画法，符老又问剑鸾，剑鸾便把茅山上所学的背了下来，说道，“符咒是由符头、主事神、腹、脚、胆组成。”

    符老“呸”一声，说道，“两个蠢货，这都是谁教你们的，一个哑巴，只会啊呀。一个只会死背师门。剑鸾啊剑鸾，我从小看你长大的，怎么你也这么蠢？”

    剑鸾一听符老这么说，当下一惊，莫非果然是？

    但是符老瞬间又把话题岔过去了，符老说道，“今天开始，你们所有学的都要统统忘掉。牢牢记住，道家的基础是阴阳五行，所有无论武功也好，法术也罢驱动都是阴阳五行。符咒只由三个部分组成。”

    符老清了清嗓子，说道：“咒、形、律。”

    咒就是代表法术的种类，比如我是用风雷，烈火这种五行咒还是生机、辟邪等功能咒，这些统称为咒。

    形指的是比如，我用的是张飓风符。一道风，是直线还是龙卷风，是火风还是寒风。这个形规定了符咒的发动方式。

    而律是书写请神灵的标准文字。使得符咒能有法力，借用哪路神仙的力量。

    这一下，不单是路北野，连剑鸾也是茅塞顿开。符老讲起来阴阳五行，只说，无论金木水火土，都分阴阳。比如阳金，阴金，阳木和阴木。两两组合在一起，就是十种类型，约摸五十种组合。如果加入的更多，就是千变万化。

    符老见路北野理解起来比较费劲，拍了下路北野的脑袋说道，“榆木疙瘩，我来给你举个例子吧。”

    “剑鸾，你来回答，如果我想做一个风雷符，这风和雷该如何画？”

    剑鸾便按照师门所教的画了出来，但是符老说道，“这样画没有错，但是比较复杂。我这里有一套简易的方法，先论阴阳。”

    雷为阴水，风在人间行走，巽为木，风属于木。而风也属于阴。阴木阴水。而风雷必然要急促。这才符合这两种现象的属性。那么这个形，风就急促，就这么画。而一道天雷，则一条线表示即可。二道就两条。

    符老解释了理论，从怀里掏出一本《阴阳无敌》，著写着符老。这著书是有讲究的，主编就是抄；编著就是抄一半自己写一半；著，就是全是这个人写的。

    路北野眼见著书是符老，也难怪这书起这个名字。符老说道，“这本书规制了一些符咒的画法和原理，以后你俩慢慢再学。我们现在来讲律。”

    “律，比较复杂，有请太上老君什么的，你们请了也发挥不了太大的威力。具体的你跟着我这本《阴阳无敌》来学，但是遇到紧急情况，我教你们一个万能的，就把我的头像这么画上去就行了，就可以借用我的力量。”

    符老说着，手把手教路北野怎么画自己的头像，是洋洋得意。

    剑鸾瞪大了眼睛，能当律使用的必然是神仙级的人物。当下也没做声。这符老恐怕真的是那个人。

    符老解释完符咒的画法，便问了一个问题，“同样一张符咒，为什么我用就比你厉害？”

    路北野此时觉得这老头亲切，讲解通俗易懂且没有架子，也便有意逗逗老头，说道，“因为那是你吹的。”

    符老被路北野气的，直锤胸口。其实这种相处也没错，遇到那顽劣的老头，便一同顽劣，遇到那正经说话，便正经说话。路北野在为人处世上，有一些天赋。

    符老说道，“好小子，等到你这头蠢驴，能扮猪吃虎，打遍天下无敌手，我便收你正式当徒弟。别看你蠢，但是对我胃口。”

    符老转而又教剑鸾，因为剑鸾在茅山上学的比较正统，所以进度比较快。讲到为什么同样一张符咒，符老用更厉害，是因为给这个符附上了自己的力量，道家叫内力。

    但是符咒的力量有限，符咒永远是预制咒。而靠内力凝符，才能发挥出自己的水平。符老只说，这符咒如果备的足，用一手天罡七十二路的手法，能形成万符撼天的奇观，威力也是无比。关键是预制的符咒发动的快，可以应付很多突发的情况；至于内力凝符，就是进阶，暂且不学。

    符老说道，“让我看看你们俩的内力水平。”

    路北野当时就来劲了，说道，“我能凝气附着在匕首上，凝气成枪。”

    符老瞪大了眼睛说道，“哇，你好厉害。”语气里尽是嘲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