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礼仪风俗形势定，小牢划尽有情人

    路北野等到众人起床，已经陆续过了一个时辰。漏刻显示的时间，大概是傍晚左右。外面仍然是乌云密布。

    远眺北府城，整个天空是正午的蓝，太阳都在。一边乌云密布，一边太阳不落。这人间景象，当真是壮观。

    路北野又开眼了。似乎就遇到剑鸾那一刻起，两人是应接不暇。

    几人瞧见路北野就在客堂这大厅内坐着，上前问，待到人都在，路北野便把今天金总掌柜说的以及给了玉石敢当法宝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跟众人说了。

    剑鸾冷冷说道，“你就别去了。我们想办法。”

    路北野想答话，这才想到，似乎芦屋长冢这次目的是自己。路北野这是经过第一次忘了丁小二的事，发誓要周全，要妥当，这又欠考虑，把这件事给说了。

    路北野两次没长记性，懊恼不已，也难怪， 这一路闯过来，来不及沉淀，反而越忙越出乱。

    方猛和唐倌蝶所说也是让路北野不要去。

    但是路北野不甘心，金山寺似乎所有人，都要非常忙。但是金山寺的和尚，似乎不会法术，这次恐怕是场恶战，路北野说道，“我也不能逃避。”

    路北野态度坚决。既然说到要参加战斗，不得不提到年龄，路北野问道，“你们举办成人礼了吗？”，问过一圈，几人都没有举行成人礼。路北野还差一个月。剑鸾与路北野同月。方猛大一些，比路北野大一岁。唐倌蝶比路北野小五个月。

    “那么我们在这里办一场成人礼吧？仪式一过，再无少年。”

    如今大战在即，众人听僧人颂唱，恐担忧再无机会。那么既然已经成人，不能当成孩童一般。一白法师到时候再是阻止，众人都可以以此坚持。“生死有命”，此次试想考虑的周到。

    路北野一提出，得到了众人的肯定。众人决定一起在这里举办一场别样的成人礼。

    九州大陆成人礼，男子成年的年龄，一般黎民百姓，从十二岁开始至十五岁都可以举办成年礼成年。正常情况下，是年满十五周岁。成年之后，超过一定年龄未婚，男女都要增加重税牢刑。路北野在赤山湖外遇到的小兰和赵黑牛，就属于超过了年龄。便在县衙里关了七天。

    要说到为什么这么严苛，也是情况所迫。人讲成家立业。但是九州大陆数千年和平，和平时间太长，男子就多，皆因为传宗接代，想要一个男娃娃。你瞧那寻常人家，三个闺女还得要一个男娃娃，不然这日子究竟有什么盼头。兄弟姐妹多还好，但是亲侄总不如亲儿，养儿防老嘛。

    这时间一长，男子要多出很多，且不说少年浪荡，招惹是非。如果没有一个期限，恐怕这男子很难娶亲。但是只限制男子，问题也由之而来，三书六聘的礼金是越来越重。倾家荡产娶个亲，可能媳妇说回娘家就回娘家，没有办法，这都是风俗自然而然的演化。

    君王城便下了一道旨意，成人礼通俗是十五岁，男女均满十八若未迎娶，钱不能买通，先在大牢里关七天。由此，也产生了一个新的问题，就是单是一个大牢都是重犯，这些人关在这里不合适，所以从大牢里分出一个小牢来，专门用来关这些人。

    上来这小牢，先登记姓名，家住何方，男女要是样貌、条件都差不多匹配，就把两人关一个牢房，中间有一道木栅栏，只能说上话，免得孤男寡女生出什么乱子来。

    这一招，直接把小牢变成了媒牢。墨焚城曾给全九州大陆的小牢题过匾，叫“画地为牢”。原本这个词，只说在地上画一个圈，不能出圈就是牢房。因为引申的意思，成了为情画地为牢，寓意两人在这里结上良缘，恐怕一辈子都能长相厮守。你还别说，这小牢真撮合了不少对。

    小牢没成的，基本上会给加个一个月延期，给你换上三个。中间会有九州大陆专聘的媒婆会给问问，是不是有意中人，中间有什么阻碍之类的，这些若是存在情况，会酌情考虑开导。若是却非自己的问题，可能因为样貌等等，是对方不愿意。这种眼巴巴望着的，先考虑吸收进队伍，成为男媒婆或者女媒婆，等待自己的机会。

    若是那种王八吃秤砣铁了心不结婚的，那就属于放弃了，出了小牢，领一个选择，男的发配边疆战罗城，那里十里黄沙连天，全部都是男性，考虑到一些同性相吸。其实这也难怪，动物间也有同性相吸的行为，都是天生的，喜好非人自己选择，这是好的归宿。女的不行，那是不生也得生，生完孩子，交由九州大陆抚养，那是爱去哪去哪。如果不选择这条路，就交钱，赋税一年比一年层层叠加，只要有钱，那也可以，女子征双倍。到了三十岁，那是天文数字。

    真的，这种年轻的孤男寡女，就要这么治。赏罚的本意，就是划出一个界限，一个敬畏，一个引导。

    所以成人礼之后伴随的这几年大事，众人都需要张罗。成人礼之前，男女暧昧爱慕，有伤风化。害，早恋。成人礼之后就是倡导提倡的行为。民俗所至，无论是什么以什么为分界线，皆是如此。

    路北野等人，眼下考虑的只是金山寺这一战生死，其他并未多想。除了唐倌蝶，想到了这一层，那是举双手赞成成人礼。

    其实想来也是，剑鸾单纯，方猛简单，路北野满脑子都是参加战斗。所谓越菜的越积极大概就是个道理。高手哪能这般“赔钱”模样？唐倌蝶对这些都不太在意，只要路北野没事，天塌下来又有何妨？

    众人的视角不同，就如同同一条河流，脖子长的动物，说水浅，小狐狸一跳进去就淹着了。都没有错，大千世界罢了。

    几人约定好，明日一早开始正式举办成人礼。闲来无事，开始在金山寺转了一圈。院内一角，全是蜡烛船，上面贴着圆的梵语写成的咒轮。此为密宗的类似道家符咒一般的法门。想来是一白法师所为。

    方猛唤来恒德，问法明法师还有没有其他吩咐，得知需等第三日恐怕才会有交代。众人瞧寺内上下忙碌，夜里的颂唱已经开始预演。

    本来水陆法会的内坛主要是夜晚，因为是超度盛会，白天总不至于超度水面上活的好好的鸭子。

    一白法师争取来的这三天时间，在此时此刻，竟然有种外面狂风风不止，我自岿然不动的安详错觉。

    几人绕了一阵，谁都没有打扰，便回去客堂，休息准备去了。明天是重要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