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章
五条悟也没想到自己会有一天这么受学生们欢迎。
他对上小崽子们或惊喜或求助的眼神，很是自恋地感慨道：又强又帅，人缘还好，真不愧是我呢！
想到这儿，他控制不住想要炫耀的心态，低头掏出手机点开推特界面。
[今天也还是被大家仰慕的一天。配图无敌就是寂寞jpg。]
叮咚一声，发送成功。
很快，底下就出现了七海建人和庵歌姬的评论。
[七海建人：。]
[庵歌姬：你喝酒了？]
五条悟先是冲七海建人干活摸鱼的做法指指点点了一番，然后又回庵歌姬：[并没有。不过，一看你就肯定没有体会过被学生们崇拜的滋味。]
[庵歌姬：？？？]
[五条悟：因为你不是最强啊，而我是。]
发完这句，五条悟果断收起手机，不看评论下的腥风血雨。他捋了把头发，耍酷般地朝着一年级所在的方向走去。
“好热闹，”他勾起嘴角，笑吟吟地问道，“大家现在都是在干什么呢？”
真希冷漠地瞥了眼他，语气嫌弃：“你别插手。”
五条悟瘪嘴：“真希好凶，凶巴巴的女孩子以后是找不到男朋友的。”
真希闻言，深吸了一口气，试图让自己不被五条悟影响。
她抬眸，呛声道：“说起脱单，老师还不如多关心关心自己。听说过了30岁还是处男，可是会变成魔法师哦！”
然而，五条悟并不相信自己会成为魔法师，所以他完全没有被这句话打击到。
看着五条悟那没有变化的嘴角弧度，真希颇为不服气地轻嗤了一声。
眼见他们还要继续言语交锋，胖达选择站出来打起圆场。
他用简简单单的话语跟五条悟解释了下刚才发生的种种，随后又老好人般地劝起真希：“反正京子有桔梗印，只要不遇到一级以上咒灵，自保应该是没有问题。体术方面弱一点就弱一点吧，而且不是还有我们么？”
狗卷棘对胖达的话语表示赞同。
一切都有他在。
京子从狗卷背后探出头，她看着真希，眼中浸满了希冀光彩。
真希瞪着这两个就知道惯着京子的同伴，重重地“啧”了一声。
慈父多败儿！
五条悟摩挲起下巴，他大概明白了真希和京子间的矛盾所在。
让从小娇生惯养的人去吃苦训练，的确是个难事。
不过，在他看来这件事其实也很容易解决。
眨眼间，五条悟就想出了主义，他拍了下手，朗声道：“真希，京子。”
被点名的两人不约而同地看向他，目光疑惑。
“明天早上的课程改成咒术实习，你们两人一组，加油哟~”
他说这话时拖长了尾音，恶趣味连掩饰都不掩饰，直接明晃晃地摆了出来。
真希撇了下嘴，不用想，明天肯定是一场硬仗。
而京子则是神情怔忪了一瞬后，又悄然染上了点点不安。离开狗卷和真希组队这件事，莫名让她开始感到畏惧，大概就像是雏鸟离开妈妈的心态。
不过，她最后还是乖乖地接受了安排。
两个少女对于此事的反应各不相同。
五条悟开始期待起明天她们俩祓除完诅咒后会是怎么样的状态，至于失败，他从未想过这个可能性。
狗卷棘拧眉，他并不同意五条悟拆分自己和京子的做法。
刚一抬眸，他就看到五条悟冲自己比了个等会再说的手势。狗卷咽下已经到喉咙的“鲣鱼干”，转而伸手摸了摸京子的头，试图用这种方式来安抚她。
京子抬头，眉眼弯弯地冲他一笑。
既然确定了明早的课程，五条悟还需要去挑选一下适合他们的实习地点。
他懒洋洋地说了句“接下来自由活动”后，便转身准备离去。
狗卷见状，连忙跟了上去。
走出众人的视线范围，他们最后在一个隐秘的角落停下。
五条悟吊儿郎当地斜靠在墙壁上，黑暗将他的身影全部笼罩。
即便绷带遮住了五条悟的双眼，但狗卷依旧能感受到他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冷静中带有看透一切的锐利。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五条悟率先开口，拒绝的口吻异常坚决，“不行。”
狗卷沉下眸，看向他的眼神像是在问为什么。
五条悟勾起唇，“明天的实习就是要让京子看清楚一件事。她的弱小将成为拖后腿的存在，为了扛起本属于她的那份，你们会在战斗中一次又一次地受伤。”
对此，狗卷用眼神反驳：京子并不弱。
五条悟轻笑了一声：“是么？那就看着吧。”
见狗卷跟着五条悟走后，京子冷不丁感觉到一股子危机感。
它来自真希看过来的跃跃欲试目光。
京子咽了个唾沫，小声找了个借口：“我、我要回去准备一下。”
说完，她就脚步颠颠地跑到胖达身边。
胖达垂眸，对上少女缩小无助的小眼神，很快就明白了她找过来的意图。
他伸手拍了拍京子的肩，“走吧，我带你回宿舍。”
他说这句话时的口吻并不生疏，毕竟除了狗卷外，胖达也可以说是京子的指南针二号。
京子小鸡啄米似地点头，随后小跑着跟上了胖达。
回到宿舍，她又马不蹄停地整理出黄符与笔墨。吸取了上次的经验，京子决定多准备几张符箓以备不测。
山兔在一旁帮助京子穿上繁琐巫女服，随后看着她执起笔，心无杂念地落笔。
拌有朱砂的墨汁瞬间被黄色符纸吸收，微光闪烁，一张克制阴邪的灵符顺利制成。
京子脱力地喘了口气，她估摸着算了算，每画一张符所消耗的力量大概需要二十分钟左右才能恢复，去掉吃饭睡觉时间以及失败的可能性，在明早出发前她至少能拥有十五张的符箓。
完全足够面对了，她得出结论，心头蒙着的乌云悄然松开一个角落。
画完七八张符箓，京子瘫坐在毛茸茸的地毯上。
这是在上次采购时专门定制的，白色动物毛柔软，它几乎铺盖了宿舍的每个角落。无论是光脚踩在上面，还是躺在上面，都能让人从内而外地感到惬意。
山兔盘着小短腿，支棱着耳朵，小声问道：“京子，明天我们也跟着你一起去，是吧？”
京子听出了山兔语气里的不安，她挑眉：“嗯。怎么，不想去了？”
山兔摇头，舒了口气道：“当然不是，我还以为京子又要抛下我们了呢。”
京子：“别多想，你们是我的式神，也是共同作战的伙伴。”
山兔一听，脸上顿时流露出感动。
不过，还没感动多久，山兔就听到她娇娇地说道：“与其担心我会抛弃你们，不如，先来给我锤锤背。画了这么久的符，肩膀都僵硬了。”
对于她这一吩咐，山兔见惯不惯。她挪了几步，和食梦貘一妖负责一边，动作熟练地揉捏起肩。
第二天，转眼就到了。
伊地知先生有事不能来，因此这回的辅助监督换了个人。
五条悟还是坐在老位置，他用好似还没睡醒的懒洋洋语调讲解起这次的任务：“有窗口描述，近日里他频频看见一红色身影的咒灵在那所美容院里游荡。”
京子：“有受害者么？”
五条悟笑眯眯地回答：“还没有哦。所以要趁着还没有人受害的情况下，尽快把它祓除。”
得到指令，京子和真希点头。
五条悟顿了顿，继续道：“根据调查，该美容院在去年冬天曾发生了一场意外。有名女子在做整容手术时，因嗅到医生的头有腊臭味而不停地扭动，结果医生不小心剪到了她两侧的嘴巴，当场死亡。”
“这只咒灵应该就是诞生于她死亡那一瞬间爆发出来的滔天怨气，日复一日中，它又吸收了每一个手术失败或对手术不满意的人怒气怨念，不断变强。”
“目前大概估计也就三级，所以你们早去早回。”
真希拉开武器袋，拿出用惯了的□□，酷酷地说道：“知道了。”
说完，便打开车门，用眼神催促起京子。
京子：“我来了。”
谁知话音刚落，手臂就被抓住。京子扭头看去，只见狗卷用他那深紫色的眼眸盯着她，关切地说道：“明太子。”
应该是在提醒自己要注意安全吧。
京子猜测道。
“我会的。”她点头，小脸上满是认真神色。
狗卷闻言，便松开了手，目光无声送着京子和真希两人的身影进入不远处的美容所。
走进美容所，京子便无端感觉到了一缕阴冷，它顺着脊背不断上爬，所经之处汗毛皆无声竖起。
青白的灯光为周围染上一层鬼魅色彩，空气里充斥着令人作呕的血腥味，地面瓷砖上是飞溅起的鲜红血迹。
眼前的一幕哪里像是没有人受害？
对此，京子忍不住对五条悟提供的信息产生了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