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签约
“你想做什么？”秦瑶面无表情地看着小女孩，当一个人突然被刺激到时反应可能会强烈一点，但是谁要是像秦瑶这样一天被刺激个四五次，不说心态问题，末梢神经估计已经不是不敏感的问题了，那已经是处于坏死的边缘了。
“真无趣，看来姐姐已经接受了世上有鬼的存在了？大姐姐希望我帮她拉拢你，其实这件事你也毫无选择的余地，当年要不是我去找大姐姐帮忙，我们都会变成鬼。”
“你是说当年是你找到薛玫？”秦瑶若有所思：“那你是怎么存活下来的？或者说你是怎样的存在？”
“我？几年前是怨灵啊。当年母亲难产，导致我投胎失败，灵魂浑浑噩噩地只能跟着母亲走，大概过了一年多，我渐渐有了意识，那时候不知道什么原因母亲的精神逐渐衰弱，我就慢慢地占据了母亲的身体。”小女孩回忆道。
“难产一年后吗？”秦瑶拍了拍额头：“那时外婆刚刚去世，母亲伤心了好久，甚至昏迷过几天，醒来以后就有些不正常了，原来是你！”秦瑶小拳头攥地死死的，非常想生吞了眼前的小女孩，毕竟如果不是因为怀了小女孩，她原本幸福的家庭也不会散掉。
小女孩似乎没有注意到秦瑶的异常，接着说道：“嗯啊，当时母亲其实已经很危险了，按照大姐姐的说法叫做神魂濒临溃散，如果没有一个灵魂进去操纵身体，那么就会成为活死人。迫不得已我也只能从母亲的潜意识里出来暂时接管了身体。”
听到解释后秦瑶长呼出一口气，接着问道：“那母亲所谓的精神病是怎么回事？医院诊断有误？”
“那我就不知道了，我刚接管身体的时候才一岁多，尽管那一年多我浑浑噩噩地也学了一点东西，但你总不能要求一个婴儿和大人打交道吧。”小女孩一脸无奈，回忆起刚接手母亲身体时那一塌糊涂地操作自己也觉得可怕。
“那母亲知道你的存在吗？母亲见过你？还有你怎么长得和我小时候一模一样？我们又不是双胞胎？”了解到内情后秦瑶对这些细枝末节更加感兴趣了，她已经慢慢接受了这个妹妹，至少目前她并没有伤害自己，甚至还救过自己的命。
“知道啊，我们在灵魂上有过交流我也解释过我存在的意义和方式，后来在精神病院里不知道是不是那些药物真的有效还是母亲自己恢复过来了，我就将身体的主导权还给了她，这就是她能出院的原因。”小女孩有些后怕地说道：“说真的，那些医生真的很可怕，比大姐姐还可怕，我刚进去的时候可是受了不少罪，最后只能随他们摆弄，让吃药吃药，让睡觉睡觉。”
小女孩摸了摸自己的脸继续解释道：“至于我的长相，因为我是鬼婴，所以可以自己想象自己的模样，父母离婚后就姐姐和母亲接触地最多，我也只好按照你的样子来长了，至少目前是这样。”
“鬼魂也能长大？”这下秦瑶更加好奇了，在那些故事里一般人死后什么样，所诞生的鬼魂也就什么样，能长大的鬼魂听都没听说过。
“这个嘛~这就要感谢大姐姐了！”
“薛玫？”
“是啊，我刚占据母亲身体的时候大姐姐就有感应了，毕竟鬼魂占据活人身体这件事是大姐姐那里绝对的禁忌。虽然那时候大姐姐本人没有来到这个城市，但是还是通过特别的方法抓住了我，那时候的大姐姐真的很恐怖，我差一点就魂飞魄散了。”说到这小女孩的鬼魂有些明灭不定，似乎真的要灰飞烟灭一般。
“不过后来看到母亲的情况，本着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的原则，大姐姐还是放了我，并教会我如何操纵身体，还好我本来就是在母亲体内死亡的，灵魂勉强也算是是属于这个身体的一部分，但是是真的不熟练。至于我为什么能长大那就看你手中的那枚戒指了。”小女孩坏笑着指着秦瑶正摊开的双手。
由浅入深，由虚幻变得凝实，玫瑰戒指缓缓在秦瑶右手心上显现出来。看着这枚戒指秦瑶更加疑惑了：“这不是薛玫昨天刚寄过来的吗？难道这东西早就在你手里？”
“不是哦，这东西不在我手里，是大姐姐送给妈妈的，妈妈一直将它供在中堂的暗格里，所以姐姐你每天给我准备的食物都有助于我的成长。前天夜里大姐姐不是给你发了邮件吗，就在那时候戒指已经不属于妈妈了，你才是她的新主人。”小女孩指着秦瑶手中的戒指：“戴上吧，明天再去找大姐姐吧，有些事情只有签约后我才能完全告诉你，不然违反那什么规则，要知道大姐姐真的会让人灰飞烟灭的，连转世的机会都没有。”
“好吧好吧，被你说服了，你现在就只能在母亲周围吗还是什么地方都可以去？”
“我现在已经不是普通的鬼魂了，我是一只可以修炼的鬼，目前实力相当于低阶灵语者，可以不惧阳光短暂以鬼魂的状态出现，也可以随意附身在可以被附身的人的身上，当然这个可以被附身有两种情况。第一是已经没有灵魂的死人，第二是被大姐姐允许的活人，目前也只有妈妈一个而已。”
“那现在你要和我一起睡还是回到妈妈的身边？”秦瑶拍了拍床边，示意她可以睡在自己边上。
“姐姐你真有趣，你见过需要睡觉的鬼魂吗？晚上才是我自由活动的时间啊，你早点休息吧，我自己找乐子去，在这小区里我有好几个鬼朋友呢！”说完小女孩直接盘坐着向窗外飘去。
“这死小孩，临走了还吓唬我，不过小区里真的有很多鬼吗？”秦瑶缓缓躺下，用被子蒙上了头。
第二天一大早秦瑶就拎着垃圾袋出门了，今天许言秋休息，看着秦瑶左手小指上的戒指叹了口气：“真是苦了这孩子了，我两个女儿都是苦命的人啊，秦放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风华大街24号，秦瑶再次推开侦探所的大门，绕过屏风，这次却没看到那个女人坐在书桌后的沙发上。转头望去，薛玫端着两杯咖啡从侧门走了出来：“呦，果然守信啊，戒指都带上了，那我也不多说废话了，先喝杯咖啡咱们慢慢谈。”
两人在大厅左边靠窗的位置相对而坐，这是一个小茶几，似乎是薛玫平常约见朋友的地方，如果她这样的“人”也有朋友的话。
“我再给你介绍一下我们的工作，侦探事务所，我们的职责就是接受委托，破解案件，领取酬劳。当然我们这个侦探事务所有些特殊，不光接活人的单子，死人也接。”薛玫刚说到这，秦瑶一口咖啡就喷了出来，还好扭头够快，只喷在灵魂体的小女孩方向，咖啡穿过小女孩的身体将地毯染成了棕色。
“破坏公物，扣薪水500。”薛玫冷冷的看着秦瑶。
“什么？这就500没有了？大不了我等下帮你洗，而且你这里的东西有那么贵吗？”秦瑶一脸地不可置信。
“没那么贵，可以说是毫无成本，只是先立个规矩。”薛玫随手一挥地毯上被污染的地方已经恢复原状。
“算你狠。”秦瑶咬牙道，接着想起什么接着说：“我们死人的也接？接个鬼的委托啊？”
“没错，接受鬼的委托，你不是都知道了吗，你现在边上还坐着一只鬼呢。”薛玫打趣，秦瑶无语。“说到这里就要讲一下我们灵语者的工作和职责了，灵语者顾名思义就是可以和鬼魂灵魂精怪对话的特殊人群，只有活人才可以成为灵语者。”
“都知道人死后入轮回，天道有始有终，但是有些生人死后由于怨念太重，魂魄徘徊在世间逐渐变成鬼魂。这个时候就由我们灵语者帮他们解决问题帮他们进入轮回，就像我之前说的，接受委托解决问题领取酬劳，帮他们进入轮回后灵语者可以积累功德，从而进阶，一旦突破灵语者阶段达到幻灵者那将可以直接舍弃肉身以圣灵的形态存活在这个世上，就如我这样。你知道我多大了吗？”薛玫说道最后一个问题是摸了摸自己的脸，仿佛对自己的容颜特别的自信。
看着那张成熟略带一丝诱惑的御姐脸，秦瑶有些向往：“你多大？”
“放肆！女人的年龄是能问的吗？”薛玫严肃地质问。秦瑶和边上地小女孩都无语了，心想不是你自己要说的吗，还好秦瑶也是女人继续沉默不语，小女孩却天真地问道：“大姐姐你今年多大了啊这是你让我问的啊！”说完便躲在了秦瑶的后面不敢露头。
“你们姐妹感情不错吗？这样也好，方便以后的工作。”薛玫似乎不想在年龄的问题上过多纠结，直接向秦瑶介绍起了工作方面的事宜。
“以后你们两个搭档，秦岚我允许你上秦瑶的身。你要保护好你姐姐，这样你才能再入轮回投胎转世。”薛玫对小女孩说完又看向秦瑶：“秦瑶，签下这份协议，你就是正式的见习灵语者，有着常人一倍的寿命，并且对一些低级鬼魂有着天生的克制，至于强大的鬼魂有秦岚帮你我也放心，”
“一倍的寿命~一倍的寿命~”秦瑶自语着，签了协议啥都没干就赚了一倍的寿命，按照常人70岁来算，满打满算自己可以活到140岁。而且还可以积累功德晋升，这么说成为灵语者相当于开始了长生的路途。
薛玫手在茶几上抹过，茶具消失了，昨天那份协议书再次出现在秦瑶的面前。“中指滴血在封面上就行。”薛玫拉起秦瑶的右手将中指按在了上面，一股钻心的疼痛让秦瑶的灵魂都感到颤栗，“这就是签订灵魂契约吗？”秦瑶收回右手，中指上有个细小的针孔，血早已凝固。
“好了，灵魂契约已成，接下来是这一份。”薛玫再次一挥手，一张普普通通的劳动合同出现在两人一鬼面前。
“这是？劳动合同？这也要签？”秦瑶目瞪口呆，说实话，见证了那份见习协议的高大上后秦瑶已经忘了人类普通的劳动合同是什么样的了，现在薛玫突然拿出来让她柑橘有些凌乱。
“当然，我们这可以合法机构，要依法纳税的，职工享受五险一金待遇，当然了，之前没有职工，现在也就你一个，所以和人类打交道的事以后就交给你来办吧。”薛玫严肃道：“普通的用工合同就要以普通的方式结算酬劳，实习期每月5000加酬劳提成20，熟悉业务后看情况转正，薪资翻倍，每月10000加提成40。怎么样，这待遇好吧？”
“好到有点不真实。”秦瑶想着，自己母亲早出晚归一个月才5000+的工资，辽城平均工资是6000+，这样算的话不说签订灵魂契约，光这劳动合同就让人趋之若鹜了。
“福利好吧，但是有个条件。”薛玫瞟了一眼一边乐开花的秦瑶继续补充道：“员工必须24小时在岗，随叫随到，现在的你靠着那枚戒指可以直接传送到我这里，刚刚给你喝的那杯咖啡也是提升你的精神力的，现在的你就算三天不睡觉也没什么事，所以别给我找什么理由，迟到一次扣1000，迟到两次当月提成取消，小妹妹你可要监督好你姐姐，别还没从我这里领薪水就欠了一屁股债。”
“资本家都没你这么黑心啊！！！”秦瑶愣在原地，一边的秦岚也是目瞪口呆，感觉自己又把姐姐给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