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中心斩首
十几架基洛夫悬浮在空中，四扇巨大的螺旋桨鼓足了气，吹的地面风沙四散。
飞艇的伞舱缓缓打开，几条绳索甩了出去，一直拖到地面。
舱内的士兵们早就饥渴难耐，戴上防止手磨秃噜皮的厚手套就抓着绳索滑了下去。
“我们上！一库走！”
“go，go，go！”
借着基洛夫那庞大的躯体吸引，这几条绳索可以说是微不足道，直到士兵们离地面只有十几米时，高速摩擦产生的声响才吸引了地面守卫的注意。
他们慌忙用手里的刀剑在钢索上劈砍，但手臂粗的现代工业产品哪是这些中世纪的农民拿着铁片就可以撼动的，手工打造的劣质产品非但没有在钢索上留下一丝痕迹，反而因为它们主人的全力挥动而卷刃了。
看到这情况，守卫们懵了，弓箭那都是战略武器，是只有贵族最精锐的贴身护卫才能拥有的，这群龙套根本不可能接触到，所以只能举着武器在钢索下面等着上面的人滑下来。
但不讲武德的空降兵显然不会给他们这个机会，头一个下来的空降兵从腰间拔出了一把散弹枪，对着下面就是一喷子。
特制的55克装药爆发出的能量将26枚硕大的弹丸推出了40毫米的枪口，形成了一片铁雨弹幕，将下方一片区域都笼罩在内，皮革缝制的皮甲一点防御力都没有，直接与下方的肉体被一同贯穿。
只见名叫科利的空降兵掏出一根粗大的黝黑铁管，对着下方的守卫就是一枪，一股黑烟伴随着火焰喷出了枪膛，同时发出嘭的一声闷响，下方的守卫如同挨了一锤，身上多出了十几个拇指粗的弹孔，向反方向倒去。
这种散弹枪之类的大口径武器因为要减少后坐力，所以都有气孔，开枪时也不可能产生像步枪一样的脆响，而是一声闷响，就跟放屁似的。
没等下方的守卫反应过来，科利又是一枪，这下彻底没人阻拦了，空降兵顺利降到地面。
双脚一触地，科利就连忙把自己手上已经冒出白烟的手套脱下。虽然从百米高空抓着绳索滑到地面仅需十一秒，但这十一秒如果不戴手套的话足以把人手给磨没，即使这是提前涂了润滑油的钢索。
把满是油污的手套和喷子弹壳扔进背包，科利掏出了一把冲锋枪，直接冲向离自己不到五十米的伯爵府大门。
大门前的守卫看着从天而降的士兵，整个人都傻了，直到空降兵们已经离他们不到二十米才反应过来，举起手中的铁皮盾牌和长枪准备防御，迎来的却是一阵762毫米的子弹，瞬间被打成筛子。
砰砰两记喷子，伯爵府的松木大门炸开两个大洞。随着科利一记直踹砸在大门上，四米高的大门被直接踢碎，化成一堆木条。
空降兵们从已经被破开的大门和1130近防炮轰出的缺口冲进了伯爵府，很快就控制了整个府邸。
不过，虽然清点了整个府邸的财富——二十三公斤黄金和一百二十公斤白银——不包括那些饰品的金属锭——和数不胜数的艺术品和昂贵的生活用品——这些都在清单上记录着——还有那些下人平时利用权力剥削的人民财产——这个数字让清点财产的人员和后方的扬诺夫都大吃一惊——，但此次人物的目标里昂伯爵却没有找到。
通过一个妻子被里昂伯爵强上过的守卫的话语，空降兵们才知道这个伯爵府下面还有一条地道，里昂正是从这条密道逃跑的。
终于，在离伯爵府约两公里的地方，空降兵们抓到了里昂伯爵，并把他五花大绑的带了回来。
“你们想要什么？我可以给你们我这些年积攒下来的所有金钱，我的伯爵位置，只要你们放了我，我可以帮你们做任何事！”
“放心，你还有用。”
“那就好……等等，你们要干什么？”
里昂被拖到了临时搭建的一个台子上，下方早已围满了看戏的群众，此刻都在为空降兵们在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内就搭建起这么一个台子而啧啧称奇。
当里昂像死猪一样的身体被科利拖上台子的时候，人群一阵骚动，但没一会便有人认出了里昂。
“这不是我们的领主吗？”
“好像是……”
“没错，就是里昂这个混蛋！”
“……”
“老实点！”
科利感受到里昂有反抗的倾向，一脚把里昂踹倒在地，顺便用他打了钢钉的皮靴踩在里昂身上。
“没错，现在我脚下踩着的，就是你们高贵的伯爵大人！”
“你们这群混蛋！等帝国的军队来后，你们就死定了！你嗷呜……”
科利没等里昂说完，便掏出一个红色的小球塞在了他的嘴里，再把皮带锁紧，里昂便只能支支吾吾的发出模糊的声音了。
看着脚下只能无助挣扎的里昂，科利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后指着里昂，拿着一个喇叭大声说道：“我们了解到，你们很多人都和这个贵族有仇，现在我给你们一个机会，和他有仇的上台来，我给你们机会报仇。”
人群顿时安静下来。
“这位大人……”
“不要叫我大人……”
科利皱眉，看向刚才问话的老者
切尔西顿时慌了，一下就趴在了地上，双手抱头。
“大大大大人，我我我我无意冒冒冒犯，请请请您饶饶饶草民一命……”
“站起来，不要跪！”
科利怒视着切尔西，对其动不动就下跪的行为感到极其不争。
“我最后给你们一次机会，”科利环视一圈，“这是你们最后的报仇机会，说出他和你们有什么仇，想报仇的就上来，你们想怎么对这家伙都行！”
没人上来。
科利失望的松开了脚，“看来只能把这家伙放了呢……”
“等等！”一个突兀的声音从人群中传了出来。
科利循声看去，只见一个浑身脏兮兮的少年从人群中钻了出来，愤怒的指着里昂，双眼几乎冒火，连话都说不灵清。
“这家伙……这家伙……”
“孩子，我知道你很急，但你先别急，先喝口水缓一缓再说好不好？”科利此时就像一个慈父一样看着少年。
少年喝了几口水之后明显好转，可以看出他非常想感谢，但他很明显很急。
“那么首先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我叫卢克。”
“你是不是还有一个师傅叫欧比旺？”
“哎？！”
“咳，那么能告诉我你的年龄吗？”
“……是十四岁。”
“从事什么职业呢？”
“没有职业。”
“家里有亲属有职业吗？”
“以前有过田地，但后来父亲得了病，就只能卖掉了。”
“你父亲呢？”
“……”卢克没有回答。
科利一下就明白了。就现在这个社会，十有八九是死了。
“节哀。”
“所以你到底想说什么？”
“这家伙……”卢克看了看里昂，又问了一句：“你们……不会在我说了后报复吧！”
“你觉得现在我们有报复的必要吗？你到底说不说，不说我们就把这家伙放了！”
“他……”卢克一咬牙，便徐徐道来。
听了卢克的讲述后，科利发现这正是传统地主兼并土地的过程，卢克一家本来生活的就是普通农民的生活，结果父亲得了病，被里昂的一个亲卫趁火打劫强行收购土地，母亲也死了，父亲半死不活的吊着一口气，卢克和妹妹相依为命，只能靠偷东西过活。
卢克当时记得很清楚，那个亲卫自报家门时嚣张的嘴脸。
“还有人吗？”
见到卢克这个平时的小偷都上去了，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叙述里昂的罪恶，到最后不知哪位喊了一声：
“打死他！”
“没错，打死这个混球！”
“打死他！打死他！……”
科利松开了脚，走到了一边，早已被愤怒覆盖理智的民众顿时将里昂淹没。
等到民众散去，里昂居然还剩下一口气，不过几乎全身粉碎性骨折，大量的内出血，如果不救治活不过几个小时了。
科利从腰间掏出了一把手枪，缓缓填装子弹：
“下地狱去吧，你个混账！”
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里昂的脑袋。
“噗叽啪！”
一声枪响，紫荆伯爵的尸体倒下。这家伙很聪明，被俘虏后没有挑衅，而是想办法弃财保命，但……他今天必须死，无关乎其他，就是扬诺夫要特意杀一个贵族祭天。
随着里昂的死亡，这群百姓心中貌似有什么打开了，这东西叫做：人民民主主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