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听话就好
她咬破了唇，生怕自己的声音吵醒王婆他们，牙齿几乎陷入纯肉了。
男人却忽然伸手，在她下巴捏了一下。
咔嚓一声，下一秒，她的嘴巴就怎么也合不上了。
她的下巴居然直接被他捏得脱臼了！
此时的霍苍像是完全失去了理智的野兽，将她翻来覆去地折腾，一场原本该是亲昵情事，最终变成了真正的折磨。
莫晚晚无声地流着泪，双眼麻木空洞，身体和灵魂仿佛分割开来了，一个在男人的掠夺中本能的迎合，一个漂浮在空中，木然地看着这一切。
不知道过了多久，男人发泄结束。
他搂着她不停颤抖的身子，大手一下一下轻抚着她汗涔涔的背脊，似安抚，似怜惜。
但是那薄薄的背脊只是颤抖的愈发厉害。
霍苍当然发现了。
他在女人额头上蜻蜓点水般亲了一下，发疯之后，他总是会变得格外温和。
“莫晚晚，为什么你就不能听话一点呢？”
他说：“只要你好好听话……”
“我只要你好好听话。”
莫晚晚睁着一双大眼睛，失神的想，自己还要怎么听话呢？
她已经连逃跑的想法都不敢有了，给姜欢带孩子，给他折磨，除了王婆和小满，她几乎所有的事情都顺着他。
即便如此，在他眼里，依旧还是觉得她不够听话。
她喃喃地问：“我要怎么听话才好呢？”
霍苍闭上眼，漠然道：“不要对我有一丝一毫的忤逆，心里的想法也不可以有。乖乖的，不要再惹我生气就好。”
黑暗中，莫晚晚微不可查的长叹了一声：“好。”
她的回答不知道让霍苍满意了没有。
他什么也没说，只是一下一下轻轻地抚摸着她的背脊。
——
翌日。
王婆正陪着霍昭刷牙，就看见莫晚晚从楼上下来。
她的脸色苍白如纸，神色倒是平静。
“晚晚，你脸色怎么这么差，是不是生病了？”王婆走过去，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冰冰凉凉的，倒是没有发烧。
“哎呀，早知道昨天把你叫起来去床上睡了，我想着你是累了睡在沙发上，就没叫醒你。”王婆跺跺脚，小老太太懊恼的很：“怪我怪我，我应该给你弄点药来的。”
莫晚晚笑说：“婆婆，您别自责，我没事。昨天确实是有点累了，没什么大碍。”
霍昭刷完牙过来，仰着小脸仔细盯着莫晚晚瞧。
忽然语不惊人死不休道：“昨天爸爸是不是来了？我晚上听见你和爸爸在楼上说话的声音了！”
他年少无知，童言无忌，却让莫晚晚心中悚然！
她下意识看向王婆。
后者捂着嘴轻笑了声，嗔怪地拍了拍霍昭的头，“臭小子，大人的事小孩子不要多问！”
看着王婆这个反应，莫晚晚就知道，昨晚上自己和霍苍那点动静，还是吵醒她了。
只是不知道她有没有听见什么不该听见的。
她不敢问，转身去厨房做早餐。
王婆将霍昭打发走，随后跟着她来到厨房，朝楼上看了两眼，凑过来小声说：“你知不知道，阿昭是你的儿子？”
莫晚晚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
王婆道：“阿昭昨天悄悄跟我说的，他还让我不要告诉你，怕你不认他。他还说啊，说你讨厌他爸爸，所以才不要他，他之前离家出走，就是跟霍苍吵架了，特意来找你的。”
“那孩子人小鬼大，刚来的时候我就知道他心里憋着事呢，没想到是在打你的主意。”
莫晚晚还正在奇怪王婆怎么会那样说，原来是霍昭在跟她胡说八道。
她摇了摇头，不以为忤，“一个三岁孩子的话怎么能信呢，他就是缺乏母爱，错把我当成他妈妈而已。”
她说得笃定，弄得王婆不知道信谁了。
“可是阿昭确实跟你长得很像……”
莫晚晚截断她的话，说道：“因为我跟他妈妈长得很像。”
王婆怔了怔。
莫晚晚笑说：“婆婆，您不是一直想知道我跟霍苍是什么关系吗，我给您说说我的事吧。”
她一边做着早餐，一边平静地说着自己的过往，那语气没有什么起伏，就像是在说别人的故事一样。
从她年少动心，到后来心甘情愿给姜欢当替身，再到后来离开霍苍。
她害怕王婆知道真相会对霍苍不满，便隐去了霍苍对她的那些所作所为，只说自己不该去肖想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后来幡然醒悟，就跟霍苍断了。
至于孩子……
“我确实跟霍苍有过孩子，不过孩子八个月的时候，因为……因为一场意外没了，那孩子我亲眼见过的，也是群我亲手埋葬的。”她无动于衷地说着过去，说到这里，冲王婆笑了笑，笃定地说：“我的孩子早就没了，阿昭他是那位姜小姐的孩子，我不过是长了一张神似姜小姐的脸，所以阿昭难免会跟我有几分相像。等您见了阿昭真正的妈妈，就知道那孩子在胡说了。”
她说完看着锅里沸腾的汤，有些走神。
她本以为自己这辈子都不可能再提及往事，原来她也能这样平静地说出来。
王婆好半天没说话。
大概是没想到平时她闷不吭声的，居然真是个傻子，给人当了替身，还被人扫地出门。
半晌后，王婆说：“没有什么该不该的，你喜欢，就要努力去争取，只要不伤天害理，追求自己喜欢的人没有错。至于结果，只要没有遗憾就好。”
莫晚晚愣住。
从以前到现在，所有的人都跟她说，她不配。
更不该喜欢霍苍。
她只是一个孤儿，被霍家的老管家捡回来，吃着霍家的用着霍家的，注定了是霍家的下人。
一个下人，怎么有资格喜欢霍家九爷呢？
所有人都在笑话她异想天开不自量力，她曾经顶着所有人异样的眼光，一头扎进霍苍身边。
也曾想努力证明那些人是错的，可最终她不过是像飞蛾扑火，付出了生命的代价，换来了一个注定的结果。
她后来觉得，那些人说的是对的。
她本就不该接近高高在上的霍家九爷。
从固执到认命，她如今已经把自己放在了尘埃里，磨平了所有棱角，却有人对她说，她没有错。
她不禁笑了起来。
笑着笑着，眼眶便湿润了。
终于有人肯定了她的一切，可笑的是，她却早就觉得自己错了。
她没敢回头，怕王婆看见自己狼狈的模样。
搅动着锅里的饺子，她轻声道：“不说这些了，饺子马上煮好了，您先出去，我盛好了端过去。”
王婆还要说什么，听见霍苍下楼的脚步声，便顺着她的话应下，转身离开厨房。
“你倒是醒的及时，晚晚刚煮好饺子。”王婆语气轻快的和霍苍打招呼，“快去洗漱洗漱，准备吃早餐了。”
霍苍也客客气气的：“好。”
男人的脚步声经过门口，莫晚晚轻轻眨了眨眼，从呆怔的状态下回神，转身看去。
男人正站在门口，没什么情绪地看着她。
她的眼神虚虚地落在他的领口，乖乖巧巧地打招呼：“霍先生，早。”
听话得很。
霍苍静默不语地看了她几秒，轻轻颔首，嗯了一声，便走了。
莫晚晚转身开始捞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