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心有所系进退两难
哦～原来他是伤感自己没给他生个孩子啊！
什么？！
生个孩子啊啊啊啊啊！！
周楚和一下子就炸了，只觉得五雷轰顶，现下只要一个想法就是想躲，正当她一点一点的往被窝里滑时，贺霆屹嘴角一声嗤笑，将她死死按住，动弹不得。
“你干嘛？”周楚和有点恼了，龇牙咧嘴的看他。
男人先是舔了下嘴角，接着一挑眉，发着低沉着声音说，“哦？娘子不愿同我商量商量吗？”
周楚和气笑了，往他胸口拍了一掌，“商量什么？商量给你生…唔…”
还没等她说完，贺霆屹直接强吻上来，和之前不同，这才他不在轻轻在她唇上一啄，而是用舌尖撬开她的嘴巴，胡乱地在口腔里扫荡一圈，像只发威的野兽在向她宣告主权。
他也不再问她肯不肯或是疼不疼，周楚和能明显感觉到他的怒气。
贺霆屹环住周楚和的细软的腰肢把人从被窝里提溜出来，接着缓了缓气，稍稍支起身子来，低头俯视看她，面前躺着的娇人儿衣衫凌乱，领口处露着，再往下，是冰肌玉骨和女人姣好的弧线。
周楚和被亲的发懵，内心狂热，但感觉很快消散。
“娘子还不愿同我商量商量吗？”
该死。居然被他治的服服帖帖的，关键是还动不了啊！！
周楚和有些急了，“我话还没说完呢你…”
他勾勾嘴角，眼里全是漫不经心。
“我什么？”
“娘子怎么不说了？”
周楚和一时无语，侧过头不敢看他。
很好，你不说，那就我说！
贺霆屹见她这副模样淡淡一笑，舌尖用力抵了一下上颚，勾着手微微一抬周楚和的下巴贴近她的嘴边，控制欲极强，“那娘子就先听我的。”
给我生一个！
清晨，周楚和醒来时只觉得浑身酥麻动弹不得，下半身仿佛都不是她自己的了。
昨晚醉了酒，加上被贺霆屹折腾，到后半夜时她实在撑不住了，只得顺着睡意进入梦乡。
不得不说，果然是武将出身，贺霆屹疼她是真疼，也是往死里折腾！后半夜周楚和隐隐约约有点意识还能感觉到贺霆屹把她内里的衬衣扯到胸口，一顿猛搓……
“醒了？”
耳畔是熟悉的声音，不过他好像也没醒，声音哑哑的。
周楚和气的没搭理他，正要支起身子起身却发现浑身无力，之后瞪着圆眼往贺霆屹手臂上打。
也是知道她不高兴，只好陪着笑脸哄着，“昨夜我失了分寸，让娘子受苦了！”
“你还说呢！简直不是人！”
“好好好，我错了错了！”
贺霆屹翻身下床把人抱起，“你…你干嘛？”
“我伺候娘子沐浴，不行吗？”他偏头一瞥，带着狡猾的笑。
“哎哎哎不用不用！你放我下来啊放我下来！贺霆屹你快点放我下来！”
于是，任由她怎么使劲等着双脚贺霆屹都没有放下，直直走向浴堂。
等到周楚和被丫鬟们伺候完沐浴回到房间里，贺霆屹正在执着书卷来回翻看。
周楚和装作没看见他的样子朝床上走去，只因腰酸背痛，只想好好在床上躺着休息。
瞟到她进来，贺霆屹淡淡一笑，还是一副不正经的样子，接着放下书，朝着她走过来，揽住娇人儿温声哄着，一口一句娘子不记仇吧？
“我若说记仇了，接下来将军怎么做？”
看得出周楚和也是好脾气，但眉眼里却像是使坏的样子，贺霆屹便同她演起戏来。
“娘子想怎么样？”
贺霆屹倒是演的正经，周楚和也不再闹了，知道他今日要进宫也就不敢没耽误时辰了。
“好了，将军给我带点好吃的回来！”
果然，和他想的一样，这个娇人儿特别好哄，买几块她爱吃的点心回来准不会再生气，还偏偏喜欢东市街头的那一家。
“嗯，我记着了。”他的目光没从她身上离开半分。
“你今日可是要进宫？”
昨夜过后，周楚和便不再将军将军地唤他了，换成你之后，贺霆屹觉得虽然没有将军将军的听起来娇俏，却亲切了不少。
贺霆屹抬眼看她，“是。”
像是难以开口，“是…为何事？”
“还不知…”
“是不是又要打仗了？”只见她眉宇紧缩，“是吗？”
他笑了一下，很快又收起情绪，声音沙哑地，“或许。”
贺霆屹也很快察觉她的不对，捏了捏周楚和的耳垂，“不希望我上战场？嗯？”
“我…”周楚和支支吾吾的，犹豫之后，她还是将贺霆屹推出门外，“将军进宫别误了时辰，快走吧！”
是个人都能看出来，周楚和犹豫的几秒钟说明了全部答案——
她不希望他上战场。
广明殿，圣上端坐中央，手指掐着眉心。
御前公公走进，“圣上，景熙王与贺将军已在殿外等候。”
“宣。”
二人走进，毕恭毕敬地跪下行礼，“圣上万安。”
“都请起，随我来。”
转过屏风，赫然入目的一幅宽大的西北舆图立在那里，上面密密麻麻划着路线和圈点。
“皇兄，今日召我和贺将军来可是为了西北一事？”景熙王指了指舆图问。
圣上浅浅一笑，“不错。”
贺霆屹没开口，只是等着下文。
“西北连年动乱，想必这事你们二人一定都知道吧。”
贺霆屹与景熙王互看一眼，一齐点了下头。
“本以为之前长公主和亲能换来一时风平浪静，但西北可汗却不是个识相的，竟不知廉耻的欺辱她，若不是长公主来信给我，我也不知她过得有多么不好，西北又是那般的水深火热。”
听到这，景熙王不免咬紧了牙根。
当朝长公主与景熙王一母同胞皆由苏贵妃所生，若不是当年苏贵妃去的早，长公主也断然不会同西北和亲。
这和亲一事，背后更是莫太后一步一步算计好的，景熙王对莫太后也是心怀不满。
“所以皇兄是想如何？”
“先筹军备战，再等三月。”
再等三月？
贺霆屹一直都在旁边有条不紊地听着，直到听到还要等时终于忍不住了，“圣上，西北一战不能再拖了！”
“霆屹啊，我知道你心急，可想要一举拿下西北，也不是件容易事。”
“圣上，三月后就是新岁了，若是开战，百姓将会苦不堪言！”
“谁都不知道这仗要打多久，你能保证从现在到新岁完全除去祸乱吗？”圣上有点恼了，拍着桌子问他。
贺霆屹一脸不服气的样子，但到底也不再反驳什么。
“况且，也不是让你们三月后就出征西北。”
圣上缓了缓，接着说，“西北再犯一事急不得，朕今日召你们来，还为了莫国舅一事。”
出宫路上，景熙王与贺霆屹并肩驾马同行。
“王爷是怀疑，莫国舅通敌，才会造成西北接连侵犯大梁？”贺霆屹猛地一收缰绳，蹙着眉问。
“嗯，莫国舅的身后是莫太后，加之万一他通敌西北，大梁被西北占据指日可待。”
“况且圣上担忧的还不是这个，圣上是怕外戚夺了他的皇位。圣上不是莫太后亲生，莫太后自然是向着娘家的。但无论如何，我都不能让父皇呕心沥血打下来的江山就这样落入他人手中。”
“好，王爷也别太心急，我会尽快查到证据。”
等到回了贺府，周楚和见到贺霆屹一脸不顺心的样子大气也不敢出，见他走进来也当作没看见，自顾自地又拿起书翻了两页。
过了一会。
“小姐，书拿反了！”
“啊？哦…我知道…”
咦？
原以为是幼榕在提醒自己，等到反应过来时大门被紧紧关着，刚刚好像是贺霆屹的声音。
周楚和猛地一抬头，对上他的眼，那人正一脸坏笑的看她，他打趣到，“才注意到啊？”
该死。又耍我！
周楚和没说话，气鼓鼓地跑到小榻上坐着，贺霆屹不紧不慢地跟在她身后，顺带提溜着一个食盒。
“娘子还生气呢？”他慢慢打开食盒，奉上一盘才出炉的梅花烙。
周楚和也很知趣的接过，吃了两口回头看贺霆屹，“你今日怎么了？”
“哪里不同了吗？”
“说不好，圣上训你啦？”
贺霆屹一脸无语，摇摇头。
周楚和舔着指尖上残留的糕点碎屑，一双圆眼里满是疑惑，这会子奶声奶气地问，“那是怎么了，你心情不好吗？”
娇人儿模样灵动，看得贺霆屹喉咙一涩，忍着把事情说了大概让她也知晓。
“将军是要同莫家抗衡吗？”
他半晌不说话。
“莫家势大，将军要是查真相，只怕…”
他偏头一顿，“你怕什么？怕我被陷害？还是怕我出生入死？”
贺霆屹心里明镜似的，平定西北动乱本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奈何其中还会参杂危及皇位的乱臣纷争，背后的靠山又是太后。
无论战或者查，稍有不慎，他的结局便是死。
以前，贺霆屹孤身一人时，心中毫无牵挂许，从不会在意生死之事。哪怕自己不在了，祖母总归用人照顾，也不用在父母面前尽孝。后来有了秦知惬，他也同她说过这样的事，她说让他不要多虑，如果你不在了，我也可以回乡下找个人随便嫁了。
可是知道遇见周楚和。
他才知道，不一样，一切都不一样了。
他死了，她怎么办？
我曾许过护她一世平安，要食言吗？
半晌后，周楚和钻进他怀里，抵着他的胸口，低声呢喃，“当然是怕，怕你出生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