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除灵斩丧灭小元
却说那蒙面文人一人骑着马向着来路奔赴的时候，速度却慢慢的慢了下来，等到了离村口有点距离的路口的时候，便独自叫停了马儿，等待着身后的众人。
很快，一会儿过后，马帮的众人相继赶到，还没看清众人脸面，那不满的声音便闻风而至。
“这先生是搞什么鬼，进也不是，留也不是，忒不痛快。”
“就是，就是，现在吃又没吃的，爷爷我可饿死了。”
“………………”
马帮头领听着属下的这些牢骚，脸色逐渐发黑，并且有向黑紫方向变化的趋势。
“都给老子闭嘴，整日吵吵吵，成何体统，有没有把先生放到眼里，我张大麻子今天把话撂在这，谁要是在多嘴，就不要怪我不认情面！”
在距离蒙面文人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马帮头领再次怒声连连，对着属下就是一顿臭骂，然后，换了个笑脸，望着前方的蒙面文人，和声说道：
“那个……，先生啊，你看，接下来还需要我们做什么？”
“回去。”
蒙面文人回道。
“什么？回……回去？”
像是没有听清一般，头领挠了挠头，疑惑地问道。
“回去，烧杀抢掠，随便你们，我只要这个村子里没有活人。”
“记住，你们只有一刻钟时间，一刻钟后，就要火速离开，不然，迟则生变。”
森然的话语声从蒙面文人口中吐出，仿佛小元村的人不是一群人，而是一群待杀的畜生。
“这…………”
头领语噎。
“怎么？既然吃了这碗饭，你还想把别人的碗也砸了不成？”
蒙面文人看着头领身后的众人，攻心道。
头领没有说话，他也没什么话说。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从那时候踏上这条路开始，他的命就已经不是他自己的了。
都不用回头，他都能感觉到身后的如芒在背，那是众人压抑的欲望，只要他敢拒绝，今天怕是就要横尸野外。
山岭盗匪，本就没有情义可言，一切都是唯利是图，谁能给他们带来利益，他们就听谁的，仔细想想，当初他不也是这样上位的吗。
“想好了吗？”
蒙面文人冷冷的说道。
“既然先生已下命令，我等自然遵从。”
头领躬身，苦涩地回道。
“尔等听着，今日攻村所得，皆归个人所有，时间只有一刻钟，一刻钟后，如若还停留者，生死自负，明白了吗！”
回过头，蒙面文人对着面前的众马匪厉声说道。
“先生大气，吾等当誓死追从。”
“哈哈哈，爷爷早就想杀个痛快了……”
“……………………”
众马匪听完蒙面文人所说的话后，都鼓噪起来，兴致勃勃地谈论事后的潇洒。
头领看着三言两语就被收买的众人，脸色都发绿起来，但是看了看在前面做法的蒙面文人，只得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天圆地方，律令九章”
蒙面文人从胸口处掏出一片旗子，咬破手指的鲜血，滴在旗子上面。
“门神护卫，闪开两旁”
只见他朝着身侧各挥舞了一下旗子，然后重归身前。
“六神回避，四煞遁去”
举起旗子，又是对着小元村上下前后左右指了一下。
“手握金刀，我来除丧”
旗子悬空而立，蒙面文人又掏出了一把小刀。
“头顶北斗，脚踏魁罡”
蒙面文人双脚一踏，大喝一声，从马上飞起，落地之后，脚踏玄步。
“雌雄二煞，速速隐藏”
小刀挥舞，“簌簌”切割声响起。
“金刀一砍，万凶殃灭”
小刀染上了蒙面文人的鲜血，然后也悬空而立。
“钢刀一下，皆化吉祥”
刀锋随着蒙面文人的手指指向小元村，悬立在半空中，“嗡嗡”响动着。
“去！…………”
旗子和小刀向着小元村飞去，做完这些，蒙面文人像似精气大损一样，不断地大咳着，边咳还边骑马往来路赶去。
小元村，走回家里的村老是越想越不对，马帮他是不怕，他怕的是那个蒙面的文人。
摆在明面上的牌，大家都知根知底，只有藏在桌子底下的牌，才会让人忌惮。
从回到家里，这右眼皮就一直跳啊跳，看来是祸事临门了啊。
“村老！村老！”
刚想着这件事情的村老，听到这急迫的呼喊声，心里没来由的就是一阵心悸。
“村老，回来了，他们回来了！”
“慢慢说，谁回来了？”
村老和声问道。
“是那些马帮，他们回来了，气势汹汹的，都拿着大砍刀呢，俺也是远远地看到了，才能跑回来报信的。”
说完这些，这个村民就上气不接下气，端起茶壶就是一阵猛灌。
闻言这些，村老大急，顾不得其他，马上吩咐起来。
村口位置，众马匪都拔出了悬挂的大砍刀，或两三人，或四五人，沿着村路，封堵路口，然后见人就杀，不一会儿，小元村就已经是火光冲天。
叫喊声，求救声，哭泣声，无数的声音汇聚在昔日安宁的土地上，所不同的是，这次带给人们的不是希望，而是绝望。
蒙面文人和头领骑着高头大马，停立在村口的位置，不时之间，可见一两个马匪交替前来汇报情况。
“过去多长时间了？”
蒙面文人问道。
“还有半刻钟，先生。”
头领谦恭着，弯腰回道。
“这件事办完，你就不用我告诉你怎么收尾了吧。”
“不用，不用，什么事都要先生出手，那还要小的干什么……”
擦了擦额头上不存在的冷汗，头领小心地回道。
“做好收尾，我先走了。”
“记住，一个不留！但有一个遗留，那就拿你自己顶上！”
蒙面文人望向头领，那双眼睛，仿佛能看透人心，让人心悸不已。
“是……是……先生慢走……”
头领听到这，也只能无奈答应。
死道友不死贫道，你们也不要怪我，头领看着远去的蒙面文人，转头看向小元村，无声地想着。
“畜生！畜生啊！你们这群天杀的，还有王法吗，还有人理吗，还有人性吗……”
村老拄着根拐杖，一瘸一拐地走向村口，边走边骂着。
“你们！你们！你们如此行径，这是要遭报应的啊！！”
看着无动于衷的头领，村老面色灰败，哀叹不已。
“长者，我们也是忠人之事，莫敢不从。”
“要不你们死，要不我们死，我？也没得选的。”
“下辈子希望你们能投个好胎，不要生在这等乱世。”
头领看着村老，说出了心里的话。
如果能有其他选择，他何尝想要杀人灭口。可惜，选择权不在他这里，现在的他，自身都难保，何以保其他人。
给了身旁其他的马匪一个眼色，头领就对村老置之不理。
反观那个马匪，走到村老的身后，抽出腰间的砍刀，直接就是往前一刺，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然后抽出砍刀，对着背部就是一刀横斩。
“呃！…………”
“畜生啊！！”
“这……就是……命吗……”
“真是……不出……所料……啊……”
被砍的村老没有求饶，好似对于身死早有预知，随着拐杖的离身，他也跌坐在地，最后仰躺望天。
鲜血顺着衣物流出，把村老的半个身躯都染成红色，最后，顺着土地，浸入地面。
头领看着染红的这片土地，他的内心不知为何，轻轻抽动起来。
“马匪，马匪，上马如果为匪，那么下马是什么呢。”
环顾一圈，头领感叹不已，他想给他们找个安稳的营生，但是，入了江湖，身不由己了。
“真是一个吃人的世界！！”
也许是为世道的无奈，亦或是为被人操纵命运的愤怒，头领发出了一声真实的感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