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灰白重新蔓延
在离开政府大门后，莫凡就掏出手机给阿列克谢发了下信息告诉自己现在已经得到了规则和钥匙，顺便询问了下现在的时间。
毕竟山本一郎没有能确定时间的工具，而自己早就知道了政府会干扰时间，这也是莫凡向阿列克谢询问时间的缘由。
不多久，阿列克谢就发来了信息。信息很简洁，只有几个字。
“好。”
“16:38。”
莫凡收起手机，从政府走到阿列克谢的公司，用时也就十多分钟，说起来两者的公司离得倒是不远。
“快五点了吗？我记得当时走进去的时候也就三点出头，里面时间的流速，好像又快了？”
莫凡眉头轻皱，低声自语道。
就是不知道到底是哪里的原因，毕竟这般时间流速属实有点不合规律。
摇了摇头，莫凡决定暂且不管这件事。看了眼身后自觉跟着自己的山本一郎，莫凡眼神微眯，眼中划过几分精光，不知道在想什么。
而山本一郎见莫凡不愿意搭理自己，他也乐得清闲，甚至都没有开口询问莫凡在里面的所得。
莫凡收回目光，不动声色。要是山本一郎这家伙一直这么老实的话，自己倒是不介意带他一起通关。毕竟山本一郎好歹对自己来说还是有些作用的，不过对莫凡来说，最大的原因可能还是关于通关评价。
要是山本一郎那家伙死了，会不会影响自己的通关评价呢？莫凡不太敢赌，所以要是可以，自己自然会带着他一起离开这里。不过要是出现什么状况的话，自己肯定会以保全自己的安全为主。
而现在，莫凡要考虑的事情只有一个，那就是到底要不要去接小女孩放学。从刚刚得到的信息来看，已经确定了小女孩的身份了，只是现在唯一不确定的一点，那就是现在的小女孩，到底对自己是什么态度。
而这便取决于现在，到底应不应该去接她。
要是没有规则的话
等等，规则？
莫凡倏然感觉脑海中闪过一丝灵感。昨天自己当时可是违背规则了啊？哪怕是最后由阿列克谢接走了小女孩和山本一郎，但是不论怎么说，自己都没有做到母亲这个角色应该做到的义务，但是哪怕如此，自己最终也是有惊无险的离开了那里。
那是不是说明，那条规则其实是有问题的？那条规则其实并不是死亡规则！而是一个误导规则！
想到这，莫凡心中不由得一激动，毕竟如果这条规则真的是错误的话，那自己接下来将要面临的最大问题将迎刃而解！
莫凡从口袋中掏出那张纸条，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上面的规则二。
原本的规则二的内容是：【规则二：记得按时接送你的儿子和女儿，这是身为家长的职责。】
自己的手背上，只剩下最后的一道印记，而最后的机会，就这样被莫凡用在最初的规则中。
随着莫凡心念微动，莫凡手背的最后一道印记消散，而规则二也随着那道印记的消散，逐渐消失。
莫凡看着纸条上那就像是从未存在过的规则二，微微一怔。要不是那片空白和没有连起来的规则，莫凡甚至都会以为从来没有规则二存在过。
为什么？
这是莫凡的第一反应，因为之前从未出现过规则消失的情况。一瞬间，迷茫、不解涌上莫凡的心头。
不过下一刻，莫凡的脑海中忽然想起刚刚看到的那张纸条上的内容。
瞬间，莫凡便明悟了这条规则消失的原因。不是自己的天赋失效了，也不是因为什么不可抗力导致这条规则无法正常的更改，其实原因很简单，因为小女孩从来没有过父母和哥哥，那这份职责又谈何而来？
想明白这些后，莫凡心中这欣喜的同时又不免的涌现出一股难言的悲伤之感。
这是为什么呢？明明对方只是诡异啊，自己这份共情，为什么会出现呢？
莫凡脚步不由得放慢了少许，将心中升起的淡淡悲伤之情压住。摇了摇头，嘴角挂上一丝若有若无的笑，似乎是在自嘲自己的不该。
“唉。”
轻叹了口气，莫凡瞥了眼不知何时已经与自己并排走的山本一郎，梳理了下心情，调侃道：“怎么不在后面了？”
“额，要不大佬您看看后面？”
看莫凡那表情不似作假，山本一郎歪了歪嘴，一脸尴尬。
“嗯？”
莫凡刚才因为专注于规则，并没与专注于后面的景色，这时听山本一郎一说，莫凡方是后知后觉地转头看去。
不过当看到后面的景色后，莫凡的眉头直接皱成一团，因为后面的景色充满了荒诞和怪异。
一道明显的界限将世界划分成为了黑白与彩色。只见一只在天空中飞翔的飞鸟，扑腾着翅膀被黑白色的世界吞噬，瞬间变成了灰黑色。
而那股灰黑色依旧在朝莫凡两人的位置蔓延，充满着萧条和枯败。
见此，莫凡的脸色微微一沉，选准一个标志性的建筑物，确定了下这片黑白色侵蚀的大致路线，又拿出地图比对了下。
而一旁的山本一郎则是有点着急，咽了咽口水催促道：“那个，大佬，我们先走吧？不然再不走就来不及了啊。”
“好。”
半晌后，莫凡收起地图，瞳孔如古井一般波澜无静。看了看身边的山本一郎后，拿出手机给阿列克谢发了个信息：“计划有变，在医院集合。”
就在刚刚，莫凡已经确定了，灰色色蔓延地方的核心处，是医院。
不过好消息是，蔓延的速度很慢。不过哪怕如此，也不能大意。为了防止在这十几分钟内出现什么变故，莫凡才打定主意告诉阿列克谢。
而发完消息后，莫凡看了看身边的山本一郎，朝他努了努嘴，示意他不要落下。旋即，莫凡开始小跑起来，而目的地，正是医院！
医院中依旧是那般景色，完全没有因为什么外界的因素而变得有所不同。
莫凡带着山本一郎进入医院中，医院中依旧没有任何人搭理莫凡和山本一郎。而山本一郎则是饶有兴致的看着周围的景色。
“在这里等着阿列克谢吧。”
莫凡拉着山本一郎走到休息区，看起来就像是要看病一般。而莫凡没有选择前往顶层，在那个门等着阿列克谢。毕竟自己也不确定没有自己的指路阿列克谢能不能找到那里，更何况现在时间尚早，自己也不急。
看了看手机上已经校准好的时间，此时已经五点出头了，也就是说山本一郎已经下班了。而自己也错过了接小女孩的时间。
此时的山本一郎在好奇心过了后，无意识的瞟了眼莫凡的手机。自然也很很清楚地看到了上面显示的时间。
山本一郎眉头微挑，略带迟疑道：“现在的时间已经过了放学的时间了吧？你不用去接童童吗？我记得你的规则应该限制了你，你应该要去接她放学的吧？”
闻此，莫凡将手机息屏，看了眼身边的山本一郎，犹豫了下，心中在考虑要不要给他解释，不过思考了片刻，最终开口道：“不需要，我使用天赋看到了。”
莫凡没有过多的解释，正好是解决了山本一郎的疑惑的程度。而莫凡也不想浪费多少的口舌，简单的解释完，就闭口不言。
只是那双眼眸中，多少带着一些凝重。
而山本一郎见莫凡不愿意细说，也不愿自讨没趣，收了收心，低着眼眉不知道在想什么。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而莫凡和山本一郎就这么静静地坐在这，看上去像是两尊摆放在这里的雕像一般。渐渐地，莫凡开始有点烦躁了起来。
看了看天边半红半黑的晚霞，莫凡打开了手机，看了下现在的时间，此时的时间已经来到了六点。而阿列克谢原本应该早就来到医院的。
莫凡打开与阿列克谢的聊天框上，聊天框最后停留的在了阿列克谢的那个“好”字上。后面再也没有新的信息传来。
“唉，我出去下，你在这待着别动。”
莫凡思索了片刻，最终还是烦躁的抓了抓头发，站起身来，一脸无奈地对山本一郎说道。
山本一郎不知道在想什么，看着站起身的莫凡，抿了抿嘴，思索了片刻，最终还是点了点头。毕竟莫凡已经已经将离开这里的方式告诉自己了，而自己的这个位置时要前往顶层的必经之路，所以他坚信莫凡肯定还得回来。
而莫凡现在出去的原因无非是为了寻找阿列克谢，对山本一郎而言，要不是现在的莫凡是强势的一方，那自己早就不管莫凡和阿列克谢两人，自己直接去通关了。
对于莫凡的想法，山本一郎并不太能理解，但是他也没有反对。毕竟现在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自己自然知道现在的形势下自己应该做什么，不应该做什么。
莫凡看了眼一脸老实样子的山本一郎，心中满意地点了点头。他自然能看出山本一郎那点花花心肠，但是只要他乖乖的配合自己，不作妖，自己自然不会过分的为难他。
言罢，莫凡看了眼山本一郎后，拿出手机操作了几下。旋即收起手机，离开了这里朝着医院的大门处走去。
待莫凡走出医院，首先映入眼前的，是天边已经沉下来的，宛如末日般荒诞的景色。
而最重要的是，起雾了
莫凡犹豫了片刻，此时自己并没有面罩这类的东西。但是在晚上的雾气具有干扰人心的作用，那么自己还要去找阿列克谢吗？
莫凡低头看向手中久久没有新消息提示的聊天框。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决定先去找一下阿列克谢。
一边漫步在弥漫着雾气的街道上，脚步一边朝阿列克的公司的位置走去。
夜色逐渐褪去，路灯发出了深黄色像是掺杂着沙土的光。
不由得，一股不安之情从莫凡的心底蔓延上来。
在雾气中，街道的地面上蠕动着奇怪的粘稠的液体，他们沿着道路的一侧，像是在吞噬什么，又像是在释放什么。
缭绕的雾气中，依稀站着一个踩着皮鞋、身穿西装制服的男人，莫凡心中微微一紧，在这种时候出现在这种地点，怎么想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啊？
莫凡故意与其错开身，那家伙前行的方向好像是医院，而自己则正好是与医院的位置擦肩而过，这么说来两人正好是背道而驰。
在在擦肩而过的瞬间，不知怎么的，莫凡心中微微升起一种奇怪的感觉。
那种感觉道不明说不清，但是却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莫凡的心中抓挠一般，让莫凡不自主的看向身边的那个男人。
不过当莫凡定睛看去时，才赫然发现，这个男人竟然没有脸！
莫凡打了个冷颤，虽然不知怎么的，心中涌现出一股奇怪的情绪，但是现在的当务之急还是要先找到阿列克谢再说。
不过这家伙到底会在哪呢？
错身而过的瞬间，倏然间，好像有什么声音啪的一声响起。
莫凡低垂着眼眸朝声音出看去。不过当莫凡看到那个东西的时候，眼神倏然爆出一缕精芒。那东西自己自然不陌生，那是手机，而且是阿列克谢的手机！
而且自己虽然没有看到，但是在自己身后的小白却看的很清楚。小白指了指刚刚那个无脸男的口袋，示意莫凡手机是从那里掉出来的。
忽的，一个略显荒谬的念头在莫凡的脑海中响起，难道说刚刚走过去的这家伙？是阿列克谢？
莫凡也不是没有依据，毕竟无数的规则都说明了一个事情，那就是在这里的人身份可能会被取代。而阿列克谢说不定就是如此。
莫凡往后倒退几步，用手握住刚刚那个无脸男的手腕。而在被莫凡拉住后，无脸男也在瞬间顿足，那惨白如纸的面色朝向莫凡。
莫凡强压心中的不安，对无脸男一句一顿道：“你，是不是阿列克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