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生锈的仁义道德
当莫凡解决完宾馆中所有的员工时，远在山神庙下方的“它”仿佛有所察觉一般，“它”那枯白色的头骨看起来更加阴森。
看起来像是由于情绪波动过大，以至于“它”在登山道上不断的溅射着身体中的黑雾。而周遭的空间的波动看起来更加的不稳定，一片片空间出现了丝丝的裂缝。就像是被无规律敲碎的玻璃。
而在“它”的身前，那些身穿黑色工作服的员工已经伤的伤，死的死。粗略看去就能发现剩下的人也是状态颇为不好。不少的人都是陷入被污染的状态，甚至还有人用利器来扎向自己的大腿处。好像是打算保持清明。
而细细看去，就能发现大多数的人的脖颈中都有一柄小刀，看他们的姿势就能看出，他们都是死于自杀。
而在这些黑衣员工的最前方则是两个血迹斑斑的人。
为首的那位身穿黑衣的血人缓缓起身，此时他的血液已经化为了耀金色。远远看去，他就就像是在黑暗中散发金光的金人一般。
血人缓缓起身，仿佛也是察觉到什么一般，大笑的对“它”揶揄道：“你已经玩完了。等“祂”亲临后，你就将归于死亡。”
“呵呵呵呵怎么可能？我怎么可能会输？”
“它”似乎是在癫狂的大笑，身上那一双双的眼睛无序的在黑影中乱窜。每一个眼球都是露出不同的神情。似乎是悲伤，又似乎是在愤怒。
“对了，我想到了。虽然围栏中的眷属死亡了，但是只要你们成为我的眷属不就行了？”
忽然，所有的眼睛汇集在一起，形成一个头颅般大小的眼睛。眼睛微微一弯，露出一丝笑意，而瞳孔处则是伸出一只被黑影包裹，像是手一般的身体部位，随后对为首的那位黑衣员工伸手道：
“对啊！嘿嘿嘿只要你们成为我的眷属，那我就许你们能常伴神明左右的殊荣。如何？”
黑影中的声音听起来颇具诱惑，又透露出一丝自信。似乎“它”已经笃定对方不会拒绝这个条件。毕竟成为神侍，那可是可遇不可求的机会。
不过对于这个条件，其余的人看起来神情毫无波动。面色如水，看不出其内心的想法。
“你就是他们的头吧？只要你同意成为我的眷属，那么等我成神后就让你们成为我的神侍，如何？这个条件是不是很优渥？”
“它”没有理会其他人，只是盯着为首的那位黑衣男子。语气似乎还在引诱对方。
“呵，对这些我可不是很关心啊？”
男人厚重的声音中似乎带着一丝嘲讽，脸上更是带着一丝愚弄之色。
“那你想做什么，只要你们愿意成为我的眷属，那么我可以帮你实现一切的心愿。”
“它”的语气中似乎夹杂了一丝不可一世。但是那像是合奏一般的声音依旧让人听起来有点昏昏沉沉，颇为不适。
“我和我的兄弟们抱着必死的决心来到这，就是为了杀掉你。要不是因为还没有杀掉你，我恐怕已经成为了你的眷属了吧？”
男人活动了下手腕，身上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但是此时他的右眼瞳孔已经变成了金色，就像是戴着美瞳一般瑰丽。
“听好了！我的意思是，我将让你成为神侍！你知道神侍是什么含义吗在这个见鬼的世界中，在真神都在沉睡的时代，神侍可谓是真正的一人之下！”
“它”的声音似乎夹杂了一丝寒冷。要不是不能用强的，“它”哪里愿意跟这种货色谈判？“它”早就将这些家伙给同化成为自己的眷属了！
“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我不想成为神侍，也不想做那一人之下。”男人不以为意，反而是轻蔑的笑道：“我得对得起我的兄弟们，所以我得让你去死啊？不然我的兄弟们可是会笑话我的。”
“它”沉默了片刻，心态忽然崩了，黑雾不稳定的化为各种形状，像是束缚魂魄的牢笼又像是张牙舞爪的恶魔。
“你他妈的！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的脑袋是进水了吗？被污染的没法正常思考了吗？！我他妈的跟你谈论神祇的宝座以及世界的权柄！你的那些兄弟跟神祇的宝座相比跟本不值一提！不要用你们那生锈的仁义道德来衡量我们！”
“我们都是这个世界上神祇的棋子！我用了数千年才将自己从棋子这个概念中摘出！我说我现在要成为神祇了，要成为执棋的人了，但是棋盘中有个小卒却跳了出来，非要跟我谈论什么见鬼的兄弟！我将侍奉执棋人的条件给你，你却拒绝我！就因为你要给你的兄弟们一个交代！可是你他妈的能交代什么！他们都死了！哪怕是真正的神祇也无法逆转生死！”
“它”气急败坏的样子莫名让男人有点想笑，仿佛是黔驴技穷的傻子，又仿佛是无计可施的小孩。
男人点了点头，嘴角露出一丝笑容：
“我很理解你说的被困在棋局中的感受，但是这又有什么呢？所谓杀人偿命，要是像你这种屠杀了上千上万人的恶魔不死，那么神祇又有什么用？谁又会相信神呢？”
在“它”看起来有点目瞪口呆的神情中，男人反而露出了一个不好看的笑容：
“你听，“祂”来了。”
“哒、哒、哒”
不轻不重的脚步声在“它”的身后响起。这道声音就像是镇压邪魔的镇魂声一般，顿时就让“它”的黑影紧紧一缩。
“它”感受到了，身后传来的那道恢弘的气息。像是长虹，又像是烈日。
“唉，我就是这么久没醒了。就有宵小打算觊觎我的位置啊？是我老了提不动弓了，还是你飘了？”
声音颇为粗狂，听起来中气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