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破阵符
江阳扭头看着唐薇。
现在，能办这件事的，只有唐薇。
雷永寿也注视着唐薇。
唐薇一脸无奈，叹口气：“好吧，我想想办法，看能不能找个借口进去。”
“现在不就是有一个非常好的借口吗？”
江阳说着指了指像木乃伊一样的雷永寿。
唐薇瞬间明白了江阳是什么意思。
“你现在画符，我这就去打电话让同事过来立案。”
唐薇掏出手机去外面打电话，江阳从包里掏出一张黄纸，拿出一支造型奇特的笔和一盒朱砂，趴在病床旁边的柜子上开始画符。
等唐薇打完电话进来的时候，江阳也画完了符。
“这个……行吗？”
唐薇接过江阳递去的纸符，看到上面画着奇怪的符号，诧异地问道。
“当然。”江阳笑了笑，“这是破阵符，只要贴到那个八卦上，八卦的威力就会消失殆尽。”
“不会，出什么事吧？”
虽然唐薇是特殊事务处理部门的，但是她需要考虑到后果。
“不知道，我也不知道这张符贴上去后，会出现什么事情。”
没多大一会，唐薇的两个男同事敲门走进来，他们需要为雷永寿立案。
在他们给雷永寿做笔录的时候，唐薇拽了一下江阳的袖子，对他使了个眼色。
江阳随着唐薇走出病房，在走廊的长椅上坐下来。
此时已经是深夜，走廊显得空荡荡的。
唐薇看着眼前的地面，沉吟了一下：“我们调查出来，那个张辉，以前是小云的男朋友。”
“以前？”
唐薇点点头：“应该上中学的时候，就已经确定了关系。”
江阳沉默无语，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这也不是什么怪事，上初中就谈恋爱的孩子，多了去了。
“那个时候张辉已经是社会上的人了。”唐薇说，“和翠翠也认识。”
在小云当时那个年龄阶段，很容易受到社会上一些东西的诱惑。
“他们的尸体呢？”
“今天上午，他们的亲属已经领走……”
“就这么领走了？没有立案？”江阳有些意外。
唐薇苦笑了一下：“死者的家属看过了监控视频，也看过我们的调查记录，没有被害的痕迹，也没有嫌疑人，怎么立案？主要是他们还领了一大笔抚恤金。”
“董良才给了他们多少钱？”
“我听说，每位死者的家属，都领到了二百万。”
“怪不得……”江阳耸了耸肩，不再说话。
唐薇依旧注视这眼前的地面，沉默了一会，最后说道：“你说的那个会所，里面一直有人，所以很难秘密进去调查。”
“难道不能拿着搜查令去？”
唐薇摇摇头：“董良才已经走了关系，这件事上面的人压了下来。”
看到江阳一脸嘲讽，唐薇又解释道：“关键是没有立案，三个手下的死，看上去也和他没有关系。”
“好吧……”
病房的门打开，唐薇的两个同事从里面走出来。
“可以了，现在我们就可以带人去现场调查。”其中一个说道。
唐薇看了江阳一眼，站起来：“我和你们一起去。”
江阳离开医院时，已经是凌晨两点多钟。
他开着雷永寿的破捷达车，回到自己的住处。
才躺倒床上，他就接到了唐薇发来的一条短信：已经办好。
江阳出了一口气。
第二天，江阳醒的时候，已经是上午十点多钟。
这一天，并没有什么需要特别要做的事情，江阳决定去医院守着雷永寿。
他洗刷完毕，收拾一下房间，拎着包下楼，到顾姐的饭店吃午饭。
还没有到饭点，店里没什么人，只有顾姐孤零零地坐在一张桌子旁，低着头看手机。
听到脚步声，顾姐抬起头。
“今天来的这么早……”顾姐微微一笑。
“是啊……来一份回锅肉。再来一个鱼香肉丝，打包。”
等吃过饭，顾姐把打包的那一份鱼香肉丝饭递给江阳。
“还有人等着你带饭？”顾姐随口问了一句。
“是，是老雷，他现在住院。”
本以为顾姐会关心地问雷永寿的情况，没想到顾姐脸色冷冷地哦了一声，不再说话。
江阳也觉得有些无趣，拎着饭盒走了出去。
到了医院，看到雷永寿躺在床上，睁着眼看着天花板，一副生无所恋的样子。
“吃饭！”
江阳把饭盒放在柜子上，对雷永寿说道。
雷永寿看到是江阳，立马咧嘴笑了。
“你终于来了，赶快扶我去卫生间。”
“干嘛？医生不是说前几天不能下床吗？用便盆。”
江阳说着，从床底下拿出一个便盆。
“不是，不是，刚才护士已经帮我方便了，我就是想去抽一根烟，这么长时间不抽烟，憋死我了！”
江阳一阵无语。
“你还是乖乖地躺着吧，正好趁这个机会，把烟给戒了！”
“那人生该多无趣。”
江阳把病床摇起来，让雷永寿处于半躺半坐的姿势。
“鱼香肉丝？顾姐做的？”
吃了一口江阳喂的菜，雷永寿问道。
“老雷你真行，这都能尝出来是谁做的。”
雷永寿咽下这口菜，咧嘴笑着道：“那是当然，顾姐的饭菜比别人做的好吃。”
“老雷，你这叫剃头挑子一头热，顾姐好像不喜欢你。”
老雷并没有被江阳打击到，反而说道：“不怪她，不怪她，她这不是有难事嘛，等这事过去，肯定能感受到我的心。”
“你说的难事是指她孩子丢失这件事吧？”
老雷点点头：“看来你也知道了。”
“寻人启事在店里贴的那么醒目，怎么可能不知道。”
“唉，顾姐一直苦守着这个店，就是希望能等回来自己的儿子。”
“她的孩子到底是怎么丢失的？”江阳边喂饭边好奇地问道。
“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老雷说道，“好像是在两年前的一个下午，她的儿子在饭店门口玩，她和她老公在里面打扫卫生，收拾完出来，就没再看到孩子。”
江阳皱了皱眉头。
“孩子就这么丢失了？没报警吗？路上没有监控吗？”
“报警了，监控也看了，但是没有什么线索。”
江阳觉得这件事有点奇怪，但也没有很在意。
“为此她和她老公彼此埋怨，再加上她不能再生孩子，她老公就提出了离婚。”
“那你就来了一个顺手牵羊？”
雷永寿眼睛一瞪：“什么叫顺手牵羊？现在顾姐是单身。”
吃过饭，江阳又帮雷永寿方便了一下。
“江阳，让你这么伺候我，真是不好意思。”雷永寿一脸歉意。
江阳摆摆手：“这件事主要责任在我，不该带你冒这个风险。”
“怎么会，是我把你从老家叫到雁州的。”
“行了，别说这些了。董良才那边有什么表示？”
雷永寿哼了一声：“他愿意付医疗费。”
“那就好，我帮你雇一个护工，反正这钱他来掏。”
等江阳转身出去的时候，雷永寿突然叫住了江阳：“江阳，那个，那个顾姐知道我住院吗？”
江阳楞了一下，摇摇头：“没有，我没有给她说。”
“那就好，那就好，不千万不要说，不然她肯定看不起我。”
接下来的两天，一切都非常的平静，唐薇那边也没有再联系他。
死者家属拿着钱，平静地领回了尸体。
这件事情，真的就这么过去了？
难道自己的破阵符，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
雷永寿的身体也恢复的很快，他已经可以下床，只不过需要轮椅推着。
“江阳，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吧，我们别调查了。”
这天傍晚，江阳用轮椅推着雷永寿来到了医院的一个小花园里散心。
因为是冬天，小花园里一片萧索的景象。
两个人看着花园里那些凋零的不知名的花草，雷永寿突然对江阳这么说道。
“你怕了？”
“不是。”雷永寿摇摇头，“我总觉得我们现在所做的，已经超出了我们的业务范围。”
江阳叹口气，看着雷永寿：“你告诉我，是不是董良才又找你了？”
“和这个没有关系，我觉得不能因为这件事，再把你搭进去。”
老雷盯着小花园里的枯叶败草，没有看江阳一眼。
“老雷，其实我也想过退出，反正我们也拿到不钱。但是有一点你别忘了，如果小云的鬼魂一直这样杀人，那么就会变成厉鬼，对世间的普通人产生很大的危险。”
老雷听江阳这么说，沉默了好长时间没有说话。
“还有一点，如果董良才被判了死刑，你那二十万就可以不用还了。”
“可是现在根本没有一点证据表明他杀了人。”雷永寿说道，“江阳，你就这么确定小云是被董良才杀死的？”
“至少和他脱不开关系。”
老雷最后叹息了一声，说了实话：“董良才又给我发来了短信，说如果我们不继续纠缠这件事，我那二十万不用还了，而且咱们还有十万元的委托费。”
“越是这样，越表明他心里有鬼。”
江阳说着，推着轮椅，向病房楼走去。
“老雷，我还没有问过你，你到底是怎么欠了董良才那二十万的？”
“以前做了点生意，亏了。”
江阳看了一眼雷永寿，他知道事情的原因，根本没有这么简单。
两个人出了电梯，就看到唐薇站在病房门口，一脸焦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