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小梦，小云
家里是一个小院子，正对大门的是三间瓦房，东西有两间厢房。
不过看房子破败的样子，知道已经好久没有翻修过，瓦上都长了草。
大妈热情地招呼他们进屋。
等江阳和雷永寿进了堂屋后，看到墙上有一个装满了相片的玻璃相框。
其中有一张彩色的照片，是一个嘴角长着痣的女孩。
虽然相片上的女孩非常的青涩，但江阳还是一眼看出了这个女孩正是“小梦”。
她穿着一身校服，有些胆怯和害羞地看着镜头。
他朝雷永寿点了点头了。
大妈非常忙碌地给他们倒水递烟，搞的江阳和雷永寿都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等他们在客厅一张破旧的沙发上坐下来，大妈问道：“你们说实话，小云是不是真的出事了？”
“没有……她没有给你打电话吗？”
“前段时间打过一次电话，也没有说几句。”大妈嗫嚅道，“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这些天眼皮子老跳，我还以为小云出事了呢。”
“没有出什么事，她知道我们路过这里，就拜托我们来看看你。”
江阳说着，从衣兜里掏出了三千块钱。
“这是小云让我给你捎带过来的钱。您老收着。”
大妈愣了一下，不过最后还是收下了这三千块钱。
“你们怎么叫她小梦啊？”大妈狐疑地问道。
“我们这些同事都是这么称呼她的。”
大妈看着雷永寿，又问道：“你也是她的同事？我看你的年龄要比小云大了很多。”
“大妈，我是她的领导。”雷永寿连忙说道。
“哦，哦。”大妈点点头，说：“你们多照顾她，让她抽时间回来看看。”
“她在外面挺好的。”
江阳有些踌躇，不知道该怎么问才能不让小云的母亲怀疑。
“大妈，小云想让我们带回去一些她以前的照片。”
“照片？”
“她以前应该照了一些照片吧？”
“有，有，我给你们去拿，你们等着。”
没多大一会，江阳和雷永寿就看到小云的母亲从里面的屋子里拿出一个相册。
“这都是小云上中学的时候照的照片，都在这里，你拿给她。”
江阳连忙接过相册。
他一页一页地翻看着。
这些照片基本上都是小云上中学时的照片，有的是更早。
从那个时候就能看出，小云是一个颇有姿色的女孩。
突然，江阳看到了一张照片，停顿了一下。
“大妈，这个和小云一起合照的，是谁？”
江阳指着一个看上去比小云年龄要大几岁的女孩问道。
雷永寿也凑过来看了一眼。
这个女孩虽然没有化妆，穿着也非常的土，但是江阳和雷永寿一眼就看出来，她正是在洗浴中心死去的那个妈咪。
小云的母亲看了一眼，说：“是俺亲戚家的孩子，叫翠翠，小云叫她姐，就是她带着小云出去打工的，你们不是认识她？”
“认识，我说看着怎么那么眼熟呢，原来真的是她。”
“大妈，小云是她带出去的？”雷永寿问道。
小云的母亲点了点头，说：“是跟着她出去的。以前我们家里穷，供不起小云上学……”
她说话有些混乱，断断续续的，不过江阳和雷永寿还是听明白了她说的意思。
小云的成绩很好，家里也有供她上学的意思。
后来不知道为什么，死活不愿意上学，想出去打工。
翠翠听说她想出去打工，就主动提出带着她。
小云的母亲说起这件事，语气里还带着对翠翠的感激。
等小云的母亲终于说完的时候，江阳和雷永寿两个人沉默了一会。
“大妈，翠翠带小云出去打工，几年了？”雷永寿问道。
“整整五年。”
这五年，小云没有回来过一次，肯定不正常。
“大妈，我们该走了。”
江阳说着，对雷永寿使了个眼色。两个人站起来。
“你们吃了饭再走！”
“不了不了，还要赶回去呢。”江阳举起那个相册，说：“这个，我给小云带过去。”
“好好，真是麻烦你们跑一趟。”
小云的母亲把江阳和雷永寿两个人一直送到村口的广场那里。
等上了车，江阳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事情很明显，小云是被这个叫翠翠的人骗了。”
江阳点点头，他同意雷永寿所说。
如果没有猜错，翠翠以带小云出去打工的名义，把她带到了雁州，进入了洗浴中心，让她做一些肮脏的勾当。
就在这个时候，江阳的手机响了。
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是唐薇打来的电话。
“江阳，昨天去洗浴中心后，时间太晚就没有给你打电话。”
“怎么样？”
唐薇沉吟了一下，回道：“我们昨天彻底检查了洗浴中心，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那个露露，找到了吗？”
“没有，所有的人非常一致地说没有这个人。”
江阳皱了皱眉头。
唐薇叹口气：“江阳，我已经得到了上级的指示，让我停止对董良才的调查。”
“关键是，他的手下已经死了三个。”
“可是证据显示，都是正常死亡，没有什么异常。”
一个跳楼，一个上吊，就连翠翠的死，也没有什么证据显示是他杀。
“你觉得是正常死亡吗？”
“肯定不是，可是我们没有拿到什么证据。”
唐薇停顿了一下，又补充道：“这个董良才的关系网很深，他已经开始动用自己的关系。”
“好吧。”
“江阳，这边
靠你了，我希望你能帮我找到证据。你们那边怎么样？”
江阳把自己调查的情况，一五一十地给唐薇说了一下。
他明白，如果要查出这件事的真相，需要和唐薇的配合。
“既然如此，那我就去调查一下这个小云。”唐薇说，“看能不能从她的身上找到突破口。”
他们是在晚上到的雁州。
等江阳回到自己住的地方，见唐薇正站在自己的门口。
“唐警官……”
“我知道你今天晚上会回来，所以特意在这里等你。”
唐薇和江阳说话的语气，没有以前那么冷漠。
江阳点点头，掏出钥匙，打开门，请唐薇进去。
“你给我说的那个小云，我调查了一下，并没有什么发现，毕竟，唯一和她有关系的人，也已经死去。”
她说的是翠翠。
“可她是被翠翠带到了洗浴中心，我们已经去她家确认了这件事。”
“我知道，我们也找安仔问过了话。”
这倒是出乎了江阳的意料。
“你是不是很好奇我们是怎么找到安仔的？”
“如果我猜的没错，你们跟踪了我。”
唐薇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算是承认了这件事。
“江阳，你实话告诉我，你是不是看到了一些什么东西？”
江阳沉默了一会，盯着唐薇：“我说我看到了她的鬼魂，你相信吗？”
“你，怎么会看到她的鬼魂？”唐薇并不惊讶，而是很好奇地问道。
“我有阴阳眼。”江阳老老实实地回答。
“怪不得呢。”
“你一个警察，怎么对这些事情一点都不惊讶？”
唐薇笑笑：“江阳，难道你忘了？我可是特殊调查部门的，对你说的这些，早已司空见惯。”
他发现，唐薇笑的时候，还挺好看。
“我现在能确定的是，小梦，也就是小云，已经死了。”
“关键是我们找不到她的尸体。”唐薇说，“而且没有人报警，我们无法调查。”
江阳陷入了沉默。
这也是他现在感到有些迷惑的地方。
小云的尸体，在哪里？
为什么她的鬼魂再也没有出现？
“哦，对了，我们根据你提供的信息，发现了一件事。”
唐薇的话打破了江阳的沉默。
“三个死者中，其中跳楼的那个，也是小云的同乡。叫张辉。”
“什么？！也是小云的同乡？”
唐薇点点头，说：“这个叫张辉的也是五年前到的雁州，应该和小云是一起来的。”
“那，上吊的那个呢？”
唐薇摇摇头：“他和小云不是一个地方，现在没有发现两个人有什么关系。”
江阳突然想到了什么，连忙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了那本相册。
他不认识跳楼的那位，也没有见过照片。
唐薇接过相册，翻了几页后，突然指着一张单人照：“就是他。”
照片上一个染着黄头发，看上去还算英俊但是一副吊儿郎当的男孩。
小云的相册里有张辉的照片，应该是在中学就已经认识。
“关键是，这也证明不了小云的死，和这个家伙有关。”
唐薇沉默了一会，盯着江阳说道：“江阳，找到小云的尸体，拜托你了。”
“呃……”
江阳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唐薇的话。
“江阳，你不是也想查到这件事背后的真相？”
江阳叹口气，点点头：“好吧，我答应你。”
“接下来，你怎么从哪里着手？”唐薇问道。
“那天董良才请我去他的会所，我在那里看到了小云的鬼魂，那也是最后一次看到。我想那个会所肯定有问题。”
“这个我们来调查。”唐薇立马说道，“我派人偷偷去。”
“一定要注意二楼的一个房间。”江阳强调。
“好，那你呢？”
江阳沉思了一下，说：“我觉得我有必要再去一趟洗浴中心。”
唐薇看着江阳，过了一会才说：“那你小心点。”
正事谈完，唐薇提出告辞。
第二天早上，江阳出去吃早饭，一开门，看到沈惜蕾也正好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