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对门的女孩
“已经全部在这里了。”一个警察立马回答道。
“好，不要漏掉一个人，全部带回去！”
有人拉他的胳膊。
他非常顺从地站起来。
“后面的人双手搭在前面的人肩膀上，排成一排。”女警察大声地说道，“都老实点，不要耍什么小动作！”
江阳把手搭在了那个穿着白色短裙的按摩女郎的肩膀上。
他的后面，是一个肥头大耳的家伙，一直在那里嘟囔着：“真他妈倒霉！”
而他前面穿着短裙的女孩则习以为常地低声说道：“又来检查，真是烦死人了！”
等走到洗浴中心外面的停车场上，江阳看到在浓雾中停着几辆大巴车以及闪着警灯的警车。
“这雾太他妈大了！”
一个走在江阳身边的警察低声地咒骂了一句。
让江阳感到疑惑的是，整个过程中，他并没有看到董良才的身影。
也没有看到那个叫露露女孩的身影。
“全部上车！”女警察大声地喊道。
在江阳排着队登上大巴车时，他看到了雷永寿的那辆破旧的捷达车。
坐在车里的雷永寿，肯定在看着自己。
“磨蹭什么呢，赶紧上去！”
一个警察用力推了一下江阳。
到了警察局，江阳全身的东西被收走，接着被关到了一个审讯室里。
等了约摸三十分钟，并没有人进来。
就在他有些不耐烦的时候，门被推开，那个女警察走了进来。
此时她没有戴警帽，露出一头短发。
看她的年龄，也就是比江阳大那么四五岁的样子。
江阳看着她把自己的包放在审讯桌上。
“叫什么？”
“江阳。”
女警察面无表情地看着江阳：“说吧，你去洗浴中心做什么？”
“洗澡。”
女警察哼了一声，打开了江阳的背包，把木剑，香炉还有那本厚厚的书放到了桌子上。
“你带着这些东西去那里洗澡？”
江阳笑笑：“为什么我就不能带着这些东西去洗澡？”
女警察一副强忍着怒气的神情。
江阳明白他们不会拿自己怎么样。
女警察也没有废话，站起来说道：“行了，我给你十分钟的时间，好好考虑一下，如果我们自己调查出来，那后果就不一样了。”
这样的话江阳在电视里看到过很多遍。
说完她拉开门走了出去。
江阳靠在椅子上，闭上眼，试图躲开头顶那刺眼的灯光。
他对这些警察还是充满了感激的。
如果不是他们及时赶到，也许他已经死在了那三具尸体的手里。
警察有没有搜到那三具尸体？
三十分钟后，那个女警察又推门走了进来。
她把江阳的东西都放回包里，冷冷地说道：“行了，你可以走了。”
江阳一脸讶异。
他没想到自己这么就轻易地被放了出去。
看到江阳讶异的样子，女警察哼了一声：“怎么？你不舍得离开，如果你还想留在这里，我可以继续让你呆着。”
江阳连忙站起来，说：“不想，不想。”
说着他拿起桌子上的包，向外面走去。
走出门，他就看到坐在长廊条凳上的雷永寿。
雷永寿看到江阳，站了起来。
“走吧。”
雷永寿咧嘴一笑，简单地说了两个字，向外面走去。
江阳明白，是雷永寿来保释的自己，不然今天肯定要在这里过夜。
江阳快走出办公楼时，扭头看了一眼，那个女警察盯着他，一脸冰冷。
走到外面，江阳不由地打了一个寒颤。这是一天中最冷的时候。
“你不会真的在洗浴中心做那种事被抓个现形吧？”
一坐到捷达车上，雷永寿就笑着问道。
“你觉得呢？”
“你真够倒霉的，竟然碰上了扫黄打非行动。”
江阳摇摇头：“我觉得不太像，他们的行动有些奇怪。”
“你调查出什么了吗？”
江阳把今天晚上在洗浴中心发生的事情，给雷永寿详细地说了一遍。
“这么说，董良才这个家伙，真的可能杀了人？”
雷永寿的脸色变得凝重了。
“这件事，并没有那么复杂……”
江阳扭头看路边一闪而过的路灯。
因为浓雾，路灯变得非常昏黄。
“董良才还真是狠毒。”雷永寿边开车边说，“死在他手上的，指不定有多少呢。”
江阳没有说话，而是在想着其他的事情。
“那些尸体……”雷永寿说，“难道能感觉到警察的到来？”
江阳摇摇头，说：“不，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肯定是有人在控制着这些尸体。”
刚才他就一直在想这件事情。
雷永寿再次震惊地看着江阳：“你说有人在控制这些尸体？”
“对，你应该听说过，在南方地区，有一脉称为赶尸人。”
“听说过，难道控制这些尸体的是这一脉的人？”
“控制尸体的人，应该是在赶尸的基础上演变出来的，比那还要厉害……”
他笑了笑：“怪不得董良才这么爽快地让我来洗浴中心，原来早就计划好了。”
现在整个事情的性质，完全改变了。
一开始江阳是被雷永寿叫来帮助董良才的。
但是现在，董良才对江阳的不信任，以及江阳对董良才的怀疑，让他们成为了敌人。
“董良才肯定花钱请了控尸人……有钱能使鬼推磨，这话一点都不假。”
江阳同意雷永寿的说法。
不论是董良才手上戴的手串，还是今天晚上在地下室见到的那个八卦，肯定是有同行的人在帮助董良才。
江阳对这件事的兴趣越来越浓。
他很好奇，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同行在帮助董良才。
如果有机会，一定要会一会这个控尸的家伙。
“到了……”
雷永寿的话打断了江阳的沉思。
江阳边推门下车，边对雷永寿说道：“雷哥，尽快找一下那个叫安仔的人，也许我们从他的嘴里能了解到一些东西。”
“放心吧，等天亮了我就行动。”
江阳看着雷永寿的捷达被浓雾吞没，才转身向自己住的小区门口走去。
等他到了四楼楼梯的拐角处，突然停住了脚步。
“诶……”
一个人正埋着头坐在楼梯口。
此人穿着一声黑色的衣服，双手交叉在腿上，头埋在双手之中。
江阳看到一头浓密的长发，是一个女孩。
不会是等自己的吧？
这个人好像听到声音，慌忙地站了起来。
她穿着黑色的风衣，五官精致，不过一脸的疲惫。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挡着你的路了……”
江阳愕然，这个女孩，正是今天上午在青云河边撞到的那个。
女孩似乎也认出了江阳。
“是你……你怎么……”
“我在这里住。”江阳指了指四楼的房间门。
“哦哦，好巧啊，我住在你对面。”女孩指了指了对门。
“你这是……”
女孩脸一红，有些狼狈地说道：“钥匙锁在了房间，手机也没电了，哪都去不成。”
原来如此……
江阳有些犹豫要不要请她进去。
最后他还是说道：“要不，先到我家？”
“不用了，你能不能让我用你的手机给开锁的打个电话？”
江阳呃了一声，看了看时间：“现在是凌晨三点多钟，会有人来吗？”
女孩楞了一下，她自己也感觉这个时候打电话给开锁的，是有些不太现实。
“还是到我家凑合一个晚上吧？”
“太好了，真的太谢谢你了。”
女孩一脸感激。
江阳从背包里掏出钥匙，打开门。
开灯之后，江阳看了一眼撒在门边的香灰。
并没有被破坏的痕迹。
“你一个人住？”
女孩站在客厅里，双手插在风衣的口袋里，打量了一下整个房间。
“对。”
女孩坐在沙发上，虽然装出一副轻松的样子，但是身体还是绷的很紧。
江阳把自己的被子抱到另外一个卧室说：“你可以在这个卧室睡，反正也没有人。”
“好。”
“那，晚安。”
江阳说着，转身向卧室走去。
“诶……”女孩叫住江阳。
江阳转身，女孩一脸感激地对他说道：“那什么，真的谢谢你了。”
“不客气，早点休息。”
江阳走回自己的卧室，关上门，长长地吐出一口气。
不知道为什么，江阳看到这个女孩会有一种紧张的感觉。
因为女孩长的漂亮？
不得不承认，这个女孩是他见过最漂亮的。
他点燃了一根香，然后裹着剩下的一张被子，很快滑进了梦中。
等江阳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太阳从窗帘缝隙中射进来。
这是难得没有做梦的一个晚上。
他想到屋里还有一个女孩，连忙从床上爬起。
走到客厅，发现客厅被人打扫了一下，非常的洁净。
另一间卧室的门开着，床上的被子叠地整整齐齐的。
他看到桌子上放着一张纸。
上面写着三个字：谢谢了！
江阳耸了耸肩。
收拾完毕，江阳拎起背包，准备下楼吃早饭。
“嘭！嘭！”
外面有人敲门。
江阳还以为是隔壁的那个女孩。
打开门后，见门口站着的是一个短发女孩。
正是今天凌晨把江阳抓到警察局里的那个女警官。
看到这个女警官，江阳楞了一下，她竟然找上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