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事关名声
“然后？然后当然就是姐姐你给朝廷捐款的事儿传出来啦！那赵家呀，也还真是不要脸！”莺儿毫不掩饰地翻了个大白眼，一边给林晚意剥花生一边接着说道：“他们说：那赵氏虽然已经嫁给了顾家二房，但顾家孙子辈毕竟还流着一半的赵家的血！二房的二少爷媳妇儿给朝廷捐款，那就等于是半个赵家人在给朝廷捐款！”
此言一出，林晚意都有点迷糊了，她试探地问道：“这是怎么个算法儿啊？就算是要给母族分一半，那不也得是算给云家或者林家吗？”
云家是林晚意出钱的母族，林家是林晚意的娘家，再怎么算也算不到赵家头上吧？
“别说赵家，就是林家也沾不上边儿啊！”莺儿柳眉倒竖：“那兰桂坊是姐姐一手创办起来的，除了云家，谁在咱们苦的时候伸手拉巴一把了？不都是拿咱们避之唯恐不及吗！这会儿又想着贴上来，要不要脸！”
“对对对，他们不要脸！你接着说。”林晚意见莺儿一口闷了一杯铁观音，赶紧又给她满上，让她补充补充口水接着说。
莺儿又咬了一口薯片，才慢慢接着说道：“那赵家舅爷可真是不要脸！今年这一年里，他到处赊账，打的还都是咱们兰桂坊的旗号！甚至去春风得意楼找姑娘，都要说一句，他是兰桂坊大当家的舅爷！”
“赵家这么折腾，顾家大房就没出手？”林晚意皱了皱眉头，这个春风得意楼是什么地方她不知道，但是能找姑娘的，还能是什么地方？赵家的舅爷这么折腾，坏的可是顾长卿的名声！
“当然出手了！我这不是就要说到重点了嘛！”提到收拾赵家，莺儿立马眉飞色舞了起来。
“姐姐，你别看顾家大房现在主人都不在家，只有一个老管家当家。这老管家在大将军府里那可就是半个主人！”莺儿吃过瘾了，又开始拿着个小榔头剥核桃，这个是林晚意的最爱。
林晚意赶紧给自己倒了一杯热茶，坐在婴儿对面专心致志听八卦：“所以呢？那老管家干嘛了？”
“老管家其实也不算做了什么，他就是让人放出风去，说兰桂坊是云家给你的嫁妆，跟顾家一文钱关系都没有！”
林晚意琢磨了半天，问道：“可是这样做也没什么杀伤力吧？最多就是不让赵家舅爷再用兰桂坊的名义赊账了呗？”
莺儿神秘一笑，把剥好的核桃仁倒进小碟子推给林晚意，还故意朝左右看了看。
林晚意赶紧把头凑过来，认真听秘密。
莺儿再三确定房间里就只有她俩，才压低了声音，说道：“这一招虽然听起来没什么杀伤力，但是老管家放出风声的时机很好啊！——京城里的馆子收到消息的时候，那赵家舅爷可还在春风得意楼里面包姑娘呢！我听宝嬷嬷说，赵家舅爷被扔出来的时候，人和衣服是各奔东西的！”
林晚意脑子里转了三秒钟，才明白宝嬷嬷这是在委婉地跟莺儿这个黄花大闺女表示“赵家舅爷被妓院的老鸨子给光着屁股扔出来了”，随即就“哈哈哈哈”地爆发出一阵大笑，笑得两只手既想拍桌子又要揉肚子。
莺儿也在旁边跟着笑，还不忘体贴地给林晚意递个帕子让她擦眼泪。
等林晚意笑够了才接着问道：“所以那赵家舅爷是觉得丢人了，没脸来跟咱们联系了？”
“哪儿能啊！”莺儿用眼神表示林晚意太看不起赵家人的厚脸皮了：“当初元宵回京城买房子的时候，那赵家就来打听消息了！”
林晚意深深地觉得莺儿在兰桂坊听书的时间太长了，好好的一个传话丫头，都被说书先生带坏了！
说了这么半天居然还没说到重点！
不过这深宅大院的生活也是着实无聊，要是没点八卦，这日子可怎么过啊！
“话说那赵家也真是不要脸！当初不知道咱元宵回京城是要买宅子的，他们还闭门装病，生怕咱家贴上去住他家的宅子呢！——我呸！宝嬷嬷都说了，赵家以前就只有一个一进院儿！他家现在住的那个大宅子，那都是顾二夫人偷偷拿了二房的中馈去补贴赵家才买的，说来说去那都是顾家的房子！”莺儿一边说着还一边翻了个大白眼。
林晚意心道小样儿的你说八卦就说八卦，这台风和用词都在模仿说书先生，这是打算开展第二事业了？
“一直到元宵买了咱们这个两进院子，赵家舅爷才装模作样地让下人来叫元宵过去，说是有话要问。”
林晚意是一个很好的捧哏，赶紧问道：“那元宵去了吗？”
“我呸！他们赵家当元宵兄弟是下人呢！元宵兄弟要是这会儿去了，那都是给姑爷丢脸！”莺儿杏眼圆瞪，小嘴儿鼓得像个小仓鼠似的，一边吃花生一边说着：“赵家见叫不动元宵兄弟，就想使那下三滥的手段，赵家舅爷就带了人过来，借口说是妹婿家里买房子，他要来提前打点，就想趁机把咱们的房子占了！”
林晚意觉得，赵家人的所作所为真的是每每都在刷新她对“厚脸皮”这三个字的认识。
“那元宵是请了老管家来帮忙吗？”
“根本不用请！咱们老管家等的就是这个机会！”莺儿说到兴奋之处还站了起来，手舞足蹈地比划着说：“老管家一直以来都想找个机会把赵家的问题一次性解决，免得咱们进京之后顾二夫人跟赵家再勾结到一起，影响了姑爷的学习。这次刚好！趁着赵家舅爷来闹事，他就暗中报了大理寺，官差们直接就把人给抓了！”
林晚意忽然又有点担心：“赵家被抓，顾家又是戴罪之身，相公即便是一举高中，这名声恐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