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我当年是不是养大了个胎盘
“除了日常的耕作，这打水的重活儿就让卿儿做，林儿，你且负责劈柴！”
顾子林赶忙点头：“孩儿遵命！”顾子林心里偷笑。他早就想好了，这边离马栏山的后山不远，便是拾柴火都够用的！这劈柴还真算不得什么劳累的活儿。
倒是打水，这边的房子距离村东头的水井起码有二里多地，来回一趟可是不轻松！
顾子林心里欢喜，觉得顾老夫人还是疼惜自己的。
可是随即，林晚意就张口了：“我记得村里那两口井离咱们都不近呢……莺儿，不如一会儿你们再跑一趟，把咱们今天借用的车子就买了吧！以后这耕牛从地里回来，就把车挂上，让相公坐着牛车去拉水？如此也能省点事儿啊！”
莺儿还没说话，李大志就点头称赞：“还是小姐想得周到！有了车，咱们干啥都方便了！这每逢镇子上有集市，咱们的牛车来回拉个脚还能赚点银钱呢！”
顾老夫人点了点头，没反对。
让林晚意当家是她自己说的，何况这车子是个实用的东西，以后也是个来钱的道儿，那就更不能拒绝。
“这洗衣服、做饭、生火、烧水、收拾屋子的活儿，刘氏，赵氏，你们两个一起干！”顾老夫人看了儿子的两个女人一眼：“反正你们的娘家也都门户不高，进门之前也都是这样过日子的，倒也没什么干不了的活儿。我可只有一点——你们的分工要明确，每日里什么活计做得不好，我是要问责的！若是偷奸耍滑不干活儿的……哼！我顾家可是不养闲人！”
刘氏依然是低眉顺眼的样子，赵氏心里又不满了。
她一个当家主母，如今居然要沦落到跟一个妾室一起干粗活儿！
眼神一扫，赵氏看到了稳坐如泰山的林晚意，忍不住又呛了一句：“母亲，那林氏呢？她做什么？总不能让我这做婆母的去干活儿，反而养着她这个懒骨头吧？”
林晚意嘴唇勾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冲着赵氏笑道：“婆母说笑了，儿媳做什么？——儿媳当然是要把咱们一日三餐的口粮赚到手啊！还有这买房子买地的钱，那可都是李大哥垫付的！咱们不用还的吗？——怎么？难不成婆母以为我那母族云家真的送来了一座金山银山，咱们吃不空？还是婆母觉得，这地里的种子今儿个种进去，明天就能有收成？”
林晚意抬手掩住嘴角笑了一下：“当然了，若是婆母觉得您能做得更好，那儿媳跟您换啊！您去把这一日三餐弄回来！我在家里做活儿！”
“你！”赵氏又双叒叕被林晚意给怼了一次。
而这次，刘氏可是没再装小透明，反而是“温婉贤惠”地劝道：“姐姐莫要心急，妹妹知道姐姐这些年养尊处优，对于家务活儿都生疏了，不怕的，有妹妹呢！来，不如咱们就从今晚的收拾碗筷做起，妹妹教你啊！”
一边说着，还一边欲伸出手来拉赵氏的胳膊。
“你滚开！”赵氏一把推开刘氏，刘氏“哎呀”一声就摔倒在地上，还顺带打碎了两只碗。
莺儿立马心疼地轻呼了一声：“一只碗要一文钱呢！”
“赵氏！”不等顾老夫人表态，顾子林就先怒了，一边扶起刘氏一边骂道：“你没半点本事养家，倒是挺有本事败家！如今这两文钱你要如何挣得来！”
“老爷！你居然吼我！”赵氏惊诧地瞪着顾子林，满脸都写着“你无情，你冷漠，你无理取闹”。
顾子林白了她一眼，挂着“我哪里无情，哪里冷漠，哪里无理取闹”的屌样子喝道：“赵氏，你还是看清眼前吧！虽然里正不提，村民们不说，但是咱们自己要摆清楚自己的位置！咱们是流放犯！那就得有个流放的样子！不干活儿就没饭吃，你若是想不开，那便和离，回你赵家去吧！”
“顾子林！你胡说甚么！我为你生儿育女，如今就落得这等下场吗？”赵氏打算开启一哭二闹三上吊的作妖模式。
顾子林却不吃这一套：“我后院的女人为什么都不能生儿育女，还需要我点破吗？”
赵氏的哭声才出来个头，就又噎了回去，她惊恐地看着顾子林和顾老夫人，原来自己那点手段早就被看穿了？
那刘氏……
赵氏看过去，果然，刘氏的脸上浮现出悲愤的表情，还拉着顾子林的手劝慰道：“老爷，无妨，妾心里……不苦……”
嘴里说着不苦，可眼睛却流出了眼泪。
“赵氏，你若不满和离，那边让林儿给你写一封休书如何？”顾老夫人黑着脸说道。她最看不上赵氏的就是这一点，拿孩子做手段。
“母亲！”赵氏吓得赶紧跪下，也不管自己已经是做了婆婆的人，在一群小辈们面前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的：“母亲！媳妇儿知错了！媳妇儿定然会改的！我干活儿！我孝顺婆母！求母亲饶我！”
顾老夫人厌恶地别过脸。
当年顾老将军为了尽快给武将世家开枝散叶也没少纳妾，但顾老夫人是有自己的底线的。老实听话能控制的，她不但会让她们生，还会保她们平安富足的生活。那些个不老实的狐媚子，根本就是连怀上的机会都不会有！
可赵氏呢！没那个手段，却有那个狠心！
顾子林那些个通房但凡是有了身孕的，不出三个月必定会小产！只有一个通房把自己有孕的事儿护得死死的，到了四个月才让她知道。赵氏每日里看着那通房流水一样的送各种进补，到了生产那日又不给叫稳婆和大夫，活生生把那个男婴连同母亲一起憋死了！
这种腌臜的手段顾老夫人早就提醒过顾子林，奈何他左耳听右耳出，根本不往心里去！
如今看顾子林这个架势，他又想往后缩，想把顾老夫人推出来做恶人。
顾老夫人忽然就有了一种“我当年是不是养大了个胎盘”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