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我喜欢你很久了
饭后，慕青山将她送回出租屋，徐笑笑给她发了条微信，约她明天一早，去附近的游乐场玩。
刚好她们两人，都打算去参加魔都的漫展活动，准备当面商量下，各自要cos的角色，提前定制好服装和配饰。
宁不语忙完琐事，很快躺下休息。
夜间，凌晨一点钟左右，羊城郊区的某处，正结束一场血腥的战斗。
莫轻言展开巨大的翅膀，高悬在半空中，红发及腰随风飞舞，头顶着漆黑的恶魔尖角。
他的一身黑袍被鲜血浸湿，身上无数狰狞的伤口。
一向高傲的他，脸上难得露出一丝疲惫，苍白的脸庞布满细汗，一双血瞳透出深深的厌倦。
里奥在战局已定后出现，检查了下敌人的尸体。
这只恶魔的身体，被硬生生撕碎成几块，可见方才的战斗有多激烈。
他勉强将尸块拼凑成型，从对方留下的私人物品中，确定了他的身份。
“老大，这只恶魔的名字叫伊恩，是一名高阶恶魔。魔界战力排行榜三十来位左右。听说是挺低调的人，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老大的领地里猎杀人类？”里奥困惑地说。
他从空中降落，收起翅膀，冷瞥了这具尸体一眼，控制荆棘，将它们拉拽到黑雾中吞噬。
里奥暗暗心惊，他们的老大还是像以前一样心狠手辣。
最近看多了，他在小姐跟前“温柔体贴”的一面。
都差点忘记，他过去如何在弱肉强食的魔界，踏过无数恶魔的尸体，吞噬他们的力量，一步步攀登到如今的高位。
等他“用餐”完毕，身上的伤也基本痊愈。
“把现场打扫干净，不要留下痕迹。那几具被他杀害的人类尸体也处理掉吧。回头查查这只恶魔有没有同伙，他到这边，有什么目的。”他吩咐下去便离开了。
里奥颔首，接下任务，“好的，老大。”
莫轻言拖着疲惫的身体飞行，他极其厌恶战斗，却又不得不战斗。
魔界不像天界一般充满秩序和和平，这是一个遍布血腥与纷争的世界。
诞生在这里，身为恶魔，就意味着必须不断向上攀爬。
一旦稍微落后一点，你的敌人和仇家，就会将你撕碎。
待在小主人身边的日子太快乐，以至于他都快忘记，自己的身份，是一只恶魔了。
他在空中漫无目的地飞行，原本想回去别墅休息，竟不知不觉，飞到她的出租屋附近。
“既然来了，就进去看她一眼吧。”
他进到房间内，满身血污的他控制住动作，小心不弄脏小主人家中的物件。
正在客厅安睡的泡芙，被这股浓烈的血腥气熏醒。
它见到这只浑身是血的恶魔，突然闯进来，身上恐怖的气息，令它浑身颤抖。
它甚至吓得忘记要保护好主人，只顾着躲进墙角缝隙里，装死躺平，希冀对方没发现自己。
莫轻言踏进宁不语的房间，少女的卧室十分温馨，空气里飘散着，令他安心的甜香味。
这里的干净美好，让他的存在，显得格格不入。
“很抱歉，我本该沐浴更衣后再过来的。我只是，忽然很想见你……”
“我身上太脏，今晚没办法当你的抱枕了，我的主人。”
他就这样安静地凝视她的睡颜，看她睡得满脸幸福，他的心也感受到一丝治愈的力量，精神的疲乏一扫而空。
片刻后，恢复状态的他，打算悄悄离去。
就在这时，少女在床上突然苏醒。
她睁开沉重的眼皮，借助窗外照射进来的些许月光，见到黑暗中，有一个高大的黑影。
这人留着一头及腰红发，身穿黑袍，跟她之前在梦境里，见到的那位红发美男一模一样。
难道说，她又梦见他了？
莫轻言正准备离开，一眨眼，见到床上的少女动了一下，他心下一惊。
小主人难道醒了！？
他正打算将她催眠，她却先一步，打开了床头灯。
两人在灯光下四目相对。
恶魔呆滞在原地，完全不敢动作。
他居然被小主人发现了，他深夜潜进她的房间。
按照她的脾气，恐怕会被当场暴打一顿吧？
他不会被当成变态吧？
会不会从此跟他绝交了？
莫轻言慌得一笔，脑子里闪过无数绝望的念头，紧张得心脏狂跳，屏住呼吸。
就在他脑袋宕机时，宁不语异常淡定地抱紧抱枕，从床上下来，缓步走到他跟前。
她瞪大好奇的大眼睛，认真地观察他。
红发美男，果然长得跟莫老师很像。
但仔细看，他的长发及腰，发色更鲜艳，眼瞳血红，五官脸型，也有微妙的不同。
他的指甲漆黑尖利，身材比莫轻言还要高大，头上长着一对黑色的尖角，形状像山羊角。
她往后瞄了一眼，居然发现，他身后晃动的细长尾巴。
尾巴形似长鞭，末端是尖锐的三角形。
这模样，这造型，不是二次元作品里经常出现的……
“我知道了，你是梦魔？专门潜进人类的梦里，以吸取人类精气为生的梦魔！”她马上给出肯定的推断。
莫轻言懵了，他的小主人居然把他，认作那种低级的魔物。
他可是一只高贵的恶魔，不是那种连实体都没有。
只能在人类的梦境中，诱骗他们，做“不可描述行为”为生的梦魔啊。
他本想开口解释，但看她并没有认出他的现实身份，只当做这是在梦里。
再加上，他此时也不能告知小主人，他的真实身份。
不如干脆顺水推舟，蒙混过关吧。
他硬着头皮，点头道：“对，我是梦魔。”
“我就知道你是！”她激动地朝他走近了几步，“话说，我最近一直在梦里梦见，一个身上有玫瑰花香气的男人抱着我，那个人就是你吗？”
他骤然一惊，小主人在睡梦中，也能觉察到他的靠近？
那他抱着她时，说的那些“骚话”，也都被她听见了？
完蛋了，莫轻言心凉凉，这次恐怕真要以死谢罪。
“看你的表情就知道，肯定是你对吧！”她用小手，指着他的脸说，“你为什么要三番五次，进到我的梦里来？赶紧从实招来！是不是打算吸取我的生命力？”
“不，你误会了！”他慌张地捂住半张脸，错开她的视线，“我没有想伤害你的意思，我，我只是，因为喜欢你，才会忍不住，想接近你……”
他一说完，立马后悔。
完了，明明可以编个好点的理由，为什么会紧张到当场表白啊。
他害怕得直咽口水，透过手指的缝隙，观察少女的反应。
宁不语被他突然的告白，猛吓了一跳。
虽然对方不是人类，但这人顶着一张莫轻言的脸说喜欢她，她真的会脸红的好吧。
“这，也太，突然了。”她扇了扇涨红的小脸透气，低下头，说，“我都不知道你叫什么？也不清楚你的来历。况且，你还是一只梦魔……”
莫轻言连忙在她拒绝自己之前，开口说：“你不用给我答复，我知道现在表白，对你来说太唐突了。我只是想，在梦里时不时看看你，就已经心满意足。”
她歪着小脑袋观察，他说话的语气非常真诚，并不像是在撒谎。
难道他真的没有，伤害她的意图？
“话说，你为什么会喜欢我？我和你除了在梦里短暂接触过外，并没有其他交集吧。”她好奇地询问。
看见少女眼中的质疑，莫轻言心想，既然事情已经演变到这个地步，不如干脆演戏演全套。
编造个能以梦魔的身份，留在她身边的理由吧。
宁不语看他静默无言，以为他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下一秒，他突然朝她单膝下跪，恭敬地捏起她的小手，在手背上轻轻一吻。
“你，你这是什么意思！”她被他的举动，搞得脸红心跳。
莫轻言用她的掌心，抚摸自己的脸庞，一双血眸里闪烁着狂热的爱意。
他嘴角上扬，露出尖尖的犬齿，笑道：“小姐，我喜欢你很久了。我是只属于你的梦魔，你就是我的小主人。”
“什么？！”她的眼睛瞪得铜铃大，表情呆呆的，显然没有消化，他话语里的意思。
宁不语回想起之前的几次梦境，她一直以为，她梦到的是莫轻言，原来竟是这只梦魔。
在车祸的噩梦里救下她的人，也是他。
她偶尔能听见他说的一些梦话，虽然只有模糊的片段，但的确记得，他叫过几次“主人”。
难道，他真是她的“梦魔”？
他的存在，究竟是她编织的梦境，还是真实的呢？
“主人，我是为你而生的，我的存在，就是为了让你幸福。虽说是在梦里，但你想做什么，我都能陪你。”他的热情和诚恳，看上去毫无破绽。
宁不语成功被他精湛的演技，蒙混过关。
反正也只是一场梦，就当做，交了个新朋友吧。
“你别叫我主人了，听上去，怪羞耻的。”她羞怯地将手抽回，又被他的大手拿捏住。
他微笑道：“不行，我就要叫你主人。主人，主人，主人，主人，主人，主人……”
“停停停！”她抬手捂住他的嘴，红着脸说，“随便你怎么叫，行了吧。不过，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我叫莫……墨桑。请主人以后叫我墨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