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主人，别咬，那里不行！
宁不语红着脸回到座位，拍拍滚烫的脸颊，深呼吸了几口气，试图平息狂跳的小心脏。
刚才也太羞耻了，她居然亲了莫轻言的手。
她这辈子都没干过，比这更大胆的事。
都怪他看上去太可怜，她一向对弱小又无助的小动物，毫无抵抗力。
“算了，就当做是亲了一块猪皮吧。是的，只是一块猪皮，嗯嗯……”她傻乎乎地自言自语。
慕青山看她在那嘀咕什么亲，什么皮？
她和莫轻言先后去洗手间，难道发生了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
“你这小丫头刚刚和那姓莫的，发生啥事了？”他狐疑地观察她。
“啊！没什么啊，哥，赶紧吃饭吧！”她装作啥事都没有，举起叉子疯狂塞肉肉。
他也没多想，料定莫轻言此时，也不敢对他妹做什么。
要是他真干了欺负他妹的事，他跟他玩命。
莫轻言离开后，没有再回来。
他提前结完账，桌上的好多海鲜，都还没吃完。
宁不语看着对面空荡荡的座位有些担忧，她怕对方出什么事，刚才他的样子，真的太反常了。
完全不是她过去认识的那个，沉着冷静的男人。
她举起手机，给他发了一条微信消息。
“莫老师，你怎么提前走了？是公司有事吗？”
消息过去几秒钟后，他回道：“抱歉，没跟你们打声招呼。”
又过了十几秒，他说：“刚才，谢谢你。希望这件事，没有让你觉得冒犯。”
宁不语迟疑了下，又问：“你真的没事吗？”
莫轻言没有再回复她，她捏着手机发愣。
慕青山抬手揪了下她的头发，“你这臭丫头！他人刚一走，你就忍不住给他发消息？而且，你居然还有他的私人微信！”
她噘着嘴，把手机收起，“有微信很奇怪吗？我和莫老师是朋友嘛。”
“呵呵。我听我圈子里的朋友说，这位神秘的莫先生，可是从不加人微信的。外人想联系他，只能跟他的助理沟通，他连手机号都不给别人。”
她有些诧异，当时还是莫轻言主动加她的呢。
他哪里有慕青山，说的那么孤僻，难以靠近。
肯定是她哥为了劝退她，又在瞎编了。
“你可别瞎说了，赶紧吃大虾吧！”她夹起一只大虾，堵住他喋喋不休的嘴。
郊区别墅的浴室里，花洒喷落冰冷的水，浇灭莫轻言体内狂躁的热度。
他一只手撑住墙壁，任由冰水顺着他的发丝流下，湿哒哒的，看着略显狼狈。
抬起右手，虎口处丑恶的疤痕越加鲜红，像是在提醒他，不许遗忘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
这道伤疤，是他七岁那年，被同村的人，绑在火刑架上烧伤的。
当时，他还只是个无辜的人类孩童，因为长着一头不祥的红发，被认为是恶魔的象征。
欧洲中世纪晚期，战争，饥荒，黑死病肆虐，村里死了无数人，人心惶惶，人们想找寻到一个愤怒的宣泄口。
于是无数年轻男女，被强行挂上不祥的标签，罗织各种莫须有的罪名，让他们“成为”罪恶的女巫，巫师。
用残酷的刑罚折磨，杀害他们。
他还记得，他被捆绑在火刑架上，炙热的火焰将他吞没，滚烫的浓烟令他无法呼吸，血肉被一点点烧焦，散发浓烈的恶臭味……
在他以为他快要死时，一阵甘露骤然而降，熄灭了火焰，是她救走了他。
她赐予了他新生。
即便烧伤留下的恐怖疤痕遍布全身，让他彻底成了一个，被旁人厌恶唾弃的小怪物。
他永远要用绷带，一点点裹紧他的伤疤。
连路过的小孩，都会天真地指着他，跟自己的母亲说，“妈咪，那个绷带怪人又来了。”
他自卑，他丑陋不堪，他压抑，他孤僻，他不苟言笑。
所有人都嫌弃他，只有她总是微笑着欢迎他的靠近。
微笑地抚摸他的发丝，说他的红发，很美。
他第一次听到，原来还有人，能用美这个词来形容他。
他不信基督，不信神，也不信这个世界。
他只信仰她一人。
他从不奢望得到更多，只渴求站在远处默默守护她。
可那一天，他见到了她冰冷的尸体，他彻底疯了。
他杀了无数人，为她报仇。
筋疲力尽后昏死过去，醒来时，他变成了恶魔……
后来他才知道，罪孽深重的人类死后，会变成恶魔。
而为他人牺牲生命的人类死后，会上天堂，变成天使。
“主人，我已经不是过去那个丑陋的怪物了。但为何此刻的我靠近你时，依然会感到一丝自卑？”
莫轻言离开浴室，罗森捧着一叠文件站在房间外。
他走进来汇报道：“老大，深蓝科技那边的人联系我们，说想约您，明早会面，为昨晚的事情道歉。”
“道歉？”他冷哼了一声，“你跟他们说，让慕青山本人亲自来。其他人，我一概不见。”
“我明白了。”罗森颔首离去。
莫轻言取出手机，微信对话框，赫然是少女满是担忧的问话。
他嘴角上扬，给她回复道：“我没事，别担心。回头我再请你好好吃顿饭。”
宁不语在路上收到消息，笑着给他，发了头顶爱心桃的表情包。
并附言“应该是我请你才对，怎么能每次都让你破费。好啦，下次有机会再约了。”
她上完下午的专业课回家，买了些鸡胸肉和胡萝卜，准备给泡芙做猫饭。
制作过程也很简单，鸡胸肉，胡萝卜，鸡蛋全部用清水煮熟之后切碎，材料混合在一起就好啦。
她端着猫碗，走到泡芙的笼子边。
这只蠢猫，已经被她关了一天一夜，为了让它充分反省，她一整天都没有给它吃，它最喜欢的冻干零食。
大白猫沮丧地耷拉着脑袋，它干脆也不挣扎了。
反正根据它的经验，只要它装得乖巧一点，主人就会早点放它自由。
宁不语蹲下来，戳戳它的大脑袋，“泡芙，以后不许乱挠东西，知道吗？你要是答应我，我明天就放你出笼子。”
“喵呜～”泡芙嗲声嗲气地回应。
配上它这可爱蠢萌的表情，宁不语很难拒绝它。
她打开笼门把猫饭放进去，看这只蠢猫狼吞虎咽地狂吃，她用手一下下帮它顺毛。
“好啦，就当你答应我咯。你要是不乖乖听话，姐姐就把你送去宠物学校，让学校的教官教你规矩。”她笑得眉眼弯弯，人畜无害。
泡芙惊恐地“喵呜”一声，瞧见主人阴险的笑容，它整只猫都不好了。
救命，它才不要去什么宠物学校啊。
它保证以后肯定乖乖听话，前提是，那只恶魔不要再来打扰，它和它的主人平静的生活了。
宁不语关上笼子，手机来了短信，是她的快递到了。
“太好了，昨晚给莫老师下单的礼物到了。”
她飞奔到小区楼下的快递柜取走包裹，一上来，就忍不住将包裹拆开。
外包装还挺精致的，礼物盒里躺着一支红白配色的万宝龙钢笔。
笔帽和笔夹是镀金的，形状犹如一把权杖，末端镶嵌着一枚红宝石。
这是全球限量版发行的钢笔，据说是为了纪念维多利亚女王，和她的伴侣阿尔伯特亲王。
设计上偏向古典高雅，和莫轻言的气质很般配。
这个系列，一共有绿白和红白两个配色，她购买的是红白配色的这款。
当然，价格也比较贵，花了她两万多块呢。
“好漂亮的钢笔，他应该会喜欢吧？”
她将钢笔放回礼物盒，搁在桌上，准备下次见到莫轻言，再将礼物送给他。
今晚她就不打算熬夜了，难得在十二点前就躺下休息。
此时，莫轻言却在他的大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夜间的别墅安静得可怕，时不时能听见地牢里，他养的地狱犬，发出一阵阵狂躁的嘶吼声。
他抬起手捂住双眼，一闭上眼睛，眼前就浮现白天时，小主人牵起他的手亲吻的画面。
“可恶，睡不着。”
“好想现在就见到她，我想见她，我想见她……”
他完全无法抑制这突如其来的冲动，像有人伸出爪子，不停地温柔地抓挠他的心脏。
这难道就是，心痒难耐的感觉？
“我现在就要见她！”
莫轻言啪地一下起身，使用传送卷轴，瞬息之间，来到小主人家中。
这里的每个角落，都有她熟悉的味道，她用过的杯子，她躺过的沙发，她扔在地上，还没洗的脏衣服……
他抓起衣物在脸上磨蹭，神情享受，“好香，好安心，是主人的气味。”
泡芙在莫轻言进屋的一瞬间，就觉察到他的存在。
这只恶魔身上，强烈的极具侵略性的气息，让它本能地浑身炸毛。
它龇牙咧嘴，在笼子里暴躁地“喵呜”发出尖利的叫声。
他冷瞥了它一眼，眼眸散射猩红的幽光，张口发出低沉又危险的声音，“闭嘴，蠢猫。”
泡芙刚想继续嗷叫，惊恐地发现，它竟然无法发出声音。
浑身动弹不得，四条腿跟瘫痪了一样，完全使不上劲。
它在心里狂怒道：“这只恶魔，居然对我使用了催眠！要不是我的原身丢失了，被迫困在这具猫的躯体里，他才不可能轻易将我掌控……”
“可恶，这只该死的恶魔，居然想去我主人的卧室，主人你醒醒啊，本喵保护不了你了，本喵挺不住……了……”
泡芙的脑袋，啪叽一声垂落，它抵抗不住困意，沉沉睡去了。
莫轻言进到小主人的房间，窗外散射进来的月光，在少女的身躯上，笼罩起莹莹柔光。
他走到床边，虔诚地跪下，牵起她的手放在唇边一吻。
“我的主人，我好想抱抱你，我可以抱抱你吗？”恶魔亲吻她的指尖，伸出长舌，舔舐她光滑粉色的指甲盖。
宁不语有些不适地“嗯呐”一声。
他放下了手，爬上了床，将她抱紧。
结实的臂膀，将她的小腰紧紧搂住，抬手抽走她怀中的皮卡丘抱枕，将她的小身子翻转过来，正对着自己。
凑近她的小脸，她白腻的肌肤上，每一根绒毛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他用舌尖舔了下她的脸颊，她的鼻尖，她的嘴唇。
果冻般娇软的唇瓣，看上去美味极了，他只是轻轻一舔，浅尝辄止，没有继续深入。
“主人，光是这样靠近你，我就已经躁动不安。我真不该来找你，这简直是饮鸩止渴……”
他露出恶魔漆黑尖利的指甲，小心地触碰她，害怕刮伤她的肌肤，漆黑的尾巴缠上她的小腰，一圈圈缠紧。
宁不语在睡梦中不舒适地扭动，恶魔的尾巴将她的腰缠得极紧，她下意识伸出小手，揪住了尾巴尖。
她下手没轻没重的，揪得莫轻言又疼又痒，忍不住发出一声闷哼。
恶魔的尾巴是极敏感的部位，遍布无数神经末梢，只要稍微一触碰，就会令他浑身瘙痒难耐，真是痛并快乐着。
“主人……快把手松开，不能捏，不能捏……唔！”莫轻言的理智，在濒临崩溃的边缘。
下一秒，更加恐怖的事情发生了。
宁不语果断地揪住他的尾巴，用力往上一拽，张口狠狠地咬在他的尾巴尖上。
“啊呜！”那一瞬间，他痛得差点以为自己要去世了。
她吧唧吧唧咀嚼了两下，含糊不清地说梦话：“大鸡翅，好次，窝要吃大鸡翅……”
他疼得头皮发麻，直喘粗气，干脆把左手伸到小主人嘴边，温柔着声音哄她：“主人，尾巴不好吃，你咬我的手吧，手肉质更软嫩……”
“真的吗？别骗我哦。”她真的松开了嘴，放过了莫轻言被啃掉了一块的小尾巴，转头吧唧一口，狠狠咬住他的手。
他赶紧把尾巴收好，眉头微皱地看着他“可爱”的小主人，尖利的牙齿，穿透了他的肌肤。
居然一口就咬出血了，她到底是有多馋啊？
他凑近她的耳朵尖，舔舐了下她的耳垂，轻声哄道：“恶魔的血，虽然能治愈人类的伤口，但也不能多喝。喝多了，会醉醺醺，意识不清醒的……”
莫轻言想起，他们初遇时，他划破手腕，让她喝血。
当时她的伤势很重，一不小心，就放任她喝了太多恶魔的血，过后像喝醉了酒一样，缠在他怀里撒娇。
足足缠了他两个多小时，才昏睡过去，被他送回她的出租屋。
“主人，你肯定忘了那晚的记忆，不过我可记得一清二楚，当时的你，真的，太可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