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相见不相识
此女一袭红衣,处之淡然地立于人前,虽着面纱,可也掩藏不住她那倾城绝色之姿!
见了他这个皇帝,也未曾有过半分的胆怯,可见胆识之过人。
身上给人的威压,甚至令他这个一国之君一度还有些招架不住,真不愧是天选之人!
“民女见过皇上!”如此赤裸裸的目光,瞧得吴瑷很是不喜。
但她也知晓这礼节是少不了的,勉为其难地曲身示意了一下。
“快快免礼,快快免礼!”夜霆均一副自来熟的模样,喜不自已。
“皇上,既然有客,又为何摭摭掩掩?”
吴瑷这突兀的话语,惹得在场的人都有些莫名其妙。
“啪啪啪,人们都说将军府小小姐,嚣张跋扈,废柴一个,传言果然不能尽信!”
一个高大而俊伟的身影由黑暗之中,跃然而出。
那声音真是异常的冰冷,却让吴瑷欣喜难耐。
夜霆均与吴忠,双双无意识地后退了好几步,某人今日释放的威压有些重。
却未曾让某个小女子挪动半分,夜溟不禁对此人产生了些许好奇来。
“溟哥哥,真的是你,瑷儿好想你!”
眼前那张熟悉的俊颜,那对寒如深潭的双眸,吴瑷确定无疑。
激动难掩地朝其飞奔而去,猛地扑进了男人的怀里。
眼泪情不自禁地淌了下来,全然不顾那被气势击落在地的面纱。
夜溟真的很想一掌拍飞溺在自己身上的女子,可潜意识里又有些不舍,所以一时愣在了原地。
所有人皆傻在了原地,包括藏在暗处的影士,能靠近太子殿下的身,足以膜拜了!
“不知小小姐抱够了没有?”
夜溟沉声提醒,这女子也太不知规矩了,男女有别不知道吗?
“呃,那个,不好意思哈,方才有些许失态了。
太子殿下,实在与吾的一位故人,太过相似。
若有搪突之处,还望见谅!”
经他这一提醒,吴瑷方才想起,某人已经不记得她了。
连连后退至原来的位置,拾起面纱戴好。
“想必小小姐与那位故人,定是感情颇深啊!”
夜溟的话语里,有着连他自己都未曾发觉的酸腐味。
“皇儿,不可无礼!”夜霆均率先醒神,喝声责备。
对于他本还有半月的归期,丝毫未见提及。
“喏!”夜溟依旧回得冷冰冰,淡漠的不像父子。
“既然回来了,就一起商讨一下你与瑷儿之间的婚事吧!”
夜霆均果然老奸巨猾,一句话便切入了正题。
“儿臣不需要!”夜溟想也不想的直接便拒绝了。
他若是知晓,眼前之人就是自己曾经不顾一切也要为之守护的挚爱,那又会怎样?
“你……”夜霆均一时气急,真恨不得一巴掌拍死他。
“皇上不必气急,民女有一良策,想必太子殿下断然是不会拒绝的。”
虽然没有料到会在今日相见,可答案已经毋庸置疑。
计划吴瑷一早便预备好了,如此良机,正合她意。
“瑷儿请讲,但说无妨!”
没等那浑小子再说些什么,夜霆均便率先霸气的允了,不给他反对的机会。
夜溟默默不言,他倒是很想听听她那所谓的良策。
“太子殿下初回都城,想必应当无人知晓的吧!
都城的水有多深,可不是打几场仗那么简单。
想必太子殿下对于这些,应该很不屑。
可是敌人在暗,你在明,俗话说的好,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更何况满朝文武,有几人又是站在殿下您身边的,怕是只有我爹爹了吧!
所以与将军府连姻,成了你在都成站稳根基的首要选择。
虽然这段连姻,对你我很不公平。
因此我们就以三年为限,若此期间,互无情愫,便各自安好,自觅良缘。
不知殿下,意下如何?”
将当今朝堂尽数剖析开来,吴瑷晓之以理,三年为限。
虽然知道二人之间并无血缘,但自己的心还未全愈,若这般突然成亲,与她自己而言,也是难以做到的。
简短的一番说词,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震撼不已。
小小年纪,竟把朝堂之事,理得如此清晰,这真的是坊间那个人人传颂的“小小姐”吗?
“好,就以三年为限!”夜溟很爽快地便答应了,超乎了所有人的想像。
不知为何,听见她说各自安好,自觅良缘时,心没来由的刺痛了几分。
或许,她不一样,有他想要的答案!
事情还算如预期的那般进行,三年之期,便这样定下了。
出了这偌大的皇宫,吴瑷的心情百味杂陈。
明明最疼爱自己的人就在眼前,却不能相认,还那般陌生且冰冷的看着自己,心莫名的好疼,好疼!
回府的这一路上,吴忠见她心情似乎很是沉重,欲出口的疑问,又隐下了。
他总觉着,女儿自醒来以后,与以往大不相同。
好似先前便与太子相熟似的,她那自然流露而出的感情,可不像作假。
夜,总是这般静默而至!
“公主,可有寻到太子殿下?”
自打宫中回来,孟婆见她没有丝毫寻到人时该有的喜悦。
一边为她梳洗,一边关切的问及。
“寻,是寻着了,只是已经连我是谁都不记得了!”
想想自己一意孤行的后果,吴瑷觉着自己简直罪不可恕。
“公主也不必太过伤心,太子殿下会回来的!
他那么疼爱于您,怎会舍得您这般为他自责难过?”
至少她想寻的人寻见了,不是吗?自己要寻的人,还不知道在何方呢?
孟婆柔声劝慰了一番后,替主子拈好被角,便退下了。
吴瑷辗转反侧的,怎么也静不下来,脑海里全是白日里那张熟悉中满透着陌生的面孔,心中溢满了伤情。
“似乎所有人都知道他对自己的在乎,而自己却为了一个,一次次将自己伤得体无完肤的男人,把他推入这生死无常的轮回之中,怎能让人不介怀?”
今夜有些难以入眠,烦躁地掀开被角,披了件外衣矗在了窗前。
定望着天边的那轮皎洁的月光出起神来,仿佛那里有她想要的答案。